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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治不得命,该是他的使命如何逃都逃不掉!你也一样!与其不顾一切地追究过往到最后神伤自己的无能为力,倒不如顾好你自己勇敢地活下去,活下去才有希望!”
“呜呜…”程苒儿泣不成声,只觉得浑身都通,身痛,心更痛。
“好了,最后发泄一下就适可而止吧。”司楚南轻轻抱过程苒儿,像哄小孩一般温柔地拍着她的后背,语气也尽量放缓,温和道:“出去以后,多想想以后吧,想想倘若日后我们当真沙场敌对,你该有什么样的立场,你该如何面对…赤果果的兵刃相见,那时,一定会比现在更残酷…坚强点,傻丫头…”
“呜呜呜…”程苒儿什么也顾不上了,就只扒着眼前这难得的片刻温暖使劲儿哭,像是要一口气将一辈子的眼泪通通流干似的。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我知道我错了,子然,我对不起你…
今天,就让我最后一次痛痛快快酣畅淋漓地哭一次,等明天…对,明天,就又是新的一天了。
明天开始,我要振作,我要坚强。
我是日曦王朝圣女族的长圣女,我要保护自己的子民,我要救自己的国家。
然后,我是一个女人,一个正常的女人,我要救自己的男人,一生唯一心爱,至死不渝的男人。
一定。
197 伊人未亡
事实证明,司楚南作为慕容子然复朝的得力心腹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是夜,程苒儿可谓是一路顺风,丝毫不费吹灰之力的,便安然无恙地回到了皇宫。从她答应走人到离开王府,前后一共不到三炷香的功夫,其间,司楚南还很是从容地运功助她自疗了七成伤势。
程苒儿当然不会天真地去鄙视玥王府的保全与警惕,但具体究竟是司楚南谋划周密精炼,还是慕容子然对他的太过信任,抑或是其他的些什么原因,她已不愿再多费气力去想。总之,已经逃出来了就是了,该喜极而泣吗?
不,这不是好的结局,程苒儿自己心里清楚,经过了这次以后,她注定是放不下慕容子然了。
有些事,果然是不知道要比知道好些,但既然已然知晓,那便再无法说服自己逃避。所以…
慕容子然,你等我,一定要等我。
等我做完一切我必须做完的事,我便会回来,回到你的身边,还我欠你的债。到时无论你是人是魔,只要能够救你,我愿不择手段。
还有,慕容子浩,桃太郎,很抱歉我大概是要言而无信了…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唉…”
心情格外复杂地站在御花园的最高之所在,龙亭里,程苒儿凝视着前方不远处的磐龙大殿,久久长叹。
决定是下了,可眼下该怎么办,该先从哪一个问题入手,该怎么解决,还是有点茫然啊。
思索片刻,程苒儿原本是想先回宝福宫一趟,看能不能与巫桑取得联系,商量一番再做下一步的打算,不想却在这当口,余光无意中注意到一个着素色宫服的嬷嬷打前一个路口匆匆而过,直朝磐龙殿方向疾驰。
宫里规矩森严,若非重大急报,向来忌讳行色匆忙鲁莽,程苒儿心下生疑,便抬起头往那嬷嬷方向多瞟了几眼,立即认出她正是前不久才调往萱慈宫的掌事嬷嬷。
难道是老太后出了什么事?
程苒儿越发心绪不宁起来,有种不太好的预感自心底起腾腾升涌。又联想到此番出宫前老太后的似有保留,于是程苒儿想来想去,终决定率先往萱慈宫跑一趟,确定老太后无恙了,再说其他。
果然,程苒儿刚踏入萱慈宫寝室,便见老太后在两名明显吓坏了的宫女的颤抖搀扶下,正歪床沿边气喘吁吁地大吐黑血呢,场面别提有多骇人。
“老祖宗!”程苒儿大吃一惊,慌忙冲上前扶过老太后,为其输气把脉
“咳咳…呵呵…丫头,你可算来了…”老太后像是稍稍缓过点气来,整个人毫无生气地瘫程苒儿怀中,然后头向上一边吃力地撑眼望她,一边扯唇淡笑,露出两排血淋淋的牙齿:“唉…咳咳…哀家前一刻还担心呢,丫头你要是再玩几步,哀家恐怕真等不了你咯,咳咳咳…”
“老祖宗!”程苒儿慌忙伸手为老太后顺气,却因其脉搏越发的残损,而终究哽咽道:“老祖宗,您快别多想了,歇歇,啊,歇口气,别那么辛苦着急说话,等咱病养好了,您想说多少都没关系,啊!”
“咳呵呵…到今时今刻,你还想着逗哀家开心呢…身体是哀家自己的,哀家自己清楚地很呐…”老太后一边喘多气多地说着,一边微微摇了摇头,然后骤然苦笑着,一把抓住程苒儿的手,斩钉截铁道:“快!拿银针往哀家脑袋瓜子上狠狠来一下,快!”
“老祖宗!”程苒儿闻言惊恐地瞪大双眼,狠命摇头:“不!不可以!不可以啊…”
“咳咳咳…你,你别多废话,将死之人没什么不可以的!”老太后固执地撑起身子,甩手示意一名宫女将银针拿来,然后又转头对程苒儿劝道:“来!咳咳咳…丫头,别犹豫…咳咳咳,死,咳咳,哀家不怕…哀家,哀家就只求一炷香的续命时间,让哀家把该说的话说完…唉,这样以后,哀家才能死的甘心啊!”
“老祖宗…”程苒儿看看宫女递来眼前的银针布包,又看看显然气数已尽濒临绝命的老太后,泪流满面。
老太后急了,捶胸顿足:“快啊,再晚,咳咳咳咳咳…”
“好好好好!我扎,我扎!”程苒儿赶忙扶过老太后阻止她自虐催命,待其平静以后,便转眼再次将视线投向那包银针,迟疑稍许,伸手抽过其中最长最细的那一针,又示意余下的那个宫女过来帮忙将老太后扶正,最后,一咬牙,一狠心,抬手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找准了穴位一针直刺…
约摸一分钟的功夫,老太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澄澈,明朗,精神头十足的神采奕奕。显然,银针开始起作用了。
老太后先是挥退了两侧的宫女,待一室只剩她与程苒儿存在之后,她便转回了视线,对神色复杂不已的程苒儿,露出一种很满足很感激的微笑。
“老祖宗…”程苒儿不知该怎么接下去,她的心情好复杂,好难过。
究竟有什么样重要的事需要她不惜以生命终止提前的代价,来换取求得说话的力气与时间?
“丫头哇,记得上一次哀家和你说过什么么?”老太后笑眯眯地,丝毫没有死亡就在身边的恐惧与不安,泰然,而慈爱:“人总有一死,何足挂齿?…来吧,打起精神来,可别浪费了哀家辛苦换来的生命哦。”
“……”程苒儿总算愿意抬起头勇敢地面对老太后的笑意盈盈,却始终难以控制地目露伤悲。
于是,老太后也不再花时间纠结程苒儿的情绪问题了,直接进入她要的重点:“你,已经去过玥王府了?”
“…是…”程苒儿黯然地点点头。
不得不说,提到这,给她原本就糟糕的心情更添一番灰蒙,感觉整个人都快要崩溃了的阴霾。
几道精明在老太后的眼中一闪而过,她微眯起了双眼,语气依旧温和地问道:“那么,可有什么收获?”
“…没…”这回程苒儿摇了头,脸上的表情很是抱歉:“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有试过努力,只是,只是那兵符…我…”
“呵呵呵,好啦好啦,哀家并没着急着要求你解释…”像是对此答案早有预料般的,老太后并没有吃惊或是失望,反而还很是和蔼而宽慰式地抬手轻拍了程苒儿的肩膀,示意她放松:“哀家,其实打从一开始,也并没有指望能通过你,轻而易举地解决浩儿的兵权问题。”
“!”程苒儿一怔,目露茫然:“那您…”
“其实哀家最想知道的,是然儿的所求。”
“子然?”
“对。”老太后点点头,似笑非笑:“哀家想知道,然儿他究竟想要什么,就这点而言,相信你没有让哀家失望。”
“……”程苒儿一时大张着嘴呆愣不已,暗暗惊讶于老太后的聪慧,又不禁疑惑:“可是您为什么不一开始就…”
“丫头,找清重点吧,现在追究那些已经不重要了。”
“哦…是能够进入皇陵的御林兵符,圣杯,还有巫夏使者令。”知道老太后的时间有限,程苒儿也不敢再多拖延,便长话短说的,精简地把进入玥王府以后所闻所见的有效信息,包括慕容子然的血统以及与血狼遗族通敌的事实一股脑儿的,全都倒给了太后。
不知为什么,程苒儿有一种很强烈的相信老太后的本能冲动。她想帮助慕容子然回正道,可是苦于无从入手,而她直觉,老太后能够,也会愿意帮她。
“唉,果然不出哀家所料啊…”许久许久,老太后惆怅着,发一声沉重的叹息。
“老祖宗,您别…”程苒儿刚想开口安慰几句,老太后却骤然跳跃性不小地,转了话题:“还记得你刚进宫时哀家对你承诺过什么吗?”
老太后目不转睛地盯着程苒儿,眼中的眸光愈加清明着锐利起来。
“我…”程苒儿眯起了眼,似乎陷入了深沉的思索。
显然,杂事纷扰,她早已忘却。
老太后看起来也并未介意,只是很和蔼地顺了顺程苒儿柔顺的发丝,道:“那时哀家身受蛊毒控制,曾经许诺与你,只要帮助哀家扳倒娉婷,哀家自会满足你想要的。”
“您是说…圣杯?您现在愿意告诉我圣杯的下落了?!”程苒儿迟疑着,当日以为老太后只是找帮手急于脱身而信口开河,也没真信老太后会知道圣杯的下落,却没想到她竟会把这话当真。
“对,而且恐怕远远不止于这一样…”老太后点点头,笑容深邃又复杂
程苒儿没顾得上听清老太后后面说了什么,现在的她简直像一个贫得山穷水尽走投无路,眼看着就要饿死之人,却突然发现自己中了大奖一般绝处逢生的亢奋,然而,持久的惊喜之余,她也不无心虚,于是弱弱道:“可萧太后并不算是我扳倒的吧,还有您身上的毒…”
“又有何妨,反正结果都是一样的。”说到这老太后顿了顿,摇头道:“至于那毒,哀家如今这般病入膏肓,解不解也无所谓了,就只盼他日你若得圣杯,能不计前嫌医救了那可怜的烟儿,令她不再多受折磨才好。”
“嗯,一定!”程苒儿很笃定地点下了头。
“很好…哦,对了!”老太后正要说什么,话到嘴边却不明缘由地突然刹了车,又换了种口气对竖起耳朵紧张倾听的程苒儿正色道:“在知晓圣杯下落之前,你恐怕得有个心理准备…”
“额?什么意思?”程苒儿不解。
“嗯…是这样的,长孙怜月…其实,她还没有死。”老太后似有一番思虑的徘徊,终究还是选择了比较直接的方式说来出来。
“哦,这样啊,她没死,啊然后呢?”程苒儿先是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要下文,却未等老太后再说,迟钝的大脑猛然拐过弯来,意识到刚才那句话有多劲爆之后,整个人立即炸开了锅:“啊?您说什么?长孙怜月没有死?!”
“对。”老太后点点头。
“可,可是,没道理啊!”程苒儿依然不敢相信:“我,我之前的确是有怀疑过,可我我进宫以后,我明明,明明前前后后都…好,您说她没死,那她究竟在哪?难不成出宫了?”
“那到不是。”老太后很是淡定地摇了摇头,又很是淡定地说道:“在宁心宫的某一个见不得光的角落里,从熙儿死后被葬入皇陵起,她就一直都呆在那里,永无天日可见。”
“什么!”程苒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