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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但我真的做不到!至少,再让我努力一次,最后努力一次,拉他回来!”
“如果还是不行呢?”南宫辰看着程苒儿因坚定而闪烁的水色眸光,轻轻启唇。
“那…”程苒儿眼神小小的一个涣散,然后恢复清明,毅然决然:“我会亲手了结他。”
意味不明地轻轻摇了摇头,南宫辰转头继续眺望飘渺无垠的远方,莫名深邃的侧颜似笑非笑。
“宿命这东西,有时候真的很可笑。”许久,南宫辰喉头微,轻轻吐出这么句话来。
这么突然的,程苒儿有点摸不着头脑,只得愣愣张了嘴:“啊?”
“一百年前,我的祖父逍遥王眼睁睁看着释音圣女手刃呼延释,然后抱着他的尸身跳崖殉情,就在这里。”
“耶?”程苒儿闻言好奇探头瞄了瞄身前那深不可测的崖底,恶寒了一下赶忙后退了一大步,转头不明所以地望向南宫辰:“所以?”
“神族的宿命论由来已久,根深蒂固,逍遥王身为神族之首自然不例外。”南宫辰语调平缓地继续说着,并未转头看程苒儿一眼:“他很清楚释音与呼延释之间的命运羁绊,所以他沉默,作为命师,他所能做的,就只有依照神的旨意,率领众长老指引释音一路向前。从一个婴孩开始,长大,学习,成熟,恋爱,痛苦,挣扎,抉择,直至完成身为长圣女所应尽的全部使命,然后毁灭。自始自终,他就只能是旁观着,是师者,是指引者,客观地规划着释音的生命,完成时代的变革,成就神的意志…世人只知他是智者,只需理智无需情感,却从未想过,亲眼看着释音赴死却不能够去阻止,对他而言有所么的残忍。”
“嗯?”程苒儿感觉自己越听越糊涂了,她愣愣望着身旁目光深远的南宫辰,不明白今晚的他为何会说这么多奇奇怪怪的话。
“这就是我的祖父,这就是南宫辰家的宿命。”最后总结,南宫辰回头深深望了一眼因听得云里雾里而索性靠着他的胳膊昏昏欲睡的程苒儿,无奈地一勾唇,直接伸手点了她的睡穴,然后抱起眯眼嘟唇的她飞身朝棠海轩疾速而去。
数日后的深更,月勾漆黑云幕之后,隐约而黯淡。
正是在如此静谧安宁的月夜掩护下,一抹高大修长的玄色暗影如鬼魅般以与闪电足可比拟之神速没入拦春阁的菊园轩之中。
三刻钟之后,天际破晓,东方鱼肚皮翻,随着启明星的出现,之后没多久,属于崭新一天的清馨晨光穿过苍穹,抚照大地。
不多时,只听菊园轩门厅窸窣声起,转眼,大门被人轻推而开,一名女子由内而出,未着粉黛,发丝披散,薄衫简单加身,一看便知熟睡方醒。少顷,只见女子站在大门口似漫不经心地张望了下静寥依旧的四周,遂微微一笑,回头将一男子让出屋内。男子浑身素色白衣,衣袂飘飘,气质温和而逸然,嗯,若不计他眉间紧锁的那抹凛冽寒意,真可谓天人!
男子走出后,女子走近几步,忽而倾身上前踮着脚尖,似不舍地深深拥抱了男子,却趁着靠近男子颈窝之际,在其耳畔轻声而道:“王且小心。”
男子点点头,沉默着等待女子松开怀抱,松开手,最后沉默着离开。自始自终,面无表情,冷然淡漠。
是的,他是慕容子然,不,应该说,现在的他,是墨子然。
自踏入西蕃领土这些天来,对于司楚南为了所谓的掩人耳目的目的而把情报收集及周转点设在妓院这件事,他已然隐忍至极点,却最终妥协。原因?不明。或许是对挚友的纵容,或许是对嬷嬷千叮万嘱的尊重,或许是不想节外生枝的懒意,或许…
突然,温和的暖暖夜风拂来一阵淡淡花香,未及反应,尚单薄的晨光之下那大片艳红盛放的海棠花海就这样闯入视线,一如往昔的耀眼美丽,触不及防。
该死的,又来了!
于是,低咒一声,慕容子然终究还是不由自主地再一次驻足花海前,漫无目的地瞭望着,连日来一直重复徘徊心间的那股子熟悉烦躁感再次没来由的侵袭,即使拥有再冷再坚硬的心,依然茫然无措。
该死的那个女人究竟对自己下了什么莫名其妙的药!
“嗨,你在找我么?”
早已不再陌生的清脆银铃在头顶上方响起,慕容子然应声抬头,果不其然地在身旁那棵高高的桃树之上看见了正晃荡着两条秀美小腿并朝自己肆无忌惮地挥手嬉笑着的红衣懒儿。
每次每次见到的,都是不一样的她。安静地在花海中弹琴的她,放荡地周旋于男人之中的她,娴静端庄的她,调皮可爱的她,妖冶妩媚的她,抑或是像现在,天真烂漫随性到一边很没形象地啃桃子,一边很自然地向他打招呼的她…到底哪一个,是真正的她?又到底是哪一个,才是那个可以与梦中的那个她,完全重叠…
不想弥足深陷,也不值得弥足深陷!
慕容子然下意识的,几不可见地微微甩了甩头,遂风轻云淡地朝树上的懒儿轻飘飘一瞥,然后转身离开,任由身后一声比一声大的明显充满了心有不甘的“喂喂喂”越见惊如天雷,终究头也不回。
对,就是这样,这样就可以了…母亲死了,这世上再别想有任何人,任何事,来牵动扰乱他的心。
永远,也别想!
“还是不行啊…”程苒儿目送着慕容子然冷然离去的背影,终于有些泄气地兀自呢喃着,滑身下树。
已经五天了,不要说和南宫辰约定的最后期限已然逼近,就是单说慕容子然,也不可能能再等她多久。是的呢,只要目的一达到,他立刻就会毫不犹豫地离开千禧城。对,除了复国,他的脑中根本不会再有其它。
到底还是没能让他再一次爱上自己啊。
程苒儿自嘲地轻叹着,无意识地伸手揉揉眼,难过地湿润终于在眼眶内盈满。
很多时候,总觉得已经成功引起他注意了,总觉得已经不着痕迹地重新闯入他的世界了,总觉得…都不过自以为是罢了。呵,不管再怎么努力,他终究还是没能多看她一眼,不论是恢复容貌前的程苒儿,还是恢复容貌以后的懒儿,在慕容子然的脑中心中,都没能拥有点点印迹,没能。
咬牙狠狠擦过不争气的眼睛,程苒儿仰头朝天深吸口气,大喝三声“加油加油!”后,转身朝自己的小屋走去。
是啊,现在可不是绝望的时候呢…
对,就狠心下点猛药吧,谁知道明天会怎样呢?…加油!
【注:关于墨子然这个名字,这里有必要强调下。此乃小木头在帝都以外地方,为了隐藏身份而惯用的假名,曾出现于前传《相公,接住我!》o∩…∩】
p:
最近这几章看得不耐烦滴亲们请见谅了,小木头和懒儿只见的情感发展细节木木肯定是要详细而且细腻滴写的(前头为了加快剧情,能略的已经尽量略很多鸟,但感情戏素重头戏啊重头戏,绝对八能随便囧~)
so如果急于看剧情发展亲,建议跳过这段。反正等目前这最后一段感情理完了,剧情就快了,结局收工在即鸟~
总之,亲们就再最后体谅下下嘛哈∩…∩~么么么么么~~~
217 江湖救急
夕阳西下,黄昏很快来临,天边顷刻间像被晕染了新鲜血汁般红霞妖冶,那是多么浓墨重彩而凄美诡异的一笔。据说,之所以只有站在狱情崖边上迎风而立,才有可能在黄昏时分欣赏得到如此夸张艳美的壮丽天景的原因,依然源由于百年前关于释音圣女与呼延将军的那段千古绝恋。
哼,千古绝恋…是么?…
慕容子然背着双手举头淡然地望着天际,少顷,嘴角缓缓撕开一抹略带嘲讽意味的浅笑。
真是见鬼了才会莫名其妙地对这样无聊矫情的古老传说耿耿于怀…嗯,对,莫名其妙。
似乎自从来了到这座千禧城之后,很多事情就开始一发不可收拾地莫名其妙起来…不,或许说更早,自从一反常态地在那个丑女人的泪水面前发了慈悲放过慕容子浩以后,自从很有骨气地抛却所有离开帝都皇城以后,对,就是自从那一天以后…
很多很多事情,都开始莫名其妙了起来…莫名其妙地在此后每到体内魔性发作之时都会一而再地想起那个丑女人满脸泪水眼神悲哀地地望着自己的样子…莫名其妙重复的梦境…莫名其妙碰上一个总能轻易扰乱自己心境的青楼女子.莫名其妙地在听过司楚南絮絮叨叨讲的一个传说后从此难以释怀…很,烦,躁。
自己难以掌控的事一连串的相继出现,措手不及还不明缘由,这对一向淡定自负的慕容子然来说,的确很难接受。他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但是有什么关系呢?对于足够强大的他来说,哪个小细节不听话地出了纰漏失了控都无所谓,他有的是耐心与耐力等。只要继续维持着原有的冷静与淡漠的高贵姿态,尊严而耐心地暗暗等候,就如同一只高度戒备且力量强大的狼王,随时等待时机,待一看清来龙去脉便立刻夺回一切主导权,重新掌控一切,这才是该他应有的从容和魄力。
“扑扑扑”
正仰天而望时,一阵不大但却清晰地翅膀扑腾声由远而近,与此同时,一只周身雪白的信鸽很快出现于视线范围内。
慕容子然挑了眉,伸出手接住了信鸽,然后姿势优雅而利落地从信鸽脚上抽出字条,摊开,紧接着轻一甩袖,气随袖动,空气水分因而迅速凝结,洒落,所有动作只在瞬间便一气呵成,于是很快的
“伏羲琴,南宫祭司,千禧城。”
字条上浮出一行淡淡墨迹,如是写道。
“南宫辰…”慕容子然沉沉低喃着,随手轻扬,雪白信鸽立即扑腾着羽翅重新飞入云端。
我们终于不得不正面交锋了么?
若有所思地望着雪鸽消失离去,方才还有些目露迷茫的慕容子然沉吟许久,终是释然莞尔。
辰,当年你、我、南阴差阳错于蝶谷结拜之时,恐怕都不曾想过二十年后会因彼此立场的相左而走到反目成仇这一步吧。
呵,但愿在我还未被魔性完全吞噬之前,在还能够认得清你是谁之前,能有机会再喊你最后一声“大哥”。
暮霭沉沉,郁结着无限的惆怅与无奈。其实很多时候,慕容子然想不起自己为何要走到今天…为何要杀人?为何要报仇?为何要复国?为何要战斗?为了谁,为了什么,抛下了什么,而又争取了什么…
一切一切最初的原由,若非嬷嬷说,他自己根本难以想起。总感觉记忆的某个地方,有着大片大片的空白,然后又被浓浓的难以抑制的巨大悲伤填满着,充斥着,挤压着,膨胀着,于是缺口越划越大,而且不能触碰,一碰就疼,于是任其自生自灭,愈演愈烈,恶性循环地腐败下去,然后空虚,却又虚胀着。
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如今手里握着的,眼里追逐的,或许就是自己想要的,或许根本就不是,他不知道。然而这似乎又并不是那么的重要,一切就像早已被规划好了一般,他也早已忘记了该怎么去挣扎,依循着母亲与嬷嬷布置好的既定轨道,按部就班就是了。没什么好反抗的,曾经似乎有着什么需要他保护需要他抗拒,但是现在他已经想不起来了,所以还犹豫什么呢?命运怎么说,他就怎么做,除了这条路,其他别无选择。反正另一条路上,也一样不会有人在等他。就这么一路一个人走下去吧,至少在这条路上,他是为母亲为众多血狼子民们活着,哪怕成魔,哪怕最终注定要失去自我,可他不孤独。
啊,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