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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之不武,这是他第一次感觉不到胜利带给自己的满足与平衡感,有的只是浓浓的深沉的如鬼魅般死缠着自己久久挥之不去的抑郁,难以名状的挫败。
随后在郁华殿内,不耐地遣走身后那个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地前来提醒冷落正侧二妃已久的随身太监小卓子,慕容子浩烦闷地憋着胸中一股子焦躁,在窗前仰天驻足凝思了许久,终是抬起沉甸甸的脚步向内室走近,然后不自觉地控制着腕部的力度轻轻推开了那扇早前由自己亲自落锁的寝宫大门。
皎洁的月光柔柔地普照大地,却始终照射不进那门窗紧锁的温室。暗沉的一室,佳人沉睡,奴亻}远离,整座宫殿犹如被施了过睡美人魔法似的死一般沉寂,散发着浓烈如曼陀罗般充斥着叫人窒息的死亡恐惧。
眉宇微皱,慕容子浩转头一挥袖窗门立即洞开,大量的新鲜空气立即随着华美的月光与暗夜的冷风争抢着灌然涌入。与此同时,原本蜷缩于床脚下的小小娇躯似有感觉一般轻蠕了几下,连带着拉动铁锁发出清脆的冰冷彻骨的声响。
似有种柔软在胸口处来回的滚动碾压,慕容子浩深深一叹,举步至床前坐下,抿唇微微俯身细细地端详着这个只有在睡梦中才能温顺得像只乖巧的小家猫似的皱着小鼻向自己展示她最甜美的微笑。
许久凝望,不可救药地沉沦…
“宝宝…”
薄唇微动,忘情的几声呢喃与那因长期持兵器而布满薄茧的大掌柔抚也没能唤起沉浸于甜蜜美梦中不愿苏醒的程苒儿。但仅仅是小小的嘤咛与一个不耐骚扰的小翻身也同样令恶作剧的始作俑者感到满足似的开怀,她的憨态可掬她的娇媚可人还有她醒来时的倔强与不羁,通通叫他爱不释手。
想到这,慕容子浩不禁动容,弯腰温柔地将赤手赤脚瑟缩成可怜一小团儿的程苒儿抱起放于大腿上紧紧拥入怀中,并拉过蚕被覆于她那显然被冻坏了小身躯上,轻轻以手拍着如婴孩儿般纯真安静的她,希望她能更好的熟睡。却没想到牵扯了锁链,寒光闪过发出刺耳难听的“叮叮当当”来。
这禁锢的铁锁很长,即便是锁着她也完全足够在这寝宫中自由行走,只是不能出去而已,只是永远必须乖乖地呆在身边而已。
慕容子浩紧锁浓眉将锁于她纤纤双腕的玄铁链置于掌中久久凝望,最后怔然。
到底是哪里错了要最终走到这一步?
当她是棋子么?毋庸置疑。
那么爱她么?想来是的,也许一开始不是,但现在真的是爱她的。
可是她为什么不肯信呢?为什么要逼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她呢?到底是她太过不识好歹,还是真如八年前星儿对自己所说的慕容子浩其实不懂爱。
凉风又一阵习习而过,明显感觉得到怀中人儿的颤栗,由迷茫中回神的慕容子浩低头想将她身上蚕被再紧一紧,却意外地发现她垂于床头的柔荑正无意识地揪着什么。于是目光顺藤摸瓜,很快便发现了那个她平时寸步难离身的人形玩偶。
叫什么来着?哦,对了她总是叫它小木宝,一边抱着一边叫一边笑得如明媚的阳光般灿烂。
慕容子浩不禁苦笑,他当然知道这个人形玩偶是以谁为原型做的,也更清楚程苒儿为什么那样喜欢它。可是能有什么办法呢?他已经用谎言牵制了她,已经用铁锁囚禁了她,也用药蛊控制了她,更甚至用她所爱之人的安危来换取她一辈子的承诺。他用尽了一切卑鄙龌龊甚至下流的手段来将她留下,却眼睁睁地看着她的心越走越远。
罢了,已经不得不退而求其次了。只要她还在这里,还在他的身边,那么他愿意尽他所能让她开心起来,哪怕是纵容她的心有所属。所以当梨儿从鸭梨梨轩吧小木宝偷过来塞给她的时候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她盯着摩挲着胸前那枚明显是配对了的玉佩时他同样可以假装没看见。
可谁又能知道,当一天天亲眼见证她肚子里那个不属于自己的小生命成长时的不是滋味,当每夜每夜搂着她渐粗的腰身听她梦呓着孩子父亲名字的时的那种彻夜难眠,这对一个尊严极强的男人来说有多么的痛苦。
他慕容子浩,是日曦王朝高高在上的太子,他靠着自己的力量一步步登上高步,他将手握数以千计生命的生杀大权,为了权力为了自己想要夺去的一切他可以残忍可以嗜血可以无情可以六亲不认,却独独做不到泯灭这个心在敌营的女人对自己越见强大越见危险的影响力。
何其悲哀?霸者的悲哀?
又是一声长久的叹息,只有在夜深人静月光无垠的时候,他才有勇气承认自己的并非战无不胜。
拿过还被程苒儿揪着小手手的小木宝,慕容子浩看了看那足显某人绣工笨拙的粗糙线脚无奈地勾唇柔笑,然后轻轻的温柔地塞进她那因没有安全感而弓身镂空的怀中。就像有感应一般,程苒儿立马就紧紧地抱住了送上门来的小木宝,不但拿小脸不停地靠近那软绵绵的布料上蹭着还不住地砸吧着小嘴,一脸的幸福与满足,惊颤不再。
“拿别人对你的宠爱尽情挥霍,这果然就是你的兴趣,嗯?”尽管眼前的场景刺眼得叫慕容子浩万分的不舒服,但还是伸手在她消瘦许多的小脸蛋上轻轻地捏了捏,想象着如若是初见时的那个程苒儿,她一定会明明得瑟却还故意要假装羞涩地挠挠头,然后很是局促地吐舌说道:“嘿嘿,应该说是任性吧,不过有人宠那也是咱的本事不是?”
喜欢看她肆无忌惮地甜笑,喜欢看她顽皮地搞小动作,喜欢看她可爱地闯祸,喜欢她没头没脑没心没肺却乐观开朗不失善良,更喜欢她无助时寻找依靠地坐在自己怀里软软的感觉,属于她的体香萦绕在我鼻间久久不去。纵然谁都很清楚那武官爱情,可那种心悸却依旧要不可自拔让人沉溺其中。但现在,一切的一切,通通被自己亲手摧毁,却回头无路…
寂寥的夜,清冷的月,奢华的宫殿里光线凄寒,一身尊贵华服却面容落寞的高大英俊男人怀抱着一熟睡中的娇弱女子起身步至窗前,轻倚凭栏久久凝望寂寞,一夜相对无言的悲哀。
济州倭寇除尽血狼族败退,日曦王朝可谓是天威大振,一派太平盛世之景令百姓民生更加显得欣欣向荣,皇室政绩节节攀升。而就是在这种令人愉悦的氛围中,王朝上下即将迎来尤熙帝的五十华诞,皇帝寿宴文武百官甚至是平民百姓,皆举国同欢。
这天,一个小小的鹅黄身影在一大群侍卫的拦截下依旧横冲直撞,又飞又跑的蹿入了郁华宫内。
“爹爹!爹爹!梨儿有要事要见您!”好容易一路过关斩将地冲到了寝宫门外,梨妞挥着长鞭一面对付着前来阻挡的守卫,一边扯着大嗓门朝里面直嚷嚷。
而寝宫门外小卓子则一面手忙脚乱地支使着守卫不要伤了公主,一面一脸难色郁闷懊恼得不得了。对于眼前泼猴儿似的梨主子他实在是没什么招架之力,她凭着太子与皇上的宠爱早就修炼成精,号称全东宫乃至是整个皇宫最天不怕地不怕的公主莫属于她了。刁蛮任性还打不得来骂不得,这宫里除了太后皇上和太子谁敢惹她啊,真是人见人怕鬼见鬼闪。不要说他了,就是总管大人来了也肯定是难以招架的嘛。
不过话说几个大内高手毕竟不是吃素的,个个身手了得,即使是在让对手三分的状况下也是难以占上便宜的。
于是本着擒贼先擒王的原则,打了一会儿自知打不过的梨妞干脆收起长鞭,一手叉腰一手抢过一把刀来恶狠狠地指着小卓子冷汗直冒的鼻头,准备来个以武装威胁暴力夺取政权:“靠!乃个破烂桌子!本宫找父亲大人有重要事禀报,乃们拦着我干p!”
“呃,公公公主啊,这这这刀剑无眼的,奴奴才胆子小啊…”小卓子吓得花容失色,颤抖着兰花指小心地将鼻尖前的刀锋挪了挪,然后噗通一声n狗腿n猥琐地跪趴在梨妞脚下抱着她的小藕腿猛咽口水地颤音道:“太太太子殿下吩咐过了,这寝宫谁都不能放入,公公主千万别别别为难奴才啊,您
“md这个本宫知道啦!可本宫又不是来找毽子姐姐,本宫要找的是父亲大人好不还!谁叫他没事总窝在这的,不上这来乃叫本宫去哪找啊?!”梨妞很是不耐地一甩袖打断小卓子并以刀指向他的小菊花威胁道:“快去通报听到没,不然本宫把乃的后面也给废了!”
小卓子惊得忙把小菊花一缩,欲哭无泪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冲上去对着梨妞的小藕短腿就是一阵qj:“禀禀禀公主,太子殿下吩咐了,程姑娘正在里面午睡着呢,谁要进去吵醒了她,杀无赦啊呜呜,求公主给奴才一条生路哇哇哇”
“哎哟妈呀,别再抹了,乃的鼻涕流真的出来了啦!”猛翻白眼的梨妞一阵晕眩,慌忙抽回自己那条可怜的被迫当成抹桌布的小腿腿,全身鸡皮疙瘩乱飞地哇哇叫着一退三尺远。
啧啧,瞧那点出息,演个苦情剧嘛需不需要这么入戏啊,靠靠靠!
话说寝宫虽大到底隔音不咋地,所以在门口那边闹腾得不行的时候,原本坐于书案上看折子的慕容子浩没多久也察觉了外面喧嚣吵闹的大动静,于是下意识地望了眼对面正固执地抱着床柱子窝于床脚下睡得邋遢却仍一脸祥和的程苒儿,终是无奈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起身朝门口步去。
也许,是该找个人帮帮她,也帮帮自己了。
“太子殿下!”正跪在门口张开双臂用自己弱受般迎风飘摇的的娇嫩肉体一脸视死如归地秉着高尚的根正苗红的革命精神保卫着寝宫大门安全的小卓子回头一见慕容子浩,立马见了老祖宗似的扑上前去习惯性地抱上那价值千金的太子爷大腿老泪纵横:“太子爷啊您放心,奴才一定不畏强权不畏暴力,就算拼了这条狗命也要誓死保卫您与程姑娘的温馨幽静,绝不懈怠!呜呜”
呃…被雪藏已久的龙套乌鸦终于带着一排省略号再次华丽登场鸟囧
那啥,一旁差点就石化了的梨妞满脸黑线地看着自家空调爹爹可怜的小裤裤终于被小卓子那两条迟迟滞销不出的鼻涕给光荣地荼毒了,十分无语地嘴角大抽中…
而慕容子浩则似乎对小卓子这套将戏剧融入生活的作风早已免疫,仅是皱了皱眉头后便面无表情地以一个简单的“滚”字成功地让入戏甚深一时难以自拔的小卓子泪眼汪汪地告别太子牌黄金抹脸裤腿儿,然后跟咬着小手帕吞泪含笑就地一缩,就皮球似的一路滚啊滚滚到外婆桥去鸟。
汗,这丫可真是个人才!梨妞甩了额上一把冷汗目送皮球卓消失后,转回身凑到慕容子浩身边,不着痕迹地避开某滩可疑的水渍后,俩肥嘟嘟的小手扒上他滴完美窄腰亲昵地蹭啊蹭:“亲爱滴爹爹,乃好久没有去看梨儿啦,梨儿好想乃哦!”
“你这孩子真是越来越野了,平时在鸭梨梨轩闹闹也就罢了,今天竟然胆敢手执兵器擅闯郁华宫,把东宫当什么了?!”慕容子浩虽扳着张脸怒嗔着,但大掌还是甚为慈爱地在梨妞的小脑袋瓜子上揉了揉,然后才轻轻地推开她,走上高座:“说吧,何事?”
“唔,爹爹好无情哦,没有事梨儿就不能找爹爹了么?”梨妞追上前去故意郁闷地瘪瘪嘴,暗暗观察了下慕容子浩那貌似心情不咋滴的不苟言笑的脸色以后,方才稍稍收敛地正色道:“爹爹啊,梨儿有件事想跟您打个商量?”
“嗯?”慕容子浩接过宫女递来的热茶微微抿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