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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子,一百块转让给你。”
赵思语下意识地回答:“二十块卖不卖?”
黄牛愣了一下:“二十……?”
赵思语整理好思路,立刻道:“我说二十块,你肯定是不愿意卖给我的,没关系,我们继续讨价还价,最后大家各让一步,把价格定在五十。你也赚了钱,我也得到了还价的乐趣,这不是更好?”
黄牛嘴角抽搐:“好吧……五十,就五十吧。”
赵思语拿了号子,又等了两三班电梯才到心理门诊。她把病历和号码都给了叫号的护士,就坐在椅子上等待。
心理问题不比感冒发烧,呼吸道问题三言两语就能搞定,而心理咨询等一个号都得半小时以上。
她从黄牛手里买到的号排位很靠前,只要前面那位离开,她就可以入内。她等了一个小时,护士终于叫到她的号,她的名字和号码挂在巨大的液晶显示屏上,她站起身,很快就有护士把她领进去。
门诊室很干净。
心理咨询师却是个男人,戴着金丝边眼镜,看见她便朝诊室中央的长椅一指:“赵小姐,请坐。”
赵思语依然坐在长椅上,换了个舒服的半躺半坐的姿势。那位心理咨询师站起身来,坐在她身边的圆凳上,打开手上的录音笔,又摊开记事本:“你今天来找我,是有什么问题吗?”
赵思语还没整理好思路,闻言便道:“让我再想想……”
她的问题实在有点复杂,似乎也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得清的,更重要的是,她要说清楚来龙去脉,还要让医生别把她当神经病。
那心理咨询师笑道:“不用着急,慢慢来。”
正在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原来在门口叫号的护士探进身来,有点窘迫:“我之前拿错病历本了。”
这一个小插曲立刻减轻了赵思语的心理负担,她皱着眉,望着天花板上的日光灯,缓缓道:“也许你会觉得我的问题十分匪夷所思……”
她措辞了一会儿,便开口道:“我是在医院里醒来的,醒来的时候医生和护士都告诉我,我刚出了严重车祸,我是手脚骨折。医生说,因为出车祸的瞬间,我的头部受到严重撞击,所以失去了记忆力。”
心理咨询师鼓励地看着她:“很好,请继续说下去。”
“然后我的床边,坐了一个男人,他告诉我说,他是我的丈夫。我当然不相信,因为我仅有记忆碎片里,我并不是本市人,家住B市,只是暑假来这里旅游的。奇怪的是,我能够回忆起一些小片断,比如小区附近是什么样子的,但就是想不起我父母的联系方式和家庭地址。警察把我的事登了晚间新闻,但是我记忆中的父母还是没有来找我。”
心理咨询师微笑道:“你刚才说,‘记忆中的父母’,这是为什么?”
“因为过去三个月了,他们还没有来接我回家,我开始怀疑他们的存在。”赵思语若有所思,“也许是我的记忆出现错误了,比如在撞车的一瞬间,我拿走了别人的记忆?你觉得这种事有存在的可能性吗?”
“这个吗……真的很难说,我无法给出一个确定答案。”
“就在我将信将疑之刻,我收到了一个包裹,包裹里里面是一张画,是C市的一个画廊寄来的,我就赶去那家画廊,老板还认得出我,他说是我定制了那幅油画。我不明白我怎么会跑到C市去,更何况,我对油画根本没有兴趣。而我的家里,改挂画做装饰的地方也都挂着画了,没有道理再去买一副回来。”赵思语顿了顿,又道,“然后我沿着那条街走,经过便利店就进去买水,却无意中听老板娘说,这里前阵子有人拉黑车出了车祸,司机的姓氏和别的情况都正好和我之前出车祸的那次对上。”
医生听到这里,已经露出很感兴趣的表情:“所以赵小姐你的意思是,觉得自己在车祸之前做过很多不可理解的事?”
“对,”赵思语道,“比如我为什么会跑这么多路去这么偏僻的地方买画,为什么剩下的那部分记忆都跟我本人无关?”
心理咨询师断然道:“那你觉得,你目前的生活状态好么?”
关于这个问题,赵思语倒是一直没有细想过,总之来临的她都会接受。她有点困难地皱眉:“应该还不错吧,至少我没发现有什么不好的。”
“那就是了,既然你如此享受此刻的生活,就不用去在意一些细枝末节的东西,只要大方向不错就好。”
_
赵思语从门诊出来,看看时间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多。她也没觉得做完心理咨询后对于她的生活带了什么改变,只是找了一个有保密原则的陌生人诉诉苦而已。
现在诉完苦,她也觉得解下来要做的事很多,也不用关注每一个细节。
她到附近的商圈挑了一家粤菜管,随意点了几个菜,等吃得差不多了就招来服务生结账。她低着头在包里翻了半天,忽然露出了极为尴尬的表情:“不好意思啊,我似乎……忘带钱包了。”
原本等在一边的服务生顿时一愣,有点反应不过来,似乎也没见过吃霸王餐还如此直白地告诉他,她没有钱付账。
赵思语拿起手机:“先别误会,我真不是想吃霸王餐。我是真的把钱包忘在家里了。”她的包内还有零钱若干,少量纸币,大部分现金都是在钱包里。她想了想,还是把夏臻排在求主榜单第一位:“喂,夏老师……”
夏臻显然被她那追魂一般的声音惊了一下,但立即平静下来:“什么事?”
赵思语想了半天也没有什么委婉的理由,索性直接道:“我忘记带钱包了,我在市中心那个商圈的D座。”
夏臻还是有点不确信:“你没带钱包?不带钱你竟然还出门。”
“也不是不带钱,我现在还是有零钱的,只不过那家店吃饭不够用。”赵思语撒娇道,“再说我不是还有你吗?”
“谢谢,我想我还不能等同于人民币。”
夏臻捏了捏眉头,看着面前正在帮他整理资料的助手李严:“你现在有没有空?有的话就帮我去做件事。”
他不待李严回答,便道:“算了还是我自己跑一趟,你要是有自己的事要做就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
、020
赵思语在餐厅里等着夏臻前来为她埋单,还要假装没看见几个服务生聚在一起朝她偷偷摸摸地张望,似乎生怕她趁着大家不注意就逃跑了似的。
她等了一会儿,只见夏臻的助理李严出现在门口,他朝四周张望片刻,终于把目光锁定在她身上,疾步而来:“赵总。”
赵思语也没觉得意外,夏臻最近这么忙,抽不开身也是很正常,就让自己的助理来帮忙办琐事。她笑着说:“真是谢谢你啊,李严,这是账单。”
李严接过账单看了一眼,直接付现金给服务生:“不用找了。赵总,你等下还要去哪里?我开车来的,顺便再送你过去。”
赵思语拎起包道:“直接回家吧。”她在外面逛了一天,也是累了,便跟着李严走到地下停车场。她看着李严穿着银灰色西装的背影,突然间一个激灵,想起李严曾经出卖过公司信息,但是现在容家跟他们都有合作,他应该也不会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她为了保险起见,还是给夏臻发了一个短信:“你的助理已经接到我了,他现在准备送我回家。”
她刚发完短信,忽见李严回过身来,看着她:“赵总,怎么了?”
赵思语神情自然地摆摆手:“没什么,我刚接到广告电话,就直接挂掉了。”
她这条短信发出还不到两分钟,手机屏幕上就立刻跳出夏臻的名字——他是直接打电话过来了。如果没什么事,夏臻多半不会直接打电话给她,最多最多回复一个“知道了”这样的话。可是他现在直接打电话给她,怕是麻烦了。
她看了看周遭,现在是中午午休时间,底下停车场根本没有人,而他们也走到了李严的车边上。
她接起电话,语气还算自然地喂了一声。
只听夏臻道:“我刚才在电话里跟你说过,我等下会过来找你,我说得都这么清楚了,你还会跟李严走?”
赵思语倒是很想反问他,为什么他没让李严来,李严还能在他之前接到她,他才应该反省下自己的效率吧。
但是很快夏臻又道:“算了,事已至此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我本来想立刻出门,但是被人耽搁了二十分钟。你现在不用回答我任何问题,只要听我说话就行。”
赵思语嗯了一声。
“现在开始,你就装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跟着李严走,不管他说什么你都照办,也不要多话去问他任何问题,更加不要暗地里跟我通风报信。”夏臻顿了顿,又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就是一个喜欢多说多错的人,非常时期你最好不说话。”
赵思语偷偷瞟了李严一眼,只见他帮她打开驾驶座的门,确定她坐进去后,还顺便把车门给锁住了,她只得道:“我知道了……”
“你不用太担心,我会想办法,你就当这是次旅游吧。”
赵思语忍不住吐槽:“这根本不是旅游吧,你见过旅行是这样的吗?”
李严忽然笑问:“你在跟夏总通电话吗?”
赵思语被吓了一跳,看了看手机屏幕,幸好夏臻已经挂掉了电话,便肯定地回答他:“没有,又是小广告。”
李严微妙地看着她,轻声道:“你跟小广告……还能聊这么久……”
——
为了增加自己的可信度,赵思语不得不瞪大眼睛看着他,回答:“我跟谁都能聊这么久。”
李严伸出手来,微笑道:“可以把手机借给我用一下吗?”
赵思语二话不说,直接把手机放在他的手上:“呐,你随便用吧,不用还了。”
李严合起手指,把手机握在手心里,像是有点不确信:“你不问我借手机用来干什么吗?”
赵思语把副驾的椅子靠背角度调整了一下,还认真地扣上安全带,配合地问:“请问,你借我的手机想干什么?”
李严打开她的手机,直接调到通话记录,只见最上面的那个电话就是夏臻打进来的。他若有所思:“是夏总教你这么做的吗?老实说,我最佩服的人之一就是夏臻,他真的很厉害,做起事来也是滴水不漏。”
赵思语又重复了一遍:“请问你想借我的手机干什么?”
李严把她的手机收好,发动汽车:“既然夏臻都跟你通过电话了,你也应该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你应该不必再问我了吧?”
赵思语看着他,心想,李严明明还很年轻,怎么会记性这么差,如果他年纪大了,估计会拿着牙刷刷牙刷一半的时候忘记掉自己正在刷牙吧:“你忘记了……是你非要让我问你,你要拿我的手机有什么用,我是在配合你。”
车身微一震动,但是很快恢复正常行驶。李严面无表情地回答:“不好意思,刚才错踩到刹车了。”
“没事,我不在意。”赵思语宽宏大量地说,“只要你在路上不违反交通规则,或者跟人擦碰,就不会有交警把你拦下来的。”
“你原来知道你现在处于一个什么样的处境。”
“不不,我不知道的。”
“你知道的,夏臻肯定告诉过你了。”
“我真的不知道。”
“你以为我是傻瓜吗?!”
“……好吧,我知道。真是的,你非要揭穿自己的意图,这会很有成就感吗?”
李严顿了顿,决定不再跟她说任何话,这个女人总是在胡言乱语。他一边开车,一边还要注意她的一举一动,他曾经也想过,如果中途被赵思语发现了他的意图,他应该怎么做,他准备好哥罗芳和眼罩,也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