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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子宸的声音随着深秋的凉风飘入易可馨的耳朵,话里却有些许的无奈。
“从你十岁搬到我家隔壁的时候,我就知道,你跟子琳不一样,你不是一般人家的女孩。我妈妈也说,你从前的家境不是一般人能想到的。”
“我第一次看到你时,你身上穿着小洋装,抱着个洋娃娃,我觉得你就是洋娃娃,还是很贵很贵的那种,我碰都不敢碰你。你就是个水晶瓷娃娃,梦里才会有。”
易可馨深深叹气,随即自己却笑了:“你见过这么笨手笨脚的洋娃娃吗?不会自己穿衣,不会自己梳头,连鞋带都不会绑。笨成了白痴样。”
袁子宸重重地踩了一下踏脚,声音里也用了几分力:“就是因为这样,我妈妈才能确定,你从前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
“对于我而言,你就是公主。只是乍然落到了我身边,我有些手足无措。我一点点看着你从公主变成凡人的过程,可是,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高贵的、女神。那是第一眼开始就无法忘记的事情。”
“我一直希望有一天能让你再次回到公主的生活。可是,现在看来,真是可笑,我甚至不能保护好你——”
夜如此安静,易可馨甚至能听到袁子宸的呼吸声。可是那话语里的落寞那么明显,她想起儿时的许多场景,小公主,华衣,宴会,灯红酒绿——
“我早就不是什么公主。妈妈去世后,我甚至比孤儿都不如。你知道的。子宸——”她失神地呢喃。
袁子宸的脚微顿,胸口被胖子踢中的地方隐隐作痛,却痛不过他心里的落寞。原以为,两人几乎是朝夕相处,他跟她的距离已经很近。可是看到那个贺起,他才意识到:她和他,不一样。她曾有过的世界,离他这么遥远。
第一次,他憎恨自己的贫穷,憎恨自己的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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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起在帝景的台球室找到裴弘谨时,他正趴在桌上瞄准黑球,敞开的衬衣隐约可见健硕的胸膛,风流倜傥风骚样。可惜他的身边只有一个周游,若是被公司里的其他女人看见,不定要尖叫到什么分贝。
见他进来,裴弘谨干脆利落将黑球击中,将球杆递给周游,理了理领子,看向贺起。
“你怎么回来了?”
贺起见周游一脸郁卒,接过球杆笑道:“怎么,又被一杆清台?” 周游苦着脸点头,贺起朝他做了个“low”的手势,朝裴弘谨挥了挥杆子,“咱们来一局。”
贺起开局,边打着边说:“有什么好打的。寂寞了,喊两个女人来找找乐子,不比玩这个强?”
裴弘谨盯着球台,不置可否:“你当我跟你似得?总有一天你得死在女人身上。”
“有什么,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死在女人身上,可是做男人的最高境界。我倒是很好奇,你都是怎么解决问题的,兄弟,小撸怡情,大撸伤身,强‘撸’灰飞烟灭啊!”
喝着水的周游一下子喷出来呛到喉管,边咳嗽边骂道:“我擦,你能不能别这么猥琐啊!”
裴弘谨不理他,全神贯注地瞄准球,正要动杆,贺起眼珠子一转,装作不经意地说:“裴少,你家易小丫头被人打了。”
作者有话要说:瓦怎么能这么WS,泪奔。。贺起,乃素世上最WS的保镖!!他们霸王瓦,乃上!
科普:鸓鸟——(lei)鸟。
、放开那男人
裴弘谨手一抖,那白球直直撞向黑球,黑球转了个曲线,正中球袋。裴弘谨,输了。
周游心里暗骂贺起阴险太阴险,那阴险的贺起却兀自洋洋得意。
“找了这么多年,总算找到你的一个软肋。明明比我还小上几岁,你的城府却不知胜过我多少倍。如今看起来,你倒还算个正常人。”
裴弘谨擦擦手,也不再继续打,坐在休息区,喝着马提尼问他:“谁打的?”
贺起没意思地答道:“小喽啰。你家小姑娘没事。只是我出手的时候,她认出我来了。”
裴弘谨还没说话,周游却朝他做了个“low”的手势回敬他,同时,嘴里的嘴型却是“笨蛋”,只看得贺起暴跳如雷,“我贺起什么时候做过偷偷摸摸保护人的事情?要就光明正大地上。我这么英俊威武,被她认出来怎么是我的错!?”
裴弘谨心一沉,将手头的酒杯轻轻一搁:“她让你跟我说什么?”
贺起有些惊讶地看着他:“你们两真是厉害。她只认出我来,就让我告诉你,她让你的那些人都撤了。说起来,你们倒是心有灵犀。”
裴弘谨抿着嘴苦笑,从易可馨出生起,他们几乎就一直在一起。裴家和贺家的关系她自然是知道的。让贺起去保护她,一方面是对贺起放心,另一方面,他也私心地希望她能发现贺起,进而发现他的归来。只是他没想到,这事儿来的这样快。
“谁能想到,当初富甲一方的易家,如今落得唯一的千金要去街头摆摊过活,还差点因为蝇头小利被同行打个半死。唉。”
贺起的惋惜让裴弘谨嘴里生出苦涩,抿一口酒,嘴里烧得厉害,可是神思却愈加清明。
“我记得你弟弟也是在奥玛?”他眯着眼睛看着贺起,眼里晕染的威胁让贺起顿生警惕:“我靠,你想对我弟弟做什么?放开他,他还是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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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醒来的时候,袁子宸的右脸肿的老高,偏偏他又犯了倔脾气,死活要去上课。同寝室的兄弟见势头不对,一个电话请来了易可馨。易可馨瞧着他的一颗猪头脸,生拉硬拽拖他去医务室。
等拿了药从医务室出来,李娅楠一个电话过来说戴森找她。她想了想,把药把袁子宸怀里一塞,叮嘱了一番才离开。
戴森的工作室里不见戴森的影子,倒是有个清逸背影的男人埋头作画,见她来,朝着她微微一笑。
她认出这男人是大四的学长姚远之,全校知名。还未毕业,就已经获奖无数,还拥有自己的工作室,自己创立的品牌“无品”更是为服装界津津乐道。他算是奥玛历史上的传奇之一。她在学生会时与他见过几面,却从未说上一句话。
见她有些不自在地眼神四处瞟,姚远之自在地将手头的画笔一搁,温雅笑道:“戴森老师有事出去了。是我有事找你才拜托他叫你过来的。”
见她惊讶不解地睁大了双眼,姚远之点点头,道:“是我。戴森老师多次跟我提起你,说你的表现一向很好,技术也很过硬。眼下我的品牌在成长,我很缺一个基础扎实上手快的助理。不知道你有没意向,到我的工作室里来帮忙?”
易可馨的摊子刚被砸,袁子宸又受伤,她正愁晚上的摊子怎么摆起来,这突然天上砸下来一个馅饼,她有些发懵。
姚远之看她不说话,依然淡淡地解释:“虽然我那不比大工作室,可是助理的待遇却还是不错的。我如今在准备帕森斯的选拔考试,可能你的事情会多些,我的工作时间都在晚上,你若觉得不方便,大可以不接受。只是,貌似这学期末你们有一个期末作品展,你若去了我那,材料任你挑,任你用,若我得空了,也能帮你挑挑毛病,你总是得益的。”
易可馨想了片刻道:“姚学长,你让我考虑下,我今天内给你答复。”
姚远之微微颔首,倒是对易可馨的稳重很是满意。换做一般女生,早就忙不迭点头惊呼了,倒是只有她,还能淡定地考虑,进退有度。
等易可馨与袁子宸一合计,袁子宸立马让她应承下来。按照袁子宸的话说,他跟姚远之打过几次球,姚远之的球品极佳。球品等于人品,想那姚远之不会差到哪里去。做为名人,袁子宸也时有耳闻,这姚远之的评价几乎都是一片好,均说他温文尔雅。更何况,在姚远之的工作室里帮忙,总比在夜市上吆喝几件衣服的好,他不用担心她再被人欺负。更不用担心她深夜回家会遇到什么危险。
易可馨点头答道:“我也是这么想。正好你能好好养伤。只是,我也开始慢慢准备期末作品展的事情,没有我的监督,你也得好好努力一把,这可是这学期最重要的事情了。”
袁子宸满口答应,等易可馨离开,他的面色一沉,离毕业还有一年多,他再不能蹉跎度日,想起昨晚的情形,他心头一紧,将来再不能,再不允许自己让易可馨处在危险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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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姚远之的助理,大多是时间,易可馨都是打打下手。初时,她摸不透姚远之的脾气,以为他看上去温文尔雅,脾气甚好。相处久了才知道,姚远之在生活中好说话的很,在工作中却极端严厉,尤其是对自己的物品,偏执的很。
她偶尔动了一次姚远之的专用剪刀,被他瞧见,他黑着脸教训她:“以后我的私人用品不许任何人动,包括你在内。”
更要命的是,他有严重的洁癖,不许所见之处有任何的灰尘,更别提长头发丝。易可馨只能把一头长发盘起来,时时检查地面上有没落发。
除此之外,姚远之还是很好说话的,大部分时间都是他在忙,易可馨做着自己的设计。
姚远之难得停下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易可馨侧着头,咬着笔杆子看着自己的设计图。柔和的光晕打在她的脸上,现出祥和的美。他灵感突至,刷刷刷在画纸上画了一副草图,甚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易可馨在姚远之的工作室工作了半个月,自己的期末作品也初现雏形。本想找姚远之讨教讨教,谁知他一看她的作品,二话没说,将所有的手稿撕了个粉碎,冷笑道:“就这些垃圾,你想送去做期末作品展?枉你还是年纪前几名!”
那些都是易可馨通宵了几个晚上才画出来的作品,这下全都没了,她禁不住眼眶一红,忍着泪问他:“学长,这些图有什么问题,你直说就是了。为什么都撕了?”
“都是垃圾,留着还影响你的思绪。你跟我学了半个月,倒是越学越回去了。还是你夜市摆多了,已经忘记设计是什么了?”姚远之的运气虽是平和,可是语气里的尖锐和不屑却是深深伤了易可馨,自求学以来,她从没经受这么严重的责骂,却也是忍住难堪,问道:“学长,你怎么知道我摆过夜市?”
姚远之语一窒,随即回答:“自然是有人看到过,告诉我的。对于你的这些设计,我只能说,只是个哗众取宠的作品。你单纯卖弄你的技巧,你的创意,你的能力,可是当这些东西都杂糅在一起时,反而失去了时装本来的意义——设计,从来都是以人为主体的,试问你这衣服,体现的主题究竟是什么?”
他说完,也不管易可馨,踩着那些设计图的碎片离开。
易可馨蹲在地上,看着那些花费了数日心血的作品,连拾起碎片的勇气都没有了。红着眼眶就往门外走。
等她绕着学校的操场走完两圈才渐渐平静下来。想想许久没见袁子宸,便往他宿舍的方向去。
才走到学校的小树林,就听到悉悉索索一阵声音。她脸一红,快速往前走。
学校小树林说纯洁了,是痴情男女的相会之地,说直白了,是色男欲女野外苟合的热门场所。曾经袁子宸就恶作剧,趁着夜黑,拉着她往里冲,一边冲一边喊:“学校督察队的来了,快跑啊——”
惊起野鸳鸯无数,这倒是不打紧,问题是,她听说,男人在什么的时候,万万不能吓,一个不小心,极可能终身不举。
她埋怨袁子宸不该拉着她做这么不道义的事情,袁子宸却是开怀大笑,尔后认真地跟她说:“开房的钱都省,还谈什么真爱。既然他们选择了野外,就应该做好随时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