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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迷不悟了呢,叶墨舒只是和着早已是下一首的伴奏,重复着:“flyaway,无穷无尽是你深邃的眼睛,看着你,就可以让我茫茫人海里感到安定……”渐渐音不成调,视线一片模糊……有些人,注定一眼魔障。
其实,叶墨舒知道,萧行渊远非外表看上去的那般随和亲善,光是掩饰得很好的清冷目光就说明了这一点。那样的授课方式和始终如一的“还不错”的好好老师评价,看似“从善如流”,实则是极其不耐的表现吧。表面上一派温和,实际上对着学生根本不屑一顾。但这样的人,偶尔也会对着学生说:“不要交电子稿,只收手稿,网上资料是很多,但就算抄也不能让你们抄得太舒坦,还有,字迹决定分数。”心情好的一次,也会说些与课堂无关的话题,虽然用了一句“跑题了”带过。上课的习惯,就是坐在第一排的第二个或者第三个位置,刷刷手机,偶尔也会抬头听学生讲几句;更多的时候是屈着膝盖将脚搁在椅子上,或状似无聊的打着哈欠或将头搁在胳膊上,那时候,后背的脊柱线条,便透过浅咖细格的米色衬衣或者白色衬衣,清晰的显现出来。有时,他也会靠窗站着,看几眼正在放映的PPT,但都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淡然表情。有人举着相机,甚至开着闪光灯偷拍时,也视作不见。而且,更多的时候,他并不在教室。这样的老师实在是不负责任。
尽管如此,萧行渊依旧赢得了众多学生的好感,除了从来不会让学生挂科外,外貌也为他赢得了不少优势。偏西方的脸部轮廓,蜜色的光洁皮肤,高挺的鼻梁,唇线分明的薄唇,加上那双温度略低的清亮黑瞳,微曲的黑色软发,标准的倒三角体型,在女性为主的外语系中,受欢迎是理所当然的吧。他不是那种让人脸红心跳、一见倾心的类型,却会让人一点一点上瘾,若能从他身上发现一点,就会想要更加接近一步,不知不觉就全部栽了进去,永世不得翻身。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章
将几个学生送回学校时,已经接近11点了,没办法,身为班导,这种事情想推脱都推脱不掉。已经是第几次了,送走一届又一届的学生,自己的余生,大概,就会在这样的一年又一年中消耗殆尽吧……
车渐渐驶近小区,萧行渊减缓了车速,转向入口时,警卫未像往常一样主动放行,而是轻敲了两下车窗,待车窗落下后,用手指了指蹲坐在值班室门口的身影。距离收到那封信已经一个月了吧……六月的晚风,带着丝丝凉意吹了进来,车内的燥热一下子降了几分,连带着内心的浮躁也一下子安静了不少……
昏黄的路灯,透过层层绿叶,斑驳地映照在眼前布满红晕的侧脸上,隐约可见,流淌在细细绒毛间的柔和光晕……“这姑娘一来就往里冲,拦都拦不住,好不容易拦下了,又一问三不知,醉得不轻,然后就蹲那了,过了阵子又哭起来,好像听到她叫了个名字,又不确定,打电话您家没人接,又没其他联系方式,就只好等你回来再说。”“谢谢。”习惯性地客气后,萧行渊轻轻拍了拍兀自昏睡过去的人,没反应?再捏捏,还是没反应。算了,一晚上做了几次搬运工,也不差这一次了。
打开家门,看着时间已经11点40了,往常这个点自己差不多该睡着了吧,熬夜是年轻人的专利。看着臂弯里的不速之客,萧行渊已经无力去分析为什么对方会在自家的小区门口,此时,他只想洗洗上床睡觉。由于客房一直无人使用,平时也只有在他想起来的时候,才会抹那么几下。所以,最终萧行渊将满身酒气的叶墨舒安置在了宽大的布艺沙发上,接着打算去洗澡。只是,在他起身的时候,出了那么点意外。原本昏睡过去的小醉鬼,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正瞪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一眨不眨。
萧行渊被盯得有些头皮发麻,睡意也顿时去了一半,一时之间,就这么和她大眼瞪小眼。可是突然,对方直挺挺地坐立而起,躲闪不及的他,捂着被撞得通红的额头,未及发作,就看到前额明显肿起一小块的叶墨舒,利落地扯掉自己刚才给她盖好的空调被,两脚一叉站在沙发上,接着一手叉腰,一手直指前方,小下巴一扬,张口,“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快来快来数一数,二四六七八……”看着眼前一边唱着严重跑掉的儿歌、一边在沙发上欢快蹦跶着的小醉鬼,萧行渊嘴角不停地抽搐、内心早已一片万马奔腾。为了防止被举报扰民,以及拯救剩下为数不多的睡眠时间,他果断出手,意图制止魔音的来源。只是,这样一来二去,叶墨舒一个步调不在点上,左脚踩了右脚,然后便直直地往前倒去,不用说,直接受害者是萧行渊。虽然有了厚厚的地毯做缓冲,但还是摔得他头晕目眩、双耳轰鸣,胸口更是被砸得喘不过气,偏还有人不怕死地咕哝着:“什么床啊,这么硬,硌死了……”萧行渊太阳穴抑制不住地突突直跳,他积累了三十二年的耐性和好脾气,只这一晚,就彻底消失殆尽。再也压制不住的暴戾情绪刚要爆发,就看到趴在自己胸口上的人,又变成了之前令自己头皮发麻的样子。萧行渊只觉一口气憋在了喉咙口,呛得他浑身震颤,好不容易平复了气息,“吧唧”“吧唧”,脸上又多了两个口水印。刚稍稍偏过头,就看到叶墨舒开心地咧着嘴角,露着一口小白牙,镶嵌在红扑扑脸上的两颗乌溜溜的珠子里,好像落满了漫天的星辰,一片璀璨,正清晰的倒映着自己此刻愣怔的表情。
不顾身下人的反应,叶墨舒寻着温度蹭了蹭对方凉凉的脸颊,继而在那人颈侧处寻了个舒服的角度,心满意足地彻底睡死了过去。看着像只八爪章鱼一样缠在自己身上的人,萧行渊早已丧失了语言行动能力……
深吸一口起,待收敛好因睡眠不足导致的低气压后,萧行渊下了车,如往常一样和遇到的同事打招呼,只不过,刚关上办公室的门,脸上的温度就降了下去。
“来啦,我这还有几个包子,你吃……”一句话还没说完,陆焱就看到张挂着两黑眼圈的冷冰冰的脸,于是,一抹油嘴,三两步地蹿到了对方旁边,拉了张椅子坐下,一脸八卦到不行的好奇。要知道,这家伙平时都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假样,难得如此“真情流露”,身为对方的好基友、好朋友,不好好关心一下怎么行。看了眼满嘴油光的陆焱,萧行渊一脸嫌弃地移开了视线,“擦干净了再和我说话。”“劳资鄙视你!”陆焱一边恶狠狠地用纸抹着嘴,一边比着中指。纸一抛,转脸又一副谄媚到不行的样子,“现在可以说了吧?”“说什么。”萧行渊一边看着学生的期末报告,一边面无表情道。“……说说你一脸欲求不满的原因。”“没什么,捡到只会闹腾的猫。”“猫?什么猫?”陆焱一头雾水,这家伙不是不喜欢动物吗?路边的猫啊狗的多了去了,以前怎么没见他捡过,这不扯淡吗!“家猫。”想起今早出门时,安静地蜷在他家沙发上睡得正香的某人,淡淡道。“家猫?我看是野猫吧。”脑回路几个跳跃后,自以为窥见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的陆焱,一脸猥琐地捅了捅对方的胳膊,还欲说些什么,却被对方的一记冰刀子射了个透心凉,乖乖地滚回了他的办公桌,继续啃他的包子去了……
正午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投射在了正欲从宿醉中挣扎而出的叶墨舒脸上,她觉得更加地头痛欲裂了,眼睛勉强撑开一条缝,聚焦了好久,发现模糊的视野中并不是熟悉的蓝色帐顶,呆滞了几秒后,僵硬地将头转向了旁边——偌大的落地窗,杏色的窗帘,浅灰色的背景墙,米白色的圆形地毯,这里不是她睡了四年的大学宿舍……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章
确认自己没有任何异样后,叶墨舒开始试图理清思路,弄清楚现在的状况。昨晚“散伙饭”之后,自己就和舍友一起去唱歌。酒量不行的自己,吃饭时喝掉一瓶啤酒和小半杯红酒,之后K歌时不小心又喝掉一罐啤酒,渐渐挥发的酒精直冲而上,冲断了名为理智的最后一根弦,压制了近一个月的念头,终于摆脱了束缚狂啸而出,然后,自己冲出了KTV,拦了一辆出租车,报出自己不久前偷偷跟踪得到的小区地址,上了车。一路上,酒的后劲慢慢全部涌了上来,加上车内狭窄的空间,大脑更加不听使唤。待到车停,自己勉强维持着最后的一丝清醒,付了钱,下车就迫不及待地往里冲想要见那人,不过,好像被拦在了门口,怎么都进不去,脑袋也越来越重,最后,索性蹲在了地上。
然后,然后……然后呢?为什么就没有然后了呢?所以,她现在究竟在什么地方?在那之后又到底发生了什么?叶墨舒使劲地拍着自己的脑袋,试图搜寻出蛛丝马迹,可惜她的海马区完全没有那个时间段的记忆。
萧行渊打开玄关的门,就看到某人坐在地上,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才醒?”关上门后,他将买来的饭菜放到桌上,果然,早上买来的那份早餐分毫未动,继而转向厨房拿碗筷去了。
叶墨舒狠狠地掐了一把自己的小臂,疼,很疼,非常疼,所以这不是梦,对吧?为什么这不是梦呢?这怎么可以不是梦!此时的她,已经不敢再想这是哪里,昨晚又发生了些什么,她只想立刻逃离这里,回宿舍大睡一觉,醒来之后,她就可以淡定地告诉自己,没关系,这只是梦。可是,在距离门口还有一步之遥时,她被一堵人墙阻断了逃生路线……
萧行渊看着眼前软趴趴的发顶,突然觉得自己一上午的恶劣心情好了不少,“浴室在左转第一个门那,牙刷和毛巾用未拆封的,已经拿好了,其他随便,洗完了出来吃饭。”此刻的叶墨舒根本听不进对方在说什么,脑海里疯狂地只叫嚣着一个念头——立刻!马上!从这里消失!萧行渊看着眼前的人,依旧直勾勾地盯着自己背后的门没有反应,索性两手握住对方的肩膀,将其推进了浴室,重复了句“洗完了出来吃饭”,不顾已经石化的某人出去热菜了。
“食不知味”、“味同嚼蜡”,叶墨舒第一次,如此确切地体会到这两个词想要传达的意境。不停地偷瞄对面吃得十分优雅的人,心里再一次将自己拖出来,凌迟处死了个几百遍。怎么办?发展成这种状况她该怎么办?这是不是最后的“午餐”?
由于对方投来的视线实在太过强烈,萧行渊想要忽视都很难。余光扫到对方快要纠结成包子褶儿的脸,嘴角微不可察的带上了点弧度。
看到对面的人搁下了碗筷,叶墨舒也迅速放下。这顿饭还不如不吃,没滋没味不说,加上实在是太过心惊胆战,昨天中午之后就粒米未进的胃,一下子隐隐疼了起来。作孽啊!她昨晚究竟是被哪个熊心豹胆的小人上了身,才做出这种智商为负的出格事。
“我们谈一下。”老师您能别用这种,类似“我吃饱了”的轻描淡写的语气说话吗?没有情绪才是最可怕的好不好。
“首先,你为什么会在小区门口?”
“咕咚”,叶墨舒狠狠咽了一下口水,考虑着“不小心恰好醉倒在门口”这种说辞的可行性。应该可以吧,对方上课时几乎只报学号,自己又不是学校本部的学生,他只教了自己半学期,而且已经过去一年了,两所学校,不同年级不同班级,那么多学生,她只是汪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