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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小动物般的啜泣令寒烟有些焦躁,而那一直悬而未决的问题,依旧萦绕在心头。
“还是不肯说么?”
他冷笑,看着她脚趾头都蜷缩起来,不动了。
等了许久的女人,有些不解地抬起头。
强来的是他,不要的还是他,汲家的男人,为什么都这么霸道。
扁着嘴巴,朵澜自己擦干眼睫上沾着的水珠儿,哼了一声,转过脸去。
“有一点吧,除了你特别粗鲁的时候。”
不知道为什么,原本只是赌气的心理,可是真的说出这句话,她竟然有了一种解脱的感觉,好像是心头憋闷许久的一件事,忽然想通了,理顺了。
难道,原本住着一个人的心,还能住下第二个,第三个……
原来她是这样淫…荡不贞的女人么——
叶朵澜小小地哆嗦了一下,不只是寒烟,还有香川、第五鹤、不嗔……
她吓坏了,脸色比刚才还要惨白。
这边,满腹惆怅的男人阴沉着脸,像是没有注意到,钟爱的女子到底说了什么。
挑起浓黑的眉,“什么有一点?有一点什么?”
寒烟重复着,有丝不解。
半晌,他才反应过来,蜜色的肌肤上乍现可疑的*,结结巴巴道:“你、你刚才、说了什么……”
朵澜要气晕了,刚要捶打她,无奈扯动了贴合的*,一阵扩散的疼叫她止住动作,改为用眼神怒视着他。
寒烟大出所料,又惊又喜的表情就像个孩子,尤其是在这窄小的空间里,他早就热得不行,两行汗正顺着鬓角淌下来,令他好不狼狈。
“噗嗤!”
她忍不住笑出来,继而哈哈大笑,止不住,只好用手捂住自己的嘴。
强忍住一身狼狈,寒烟擦了把汗,嘟囔道:“哭了笑,笑了哭,死女人嘴巴真硬……”
忽然想起了什么,朵澜急急道:“那真正的赵裁缝,你把人家咋了?”
寒烟撇嘴,一副不甚在意的样子,“我叫他先睡一个时辰,一会儿再来……”
“你……”
她咬咬嘴,无语了。
“朵朵,不妨告诉你,有我和香川在这,你就是拜了堂,也进不了洞房,进得了洞房,也上不了喜床!”
男人笑得志在必得,一点儿也没有玩笑的意思。
朵澜的心一紧,还未说话,就被他抵住,送入云霄。
(删除版本,加群:,敲门砖:媚杀删除的部分)
卷四 花凋 092
一柄小巧的象牙梳子穿梭在乌发之中,梳子上作为装饰的一颗猫眼儿石,随着梳理的动作,在有小孩儿胳膊粗细的大红喜烛的映照下,熠熠生辉。
为叶朵澜梳头的,是黎倩特意请来的“十全”妈妈——说是请这样生活美满的阿妈梳洗,是会沾染上好福气的。
“这新娘子的头发可真好,又黑又亮!”
妇人口中赞着,不住地念叨着吉庆话儿。
“一梳夫妻相敬如宾……二梳家中多子多福……三梳百年家业兴旺……”
大红的广袖对襟金缎袄衣,连看不见的衬里都是用江南织造最富盛名的月白雪纱制成,身下是同样大红的曳地裙裳,金丝银线,行走间步步生花。
一头青丝终于全部挽起,凤髻高挽,步摇与金簪错落有致,流苏晃动欲迷人眼。
从未有过如此浓艳的妆容,艳丽的脸上更是楚楚动人,额间一片花钿,衬着光滑没有碎发的额头,新妇的姿容叫人移不开眼。
无论是喜服,还是珠宝,在外人眼中,身为“义母”的吕夫人,实在是格外大方些,一切筹备,比先前嫁亲生女,有过之而无不及。
然而,妾,不得乘坐八抬大轿,此乃黎倩最大的遗憾,她禁不住美目中泪水涟涟。
“轻儿……委屈我孩儿了……”
朵澜倒不甚在意,都说女儿哭嫁,可她现在没有丝毫想哭的感觉——只是舍不得刚刚才相认的娘亲,还有不敢相认的爹爹。
用丝巾沾沾眼角,黎倩往朵澜怀中塞了两个圆圆的红苹果,不住地叮嘱着可要拿住了。
朵澜天不亮便被拽起梳洗打扮,此刻连饭也不曾用过,只偷着喝了一碗燕窝汤,饥肠辘辘。
黄昏时刻才行礼,此时刚过正午,她已经疲乏不堪,只盼着快点儿到晚上。
“轻儿,可知道要如何伺候夫婿?”
黎倩神神秘秘地把还未盖上盖头的朵澜叫到一旁,欲说还休,好不容易说出口,母女俩都有些羞涩。
“啊?”
朵澜微愣,这才想起自己母亲还当自己是不谙世事的少女,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对。
“拿着这个,一会儿没人时好好瞅瞅……”
四下无人,黎倩红着面颊,将一本精美的只有巴掌大小的薄册塞入朵澜怀中。
那“画儿书”薄,外人倒也看不出端倪来。
不放心,又掏出来,干脆塞到最里层才好。
“可要好好伺候王爷,你幸福了,娘也没什么可担忧的了……”
眼看着黎倩又要垂泪,朵澜赶紧劝慰她,转身竟忘了取出那“启蒙读物”。
视线完全是被阻挡的,红彤彤的一片,仔细着脚下,牵着喜娘,朵澜走向拜堂的前厅。
好热闹,虽然看不清周围,可那不停道贺的声音和好多的宾客,看起来不像是纳妾,倒比大户人家娶妻还要热闹。
吕书辞虽不大愿意这门亲事,但毕竟是第五鹤亲自同意的,难得这次在吕家*办婚事,自然马虎不得。
高高的男音扬起,声音洪亮,底气十足。
“吉时已到,新人拜堂!”
不长的几步路,却好像走了好久。
一直走到两个大红色的蒲团前,她被喜娘指引着停住,跪下。
头上厚重的红盖,随着动作轻晃,周围镶嵌的道道金线,便跟着晃动,她更看不清了。
只看见身边有个人跟着他一起跪下,胸前好大一团红花,有些好笑。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交拜!”
一声声,她随着那声音,不断叩首。
其实,第五鹤是有些屈尊的,虽然只是纳妾,可他还是愿以寻常百姓的礼数,叩拜吕氏夫妇。
这样一来,算是给足了吕家面子,也让那些对小王爷刚成亲便纳妾的种种不良猜忌,胎死腹中。
众人不禁艳羡——小王爷真乃坐拥齐人之福啊,娥皇女英亦是不过如此啊!
“送入洞房!”
伴着无数祝福和问候的声音,她由新郎官牵着,一对新人被簇拥进婚房。
和寻常百姓到底有了些差别,试问,哪个人不要命了,敢去闹王爷的洞房,敢向王爷灌酒?
所以,外面的喜宴,就完全交给了吕书辞和广宋山千余徒弟,自然有他们的不醉不归,把酒言欢。
画眉、解语和铃兰三个小丫鬟,是惯常里伺候朵澜的,早就被黎倩吩咐过多次,要好生伺候小姐和王爷,自然不敢怠慢。
握着如意秤杆的第五鹤,手心微微渗出薄汗,几不可见地在颤抖着。
“请王爷挑起喜帕,从此称心如意!”
向前走了几步,在朵澜面前站定,第五鹤深吸一口气,轻轻挑下盖头。
扇羽般的长睫眨动几下,原本一片红的世界终于明亮起来,又饿又累的朵澜,长吁了一口气,看向站定在她面前的男人。
两个人对视,都是微微愣神。
不得不承认,第五鹤是个好看的男人,好看,而且不失英气。
同样是一身红,可是这颜色穿在他身上,就显得格外高贵,有种凛冽的不可一世,气势逼人。
他早就知道她是个勾人魂魄的妖精!
那样妖媚的一双眼,却可以盛着最清澈的目光,纯真且楚楚可怜,豆蔻花季的少女最难叫人割舍情怀。
一想到,终于将这个杀人于无形的小东西用媒妁婚姻“困守”住,第五鹤激动起来。
见他眼神过于炽热,根本像是当一众丫鬟于空气,画眉赶紧清清嗓子,唱和道:“请新郎新娘喝下交杯酒!”
说罢,赶紧递上两只斟满佳酿的玉色瓷杯。
两个人同时伸手,手指不小心撞在一处,都有些脸红耳热,缩回手,又伸出手,这才各自擎了杯子。
“娘子,饮下合卺酒,你我同心白首。”
暗哑的嗓音,涌动情潮的眸子,第五鹤圈住她的胳膊,饮下杯中的琼液。
三个小丫鬟,互相对视,窃笑起来。
“咳咳,请新郎新娘就寝,奴婢们退下了,祝小姐王爷早生贵子!”
说完,几个人将远处的烛台熄灭,只余下离喜床最近的一对红烛仍旧热烈地燃着,轻轻退下,掩紧门扉。
刚要说话,忽然朵澜惊叫了一下,“这怎么绞到一起了?”
说完,弯*子去解那个结扣——原来,她的裙裾上有一圈飘带,和第五鹤腰上缠着的*不知怎么纠缠到一处。
单纯只是想解开结的朵澜,冷不防被早已按捺不住的第五鹤猛地抱住,两个人的衣裳扯到一处,借着力,直直滚到床里去了。
这……这洞房,就要开始了么?
香川呢,寒烟呢,不是说会来阻止,可是,堂也拜了,酒也喝了,这两个人怎么还不出现。
她弱弱地推搡着他的胸膛,刚饮下酒的小脸儿,酡红欲滴。
她酒量浅,一杯下肚,白皙的肤色就会蒸腾起红润,面似桃花,煞是好看。
手指爱恋地涂*的肌肤,第五鹤有些痴醉了。
“真好,澜儿,真好……你终于是我的了……名正言顺的了……”
他痴痴念着,没有留意到指下人的僵硬。
“第五鹤,等等!”
她急急地唤着他,想尽可能地拖延一下,毕竟,她还没有完全准备好,享受这春宵。
“嗯?叫我什么?”
不悦地瞪着她,男人的眼瞬间眯细,眉峰也高高挑起,原本轻抚她脸颊的手指,也骤然收紧,掐疼了她。
“呃……夫、夫君……”
忽然想起曾经在山洞和不嗔缠绵时,他也最爱她唤自己“夫君”,每每听见便难以自持,要她一遍又一遍不知餍足。
如今,她已嫁作他人妇,可是那清灵的小道士,生死未卜。
心,抽痛了一下。
被这一声甜蜜的称谓取悦了,第五鹤翻身压制住她的娇小身体,大手不耐地解着她喜服上繁琐的双排暗扣。
盘扣的缝隙极小,他的手指又粗了有些,撕扯半天无果,第五鹤额上全是汗,急的,体内的火烧的。
“滋啦”!
还是逃不过被撕碎的命运,他将那一层层红衣撕碎,只留下贴身的衣物。
往床下一扔,他笑着吻住她的小嘴儿。
真是没情调又急脾气的男人,朵澜说不出话来,只好在心中腹诽。
相比于她身上一层层的繁重,男人的衣裳倒是和平时没什么差别,只见他飞快地挺起上身,几下便脱个干净,精壮的身体在烛火映衬下,肌肉结实,骨骼匀称,胸前两点,夺人眼球。
“等一下!”
再次被打断的第五鹤握住她的小手,凑到唇边亲了又亲,这才无奈地开口。
“澜儿,你老是这么一惊一乍,为夫恐怕要被你搞得不举呀……”
她被这话臊得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