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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强人所难。
“做不到?”他反问。
“这……”技术部部长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这确实不容易。但抬头看着邬东漠幽深的眼神,不怒自威,他条件反射般的点了头,“可……可以!”
听到这个答案,邬东漠才离开了技术部。要知道,这些电子芯片只有做得比国外的更好,才会有竞争优势,这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随后他又去了企划部和市场部,但都是走马观花,随意浏览了一下,并没有为难什么。
最后,邬东漠去了天华公司专门为他准备的办公室,办公室很大,都是后现代的装修风格,但邬东漠无心欣赏。他现在是天华的幕后老板,理所应当有一间他的办公室,但这只是个摆设罢了。天华不过是邬氏国际众多子公司的一家,他才没有那个美国时间天天过来坐镇。他想了想,复又打了个电话给邬氏总部的人力资源部经理Alice,叫她请猎头公司物色一个新的总经理,作为他的代理人过来执行日常事务。
一切的事情都交到完毕,邬东漠终于有些倦意,他解开了西服扣子,放松似的靠在了椅子上。手却不由自主地伸进了口袋,摸到一个纸团,那是进天华的时候他放在口袋里的。
邬东漠将纸团从口袋里掏了出来,还是忍不住将纸团摊平了,皱巴巴的纸上是空白的,只是一张普普通通的A4纸而已,并没有什么特别,大概唯一特别的,就是它是从她的挎包里掉出来的。邬东漠觉得心烦,顺手要将纸给扔进纸篓里,却看见另外一面印着表格,他反过来看,才知道这是一张简历,她的照片是彩色打印出来的,穿着一身正装,头发束成了一个马尾,笑得有些勉强。
看着那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面容,邬东漠就忍不住将自己拉回那些美好的回忆里。
邬东漠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未寒的时候,她是在哭。
那是初中三年级的事情了,那一年,他十五岁,那一年,因为爸爸外遇的事情被妈妈知道了,所以,他们离婚了。起初,两个人对于邬东漠的监护权谁也不肯退让,于是父母决定让邬东漠自己选,邬东漠自然对爸爸外遇的事情很痛恨,所以毫不犹豫选择了跟妈妈一起生活。但跟着妈妈,就意味着他将失去从小锦衣玉食的生活,成为一个平凡的小孩。可这些,又有什么关系呢?
妈妈是A市人,所以邬东漠也跟着母亲到了A市。
母亲带着邬东漠到了外婆家,大部分时候母亲都外出工作不在家,他跟着外婆的时间更多。外婆是个心思细腻的老人,总是和他说很多趣事轶闻,但邬东漠都没有太大的兴趣,自从父母离婚之后,他的性子变得比以前更冷漠,更沉郁。外婆的隔壁家,是一家桃树种植户,他最喜欢一个人爬上一棵桃子树,然后把自己给藏在树里。有一天,他听见一个哭声,像是个女孩子的声音,那哭声起初是很小声的,慢慢的就变成了一种抽泣,邬东漠的心里是好奇的,一个女孩子,连大声哭出来都不敢,那有多害怕?他抓住一根枝干,一下子就从桃树上跃了下来。
第十七章 有些爱,不得不各安天涯17
沿着那悲戚的哭声往前走了几步,邬东漠就看见了一个女孩子蹲靠在桃树根边,她蜷缩成了一团,头深深地埋在手臂下方,只有两根麻花辫搭在背上。
像是听到了脚步声,那女孩子立刻抬起了头。
那是邬东漠第一次见到未寒。她的脸上全是泪痕,双眼也是红肿的,但一双眸子却好看极了,透着与生俱来的灵气。
许是因为心软,邬东漠走了过去,蹲在了她身旁。
“你是谁?”她颤抖着声音问。见了他,她有些错愕,显然很意外。
邬东漠指了指外婆家的那所瓦房,道:“我住那里!”
未寒一见那所房子,就恍然了。她用手将脸上的泪擦干,显然是不想在陌生人面前展示出自己脆弱的一面。这一点,邬东漠深有体会,爸妈离婚了,他难受极了,可是对着谁他也不抱怨半句,就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在被子里抹过眼泪,然后很快的,让被子把眼泪吸干,他就觉得自己其实没有哭。
“哭什么呢?”邬东漠不知怎地,还是问出了口。
这么一问,女孩子就又低下了头,然后是久久的沉默。邬东漠觉得,她应该不会说的,就在他不打算再问的时候,她却开口了。“我爸爸要娶新阿姨了!”
听了她的叙述,邬东漠才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原来是她的妈妈早逝,如今父亲要和另一个女人结婚,因为那个女人已经怀了她爸爸的孩子!
“我很怕,如果爸爸有了弟弟或者妹妹就不要我了,我就变成一个人了!”说着,她又要哭起来。
“不会!”邬东漠脱口而出。
她转头,仿佛不相信似的,追问道:“为什么?”
邬东漠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事实上,他也刚刚遭遇了父亲对母亲的背叛,可是,他却不想让眼前这个女孩子也遭受同样的苦楚,他想了想,只道:“因为他是你爸爸!”
那一天,邬东漠知道了,她叫夏未寒。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打破了邬东漠的思绪,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觉得今天简直糟糕透顶了。那些回忆,就像是会上瘾的毒药一样,明知道是有毒的,他却依然想要吸上一口,只为了得到短暂的解脱。
“进来!”邬东漠用文件夹将未寒的简历盖住,坐直了身子,随后才冷冷说了话。
进来的人是廖晖。
廖晖看见邬东漠的脸色不太好,可能还是因为刚才的事情不高兴。但他没敢再提,只是用温和的语气问:“邬董,已经到了中午时间,您想要吃点什么,我叫人去买……”
“不必了!”邬东漠打断了他的话。“待会儿我还有事情,要先走!”
廖晖沉了沉,“这样……”
“你去忙你的就好!”
听了邬东漠的话,廖晖只得点点头,然后轻声轻脚出了办公室。
邬东漠其实有些饿了,但他觉得嘴里苦涩极了,半点食欲都没有,他将文件夹拿来,复又看起那张简历来,这一回,他竟然发现,在婚姻那一栏中,竟然写的是已婚!那两个字,如同两把刀一样插在邬东漠心头,她竟然已经结婚了,竟然结婚了,这个认知,让邬东漠整个人几近发狂。
第十八章 有些爱,不得不各安天涯18
他将那张简历表撕成了一片片,然后拧成一团丢在了纸篓里,或许是因为力道太大,纸篓都被震得倒下了,几片碎纸片从纸篓里飘了出来,雪花一样扑在地板上,流露出一股股寒意。
邬东漠直接摔门出了办公室。
问司机要了钥匙,邬东漠就开着车离开了天华,他将车开上了高架,饶了一圈仍觉得难受,索性又将车开上了高速,飚了许久,才慢慢恢复正常,最后,他把车开到了酒吧。
由于是白天,又不是周末,所以酒吧里人少得可怜,但邬东漠还是要了一个包间,他想自己一个人呆着。点了两瓶白兰地,邬东漠一个人自斟自饮。
郁金香杯内,液体透明而又纯净,在灯光的照射下闪着水晶一般的光泽,他定定地看着那光发呆,脑子里想的仍然是夏未寒已经结婚那件事情。在高速上飚车的时候,最快的时候他自己都觉得难受,风在耳边呼啸,有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就要窒息,那么那么快的速度,他都没能把她从自己的头脑里甩出去。
他点了一根烟,吸了一口,然后将烟雾悉数吐出,那烟雾却藤蔓一般将他整个人缠住,越缠越紧,紧到邬东漠的心仿若被锥子刺着。那个女人,那个不堪的女人,竟然结婚了!
再次将郁金香杯里的酒一饮而尽,邬东漠觉得这酒一点一点的在麻痹自己的神经,那样的感觉,真好。
这时,包厢里的背景音乐已经换了一首歌,是一个伤感的男声。
每个人都有无法忘记的人
思念会像细沙穿过你的灵魂
轻轻开了门只有风雨声
我觉得爱情让人变得残忍
原本相爱的人变成心头的针
越是爱的真越是伤的深
就像黑夜和白天相隔一瞬间
明知道说再见再见面也只有明天
天空啊下着沙也在笑我太傻
你就别再追寻看不清的脚印
天空啊下着沙也在为我牵挂
把爱葬在沙里还有你的消息
你走了就走了不要想起
风走了沙走了不要想起
……
回到家的时候,邬东漠已经醉得不轻了,但思绪还是清明的。下了车,他将领带拉松了,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极了。
一听到刹车声,许慕蓉就猜到是邬东漠回来了,她已经等了他半天,因为上周末他们约好今天要去吃午饭的,打他的电话没人接,慕蓉就只好在他家里等着。
走出来,慕蓉见到的是喝得烂醉的邬东漠,她几乎没有见到他醉酒的样子,因为他总会克制得很好。
慕蓉赶紧去扶邬东漠,唤道:“Allen……”她一直喜欢叫他的英文名字,那样,仿佛会把她和他的距离拉得更近一些。
邬东漠推开她的手,自己一个人进了屋。
客厅里灯光璀璨,水晶大吊灯挂在中央,映射出钻石一样的光泽,邬东漠只觉得那些光和自己仿佛隔着好几光年的距离,虚虚的,没有真实感。
邬东漠觉得热,将西服脱了,
“阿漠,你喝酒了!”向阿姨看见他东倒西歪的模样就了然了,习惯性地接过他手中的西服外套。
邬东漠点点头,一个人往楼上去了。
明亮的灯光愈发衬得他的背影阴沉,向阿姨看着,不免叹了口气。
慕蓉不敢跟上楼去,在向阿姨身旁停住了,目光也锁定在他的背影,直到那背影绕过的楼梯,然后消失不见。
“Allen肯定又想起那个女人了!”直觉告诉她,邬东漠一定为了那个女人去喝闷酒,六年了,几千个日日夜夜,就算再深的感情,也该淡忘了,但邬东漠,却依然不能释怀,尽管,只是恨。
向阿姨自然知道慕蓉口中的那个女人是谁,也自然知道慕蓉的心里想的是什么,她没有多说话,她只是心疼阿漠,自从他母亲去世以后,他变得更孤独了,每天回来,都是一个人呆在书房里看资料,有时干脆就睡在书房,劝也没有用。向阿姨总是担心,怕他一个人这样下去,会憋出病来。或许,喝喝酒发泄一下,也是好的。
第十九章 有些爱,不得不各安天涯19
未寒根本没有办法再去公司面试,她记得自己走到了公车站,而后木讷地等着公车。公车来了一班又一班,上上下下的人走了一拨又一拨,她还是站在那里,没有动弹过一丝一毫。
刚才的一切,就像做了一场噩梦。
她的目光涣散,没有焦距,只是盯着某个地方。
不知道什么时候,身旁有人推了推她。
“小姑娘,你没事吧?”
未寒这才转头,看见一位满头白发的老奶奶,正用担忧的眼神看着自己。
她什么都没想,就摇了摇头,“我很好,没事!”
“你的手腕在流血呢,去医院看看比较好!”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腕,伤口确实很大,流了好多血,可就是不觉得疼。她扯出一个笑来,道谢了老奶奶,随后,自己一个人离开了公车站牌。
未寒其实不知道是怎么回到家的,只记得后来乔妈妈替她清理了伤口。乔妈妈问她是出了什么事,未寒什么都没有说,只说是不小心摔了一跤,是她不小心的,如果她知道去面试的公司会经过邬氏刚收购的天华,她一定会选择绕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