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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他发出一声犹如受伤野兽般的吼叫,不再理会程峰,一转身直接朝靠着走廊的窗户走去。
这是啥情况?
包括程峰在内,所有人全都愣住了。
“稀里哗啦!”
张金钢走到了窗子前面,丝毫不理会自己能否被划伤,两个拳头一阵爆砸,将所有的玻璃打碎。
大家不明所以,不过,每个人心中都有种剧烈的不安。
张金钢回头看了程峰一眼,眼神极度绝望。
程峰接触到他的眼神,这么多年,首次从心里生出一股寒意。
九号监室一直是程峰的天地,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中,甚至在管教和监狱长面前,他对这里的统治一样有话语权,可是眼下,他忽然有一种感觉,对待即将发生的事情竟然掌控不了。
程峰缓缓收了脚,静静地看着张金钢,不知道他接下来会干什么。
张金钢木然回转头,跟着蹬上窗台,一只手握住一根铁栏杆,身子往后一坠,霹雳般怒吼一声。
大家目瞪口呆,不明白他是疯了还是怎么的了。
张金钢对别人的反应一概不理会,他脸色殷红,双目暴睁,眼角似乎都要崩裂,吼叫连连。
“咔嘣,咔嘣,咔嘣嘣!”
在他的野性撼动之下,铁栅栏竟然发出吓人的声音。
号子里的人全都屏住呼吸,眼珠子瞪得好像玻璃球,看着眼前的一切。
由于精神高度集中,有一个年纪较大的犯人张着嘴巴,假牙掉到了地上都不知道。
程峰同样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小子要干什么啊,想把监狱拆了吗?
他在心里嘀咕。
九号监室的异常,早就惊动了邻近的其它号子,此时已经有人在狂呼乱叫,责问是怎么回事。
而在走廊的尽头,脚步声也纷至沓来。
对于这一切,张金钢恍若未闻。
他依旧契而不舍的晃动着铁栅栏。
突然,响起“轰隆”一声。
那么结实的铁栅栏就在一瞬间,从窗框上猝然脱落。
在惯性的作用下,他抱着铁栅栏,一下子从窗台上跌了下来。
也不知道他的身子骨究竟是什么做的,跌得那么重不但毫无表情,而且再一次硬生生站起来,随手将铁栅栏摔了出去。
“找把枪,毙了他!”
他在嘴里嘟囔着,又冲向已经空荡荡的窗户。
“别动!”
这个时候,今晚值班的管教和一些武警赶到,见到张金钢冲着窗户蹿过来,有人赶紧掏枪警示。
“找把枪,毙了他!”
张金钢并不受威胁,依旧嘟囔着,并且上了窗台。
有些武警神色大变,纷纷握紧枪械,再次警告。
“别开枪,这孩子现在疯了!”
紧急关头,道爷忽然闪现出了身影,他拦在张金钢面前,疾急地向其他人解释道:“这孩子怒火攻心,已经走火入魔,你们不要开枪。”
今晚值班的两个管教,其中一个是王冲,另一个和他年龄差不多,由于俩人资历都不够,所以今天举行的联谊会,没他俩的分,甚至连晚餐都是在值班室吃的,此刻听了道爷的话,王冲赶紧喝令大家不要开枪。
“找把枪,毙了他!”
道爷身后的张金钢,却在这个时候又嘟囔了一句,并且试图推开道爷,凑到一个持枪的武警跟前。
道爷无奈,借着拉住他的机会,偷偷在他颈侧大动脉上摁了一下。
张金钢“噗通”一声跌倒,不再闹腾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王冲看到号子里的情形,大声诘问程峰。
事到如今,这位程天王已经完全弄懂张金钢为什么要摧毁铁栅栏了,不禁又惊又恼,又是后悔,同时又感到好笑。
让他吃惊的是,没想到张金钢竟然这么强悍,不仅把他的六个徒弟打得落花流水,而且在受伤之后还如此神勇,把牢不可破的铁栅栏生生给掰了下来,如此浑厚的气力乃是他生平仅见。
本来,关于两个多月前张金钢暴打老地主和狂狮的事情,经过以讹传讹,在监狱中已经成为一段神话,程峰对此不仅嫉妒,而且还极度怀疑,时常想见到张金钢,印证一下身手,没想到今晚竟然如愿,可结果却差强人意,他的徒弟受了伤不说,号子还被弄得乱七八糟,另外,张金钢更因此而怒火攻心,变得疯疯癫癫,说到底,都是他那颗攀比的心在作祟,这让他感到十分的后悔。
自从玻璃被打碎,程峰便开始猜测张金钢的意图,可怎么也没想到,张金钢的目地竟是要闯出去找一把枪,然后把他给毙了,如此想法简直是前无古人,一想到这儿,程峰就忍不住想笑。
眼下让程峰有点恼火的是不知该如何回答王冲的诘问,不过,他乃是敢作敢为之人,一转眼的功夫就拿定了主意。
他淡淡地答道:“今天晚上都是我们不对,张金钢一进号子,我们就想找他切磋,被逼无奈之下,他才出手,最终的结果就是这样了,如果你要责罚,就冲我们来好了,不要难为他。”
大师兄这时候被人搀着也凑到了师傅旁边,附和着说道:“其实也不关师父的事,所有的乱子都是我惹出来的,如果要关小黑屋,就关我一个人好啦。”
其他的师兄弟也纷纷上前,都想把事情揽到自己的身上,王冲和搭档互相看了一眼,彼此都露出了苦笑,最后还是王冲说道:“今天晚上的事够多了,既然大家都没什么大损伤,那就到此为止,不过,什么事情都得有个度,希望你们能够引以为戒,别在添乱,否则,我们绝不会再次姑息的。”
程峰点点头,叹道:“王管教,谢了!”
第五十三章:师傅领进门,修行在。。。
王冲随后嘱咐搭档带着武警在这守着,他则回到值班室,打电话找来了监狱措施的维修人员。
在修理窗户的时候,道爷征求了王冲的同意,带着晕过去的张金钢回到小屋。
经过道爷一番耗费真气的推拿,张金钢连着吐出两口淤血,这才悠然醒来。
“我怎么又回来了,这不是做梦吧?”
张金钢显得有些虚弱,说话的时候,有气没力的样子。
道爷摸了摸他的脑瓜顶,叹道:“你怒火攻心,体内气机失去控制,以至于让你陷入癫狂,差点把监狱拆了,幸亏今晚王冲值班,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张金钢默然。
“那些人怎么样了?”他随后问。
道爷知道张金钢指的是程峰等人,不禁苦笑一下,叹道:“他们都还行,没有谁受了致命伤,也正因如此,王冲等人才网开一面,把今晚的事情压下了。”
张金钢叹了口气,有点没着落的问道:“接下来他们会让我依然留在您的身边吗?”
道爷摇了摇头,笑道:“你都是一个大小伙子了,天下何处去不得,怎能老赖在我的身边?”
张金钢心里涌起酸酸的感觉。
他强迫自己抑制住,从床上坐起来,问道:“您怎么知道我进了号子会出事,不会是咱爷俩真的心有灵犀吧?”
“人世间的事情都讲究个缘分,当初你刚进号子,我就隐约知道自己的衣钵即将有了传人,不过,为了验证你的人品,有事没事的时候我总会在暗中观察你,就像当初你陪着曹青龙浴血奋战的时候,我便一直躲在窗外。”
道爷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唠起了前尘往事,张金钢听到这里,心情更是激动,脱口叹道:“您对我真好!”
“非也!一开始的时候我只是觉得你不错,但当老地主拿着牙刷柄朝你胸口刺去的一瞬间,我的心真的一忽悠,想都不想的便用石头子打晕了老地主,然后偷偷敲响了走廊里的警铃,从那之后,我才真正明白了自己的心思,你这个徒弟其实我已经认定了。”
道爷点着了旱烟,一边吞云吐雾,一边淡淡地说着。
张金钢感觉他还有话要说,于是默默等着。
果然,道爷停顿一下之后,继续说道:“你可能一直都很奇怪,为什么上一次把老地主和狂狮伤的那么重,却没落下什么后果;甚至在你一怒之下,把郝仁打得皮开肉绽,也没被责罚;当其他的勤杂都被关进了号子的时候,而你却依然留在了外面。”
“您说的一点不错,这些疑问一直盘桓在我的心头,尽管我猜测暗中操盘的可能是您,但我却没有实质上的证据,今天,您既然把话说到了这里,那就别在藏着瞒着,把所有的事情全都告诉给我吧,要不然我会被这些疑问一直折磨着的。”
张金钢语气十分真挚,眼神也十分坚定。
道爷微微笑着,点了点头,叹道:“是啊,该告诉你的也应该告诉你了。”
他随后磕打尽烟灰,又把烟袋锅装满青烟叶子,点着了,吸了一口,和着烟雾,说道:“其实,这些事情都和一个人有关系,只要你出了事,我就立刻去找他帮忙,然后麻烦总能迎刃而解,你猜这人是谁?”
张金钢摇了摇头。
“嗯,难怪你猜不到,因为在你的心目中,对这个人一直也没什么好印象。”
张金钢恍然:“难道是于管教?”
话一出口,他就感觉不对,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不是于管教,而且邱斐。”道爷说。
见到张金钢眼珠子瞪得多大,他便解释道:“燕赵监狱建成之后,第一任监狱长就是邱斐的父亲,当时这里关押了一些岛国鬼子,由于人为的疏忽,鬼子发生了暴乱,我适逢其会,并在帮忙的时候,救过他父亲一命,这件事情除了我知道外,现在知道的就只剩下邱斐一个人了。”
张金钢若有所悟,听道爷接着往下说:“在你来之前,我从没有提起过这件事情,不过,邱斐却心中一直都有数,他知道欠着我一个父辈的债,虽然我不说,但他却一直想找机会报答我。”
“我明白了。”张金钢慨叹。
他不自禁的苦笑:“假如我没来,假如我和您不认识,您可能这一生都不会再提起这件事。”
道爷慈祥一笑,并没说什么。
“难怪邱斐硬是把我安置到了九号监室,事实上他仍是想帮我,只不过事与愿违,谁也没料到会发生之后的事情。”
张金钢脑子很灵光,马上又想明白之前的另一个困惑。
“就是啊!”
道爷附和了一句,也苦笑道:“人世间的事情总是这样,充满阴差阳错,我们既然改变不了,就只有从容对待,经历得越多,心态就越平和,以后遇到再大的事情,也就能够更加理智的对待了。”
“您的话我一定牢记在心。”张金钢不仅是在嘴上说,事实上他也确实将这句话深深印在了脑海中。
道爷赞赏的点了点头。
“你的体质很特殊,生来具备快速疗伤的能力,这非常神奇,你一定要利用好。还有我教给你的‘神打’以及《云笈图录》,尽管你已经入门,但离着登堂入室,还有非常大的一段距离,通过今晚的争斗,相信你已经有了个中体会。你一定要切记,‘神打’并非请神上身,更不是刀枪不入的硬功,它必须依靠积聚在丹田中的先天能量来引导躯体,才能达到那种无为而无不为的神妙境界。日后咱们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