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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想,我这也算站在中国电影的顶峰了吧。啥张艺谋、陈凯歌、巩俐、章子怡的,都给我一边儿去吧。
二
从金字塔顶的角度望去,旁边那几棵被称为许愿树的树,茂密的长满了翠绿的叶子,一幅巍然不惊的样子,孤零零的,却也好看,学校里的东西,总有一种孤芳自赏的美,笑。
话说这几棵树名字的由来,还是略微有些悲壮色彩的。
每年,电影学院在刚过完年后,都会迎来上万名的少男少女,他们怀揣着自己的梦想,来到北京,来到北三环边这个小小的学校,圆自己的电影梦。
可是面对他们的,却是一百比一的残酷入选几率。
一试二试三试发榜前,这些孩子们便早早来到学校,等着那张可以决定他们未来人生的榜单贴出。其中,有很多人,便坐在这几棵树下,默默的许下心愿。
之后一年一年的过去,曾经在这几棵树下许下心愿的孩子们,有的进入了这所学校,跟身边朋友用戏虐的语调说起当年的故事。
而这些故事,又被传入考生们的耳朵中,在他们之间交口相传,不知不觉中,这几棵树同这所学校一般,也被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神话了作用,被人叫做了许愿树。
每年有无数的人在这几棵树下看着榜单贴出来,流下或幸福或悲伤的眼泪。
但之后每人的故事,也就只能冷暖自知了,他们的小小人生,才刚刚开始。
电影学院是个造梦的学校,但梦始终是梦,终归要醒来。
那些过关斩将,有幸进入这所学校的少年们,在某个九月信心满满的在同龄人羡慕的眼神中进入这所学校,想要一展宏图。
可面对他们的,却是许多冷酷又无情的现实,以及梦的终结。
你要面对骗去你的剧本署上自己名字的知名编剧,潜了规则却不给戏演的制片主任,以及把所有人当傻逼使的更傻逼的导演。
电影学院每年毕业差不多两百左右的本科毕业生,真正能够坚持留在这个行业的,也许只少少的十分之一。
三
想到这些,我叹口气。完全没有了刚刚爬上金字塔时的万丈豪情。
略微沮丧的跳下金字塔,我坐在草地上穿上鞋子,口有点儿干,想去标放的自动贩卖机那里买瓶水喝。
这时,一辆宝马从校门口缓缓开进来,我心想,这年头,宝马也太多了吧,不知道又是那位美女傍的金龟。
车子顺着路,竟然在食堂下面的空地停了下来。
傻逼,我心想,禁止停车的牌子你看不见呐。
被南城街道大妈传染的正义感从我心底油然升起,我几步走过去,冒着被车主骂神经病的危险要制止他乱停车的可鄙行为。
“哎,这儿不能停车,没看见写着禁止停车么?”我特红色娘子军的嚷。
话音刚落,车门打开,一个略带笑意稍加熟悉的声音传出来。
“宝马也不能停么?”
“甭说宝马了,直升飞机也不让停!你这人……”我话刚说一半,就看到车主笑眯眯的走下来,卡住了。
宝马大叔赫然站在我的面前,憨憨的说。
“我来让莉香小朋友变得开心点儿。”
我愣在哪里,一句话都讲不出来。
他走到另一侧车门,伸手打开,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不知道莉香小朋友是否赏光呢?”
我无奈的笑着摇头,缓步走过去,坐进车里,伸头对他讲。
“要是逗不开心莉香小朋友,就剖腹谢罪吧。”
他不接话,只是抿嘴浅笑,把车门关上,坐回车中,熟练的倒车,开出学校。
“对了,听一下这首歌”,刚出校门,他打开车载CD。
前奏响起,我就笑了,是《东京爱情故事》的主题曲,小田和正的《ラブスト戛‘は突然に》,翻译成中文,就是,突如其来的爱情故事。
八
车子从学校拐出来,从蓟门桥上了三环,一路往东行驶。
坐在车里我忽然觉得有点儿尴尬,心说这要是一人贩子,那么我也真是忒好拐卖了,往东走可就是通州方向了,不会给我搁通州狗市卖了吧。
小田和正在哪里不知死活的唱着,车中气氛一片大好,我忽然想起没告诉过他我是什么学校的,对他的神通广大十分好奇。
“对了,你怎么知道我是电影学院的?”
“蓟门桥附近的‘破’学校,也就只有电影学院了。”他故意加重破字的读音。
“北邮和政法大学的研究生部也算在蓟门桥附近吧。”我嘴硬。
“可人家这两个学校的人从来不说,自己是蓟门桥附近的‘破’学校。”他语气中洋溢着笑意,再次加重了破字的读音。
“不对!我肯定有什么行为露出了蛛丝马迹,赶紧告儿我,不然以后我怎么混社会啊!现在北京城兵荒马乱的,一个不小心就给人卖了。”
他笑笑,不讲话,继续开他的车。
“哎,装哑巴跟装孙子同样得被诛九族哈。”我继续耍贫。
难道是一天蝎座的?我心想,装神秘么?看老娘怎么套你话。
“哎,你短信后面加个‘安’那一招,是跟谁学的啊?”
“啊?什么?”
“就是刚刚咱们发短信,你最后一条,不是加了一安字儿么?你们这么大也时兴这个?”
“什么跟什么啊……”他明显被我问的一头雾水。
“喏,就是这条短信。”我拿出手机来指给他看,“你不是在末尾加了一时尚的‘安’字儿嘛。”
“还是不懂……那是我名字的最后一个字啊,你又一直没给我机会介绍自己。”他还是疑惑不解状。
“我真名儿许志安,现在就算咱俩正经认识吧,你真名儿叫什么?。”
说罢,他单手握着方向盘,腾另外一手出来,做握手状。
我听了他的解释差点儿一口血喷出来,但看看他的衣服,好像很贵我赔不起的样子,还是把那口血咽了回去。而后十分淑女的同他握了握手道。
“那我叫郑秀文。”
“郑秀文?”他自言自语道,“好像在哪儿听过……”。
而后他又疑惑的念叨了几遍“郑秀文”。直到我忍不住笑出来,他才恍然大悟状笑着摇头道。
“没想到让你这小屁孩儿给忽悠了。”
“不然你叫我韩红也成,许志安也跟她闹过绯闻,还合唱过呢。”
“你跟韩红比,斤两差点儿,她估计得顶你四个。”
“我人小志气大成不成。”
他又笑笑不讲话了。
我此生最怕的就是这一款,间接不接话沉默型的。
我最怕两个人独处的时候一片静默,那让我打心眼里觉得尴尬,于是我再次没话找话说。
“您这是带我去哪儿啊?我可还未成年呢,拐卖幼女可是重罪。”
“这就到了”,他缓缓的把车停到路边。我一看,貌似是马甸桥附近的一个地方。
“下车”,他潇洒的拔钥匙出来,钥匙环在手指上兜转了几个圈。
“这是去哪儿啊?”,我跟在他后面,满肚子疑问。
“你跟着来就行了”,他头也不回十分霸气的顺着路往前走。
“冷么?”没走几步,他忽然回头问,“冷的话你穿我外套。”
虽然真的是有点儿冷,但为了发挥我女中豪杰的气势,我依旧摇头道,“没事儿,不冷”。
他看看我,犹豫了下,还是脱下了外套,递了过来。
“不穿就拿着。”他转头继续走。
“喂,我又不是佣人!”我撇嘴。望着他的背影,想了想,还是把衣服披在了身上。
披衣服的时候,我还十分小市民的看了看领标,阿玛尼,还是GIIO的。
顶我一年学费了都,我不禁吐了吐舌头,心想等老娘有钱了,就他妈拿人民币做衣服。
二
顺着路走了大概三分钟,我们一直保持着一个奇怪的阵势,他头也不回的走,而我则像一个丫鬟样跟着。
他拐进一个胡同,转身道,“到了。”
奇迹般出现在我眼前是一个小路边摊,零散的摆着几张小桌子和板凳。
有夫妇二人在热气腾腾中忙活着,北京的天已经微微的开始亮了,至于卖的东西,我一看,竟然是……卤煮火烧!
我的心顿时紧紧缩了一下,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从那里,一直浮上来,浮上来,冲到鼻子这儿,酸酸的。
我赶紧深呼吸一口,反复告诫自己,小莉香,你是铁石心肠的代表,你是无视风花雪月的人。
这样一想,鼻子那里的酸涩感,还有即将飘入眼中的雾气,顿时消失了。
我及时的从林妹妹变回了一个没心没肺的神经大条女。
“老杨,我又来了,这次带了个小朋友来尝尝你的手艺。”他好像跟摊主很熟的样子。
而那个被他称作老杨的人,则只是憨厚的讲了句,“来了啊”,然后冲我笑笑,当作招呼,就转身开始动手做他的卤煮火烧,手法十分利落,看的我一惊一惊的,心说简直是宫里御厨的范儿啊。
那几张桌子虽然看上去用了很久的样子,却被擦得很是干净。
而老杨夫妇那一身虽然朴素但却整洁的装扮,更是让我对这个路边摊心生好感。
我就想,等老娘有钱了,就盖一豪华的楼,专卖卤煮火烧,到时候请他俩坐镇去,铁定大发。
正做我的白日梦呢,她的媳妇儿十分热情的迎了上来,拿抹布擦了擦已是很干净的桌子,示意我们坐,面带微笑的冲着宝马大叔说“徐老板你可有一阵子没来了啊。”
他也微笑,淡淡的回,“最近事儿比较多,这不是一闲下来就来尝你们的手艺了。”
老杨媳妇儿打量了一下我,特真诚的说,“姑娘,你长得可真漂亮,跟电视上的明星似的。”
我这辈子被打击惯了,最经不起别人夸我,人一夸我,我绝对立马孙子。
这次也一样,对于老杨媳妇儿的夸奖,我十分不莉香的“厄……”了一声,努力的挤出一个尴尬的微笑来,不知道该怎么接。
还好老杨媳妇儿并没有要我接什么话,她很快就给老杨打下手去了。
看着在晨光熹微中忙碌的两人,我忽然有些感动,为这诺大北京城中,那一份难得的相濡以沫。
三
两碗卤煮火烧很快被端上来,那香味儿,简直绝了,给我《色戒》里的鸽子蛋也不换。
我狼吞虎咽了大概半碗后,却发现他只是微笑的看着我吃,而他自己面前的那碗,却动都没动。
“哎,你怎么不吃啊。”我看他一眼,继续埋头苦吃。
“我老了,没小朋友那么好的胃口,而且,有那么饿么?”他递块手帕过来。
我顺手接过来,刚要擦我的油嘴,仔细一看,却发现是BURBERRY的,我心想这手帕都能顶100碗卤煮的钱了,我可不敢用,于是连忙放到一边。
“厄,不用你的,弄脏了还得洗,我口袋里有手帕纸。”我手往口袋里掏,却不争气的只掏到空气。
“这个是新的,不脏。”他又把手帕递过来。
我心想再不用人家该误会了,于是勉强接过来,用它擦了我满嘴的油,每擦一下,我都觉得这手帕在流泪,人家是为富人的香汗而生的,却沦落到擦我这种穷人的油嘴。
苦了你了,手帕,我心道。
擦完后,我顺手把手帕塞进口袋里,跟他讲。
“等我洗了还你,说好哈,我没钱干洗,让你的手帕享受下本姑娘的玉手水洗好了,你得好好保存,等我红了可以拿出来卖。”
我大言不惭,他微笑不语。
我很快解决了一碗,而他面前的那一碗,却只是动了一动。
“你怎么不吃啊?”我又重复了一遍。
“我吃饱了。”
“厄……你也减肥么?”
“我胃不好,怎么样,你要不要再来一碗?”他转头要跟老杨说。
“不要了!”
“那咱们走?我送你回学校。”
“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