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许家是有阿姨帮忙做饭的,上次来的时候若惜留下来吃了晚饭才走,她猜阿姨是江浙人,每道菜都有放糖,不过很好吃,那天若惜几乎一个人吃光了一盆糖醋排骨,那种味道,就是明知不该,却还是停不下筷子。
有阿姨在,为什么要她做饭?她可没有阿姨那么好的手艺,而且,她不喜做饭,大概是从小做饭的关系,所以不喜欢,她讨厌厨房的油腻,讨厌洗菜切菜的繁琐,甚至讨厌油锅的滋滋声。她很久没有做过饭了,学校有食堂,很方便,虽然菜有点难吃,不过比之自己动手,还可以忍受,若惜甚至想过以后工作了也要住到学校附近,可以继续到学校的食堂吃饭,所以对许朗清的提议,她本能地拒绝:“阿姨呢?我可没有她的好手艺。”
“阿姨回乡下去了——”许朗清的声音益发地可怜。
“小区门口有很多饭店,应该是更好的选择。”若惜没有被许朗清的声音骗到,只要有钱,哪里吃不到饭?
“都吃了一个礼拜了,腻死了,我要求不高,就想吃点家常菜,一菜一汤就可以。”许朗清巴巴地看着江若惜,样子很可怜:“我不会做,否则也不求你了”。许朗清边说边偷眼瞧若惜的脸色,见她似乎不为所动,于是改变战略,干脆耍无赖了:“我不管,反正你不给我做饭,我就跟着你,你去哪儿我去哪,直到吃上晚饭为止。”
若惜素来软硬不吃,不过对牛皮糖般的无赖,她毫无办法,她知道,许朗清完全有可能将他说过的话付诸于行动,他是雇主,她拿着他的高薪,并不能真的不管他,若惜有些无奈:“好吧,不过我可先声明,我不会做江浙菜,湖南口味,重辣,行不行?”
“行行行”许朗清一连声地,眉开眼笑,推着若惜朝厨房走去,还不忘奉承她:“江老师这么厉害,烧菜这种小事,还不是信手拈来?”
难为他这么看得起自己,这倒让若惜不敢太马虎,先将米淘了,用电饭煲做上,然后打开冰箱,想看看有什么菜,自己拿手的菜就那么几个,但愿有原材料。
所幸冰箱里的食物很丰富,虽然她只会几道小菜,也不至于捉襟见肘。阿姨已将菜洗好切好,用保鲜膜包着,有点奇怪,一个礼拜前的菜,竟然新鲜得能掐出水来,是什么牌子的冰箱?记下了以后也要买一个。
“农家小炒肉、酸辣土豆丝、酸辣汤。”并非江若惜有意,她向来无辣不欢,也只会做这些菜,甜腻腻的糖醋排骨,她实在没什么信心。
“你做什么我吃什么”许朗清一副不挑剔的样子,早已收起了刚才乖巧的样子,漫不经心,倒像是给了若惜天大的恩赐似的,若惜气急,扔了两颗蒜头给他:“把蒜头剥好,我一会儿炒菜要用。”
“我不会”许朗清理直气壮得若惜恨不能扇他。
“吃你会不会?”若惜白了他一眼:“剥了才有饭吃,你自己选择吧。”
许朗清倒是识时务,乖乖地坐下来剥蒜头,若惜将菜配好,正要起油锅,却突然听许朗清大叫:“江若惜,我的眼睛痛死了,要瞎掉了。”
若惜回头一看,许朗清正用手拼命揉眼睛,他的两只眼睛红得象兔子,还不停地往下掉眼泪,这个少爷,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怎么会用剥蒜头的手去揉眼睛,若惜连忙大吼了一声:“别揉了,把手放下来。”
许朗清乖乖地将手放下,眼睛又红又肿,紧紧闭着,眼泪不停地往下流,大概眼睛很痒,他又想用手去揉,若惜慌忙一把抓住,牵着他的手慢慢走到水池前,用清水帮他洗了眼睛,又用洗手液将他的手洗干净,这才放开他:“好了,可以睁开眼睛了。”
许朗清怯生生地睁开了眼睛,又慌忙闭上,在若惜哄了好几次后,才试探着将眼睛睁开,睁开后连着眨巴了好几下,若惜又好气又好笑:“没见过你这么笨的,连个蒜头都剥不好,要你何用?”
“我本来就不是用来剥蒜的。”许朗清理直气壮:“不过既然你这么说,我偏让你看看我的本事,我就不信——”
若惜连忙将许朗清请出了厨房:“蒜头我自己会处理,你还是安分地坐在客厅等吃吧,不用你帮忙了,免得越帮越忙。”
最后一句话若惜放在了心里,免得伤了许朗清的自尊,许朗清还想请缨干点别的,都被若惜谢绝了,最后他只好晃着两只手,嬉皮笑脸地在若惜身边蹭:“什么都不干光吃怎么好意思,我陪你聊聊天吧?”
没见自己忙得恨不能多生双手出来,还在旁边捣乱,若惜毫不客气地将许朗清赶出了厨房,不过他在外面也不安生,很大声地说话,若惜原本觉得这房子很空旷,但好像一下子被他的声音塞满了。
若惜刹时就心软了。她偶尔也有这样的时候,因为太寂寞了,没有说话的人,好不容易逮着个能说话的人,便没完没了,眼前的大男孩,大概也很寂寞吧?
饭做好后,许朗清用一种漫不经心的语气邀她一起吃饭,若惜没有推辞,很痛快地答应了,看许朗清小心翼翼地掩饰着唇角的笑意,若惜也忍不住想笑,其实平时她也总是一个人吃饭,寝室里除了她都是成双入对的,她又脸皮薄,不习惯做电灯泡,所以通常都是一个人吃饭,今天,就算坐在对面的是许朗清,也觉得很不错。
多了一个人,好像没有那么寂寞了。
第20章 第 20 章
若惜有意少放了辣椒,不过很明显,对许朗清来说,还是太辣了。
他的脸涨得通红,嘴里不时发出怪声,却固执地拒绝若惜递给他的冰水,转而往嘴里塞更多的辣椒,脸也因此变得更红,样子也更狼狈。
若惜不再试图劝他,经过几次的接触,多少对许朗清有了些了解,这个处于青春期的大男孩,叛逆、固执,你越是阻止,他越是兴奋,所有最有效的方法,或许是由着他去,袖手旁观。
在与辣椒奋战了半天,且取得明显成效后,许朗清终于开始用正常的态度与速度吃饭,他看着江若惜,用一种崇拜近乎讨好的表情:“江老师,你真是了不起,每件事情都做得这么好,你是天才吗?”
若惜极力忍住笑,一本正经地:“不管你后面还要说什么恶心的话,我以后不会再帮你做饭,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许朗清略微有些失望,却又据理力争:“干吗只此一次?你的手艺这么好,浪费了,多可惜。”
若惜当然知道自己的手艺普通,更不能与许家那个在大饭店当过主厨的阿姨相提并论,不过对许朗清的赞美,她还是礼貌地表示感谢:“谢谢,你觉得好吃,不过是一时新鲜,我看你也不怎么能吃辣,不要自讨苦吃了。”
“凡是都有第一次,总会习惯的。”许朗清的语气随意,让若惜忽略了话里其他的意思,她没有想到,这顿晚餐只是个开始,之后,会有无数个这样的夜晚,他们一起做饭,许朗清依旧少爷做派,笨手笨脚,不过她渐渐不再骂他,也不再赶他走,她甚至习惯了有他的陪伴,他的唠叨、他的笑容。若惜从未想过,对面的这个男人,以后会变得那么重要。
若惜没有接话,许朗清眼珠转了转,似乎想到了新的话题:“江老师,你有男朋友了吗?”
“没有”若惜没有抬头,专心吃饭,她可不想让对面的大男孩从自己的表情中窥伺出些什么,这个年纪的孩子好奇心和想象力惊人得可怕。
“为什么?”许朗请似乎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你这么聪明,身材又棒,学校里一定有很多人追吧?”
“我没有你想得那么有人气。”对许朗清这种好奇宝宝,不给他答案,只怕他不肯罢休,若惜停下了筷子,唇角动了动,略显嘲弄:“不记得了吗,我们第一次见面,吹口哨的那次,你看清我脸后那是什么表情啊?你们男人啊——”若惜感慨:“总说女人气质、品性什么的,其实最在乎的还是女人的一张脸。”
和这个没长大的孩子说这些干什么,若惜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了,她迅速地闭上嘴巴,许朗清却不知什么原因,咧着嘴笑了起来,若惜觉得奇怪,忍不住问:“我说了什么,让你这么高兴?”
“你说我是男人——”许朗清一脸的喜气。
原来是这个,若惜忍不住想笑,年轻真好啊,渴望长大、被认可的心情,自己也曾经有过,也像现在这样,越是想表现得成熟,越是显得幼稚。
“一个也没有吗?”虽然关于男人的话题暂时转移了许朗清的注意力,不过只一会儿,他便回到了原先的话题:“不可能,我不信。”
若惜不愿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也知道不给许朗清一个明确的答案他不肯罢休,于是很干脆地:“我不知道有没有,不过我什么没时间谈恋爱,要打工,不过托你的福,现在只要打这里的一份工就可以了,以后应该有时间恋爱了吧。”
“那你应该对我好点——”许朗清打蛇随棍上。
“我对你已经够好的了。”说实话,许朗清混起来,若惜连扇他的心情都有,看在钱的份上,她已经够克制的了。
“有么?”许朗清耸了耸肩,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却突然问:“为什么要打工?学费、生活费?你父母知道你这么辛苦吗?”
若惜觉得好笑,因为许朗清的语气,像大人询问孩子,而明明这个问题这么幼稚,能有什么原因呢,谁愿意在这个最爱玩最爱美的年纪,成天介打工呢,她笑了笑,淡淡地:“父母不在了,我只能靠我自己。”
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若惜决定反客为主,她觉得还是发问掌握主动权为好,于是问:“不要总是问我了,说说你吧,我看你挺聪明的,记忆力也好,成绩不该这么差,什么原因,是对父母——”
若惜的话还没说完,许朗清突然站了起来,他之前一直脸上笑嘻嘻的,这时却似是裹了一层寒霜,整个眸子又冷又硬,如千年的寒冰,看得若惜心不由一寒,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刚才还好好的,到底是怎么了?
许朗清冷冷地看着她,字字带刺:“你还想说什么?是不是要告诉我,缺少母爱一样可以过得很好?我父亲要你这样做的,还是你以为这样做能博取我和他的好感?不要自以为是,以为你我有相同的境遇便会有共鸣?还有,你所谓的身世,大概是你随口编出来的谎言吧?真让人恶心。”
许朗清眼中充满了厌恶,与刚才那个嬉皮笑脸的大男孩简直判若两人,若惜从来没有被人这样误会过,隐隐地便有了几分怒气,她放下筷子,缓缓地站起身,努力克制着自己,不过语气还是不可避免地有些生硬:“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博取你和你父亲的好感,我承认我想了解你,但没有其他目的,只是作为一个老师,想了解一个学生,如果你认为这样也触怒了你,我以后不会了,还有,你说我编造故事——”若惜用手指用力戳了戳自己的胸口:“我不会编造这样的故事,让这里再疼上一次。”说完若惜再不看许朗清,拿起书包,背上,快步走到门口,打开门,终于还是回头:“不要这么敏感,不是所有的人都对你别有用心,如果你对每个人都怀有戒心,你永远都不会有关心和真正的友谊——”
“关心、真正的友谊?”许朗清冷笑:“世界上真的有这些东西吗?”
“只有你相信,它们才可能出现。”若惜没有再说什么,向前走了两步,轻轻地带上门,将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