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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大的耻辱,我爸爸却从来没有说过她一句坏话,或者,她并不像外人所说的那么不堪,也不像我想的那样无情——”
“你倒是想得开——”若惜尚未说完,便听许朗清冷哼了一声,他的声音尖锐,目光是赤裸裸的挑衅:“真的这么想吗?你是圣人?”
“我正在努力。”若惜微笑,并不回避许朗清的视线,坦荡又坦然:“为什么不这么想呢?对我又没有坏处。至少我心里会好过些,比一直怨恨着她要好过很多。你也可以试试——”
见许朗清似乎并不赞同自己,若惜低低地叹了口气:“没有人知道曾发生过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我只是想试着理解别人,让自己好过一点。”
许朗清凝视着江若惜,眼睛亮若星辰,良久,他突然哑声道:“江若惜,你还敢说你不喜欢我?”
若惜大惊,不明白许朗清怎么会莫名其妙冒出这一句话来,因为吃惊,她都有些口吃了:“你在胡说什么?”
“为了安慰我,不惜袒露自己的伤口,我不信你这么豁达,如果不是为了安慰我,只怕这些话打死你都不会对我说,江若惜——”许朗清的眼睛凝结成了一滩春水,温柔沉静,看得江若惜不由恍惚起来。
这个孩子,他竟然能看出自己的心思,若惜几乎不敢去看许朗清的眼睛,眼前却一直晃动的是那一滩春水,温柔旖旎,带着莫名的诱惑,她觉得自己有点晕了。
“你喜欢我!”,许朗清这次用的是确凿的肯定语气,他紧盯着若惜,根本不允许她逃避,而他唇角的笑容不自觉地悄悄扬起,如月夜下的昙花,悄然绽放,自有一种动人心魄的美。
若惜只觉得自己的头晕得更厉害了,到了这时,她才发现,这个敏感纤细,略微有些执拗的少年,远比她想象的要成熟敏锐,包括他对自己的感情。
在许朗清的凝视下,若惜只觉得自己的呼吸变得异常艰难,她甚至没志气地想避开许朗清的视线,那目光让她无法思考,不由自己地沉沦——
变故就在此刻突然发生,事后想来,一定是上帝听到了自己内心的求救信号。场内的足球突然飞了过来,不偏不倚,生生地砸在了她的左肩,迅猛,猝不及防。
球的力道并不是很大,且落下来的时候,力道已经减轻了许多,但若惜还是顺势倒下,并闭上了眼睛假装晕了过去,名正言顺却又很不光彩地避开了许朗清如炬的目光。
若惜只觉得周遭乱哄哄的,在许多陌生的声音中,许朗清的声音很突出,焦灼得让她心生愧疚,突然,她感到自己的身子慢慢腾空,似是被人抱了起来,然后便感觉自己被抱着向前飞奔。
周围原本还有其他的声音,不过似乎很快被抛在了后面,周遭变得安静起来,只闻得许朗清的呼吸,越来越沉重,到后来厚重得让若惜的整颗心都揪了起来,她知道自己的体重,以这样的姿势这样的速度奔跑,需要透支多少体力,她多少也有点概念。这些,都不允许她继续装晕,她唯有轻轻地“啊”了一声——许朗清听到声音,下意识地停了停,若惜趁机扯了扯他的衣袖,低声说道:“放我下来。”
许朗清并不听话,很坚持:“不行,一定要去医院看看,我抱你过去。”
“我没事,就是肩膀碰了一下,不重,我真的没事。”若惜有些支支吾吾的,许朗清看她的脸色,多少猜到是怎么回事,倒也痛快,立刻将她放了下来,也不说话,只是看着她笑,笑得若惜有些恼了,便瞪他:“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许朗清终于移开了视线,不再看她,不过笑容渐深,他的嘴巴咧得很大,完全不想控制自己的喜悦:“我高兴,笑笑还不行?你管得真宽,不过我喜欢你管着我——”
若惜连忙朝前紧走了几步,留下来只怕许朗清还要说出什么暧昧的话来,她走得很快,很奇怪,许朗清却没有跟上来,她又有些迟疑了,忍不住回头,发现许朗清站在原地,见她转过脸来,很快兴奋地跑了过来:“我就知道你会转身,你舍不得我。”
若惜一言不发,掉头就走,这一次,许朗清没有跟上来,不过他的声音,不高,但语气中的笃定与执着,却让她胆战心惊:“江若惜,你跑不掉的。”
真的跑不掉吗?或许,跑不掉,只是因为不想跑。
第26章 第 26 章
那晚以后,若惜便有些怕见许朗清。生怕泄露了太多的东西,那些东西,让她有些迷茫。
她胡乱找了个借口,推掉了周末的补习,反正以许朗清目前的实力,根本不需要她的补习。她发了个短信给他,告知因为自己有急事,周末的补习取消,许朗清回了一个“好”字和一张笑脸,显得极其地乖巧,但若惜却依旧担心,总觉得这个简单的“好”字,不会真的这么简单。所以当周末下午楼下阿姨说有人找,她的心猛地跳了好几下,就知道许朗清不可能这么听话,早知道就不该待在寝室里,远远地躲了出去才对。
若惜随即暗骂自己没出息,为什么要躲?而且,以许朗清的个性,又怎么可能躲得开?
对着镜子演练了好几遍脸部表情,若惜这才磨磨蹭蹭地走到楼下,不是许朗清,却是许靖。若惜并未因此舒一口气,反而更加心虚了。
“许董,你怎么来了?”若惜觉得自己的表情、语气都有些变扭,大概是做贼心虚吧?
所幸许靖并没有察觉她的异样,他的态度和蔼,言语温和:“我正好在附近开会,顺便来看看你,有没有时间,我们一起喝杯茶?”
虽然许靖用的是是疑问句,不过语气却是不容拒绝的,若惜点了点头,跟在许靖身侧,心里不免有些惴惴的,他这个时候突然来找自己,会是什么事呢?
许靖的步子很大,频率又快,若惜跟得很是吃力,不过却没有拉下半步。快到校门口时,许靖却突然放慢了脚步,并且转头看了若惜一眼:“我走得太快了,是不是跟得很吃力?”
若惜有些吃惊,想不到许靖如此敏锐,她笑了笑:“还好,我跟得上。”
许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长地:“不用每件事都勉强自己,有时候可以叫别人配合你的步伐。”
若惜不知道许靖是否另有所指,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好在两人这时已到了校外,许靖指了指校门对面的一间茶室,征询若惜的意见:“我们就在这里喝茶好不好?”
若惜在许靖公司打工的时候,听其他同事说过这位大老板出了名的眼光高脾气大,今天几次三番询问自己的意见,可见是有意放低了姿态,是什么缘故让他用这样姿态,难不成发现了自己心里的波动?若惜益发地惴惴不安起来。
两人找了最里面的位置,两人刚坐定,许靖便开门见山:“朗清有没有跟你说起过,他要报考摄影专业?”
若惜点了点头:“前几天我们见面的时候,他提了一句,说是跟你起了很大的争执。”
“何止是争执?简直是世界大战。”许靖掩饰不住的怒气,若惜不用想也知道这场争执有多严重,不过她更关心的是,这场争执,最后的胜利者到底是谁,不过许靖今天会来找自己,至少说明许朗清没有输。
许靖并未直接给若惜答案,而是问:“他肯定问过你的意见,你怎么回答他的?”
“我不太记得原话”若惜看了一下许靖的脸色,这才小心翼翼地:“我建议他可以把摄影当做兴趣,兴趣一旦成为专业或职业,未必会有当初的热情,而且,我提醒他应该站在你的立场上考虑一下,不过,他很坚持——”若惜犹豫了一下:“他说他想了解摄影到底有怎样的魔力,会让母亲抛弃自己。”
许靖猛地抬眼,眼神锐利,一脸的吃惊:“朗清,竟然和你提到了她母亲?他从来不提她,他还说了些什么?”
“其实他说得很少——”若惜看了看许靖,见他脸色凝重,又有些迷茫,一时也不知该不该继续往下说,其实那天晚上,她就特意去网上搜了一下,李念,名字很普通,却又颇有气势,她比她想象的还要出名,百度上有很多关于她的索引,她一条一条认真地看了,虽然她是享誉全球的著名摄影师,网上到处是她拍的照片,却甚少有她自己的照片,若惜只找着一张,在婺源的花海,她张开双臂,头微微仰着,仿佛在感受春天的气息,又仿佛在拥抱整个世界。她可能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美女,但那种自然而然的自信从容,洒脱不羁的气质与风范,却是连身为女子的若惜,都有些着迷了。
若惜曾经想象过,许靖的妻子,许朗清的母亲,会是什么样子,见了那张照片,似乎才恍然大悟,就该是这个样子,只有这样的女子,才会令许靖这么些年都念念不忘,也只有这样的女子,才敢将许靖狠狠地甩在身后。
若惜偷瞥了许靖一眼,正迎上他锐利的目光,他看着她,用一种怀疑的语气:“是真的没说什么,还是你不愿意告诉我?”
“许朗清真的没说什么,很多事情是我猜的。”若惜看着许靖,很坦白:“看得出,虽然有些怨恨,不过他很想念他的母亲。所以想了解摄影到底是什么样的东西,令人这般着迷,不过这样的话,应该只是借口,许朗清,他太骄傲了,不肯承认,其实自己非常想念——那个人。”
若惜停了停,许靖的表情复杂,不过看来并没有生气,于是若惜继续往下说:“他这个年纪,是最敏感最叛逆的,只怕你越是反对,他越是坚持,倒不如——”
“这么快就被朗清说服了?”许靖突然打断了若惜,他看着若惜,若有所思:“我以为你是不会轻易改变的人。”
许靖的唇角洋溢着淡淡的笑意,依旧是和蔼可亲平易近人的样子,不过若惜却觉得他漆黑如墨的眼中满含着深意,漫不经心的目光,却似要将她整个人看穿,她有点受不了这样的目光,急急地替自己辩解:“因为我知道想念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你越是想摆脱,它却将你缠得更紧,如影相随,连他自己都无法控制的事情,外人能做些什么呢?倒不如——”江若惜停了停,她终于发现自己太激动了,于是刻意放缓了语速:“倒不如尊重他的意见,在答应他之前,可以和他谈好条件,譬如考上最好的学校,没有课的时候去公司实习——”
若惜没有继续往下说,许靖最擅长的就是谈判,也深知自己要的是什么,自己完全没有必要在他面前班门弄斧,她偷着瞧了许靖一眼,却不想正迎上他的目光,深沉玩味的目光,看得她心慌慌的。
“观察入微,心思缜密,还懂得进退自如,适可而止。”许靖微微笑了笑:“难怪朗清喜欢你,连我都忍不住要喜欢了。”
许靖的脸上虽然带着笑,不过眼中却无半点笑意,典型的皮笑肉不笑,若惜心里隐隐有些不快,由始致终,许靖对自己都很亲切,装出一副很喜欢自己的样子,但是,很明显,他并不真的喜欢自己,从他小心堤防万般戒备中便可见一斑,若惜有心替自己辩白几句,转念一想又觉得没有必要,许靖对自己的印象,又岂是自己一连句话就可以扭转的呢?
若惜强自压下心中的不快,淡淡地:“这个年纪的孩子,哪里懂什么感情,等他进了大学,我保管他过了一个月,就不记得我是谁了,许董,你放心好了。”
说放心两字的时候,若惜有意加重了语气,许靖依旧淡淡地笑着,扫了若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