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许朗清原本表情严肃,听了若惜的话,表情却是一松,他移了移坐着的凳子,与若惜挨得更近些,表情认真到了极点:“江若惜,可能在你眼里,我现在的样子很糟糕,但是,我要告诉你,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快活过,快活、踏实,你可能不相信,过去的生活虽然物质条件优渥,我却很孤独,不相信任何人,也不相信自己,生活没有目标,也没有朋友,唯一的乐趣不过是耍小性子为难我爸,但现在不同了,我喜欢上了摄影,有了一生为之奋斗的理想,也有信心拍出世界上最好的照片,我也有了朋友,相信友谊,理想,友谊,我从没想过我能拥有,还有,你——”许朗清很自然地拉过若惜的手,紧紧地握在掌心:“你也知道我不善言辞,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不知怎样才能让你理解你对我是怎样地存在着,像是空气,离开了不能呼吸,像是水,没有了,我会干渴而死,所以,不要再说分手,除非,你想看着我死,没有你,我真的会死的。”
这不是若惜想要的答案,虽然知道许朗清不可能轻易同意分手,但是,“没有你,我会死的”,许朗清的话还是超出了她的想象,他的表情是那么认真,完全不似轻描淡写的煽情,心,仿佛被最狠狠地扎了一下,痛到无以复加,若惜痛苦地闭上了眼睛,许朗清,对不起,就算你用死威胁我,我们,还是必须分手。
若惜不给自己软弱的时间,她迅速地睁开了眼睛,恶狠狠地摔开了许朗清的手,语气又冷又硬:“许朗清,你到底怎么回事,非要让我把话说明白吗,不是顾忌你,而是我再也坚持不下去了,这样的生活,你可能甘之如饴,但我受不了了,五十万,将我逼到了死角,可你,为我做过什么?你,真的还是个孩子——”凝视着许朗清清澈的眼睛,若惜几乎不能将话说完,许朗清的脸上呈现出一种病态的苍白,说明他对自己的话有了反应,绝不能功亏一篑,若惜咬咬牙,强迫自己直视着许朗清:“这次的事,至少让我知道一件事,叶盛,他对我有多好,他为了帮我,差点坐牢,而你,许朗清,你为我做过什么?没有我会死?我还没见过哪个人离开另外一个人会死的,你除了会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还能为我做什么呢?如果不和你在一起,我的日子虽然平淡,但一定不会落魄如斯,我现在就像是惊弓的鸟,不知你爸还会使出什么手段,怕得要死,这种寒酸困顿,还担惊受怕的日子,我过够了,实在过不下去了,你的爱——”若惜停了停,明知道接下来的话会多么伤人,却还是不得不一个字一个字说出来,那么清晰,那么刻骨:“你的爱,是奢侈品,看着光鲜亮丽,可真正用起来,说实话,还不如普通的用得顺手,你的爱,太奢侈,我要不起,以后,我想和真正爱我的人在一起,所以,许朗清,放过我吧,求你了,我,想要幸福。”
若惜再次闭上了眼睛,努力不让眼泪流下来,可能,她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在这一刻的残忍,这样地伤害许朗清,她注定无法幸福了吧?
若惜过了许久才睁开眼睛,眼前的许朗清瞪着一双惊恐的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他的手哆嗦得厉害,想要抓若惜的手,却又突然缩了回去,他的眼神,空洞茫然,仿佛看着一个陌生人,良久他突然发疯似地抓住了若惜的胳膊,直视着若惜的眼睛,仿佛要看到她的心里,他的眼神疯狂迷乱,说话的语速极快:“江若惜,我知道这些不是真心话,一定是我爸,他又逼你了吗,你别怕,他不敢拿你怎样的,江若惜,你快说,你刚才说的都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许朗清的指甲深陷了若惜的肌肤,若惜感到一阵刺骨的疼痛,幸好,这疼痛缓解了心里的伤,让她有足够的力气坚持下去,她冷眼看着许朗清,许久才吐出几个字:“许朗清,你知道我是认真的。”
许朗清死死地盯着若惜,想要从她脸上看出哪怕是一丝心软的迹象,一无所获后,他恶狠狠地甩开若惜的手,眼神变得很恐怖,一个字一个字地:“我说过没有你,我会死吧,你想看着我死——”
若惜缓缓移开视线,淡淡地:“不要孩子气。”
“你以为我是开玩笑——”许朗清似疯了般地四处张望:“你说叶盛为了你可以坐牢,我可以为了你死,你不相信是不是,我就做给你看,刀呢——”许朗清说完冲向放菜刀的橱柜,在拿出刀前他回头望了若惜一眼:“江若惜,我真的可以为了你死。”
若惜定定地望着许朗清,没有试图去阻拦他,就算许朗清用到抵着自己喉咙的瞬间,她也是一动不动,只是轻轻说了句:“许朗清,不要让我再失望了,如果你寻死是假,我看不起你,如果你真的想死,那么,让我一辈子内疚,便是你爱我的方式?不要寻死觅活,只会让我更坚定和你分手的决定是正确的。”
许朗清手中的刀“咣当”一声落到了地上,他颓然地跌倒在地上,双手紧抱着头,然后,若惜听到了哭声,隐忍的,断断续续的哭声。
认识至今,许朗清从来没有在自己面前哭过,上次分手的时候,自己误会他,说了那么多伤人的话,他也没有哭过,这个抱着头跪坐在地上的男孩子,肩膀微微抽动,脆弱得仿佛随时都会倒下,让若惜也变得脆弱了,明知道不该,却还是克制不住走向了许朗清,轻轻地抱住他:“对不起,许朗清。”
许朗清倏地抬起头,被泪水洗涤过的眼睛,透亮得如暗夜的星星,他有些受宠若惊地抓住若惜的胳膊,唇角露出一丝苍白的笑容:“江若惜,你还是爱我的,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说完,许朗清捧起若惜的脸,仿佛寻找证明似地,迫不及待地将唇贴了上去。
不能功亏一篑,若惜想也没想,头一偏,许朗清的唇落了个空,许朗清怔了怔,若惜趁机推开他,飞快地站起身,与许朗清保持一定距离后,才开口:“不要误会,我只是见不得男人哭,好好的大男人,哭什么。”
许朗清也迅速站起身,刚才他的眼泪已干,听了若惜的话,他又眼泪汪汪了,水汪汪的眼睛看着若惜,看得若惜又是一阵心疼,却不得不硬起心肠:“大男人,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不要哭了,就算你哭死,我们还是要分手。”
许朗清硬生生地将眼泪逼了回去,那表情却比流泪更让若惜心疼,她硬生生地转过脸去,不再说话,也再不看许朗清。
流泪,哀求,所有没有做过的事情都做过之后,面对的依旧是若惜冰冷的脸,许朗清不得不承认,两人真的结束了,他原本就是个骄傲的人,在明白一切不可挽回之后,立刻站直了身子,背挺得笔直,看了一眼若惜,她冷着一张脸,根本不看他,许朗清终于灰了心绝了望,他微微点了点头:“好,我们分手,不过你要知道,一旦分手,我不会回头,江若惜,你想清楚,就算你以后后悔,我也不会回头,所以——”
若惜的心疼得厉害,她不待许朗清说完,便飞快地打断了他:“我想得很清楚,我不会后悔,绝不会。”
随着若惜吐出 “不会”两字,许朗清转身就走,他的背挺得笔直,步子迈得很大,手一握住门把,便大力打开了门,微微停了停,强烈地克制住自己回头的冲动,他终于朝前迈了一大步,两人竟然这样结束,很好。
许朗清克制住了回头的冲动,若惜却没有,她最终还是忍不住,轻轻的唤了一句:“许朗清——”
许朗清停下了步子,却没有回头,微微颤动的肩膀,泄露了他其实远没有外表看起来那么坚定,他静静地等着若惜后面的话,却不想等来的是几近叹息的“再见”两字。
许朗清仿佛定格般在原地站立了良久,然后突然转身,大踏步地走到若惜跟前,用力扳住若惜的肩膀:“江若惜,我可以改,所有你不喜欢的,我都改,你不要和我分手,好不好?”
若惜恨自己心软,她没想到一句“再见”竟然会让许朗清回头,他明明是那么骄傲的人,为了一时的心软,她不得不说更残忍的话,这一次,她不会再心软:“许朗清,不是你不好,而是,我已经不爱你了,爱不起,爱得太累,所以不爱了,不管你怎么改,我都不爱了,你明不明白?我不爱你了——”
未等若惜说完,许朗清便飞也似地跑了出去,这一次,没有停留,再也没有回头。
若惜颓然地倒在床上,怕许朗清未走远,她甚至不敢放声痛哭,但眼泪,还是无声地滑落——
爱情,就算当初爱得死去活来,但一句话就可以结束的东西,就是爱情。
第39章 第 39 章
五年后。
若惜觉得自己全身的力气在一点一点流失。
上一次走出这里的时候,若惜曾暗暗发誓,下一次,一定要挺直了背脊走出去,今天,她为收复失地而来,却不想输得更惨,一败涂地。
若惜伸出手,发现自己几乎连拉门的力气都没有,五年的光阴,她以为自己已经积蓄了足够的力气与经验,能够无所畏惧,却原来不过如此。许靖说得没错,她唯一能仰仗的,是许朗清的爱,但现在,连这个,她都失去了,她还有什么。
若惜的手颤个不停,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打开门,慢慢地,一点一点拉开,她的整个人愣住了,不止是手,整个身子都开始发颤,许朗清,他就在那里,直直地看着她。
他就在那里,看脸上的表情,应该已经站了很久了,刚才两人的声音那么大,他一定都听见了,他从什么时候开始听的,到底听到了多少?若惜呆呆地看着许朗清,良久才艰涩地吐出三个字:“许朗清——”
听到若惜的声音,许靖霍地转身,待看清门口站立之人确是许朗清后,他缓缓地向两人走来,步履稳健,姿态从容,不过若惜还是从他脸上看到一丝慌乱,一掠而过。
许靖在两人面前站定,看了看许朗清,又看看若惜,最后又将视线回到许朗清脸上,笑了笑:“朗清,你来了,若惜找我了结一些事情——”
“了结了吗?”许朗清脸容平静,声音也是淡到了极点,没有丝毫的起伏,也听不出任何的感情。
许朗清的话出乎许靖的意料,他瞥了许朗清一眼,想从他脸上看出些许端倪,却失败了,因为不确定,他有些不安,不过他很好地掩饰了这一点,语气表情并无异样,笑道:“了结了,所有的一切,若惜说以后再不会与我们有任何纠葛。”
最后两个字,许靖加重了语气,说完淡淡地扫了若惜一眼:“若惜,我没歪曲你的意思吧?”
同样的人,同样的场景,连说的话也都差不多,若惜一阵恍惚,有一种错觉,以为回到了五年前。
五年前,她错过一次,一直以为有机会可以弥补当年的过失,却不想,五年过后,她依旧言不由衷,她欠许朗清的,只怕一生都不能偿还了。
若惜咬咬牙,一个字一个字,仿佛从牙缝中挤出来似地,缓慢沉重:“是,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了,没有。”
不敢去看许朗清的眼睛,若惜说完立刻转身,几乎是冲向门口,但是,刚转身,手便被硬生生地拽住了,许朗清的手,如铁钳般攥紧了她,他的动作生硬,甚至有些粗鲁,一点也不担心会弄疼了她,这让若惜微微地疼了起来。
若惜下意识地朝许朗清望去,他的脸背对着她,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许靖的,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