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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那一张张陡然变色的苍白脸孔,太鹰摇摇头。
“呼呼!倒楣的家伙……嗯,看来这里没有我们出场的机会了,那我先去办点事。”太鹰小声吩咐特攻队之后,悄然隐没在土地里。
面对杰特的挑衅,堕落了的教廷骑士们互视一眼,默不作声地同时发动了攻势。
千百道颜色各异的斗气,以“光剑”的形式同时刺击向杰特,远远看去,感觉上孤零零待在阵中的杰特,就好像竖立在混沌荒漠上的一棵枯树。
但就在密如渔网的光剑团击中杰特的前一剎那,枯树变成了一叶随波飘荡的扁舟……完全没有看到杰特是如何动作的,只知道他的身躯化成了虚缈的残影,在满天满地的光影缝隙之间飞窜。
然而“圣光剑灵阵”并不是那么简单的。眼看打空了的光剑就要击中对面的骑士时,对面的骑士悄然拿起了他的盾牌,泛耀着异样光芒的盾牌,“噌”地一声,把“光剑”以一个意想不到的角度反弹了回去。
虽然他们无法掌握杰特的动作,但同样地,他们无法预计的东西,杰特也无法预计。杰特只可以凭本能的反应,躲避着这些毫无规律的混乱光剑。
不过,也是在这个时候,杰特出手了。
毫无征兆,一个躲在第二排的骑士突然觉得自己喉咙一凉,有什么东西在流淌的样子。一摸全是血,接下来的,就是恐怖的黑暗……
杰特的攻击就像是风,来的时候不打招呼,去的时候你更不知道。你永远不知道,他的枪会从什么角度,以什么方式刺过来。
没有声息、没有预兆,有的只是连绵不断的死亡、惨叫、哀鸣。堕落骑士们已经分不清杰特和他的枪到底哪一样更可怕。仿佛他本身就是从绝杀地狱中爬出来的死神,而他的枪就是他手臂的一部分。
没有人知道,他的枪会在什么时候刺穿自己的喉咙,可所有人都知道,恐怖的杀人进行曲不演奏到最后一刻,流尽最后一滴血,是绝不会停止的。
无法抵御、不可抗力,杰特那神鬼莫测的骇人攻击,迅速压垮了骑士们心中最后一根可以称之为“坚强”的神经。于是,剑阵垮了,就像是崩溃的骨牌塔,“哗啦”一声向四面八方溃散。
而长枪演奏的杀戮之音,则在这一刻奏出了最强的音符。
如果,杰特先前的攻击可以用烈风来形容的话,此刻的杰特,就是最刚劲摧烈的飓风。彻彻底底,没有怜悯,没有饶恕,只有杀意的飓风。
枪,不知何时拆成了长柄剑。而锋利的剑,则幻化成万千虚影。回旋的身姿,掀起了末日的风暴,剑就是风、风就是剑。到底是利剑鼓起了狂风,还是狂风带舞着利剑,旁人已无法分清。
暴风的狂澜,把一道道成形的“光剑”硬生生地砍断、破开,根本看不清到底是风在杀人,还是剑在杀人,他们能看到的,只有一层一层、一波一波、不断飞溅而起的血肉残肢。
飓风肆虐,毁天灭地。
狂乱的杀意飓风过后,剩下的,是满目疮痍的人间地狱。
那些剩下的、心存善念的骑士,大部分忍不住呕吐了起来。看着昔日的同伴在把良心卖给恶魔之后,遭到如此严厉恐怖的惩罚,不知怎的,他们对这些同伴再也兴不起厌恶的念头,反而觉得他们有点可怜。
最后一丝杀意的波动终于消失了,而大家却惊奇地发现,站在前庭中央的杰特身上竟没有一丝一毫的血迹。
莫非是不断旋转的狂风,偷偷把所有恶质的血液挡掉了?然而,他们心中的疑问,远不比眼前的景象来得震撼。
身为刽子手的杰特在哭,不知是悲天悯人,还是心有所动,总之他在哭。清澈的泪水只有两滴,但就是这两滴泪水,在他宛如神工雕刻的坚毅脸庞上,拖出了长长的泪痕。
忽然间,骑士们明白了一切:杰特用自己的双手帮他们清理了利卡纳的蛀虫,宁愿自己掉下永无超生的血之地狱,也不希望他们这些骑士沾上同伴的鲜血。
他……实在是太伟大了。突然所有骑士的喉咙哽咽了起来,难以控制,眼眶里同时渗出了感动的泪水。
好像是他们的泪水感动了天地,一股微冷的风悄悄然送走了难闻的血腥,让他们的心慢慢地平稳下来。
突然异变发生了,虚空中忽然传来了那位刚才不知躲哪去的大神官的声音:“哈哈哈!你这个嗜血的恶魔!我看你这次怎么躲得了。”
“正义天平”的白光柱子再次打到了杰特的身上。敢情是从刚才开始,大神官已趁着混乱开始念咒语了,直到现在才发动。大概,是他算准了在大屠杀之后的杰特必定心怀杀意恶念,无法逃过审判之神的制裁吧!
“不——”被光柱打中的杰特发出了惨叫。
同时,一丝得意的恶意嘲笑,爬上了大神官的面庞。
但,一声低沉幽远的话语,让他的得意顿时飞到九霄云外。
“你……是好人吗?”
大神官立时觉得,自己的灵魂已经不再属于自己……
伴随着肌肉的不自然扭曲,大神官的身体开始燃烧起来,火越来越旺……
“呜哇——”大神官那狂乱的惨叫声随之响起。
“笨蛋!蠢货!我根本就不想杀你!为什么你偏偏不肯放过我呢?难道你忘了,如果连续两次证明被审判之人是无罪的,审判之神就会反过来审判施法者是否有罪?天!我根本就不想杀你!”
杰特已经完全无法想象,自己再见到爱丽丝时那是怎样的一个场景。在同一天,她的初恋情人、她的父亲,都间接地死在自己的手上。到底……怎么办?
“老天!告诉我——”仰天长啸,却换不来苍天的任何一声回音……
到底……怎么办?在同一时刻,莎朗也面对着同一个问题。现在,在她面前的是七八具护卫尸体、庞勒斯父子,还有……她的亲生女儿——莎尔娜。
“丝娜莎,没有必要赶尽杀绝吧……我们好歹是一场相好……”庞勒斯公爵没说完,就遭到莎朗的唾骂了。
“我呸!谁跟你是相好!你这个恶魔、畜生、混蛋!如果不是你当年趁我父亲出征,乘机奸污了我,我又怎会……我又怎会……”莎朗说不下去了,美丽的脸上显著愤怒的嫣红。
没有征兆,莎朗的手一扬,庞勒斯公爵的左肩膀上顿时出现一个拇指大小的血洞。
“我的妈呀!”似乎只要有死亡的阴影笼罩在自己头上,龙达·庞勒斯的神经总会变得异常脆弱,他竟然就这样晕了过去。
与之相反,受伤的庞勒斯公爵却一声不吭。他很清楚,求饶只会让自己更快送命。不过,他也真倒楣。本来,他趁着去年皇宫维修时,早早买通工匠和宫廷魔法师、暗中设下空间转移魔法阵,算好了即使计画失败也可以全身而退,但他千算万算,却算漏了一个莎朗。
发觉到两父子暗中逃跑的莎朗,马上用暗号通知黑炎。于是,黑炎就利用庞勒斯手下在皇宫里打开的魔法屏障缺口,顺带把莎朗给传送了出来。再利用自己对空间魔法波动的感知力,把莎朗传送到庞勒斯父子的跟前。结果,就发生了现在这一幕……
“妈——”年轻的莎尔娜,有点不知所措地望着这位几乎跟自己一模一样的母亲大人。
“我没有你这个女儿!”话是这样说,但看到女儿那眼泪汪汪、饱含惊恐的双眼,莎朗又有点心软了。
“你先让开,等我宰了这两个畜生,妈再带你云游四海。”前后的矛盾,暴露了莎朗心中的软弱。而庞勒斯公爵虽不作声,却把这一切看在心里。他有了打算。
“妈!不要!爸爸这些年来对我还好……我……我也知道爸和哥他们不是好人。但……好歹……”
“闭嘴!我不许你叫这个畜生做爸爸!”盛怒之下,莎朗用左手狠抽了女儿一个耳光。力道之猛,也出乎莎朗意料,这一巴掌竟然把女儿搧至跌坐地上。
在低垂的金发中,莎尔娜轻轻抚摸着赤红的脸,用一种哀求的眼神望着母亲。
无论父母如何不合,做孩子的,总是希望父母在一起的。对于莎尔娜来说,好不容易见到自己从未谋面的母亲,高兴还来不及,就碰上了母亲跟父亲的侍卫拔剑相向这事。从母亲杀侍卫那股狠劲看来,自己不阻止母亲,父亲铁定被妈妈砍成十八块挂在城门上。自己的父亲虽然一直以来对自己不错,但他却是公认的坏人。那……到底怎办呢?
莎尔娜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但她并不知道,莎朗的心又何尝不是这样呢?一边,是自己的女儿,出于母性那爱护幼小的天生本能,她并不想做出让孩子伤心的事情。可另一面,她对着的,是毁了自己一生的恶贼。自己一直以来待在杰特身边,就是为了找机会杀掉庞勒斯,救出自己的女儿。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却……
突然,莎朗狠狠地一咬银牙,指着庞勒斯公爵对女儿道:“莎尔娜,你知道吗,即使我不杀他,他也定必会被整个利卡纳追杀。他能死在我的手上,或许还是一种幸运呢!若是他落在老头子国王手里……”
“妈!我不管!只要妈不杀父亲就好……”
“你……”莎朗一时气窒,不知说什么好。
而此时,庞勒斯公爵看准时机,一把将莎尔娜推到莎朗怀里,语重心长、眼泛泪光地道:“丝娜莎,以前的确是我不好!我干的事天理不容,我也很后悔当时为什么没能留下你,好好照顾你,现在看来这已经不可能了。我的心愿不大,你知道我们将要逃亡了,我也不肯定能照顾好小莎莎,所以,想请你帮个忙照顾好她,行吗?”
庞勒斯恳切的语气,再加上女儿哀切的目光,莎朗终于心软了。
“滚!给我滚!不要再让我见到你!”说完,她丢下剑,抱着女儿痛哭起来。“乖女儿··放心,有妈妈在……以后你就跟着妈妈过日子……”
“嗯……”莎尔娜也哭了起来,转头向庞勒斯公爵道:“父亲大人,以后……你和哥自己保重了……”
“嗯!”内心狂喜的庞勒斯连忙叫醒儿子,灰溜溜地从莎朗身旁擦肩而过。
然而让莎尔娜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心目中永远是奸诈狡猾,杀人从来不会自己动手的父亲,突然变得面目狰狞,他从怀里抽出一把匕首,快如捷豹地刺向母亲的脊背。
“唔……”慌忙中,莎尔娜想提醒母亲,谁知道慌乱中的自己,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颤音。而此时母亲的双手依然在怜惜地抚慰着自己的背。
不——在心底狂叫的莎尔娜猛然发现,自己该提醒的对象错了。
莎朗那把横放地面的细剑,突然暴射出夺目的灿耀金光,不须人手,自行准确无误地电射进庞勒斯公爵的胸膛……
“这是圣光剑法的绝招——判心之剑。你若无害我之意,剑绝对不会起杀机。你若害我……没想到,你依然是那么狠,绝对不放过任何一个置对手于死地的机会……大概在你心中,只有奴才和敌人两种人吧!”说着说着,清丽的泪水从莎朗的脸上滑落,浸透了女儿的头发,湿润了女儿背上的衣衫。
“呃……怎么会……这样……”庞勒斯公爵忽然感觉到非常讽刺,一直以来,本着“人无害虎之心,虎有伤人之意”,立志一定要先下手为强的自己,总是千方百计置对手于死地。谁知道今天却遭到了报应。
强烈的痛楚,透过千丝万缕的神经网络传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