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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她自己兴致勃勃“长针眼”去了,元宝大人悲愤——为毛我的爪子只能遮她半只眼,她的爪子就可以遮掉我全身呢?
孟扶摇正在研究新姿势的名称,眼前突然一黑,某人的手罩了下来,带点淡淡药味的未受伤的光滑手掌,与此同时听见他淡淡道:“非礼勿视,会长针眼。”
孟扶摇悻悻拉下他的手,恨恨不语,两人一鼠这一闹,屏风后两人立即被惊动,某戏子彼时正在紧要关头,却十分神奇的唰的抽身,一个大翻身便扑了过来,光溜溜的趴在屏风上,毫无愧色的对目光灼灼看春宫的两人打招呼:“来了啊。”
跟吃饭被人撞见一般坦然。
那女子却一声惊呼,先是颤声道:“万岁你怎么现在……现在……”突然发觉屏风前的身影,“啊”的一声便窜了起来。
她窜了起来,雪肌玉肤游鱼般一闪,孟扶摇看男人十分不客气,看女人倒有些不好意思的,下意识偏转脸去,脸还没转过来,忽然眼角瞄到轩辕旻伏在屏风上的光裸的手臂,在女子跃起的那一刻闪电般一挥。
一道雪色闪过,那手臂一把扣上了女子的脖子,然后,轩辕旻媚笑着,甜蜜着,温存着,五指轻轻一收。
“咔嚓。”
脖子被扭断的声音,在寂静的雅室里听来惊心如雷霆,那女子喉咙里咯咯几声响,瞪大眼睛拼命的看了对她甜蜜微笑的轩辕旻一眼,随即,整个脖子诡异的软软的垂了下来。
她死了。
死在刚才还和她共偕鱼水之欢,口口声声要封她做皇后的帝王掌中。
死在极度兴奋与欢愉的美梦之巅,然后从欲望的高峰跌落,跌在飞龙绣凤的锦褥之上,跌在自己先前刚刚流出的处子血泊中。
皇家尔虞我诈阴暗角斗的第一个牺牲品,宇文紫。
室内无声,淡淡的血腥气混杂在满室春意中,袅袅烟光里轩辕旻笑意如花口
孟扶摇盯着他,像盯着一朵食人花。
一个可以瞬间将自己刚刚春风一度,有过夫妻合体之缘的女子掐死的男人,那会是什么样的男人?
轩辕家的人,都是些什么样的人种?
和他们比起来,太渊齐寻意也好,无极德王也好,天煞战南成也好,都纯洁可爱得像刚出生的元宝大人。
孟扶摇悠悠的叹口气——真是环境造就人才啊……
她有点后悔自己的选择了,看样子,趟轩辕家这趟浑水,已经不是与虎谋皮或者与皮谋虎,比让一只虎出家吃素还难。
轩辕旻只在媚笑看她,柔声道:“万岁……这个女人不死,你怎么做朕的皇后呢?所以说起来,是你害死她的。”
孟扶摇默然,半晌道:“总有一天我要把你骑在我身下……狠狠揍你。”
“十分乐意。”轩辕旻笑,“你上次揍得我真是神魂颠倒,念念不忘。”
他扔过一卷文书,道:“赶紧把宇文紫的资料背全吧,朕还得赶紧去做面具,唉,有朕这么苦命的孤家寡人吗?连个面具都得自己动手,对了……因为朕临幸你太恩宠,你宇文紫三天时间没能下床,这三天你赶紧背书,熟悉身份。”
“你到底要我做什么?”孟扶摇抓住那一卷十分详细的资料,心底估算了一下时间,她今早把过暗魅的脉,发现外伤还是其次,更糟的是他好像因为那箭上的真力,引动了原本体内的旧伤,没有一段时间的休养是不会好的,他现在还能坐着,不过是硬撑而已,必须要给他休养的时间,自己现在反正失陷在这见鬼的皇宫,也只好定下心来从夹缝里求生存了。
“很简单,这次选秀不是普通的选秀女,层次很高,直接补齐四妃,为将来的后位做准备,所以这萃芳斋中,总共只住了八位女子,都是摄政王的远亲或亲信的后代,朕宫中已经有一堆乱七八糟的细作,原有四妃中贤妃淑妃都是摄政王的人,这些妃子朕可以不宠信不理会,但是皇后一旦立了,按照轩辕规例,皇后觐见皇帝不受限制,且每月必须召幸四次以上,朕的自由将大大受限,所以这个皇后,不能给她们做,最起码现在不能。”
孟扶摇冷笑一声道:“我不过是个过路客,我走了以后呢?”
“那到时候再说,谁知道你舍得不舍得走呢?”轩辕旻笑得若有深意,“再说你这个皇后或贵妃哪有可能这么轻松呢?我的贤妃和淑妃,还指望你给解决呢。”
孟扶摇懒懒打个呵欠,心道老娘真是好命,连宫斗都轮上了。
“为什么选这个宇文紫?”
“她是摄政王远亲,八人中血脉和他最近,偏偏住得和他最远的一个,来自轩辕北境的长宁府,其余七人,都是摄政王亲信家的女儿,在昆京住,很多都是他看着长大的,唯独对宇文紫,熟悉程度不会太高,唯一可以钻的空子,而且……”轩辕旻眨眨眼晴,“我最近对她非常宠爱,天天临幸,她给我爱得爬不起床,谁都没机会熟悉她。”
“轩辕晟对你一点防备都没有?”孟扶摇当作没看见这个家伙暧昧的神情,转移话题问,“他怎么会留下这么大空子给你钻?”
“哪来的空子?”轩辕旻微笑,“宫中上下几乎都是他的人,八个秀女也都是他的人,很安全啊。”他眯起眼晴,狐狸般狡黠的笑,“不过人不在多,有用就行,朕在这宫中长大,这么多年,还盘不下自己的一点家私?”
“何况,摄政王殿下最近很忙。”轩辕旻媚笑着,手指一点孟扶摇,“他要操心刺客,还要操心他家的小郡主。”
“轩辕韵怎么了?”孟扶摇挑眉,不会吧,他对兔子郡主也下手了?
“一点小病而已。”轩辕旻笑,“他家宝贝实在看守得紧,撬点缝真是不容易咧。”
孟扶摇也懒得问他怎么撬缝了,这些阴谋布局她自己就是个中高手,轩辕晟心机与武力兼具,唯一的弱点就是这个女儿,不对她下手对谁下手?
“别玩死她……挺好的一孩子。”孟扶摇叹气,“否则你可别怪我不好好帮你。”
“你这人真奇怪,不相干的人你也要管。”轩辕旻挑眉看她,“不合格的皇后。”
孟扶摇微笑,站起就走,“那你另请高明吧。”
“你不想知道宗越在哪了?”
孟扶摇回身,挑眉。
“我也不知道。”轩辕旻坦然无辜的摊手。
孟扶摇对他恶狠狠挥拳。
“……但是你当了皇后,合我二人之力,还怕找不出一个人来?”
孟扶摇哼了一声,抓起那卷资料,突然微笑着回头,对一直默然不语的暗魅道:“春梅,还不去给你家小姐、未来的皇后娘娘我倒茶?”
“……”
当晚新版“宇文紫”便和“春梅”留在了那间小院,到得晚间,暗魅伤势果然开始发作,他咬牙不发一声,人却在榻上翻覆不安,孟扶摇一夜未睡,忙着替他换药降温喂水,见他热度过高,干脆解了他衣服一点点慢慢帮他拭身,她前世是个常常照顾病人的人,搬弄起来手法纯熟,到得这时候,也不用避什么男女之防了,她眼里只有病人而已。
沾了凉水的巾帕从光滑细腻肌骨晶莹的身体上缓缓游走而过,拭去汗水时也渐渐带走体内燃烧的高热,暗魅渐渐安静下来,神智似乎也恢复了几分,孟扶摇擦到他胸前时,他突然一伸手,抓住了孟扶摇的手。
为了避免尴尬,室内没点灯,孟扶摇冷不防被抓,吓了一跳,以为他又要咬她手指,暗魅却轻轻将她的手按上自己心口,嘴里喃喃的说了一句什么,孟扶摇没听清,凑近了去听,刚刚靠近,浓郁而清逸的男子气息扑面而来,冲得她心中一跳,这才想起他衣衫不整,靠近了实在太暧昧,赶紧又躲开。
她半弯身在榻前,手掌被暗魅紧紧压住,贴近了他的心,感觉到掌下砰砰跳动,急而促,像湍急的溪水流过无声的静夜,带着难以言说的沉静和收敛,在广阔的大地上引起深沉的共鸣,孟扶摇心又跳了跳,刹那间仿佛和掌心下的心跳同一频率——一样的心情,不一样的心事,这冬夜凉风瑟瑟,吹不破此刻深埋的寂寞和心惊。
孟扶摇抿着唇,伸手去拨他的手,暗魅却突然自己放开了她,与此同时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
孟扶摇一惊,以为他醒了,仔细看他眼睫翕动,额头挣扎出滴滴汗珠,依旧处于半昏迷状态,孟扶摇坐在黑暗里,抓着湿巾久久的凝视着他,想他又是沉浸在什么样的梦中,以至于发出这样一声无奈又苍凉的叹息。
后半夜时她见暗魅很衰弱,决定用真气替他疗伤,真气宝贵,在这步步危机的地方耗费了是很危险的事,但是孟扶摇没有多考虑,再宝贵,也没有健康重要,暗魅好起来,他们不就可以更加自由?再说这样看着他受罪,她孟大王那点良心,老是泛滥也很难受哇。
谁知她手掌按在暗魅后心,刚想传送真力过去,暗魅身子突然一震,似是于混沌中察觉了她的意图,体内立即生出抗力,孟扶摇送了三次,三次被弹开,眼见他拒不接受,这样僵持下去反而害他不能好好休养,只好罢手。
这一夜,她始终未曾合眼,在没点灯的室内静静注视暗魅背影起伏的身线,听得他呼吸渐渐由急促转为悠长平静,知道难关已过,忍不住也发出了一声悠长的叹息。
三天后,孟扶摇版“宇文紫”正式上任了。
第三天的晚上,轩辕旻交给了她完工的人皮面具,孟扶摇一边易容一边鄙视轩辕旻:“你丫什么速度,做个面具要三天,害我骨头都睡扁了。”
轩辕旻立即伸手:“我摸摸,我摸摸。”被孟扶摇狠狠踩之。
萃芳斋隔间小间里睡着暗魅,当然他现在是宇文紫秀女的贴身侍女春梅,“春梅”个子太高,难以掩饰,所以“宇文紫”一痊愈,“春梅”便因为“侍候小姐太过疲累”病倒,孟扶摇曾忧心过这也拖不了多久,暗魅却道他再休养几日,每日便勉强可以维持缩骨半个时辰,到时候如果有需要“春梅”出场的场合,应该可以应付了。
轩辕旻有次窜到隔间去看暗魅,随即回头古怪的打量孟扶摇的黑眼圈,醋意十足的翘起兰花指:“你们俩个,昼夜宣淫是不是?朕有次夜御七女,也没衰成这样!”
“是是是,你金枪不倒雄风无敌,实实在在的一夜七次狼。”孟扶摇将之踹出,“拜托,你今天已经‘临幸’过我了,再幸,我就要被舌刀醋海淹没了。”
“那很好啊,正好见识下你的功夫。”轩辕旻兴奋地甩水袖,撒娇,“我第一次见你,便觉得你绝对是个后宫杀手……好人,什么时候再揍我次?”
“现在!”孟扶摇一脚踩翻,乒乒乓乓。
终于将高兴得哼哼唧唧的兔儿爷皇帝给打发走,孟扶摇“吱呀”一声打开紧闭三天的门,扶着腰,“艰难而得意的”、“步履维艰”的,以一个火辣受宠的趾高气昂秀女姿态,走向了阳光下,隔院探头探脑的那些复杂目光中。
孟大王终于以其彪悍做作的一跨步,将她的轩辕彪悍宫斗生涯,正式拉开帷幕……
“这不是紫姐姐吗?听说最近身子欠佳?现在可大好了?”果不其然,孟扶摇还没走出她的院子,就“恰好”有位美人香风缭绕的“路过”,站定了脚步,笑盈盈的慰问,只是那笑,浮在眉梢眼角,怎么看都透着假。
此女性急,镇定功夫不足,演技三流——鉴定完毕。
“哎呀……劳承姐姐动问,总算是好了些。”孟扶摇愁眉不展,扶腰大叹,“真是……折腾人咧……”
最后一句说得轻悄,却立即让那女子变了脸色,仰脸一哼,斜瞟着孟扶摇:“紫姐姐好生轻狂,只是却怕好花虽开,有人折却无人赏,到时万一黜落出宫,这残花败柳之身,却又能嫁谁呢?”
“花姐姐说得很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