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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嘴也忒损了些,难倒不知道,爱说实话的人命都不长久吗?
“二哥,就是这个人吗?”颜曦突然没头没尾的问了一句。
颜融从腰后抽出一柄长剑,又把手帕掏出来爱惜的擦拭着,“没错,就是他咯,鲁国那只老乌龟费尽心思要藏起来的储君,虽然他的确是比他那个白痴哥哥强一些,不过我瞅着,脑瓜子也灵便不到哪里去。我跟你打个赌,这小子一定是得到了咱们在花谷的消息,自己就带着人偷偷的跑来了,连他老子兄弟都没通知。”
九鼎忍着笑,给颜融搭话,“二殿下,属下就不明白,他为什么不通知父兄,做好准备共同前来呢?那样才是十拿九稳的吧。”顿了顿,又道,“毕竟我家主子威名远播,是个有脑子的人都该明白,想抓住睿王爷,不使出吃奶的力气是不成的。”
陆毅气的直哆嗦,嘴唇都白了,脸色青一阵资一阵的,交替变换。
颜融赞赏的冲九鼎点点头,“你说的很对,可是问题是这位爷就是个没脑子的主儿,成天的胡思乱想也看不清楚鲁国那个老狐狸皇帝的心思,总以为人家慢待他,忽略他,为了要在皇帝面前证明他的那点实力,这不就抓住难得的机会,跑这儿来立功啦。”
“那可真是够傻的。”九鼎若有其事的附和。
血色婚宴8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我动手,对这群意图不轨混入我国境的逆贼,无须客气。”陆毅已经出离愤怒了,下指令时声调都走了音,优雅啊、高贵啊一股脑的丢到花谷最深处,手向前一挥,身子后退一步,十几个侍卫呼啦一下扑上来。
颜曦揽着桃小薇的腰,轻轻道,“没事的,别怕。”
他的腰带不知道什么时候化成了一柄长软剑,握在手中,怒龙一般地蜷向那三个围上来的侍卫,只听得几声惊疑声,人影飞快的闪动,刺客的身形已旋身倒飞出一丈外。
桃小薇伸手想把蒙在头顶的红纱和凤冠取下来,却被颜曦制止住,“就这样蛮好。”
颜融在一旁捏着鼻子,扫飞了两个侍卫,大吼道,“老七,你能不能别用这种方式杀人呐,到处都是血腥气,臭死了。”
到处都是哀嚎声,那凄厉的男人的呼喊,更令桃小薇觉得毛骨悚然,身旁时千彤和千霜干呕的声音,她们连害怕都忘记了,捂着肚子把早晨吃的少量食物又全都吐出来。
“没事的,别怕!”颜曦在她耳边又轻轻的重复,温纯和煦的声音仿佛是情人间的低喃。
视线内只有自己脚上穿的绣鞋,桃小薇更加紧张,贴在颜曦的身后,动也不敢动。
不远处,颜融解决了碍眼的麻烦,恨恨的抱怨,“瞧瞧你把这人间仙境变成了什么模样,七弟,不是哥哥说你,杀人也是一种艺术,你就不能挑一种唯美些的方式吗?”
陆毅此刻才明白,他究竟犯了什么样的错误。身边十几个武功最高的侍卫,现在只剩下两个跟在他左右,眼中泛着惊骇的目光,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凄惨的场景。
攻向二皇子颜融的那几个,皆是百招之内,被他一剑穿心,颜融在拼杀之中,还不忘记照顾脚底下的花花草草,尽量避开品种比较名贵的,让那些侍卫死在杂草或者野花上。
而攻向七皇子颜曦的那几个,可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血色婚宴9
颜曦在战场上,之所以被称之为杀神,并不是因为他御军打仗的本事有多出神入化,古来今往的名将特别多,会行军布阵也不是什么稀奇的本事。
杀神二字,更多是对他个人的一种惊叹。
凡是亲眼见过颜曦出手的人,都不会忘记那如同噩梦一般的场景。
颜曦的软剑之下,一般不会有一剑致命的死人,他对人的身体,有一个特别钟爱的部位,因为太爱了,所以每次出手,都忍不住对准那个位置,拿他的贴身武器轻描淡写的一划拉。
唉,再也没有比拦腰一斩更加恶心的杀人方法了。
那些花花绿绿的肠子和奇形怪状的内脏器官,往往会在猝不及防之时哗啦一下流的哪里都是,中招之人这个时候便会目睹到身体一分为二的恐怖,他们一只手捂着小腹,拼命的把肠子塞回到腔子内,另一只手还得去划拉自己的双腿,紧紧的抓着期望等战斗结束了,能不能找个郎中再给他接上。
愿望是美好的,事实却绝对的残酷。
除了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咽气外,再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并且,在这个时候,他们会体会到人的生命力是多么的顽强,即使已经奄奄一息变成两截,也能够长久的置身于清晰的疼痛中,直到生命的衰竭。
这种杀人的方法,让颜曦头顶上威风凌凌的称号中,又多出了“杀神”这个分不清是褒义还是贬义的封号,并一举盖压住所有,长久的保留在敌人和同伴的心中。
难怪周围一片呕吐的声,争先恐后的比着谁先把内脏都从口腔内吐出来。
“来人,快来人啊!”陆毅捂住翻搅的胃部,气急败坏的喊。“你们快点给我把他拿下,生死不论,皆有重赏。”
几十条预先埋伏在花谷上方的汉子,宛如山猿般灵巧的蹦下来,黑压压的人头把鲁国的二皇子陆毅围在其中。
人多势众,陆毅总算寻回些勇气,不敢去看颜曦杀气腾腾的眸子,手指胡乱的向他的方向点了点。
血色婚宴10
这种血腥的场景,即便是见惯了杀戮的侍卫们也忍不住惊怖迟疑。
而造成这宛如修罗地狱般景象的人,唇畔是冷冽邪恶的微笑,双眸闪烁着狂野残忍的血色光芒,神情更是狠毒寡绝,却用着与气质完全不符合的温和语调轻轻安慰身畔头蒙红纱的女子。
众人无不嫉妒的望着那层隔断了噩梦的红纱盖头,恨不得一把抢过来,覆于已身,这样就不必对着这个阴狠慑人的七皇子,心头七上八下的担心着那可怖的“一刀两断”的厄运出现在自己的身上。
陆毅不禁机伶伶地打了个寒颤,差一点点就吐出来了。
身旁从花谷之上赶来支援的侍卫一个个呆愣着望向脚下同伴的惨嚎,彼此均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大家集体做的一场噩梦。难倒真的有人可以凭借一己之力就能制造出这恐怖的场景吗?如果不是亲眼目睹,怕是任谁口沫横飞的讲述也不会相信吧。
陆毅的命令,被漠视了,鲁国的侍卫们静静的站在颜曦对面,仿佛集体被点了定身穴,一动都不动。
陆毅气的直跺脚,“还不给本王上,抓住了这个燕国的逆贼,吾皇必有重赏,到时候加官进爵,金银财富,绝色美女,要什么没有?”诱之以利,这鲁国的二皇子一股脑的把能想到的诱惑说了遍,复尔威胁道,“你们可都是鲁国的子民,身兼护卫皇族的要职,如果容许这恶逆的杀神伤到了我,回去了父皇也会砍了你们的头!”
左也是死,右也是死,既然命运已经注定,还不如破釜沉舟,也许幸运的能活下来的,便后半生无忧了。
杀神颜曦,燕国的七皇子,震慑沙场的骁勇之将,他,便是一步登天的阶梯。
鲁国侍卫中的骚动渐渐平息,已经把惧死之心放下的汉子,浑浊的眼眸中流露出死亡的气息,他们知道,也许下一秒自己就会像倒在地上抱着下半截身子哀嚎的同伴一般命运,可是,在这样进退两难的情况下,他们也别无选择,必须上前。
生死之间1
颜曦的身上,穿着的是一袭宽大的红衣,随风而摆,宛若天人。
当然,前提是不去看他的脸。
因为,他总能用自己冷凝杀戮的气质轻易的破坏掉这抹难得的柔和,穿了红衣,更像是来自异界的魔神,杀气凛凛。
颜融一拍脑门,哀求道,“七弟,哥哥求你了,杀人便杀人,可别伤了这些宝贵的药草,这些可都是用银子也换不来的宝物啊。”
鲁国侍卫一脑门子黑线,都什么时候了,他还关心地上的花草?
“大家注意,分成两队,一队留下保护殿下,其他人跟我上。”侍卫之中有个衣着稍显华贵的是他们的小队长,也是这群人之中唯一一个还能保持镇定的指挥者。
颜融指着颜曦道,“你们不必再分兵来对付我,全部上去揍我弟弟吧,说句实在话,不是看不起你们,就你们几个,都不够他一个人添牙缝的。”二殿下的毒舌总能在最恰当的时刻撩拨起旁人心头熊熊怒火,他一说完,便满脸哀痛的蹲下,小心翼翼的双手挽起一截断掉的花枝,从身上掏出一些奇形怪状的小工具,帮这花儿抢救伤势,偶尔脚踢到他刺死的侍卫尸体,还不耐烦的像丢垃圾似的扔回到陆毅脚下。
在他眼里,花花草草比这群莫名其妙来破坏人家大婚的家伙们的性命珍贵多了。
这就是没事儿找抽的典型代表。
鲁国的侍卫小队长手指气的发抖,指着颜融道,“先把他制住,大家一起上。”
“喂,有没有搞错,你们脑壳坏掉了吗?抓住我这个闲散王爷有个屁用,我家老七的利用价值更大。”颜融大呼小叫的躲来躲去,长剑挽了个剑花,以轻巧的步伐躲避着几十个人伶俐的攻势,偶尔刺出一剑,必然命中对手的心窝。
这么一来,即便颜融再厉害,也挡不住几十个人一起践踏他心爱的药草的脚步,“老七,你过来帮忙啊,哎呦,你丫的又踩到老子的宝贝儿啦,去死。”
某个没看见脚底下花草的倒霉侍卫被颜融一剑穿个透心凉,颜融指着身边包围上来的侍卫道,“打归打,不许踩到药草,否则,爷的剑可是会发飙的。”
生死之间2
颜融像只机敏的狐狸,更像一条皮肤滑不留丢的鲶鱼,有好几次,众侍卫以为能够在他身上制造出几个透明的窟窿以暂时制住他敏捷的动作,却在利剑接触他衣物的一瞬间莫名其妙的刺空,甚至还有误伤到同伴的事情发生。
最可恶的是颜融明明占了大便宜,杀了十几个人,他还大呼大叫着,
“我的衣服,你们有没有道德,我就这一件干净衣裳啦,要是弄坏了没得换呐。”
“臭小子,没听见爷的话么,把你的蹄子从我的不归草上移开,呜呜呜,这株至少长了二十年的。”
“老七,你真没有兄弟义气,你二哥我都快被他们揍死了,你还有心情在一旁看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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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张嘴,连生死交错的紧张时刻都不得清闲,和他手中舞动的长剑一样欢腾。
地上,横七竖八接近十具新加入的尸体,而颜融的身子上,只是破损了一块小小的衣襟,这还是他自己不小心刮到了树枝。
喘着粗气的侍卫们退回到鲁国二皇子陆毅的身旁。
小队长的脑门子上全是黄豆粒大小的汗珠子,“殿下,这人,也是个高手。”
这还用他废话?在场的人都看着呢,传说中的轻易不出手,出手必杀人,颜融的招式大多以躲避为主,抽冷子刺出的剑,无一不是命中对手的心窝,最让人郁闷的是,死的是别人,他还狼哭鬼嚎的,仿佛遭受了天大的委屈。
“既然都是不好啃的硬骨头,全体听令,集中目标到杀神颜曦身上,反正那个闲散王爷抓到了也没什么利用价值,我们只要毁了颜曦一个人就算立下大功,生的最好,死了也没什么,儿郎们,上啊。”陆毅又往后退了一大步,手向前颤微微一挥,如果他的声音不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