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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等她到了洛水却发现那间精致的小木屋已经被锁上了,月姥姥竟然不在。
她有些失望,不得已也只能打道回府。
南宫流雁从未像今天对“不是冤家不聚头”这个词有这般深刻的理解。
她一直觉得,自从来到这异世之后,她有敌人,但是最大的那个就是与她做交易的神秘人无面。
除此之外,与她有冤仇的就是那只秃毛凤丑鸡。
她觉得这一点不是她小气,而是那只凤丑鸡实在是欠扁。每次见到她,总是故意找茬,因此也不能怪她斤斤计较。
她细细算过,若是将这么些日子凤丑鸡找的茬拿出来称量一下的话,绝对不止几斤这么简单!
总之她很倒霉,为何这只丑鸡总是这般的阴魂不散,她走到哪里都能碰见它一身欠扁的肥膘!
就好比现在,她大老远便瞧着凤小小神气十足的站在一家酒楼前的旗杆上面,而且单脚站在那里金鸡独立,姿势好不神气!
酒楼的前面人山人海,还挂着许多鞭炮,有几挂已经被点着了,正乒乒乓乓的响着。
南宫流雁管的可不是这些,她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凤小小,最后阴森森的笑了。
“该死的凤丑鸡!”她暗骂了一声,随手捡了一块石子,奸笑着步步逼近!
“今天是我们第二家陈香酒楼开张的日子,所有的饭菜均半价,多谢大家的捧场了!”
酒楼的陈老板站在人群中间,笑眯眯地冲着周围的人群道。
“还要多谢景王爷给我们题的字!”陈老板笑着冲苍漪澜抱拳,“小人更要多谢景王爷当初为我们取‘陈香酒楼’这个名字,没想到今日真的赚够了开第二家酒楼的钱!真是谢谢景王爷了——”
“啊!谁拿石子丢本公子?”
旗杆上面,凤小小一声大喝打断了陈老板的话,人群迅速的安静下来。
“哪个该死的拿石头打本公子?”
凤小小扑簌簌的飞下来,瞪着一双火眼金睛就开始在人群中搜索。
大家望了一眼凤小小,又认真的想了想,确保不是他们丢的石头之后又陷入了一片喧闹声中。
“啊!丑女!你暗算本公子,你跟本公子站住!”
终于,它看见了人群后面正在偷笑的南宫流雁,凤小小二话不说,扑闪着翅膀就冲过去。
此时它被怒气冲昏了头脑,早已将它老哥交代的话忘记了。
今早,它看着老哥梳洗打扮要出门也屁颠儿屁颠儿的跟着来了。
老哥器重它,给了它一个艰巨的任务,就是站在旗杆上面抓住那面写着“陈香酒楼”的旗子,说是怕被风刮跑了,这样的话会影响酒楼开业的生意。
它神色凝重的接下了这个任务,另外还自豪了半天。
但实际上是人家苍漪澜怕这只肥鸟离地面太近,听到什么不顺耳的话又跑去啄人家脸,他可不想将从陈老板手中赚来的好处转头又给它做了赔偿。
“哈哈!丑鸡!”南宫流雁学着那日它的样子做了一个鬼脸,不过一瞥眼正好瞧见陈香酒楼两边挂着的一幅对联,随即走神了,脑海中闪现出那日景王来南宫家传达赐婚圣旨的时候曾说,他要为陈香酒楼写一幅对联,应该就是这家了。
“丑女!本公子砸死你!”凤小小又冲过来。
可惜南宫流雁不自觉的开始胡乱想着那日苍漪澜对她又是写诗词又是送手帕的事情,完全没有注意到方才若不是有一只雪白的手及时抓住了飞奔而来的凤小小,她这张本
来就丑的脸一定会立刻花掉。
“凤小小!你怎么可以不听我的话?”苍漪澜伸手弹了一下小凤公子头顶的毛,“我不是说让你看好那面旗,不要让它被风刮走吗?”
他刚才一听到凤小小的呼喊,赶忙朝人群中搜索南宫流雁的踪迹,果然,在人群之后看到了她。
情不自禁的他又笑了!他的流雁,真是越来越可爱了!尤其是每次跟小凤公子斗嘴打架的时候,总会透露出那么一股子孩子气!
“老哥,丑女用石头丢我!她还打在了我屁屁上面!”
南宫流雁回过神来的时候,听到的就是凤小小委屈抱怨的话。
“就丢你了!怎么样!”她拿手将嘴巴一扯又冲它吐吐舌头,“凤丑鸡,你该庆幸老娘没用石头打爆你的头!”
“你!”凤小小挣扎着就要用爪子踢她,“丑女,你给本公子过来!我抓死你!”
“呸!就是不过去!”南宫流雁又朝它做个鬼脸,“有本事你过来抓啊!丑鸡,抓不着了吧!没本事了吧!哈哈!”
“啊!老哥,你放开本公子!”凤小小使劲拿脑袋蹭着那只紧紧抓着它身体的雪白的手,“是可忍孰不可忍?你放开!”
“凤小小!”苍漪澜神色忽然严肃了起来,“我不是告诉过你吗?不可以对你嫂子没有礼貌,更不可以瞧不起你的嫂子!”
“老哥!你偏心!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就是向着丑女!你不爱我了!娘亲不在了,你就不把我当弟弟了!”凤小小突然委屈的嘤嘤哭泣。
这个道理它其实想了好几个晚上才想明白。
就像上次在洛水边上,为何它马上将丑女气个半死的时候,她竟然突然拿出了一条鱼线将它缠起来,原来是它无良老哥的提醒!
“哎,小凤公子,你想多了!”苍漪澜有些惊愕,这笨鸟啥时候想明白的!
“老哥不是不爱你,是爱你们两个!”他好脾气的摸摸它的头,“而且,老哥不光爱你们,以后还会爱你的孩子,还有你嫂子的孩子!”
“真的?”一听到孩子,凤小小振奋了,而再听到南宫流雁的孩子,它更加振奋了,它想,它打不过南宫流雁,那么以后就欺负她的孩子。
这会儿,小凤公子的脑袋又抽风了!它大抵又没想到,南宫流雁的孩子就是它老哥的孩子。
它更没有想到,很久很久之后,它还有它老哥会焦急的等在产房外面,等待着那个它舍不得碰她一根羽毛的孩子出生。
它没想到的事情多着呢,它还没有想到某一天看到它嫂子的真实样貌的时候,会惊诧的一天没吃下饭,最后又嚎啕大哭了一整天。
“真的!”苍漪澜很认真的点点头,“所以,小凤公子你要好好对待你的嫂子!”
南宫流雁瞅了他一眼,又翻翻白眼儿,意思说:景王爷,您老表白真会挑时候!不过,你想多了吧!我南宫流雁的孩子?
怎么可能,找不到她的苏锦年她怎么可能会有孩子?
“小凤公子,老哥是最爱你的!不然这样,就当老哥让你误会不爱你给你陪个不是。”他掏掏口袋摸出了一张银票,“这些钱,你拿去买你爱吃的辣椒爆炒豆虫吧!”
小凤公子立刻眼睛发亮,它老哥竟然给它赔不是了!那它可得好好收下,然后牢牢记在心里。
它清了清嗓子,“好吧!看在景王爷你这么诚心的份上,本公子就先收着了!”
苍漪澜望着它臭屁的模样深深的笑了,他心中想的是:“小凤公子,不支开你,老哥我怎么跟你嫂子独处?”
凤小小还不知道,其实老哥跟它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在给它设圈套。不过等到它明白一切的那天,它已经不在意了,因为作为吃货的它觉得,老哥的圈套设的好啊,每次都能够好吃好喝的。
所以,它总望着自己肥肿的身躯美滋滋的笑着。
“流雁,真是巧啊!我们又见面了!”
待到凤小小肥胖的身姿消失在人海,苍漪澜才笑眯眯道。
“是啊!”南宫流雁地给他一记浮夸的笑容,“不是冤家不聚头!”
“流雁,我都把你的冤家支开了,你要怎么感谢我?”苍漪澜继续笑眯眯的,他可不把自己当她的冤家。
南宫流雁突然愣住,接着心中咯噔一声。
她不是因为苍漪澜的话而心惊,而是因为,她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说:“为感谢我们的才子景王爷题字,也感谢大家的捧场,我们家官人特地请了一帮舞姬在楼前献舞一曲,大家欢迎!”
打死她都不会忘记这个声音,这辈子,她南宫流雁被骂的最狠的一次就是这个声音!
真是没想到,那日撞她还骂她的肥婆竟然是这陈香酒楼的老板娘!
她还记得,为了封住她的口,她将苍漪澜送给她的画给了这个肥婆。
南宫流雁忽然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万一不小心露面被那个肥婆
认出来,她提起当日送画的事情,苍漪澜肯定又死追着不放了!
他那么奸诈的一个人,随便使出几个算不上阴招但是比阴招还要损上几分的招数,她岂不是白白给自己找麻烦?
于是,南宫流雁当机立断,现在,立刻开溜!
“咦?王爷呢?”
人群中陡然发出的唏嘘声给她一个绝妙的借口。
“景王爷,他们在等你看跳舞呢!我就先告辞!呵呵,告辞!”
她将脸一捂,疾步往人群后面退出去。
苍漪澜望着她的背影深深一笑,方才她的神色尽收他眼底,原来,她也知道心虚!不过,他可没打算忘记这笔账!他想好了,这个帐,最晚到洞房花烛夜的时候算!
直到远离了人群,南宫流雁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这世界怎么会这么小?这世间怎么会这么多的巧合?她今天倒霉的碰上凤丑鸡跟它腹黑老哥也就罢了,怎么就更倒霉的碰上了那肥婆了呢?
她后怕的捋着胸口,幸好她溜得快。要不然,她真怕招架不住苍漪澜的阴招!毕竟,她认为为了以后的全身而退,要尽可能的避免与苍漪澜直面相对,因为这样她的弱点暴露的会少一些!
唏嘘完了,她拿出一块绣着兰花的手帕擦擦脸上的汗。
南宫流雁现在还没有意识到,其实,从她为那块送出去的画而心虚的时候,她对苍漪澜的感情就已经发生了变化!
若不是这样,她怎么会将这件事放在心上,还如此心虚?
若不是这样,她又怎么会将那块手帕时时刻刻放在身上?
对于后者,南宫流雁有自己的理由,她说,既然景王爷好心送了手帕,她当然要好好利用。
可是,有一点她不能自圆其说。为何那手帕她见不得有一点儿污点,总是洗的雪白雪白的?还有的时候,她宁愿用自己的袖子擦擦汗都舍不得用那块手帕?
最明显的一点,这么多天与苍漪澜的相处,她甚至都忘恩负义的没有想过那个印象不错的,曾经救了她不止一次的千默离!
虽然他们是一个人,但南宫流雁不知道啊!她还不知道,苍漪澜这个名字正慢慢被包揽进她的生命中,占据了好多她想其他事情的时间。
还有一点,就算是每次与他相见时她都要将“苏锦年”这三个字想上好多遍,也告诉自己好多遍现在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他。
但说到底只是她的自欺欺人,她就是没能发现她的感情慢慢发生了转移——她开始对“因为威胁而嫁给苍漪澜”越发的不抵触了!
“呼呼!丑女!你怎么走了?本公子还想请你吃饭呢!”
迎面,凤小小突然撞了过来。
她没有被撞倒,倒是小凤公子却被撞的歪歪斜斜的往后面飞了几步。
它身上正挂着一个网子,网子中装了两只大王八,它们在里面到处扒着爪子,凤小小的身子被晃荡的更加不平衡了。
“呵呵!丑鸡,你不是去吃你的麻辣爆炒豆虫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吃回来了!”她嫌恶的弹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