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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咦”了一声,立刻便将这根羽毛与那只凤丑鸡头顶光溜溜的一圈毛重叠。
好像,方才她确实看到凤小小头顶上的毛断了一根,而且还有些红色,不过少一根感觉更丑了。
她摇笑一声,这个苍漪澜,连自己的弟弟都下得去手,真不知道这只肥鸟是怎么答应让他断毛的!
羽毛的下面附着一封信:
流雁,我记得你以前说的最多的话就是“凤丑鸡,老娘拔光你的毛”,这根羽毛是我偷偷从小凤公子脑袋上面取下来的,今日留给你,权当定情信物。这是第四件了!
不要告诉这肥鸟我偷它的毛!
南宫流雁“噗嗤”大笑了起来,原来是偷的,猛然间,方才被凤小小骂“王八”的气竟然全消了。
她想了想,进了书房,又是“唰唰唰”在纸上写了几句话。
既然他们哥俩这么热心的又是送情诗,又是送谜语的,她总要回馈一下方能展示自己的诚意嘛!
南宫流雁此时光顾着与苍漪澜书信传情,当然料想不到,一场算计她的阴谋又开始在醉春楼中上演了。
二楼雅间的红纱帐中,一身肃杀黑衣的秋逸寒一手端着茶杯,一手缓缓摩挲着一颗白色的棋子,幽深凛冽的笑容中全是嗜血的渴望。
“王爷,您今日有何吩咐!”帐外,传来女子清亮的声音。
那声音,娇柔中带了一点儿爽朗,明媚中又夹着一丝阴郁。
“三国武试,本王不想让南宫流雁参加!”他掌中忽然用力,狠狠的捏碎了那一颗棋子,“你也看到了,三
国宫宴的时候,她接住本王的琴接的那么毫不费力!有她在,这苍穹大陆武试头甲本王会很有风险!”
“是!我马上去办!”
“等等!”
帐外人转身的那刻,他又开口,“切记不要伤了她,为了保险起见,你可以先带她回国,在我们丽元国,任凭她本事再大,也由不得她!”
最后的话,带上了浓重的阴险与毒辣!
“是!”帐外女子低头抱拳,眨眼间消失在了醉春楼。
“南宫流雁,醉春楼突现花魁;醉春楼花魁被越王包揽······呵呵,这些可都是为你而准备的!本王看上的人,注定逃不出去!”
秋逸寒冰冷的话,瞬间凝结空气。
南宫流雁捧着信,优哉游哉的在小院等着,果然,到了下午小凤公子来了。
它手中抓着另一封信,放下之后,它有些哀怨的看了一眼。然后又抬起爪子来碰碰自己的大腿。
方才送信的时候,它一直想着南宫流雁究竟会不会猜得出来那个谜底,结果走神了,神精神恍惚了一下竟看见脸前出现了一跟木桩。
它赶紧来个急刹车,不料爪子上的信件突然掉了下去,小凤公子匆匆忙忙就去抓,不仅没有抓住,反而让自己的爪子抓伤了腿。
最后被逼无奈,它落到地上才重新捡回了信。
“小凤公子,你老哥考我的东西我给出答案了!就在里面!”南宫流雁给了它一个猥琐的笑容,然后将装好的信件放在它的爪子上面。
凤小小得意的笑了笑,瞬间便忘记了腿疼,它以为,南宫流雁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现。
“好了!本公子就先回去交差了!南宫流雁,我们后会有期!”凤小小夸张的笑了笑,抓起信扭头离开。
“喔!凤小小,你要是聪明的话看到信就不要生气!”南宫流雁目送着它粉嫩的身子摇摇头,伸手拿过来了凤小小刚送来的那封信。
她好奇这一次,苍漪澜又会写了什么。
小心翼翼的打开,她将手伸进去。
“嗖!”
心中突然射出了一根细小的银针,准确无误的扎上了她的手指。
“呀!”
南宫流雁猛然惊诧,整个手臂一麻,接着一阵无力感席卷了她的全身,最后便是强烈的眩晕。
终于,“嘭”的一声,她的头砸在了桌子上。
昏倒前最后的意识是,她被人算计了!昏倒前一刻,她凭着最后的力气拔出了手指上面的银针,将它丢在了桌子上那封未有拿出来的信件下面。
南宫流雁看不到了,其实苍漪澜的这封信写的是:流雁,三国武试将近,你一定要小心行事,莫要大意遭人暗算!
这是庄明阳告知他两国目的之后他突然意识到的,他们绝对不会安安稳稳在苍龙国参加武试,一定会再次发起行动!
终究,他们两人都大意了!
南宫流雁没有想到,有人会用苍漪澜的信设计陷阱陷害她;而苍漪澜也没有想到,对于他的信,南宫流雁是最没有防备的!
“呼!”
房中突然闪出了一个红衣女子,她脸上遮着同样的面纱,只露出了一双清丽但是带着狠悷的眸子。
“南宫流雁,其实我真的不想带你走!可是,他让我这么做,我不得不做!”
说完,她突然倾身扛起了南宫流雁,一眨眼消失在了小院中。
☆、108。108苍漪澜,你究竟是谁?
南宫流雁是被一阵颠簸感弄醒的,她睁开眼,发现她正在一处狭小的房间中,被五花大绑的捆了起来,手脚全被绑的结结实实。身子贴着一个软软的床榻,耳畔还有“轰隆隆”的声响。
似乎,她处的这间狭小的房间还在颠簸着移动着妗。
因为药力还没有完全过,她费了老大劲儿才坐起来,爬到了房子的窗户处向外看。
这下,她终于知道自己在哪里了。
这是一辆正在行驶的马车,窗外面竟全是绵延的山脉,而山脉上面茂盛的草木,浓浓密密。
周围的山峦高大,围绕在一起像是一个巨大的盆地。
小小的马车在这种绝对高大的衬托下,显得分外的渺小。
马车前面坐着的是一个红衣蒙面女子,只能看到她露在外面的略带着些浑浊的眸子,像是泪,又像是其他。她身段玲珑,红衣紧束下,深藏的曲线缠-绵展现。
那白皙的手指紧紧地攥住骏马的缰绳,似乎因为骏马走的慢有些不悦,时不时便会扬起长鞭甩在马屁股上。
马车的后面,是十几个手持长剑的骑马的侍卫打扮的人跬。
南宫流雁挪到马车前面,透过车帘的缝隙,她看见了那玲珑熟悉的身段,在中午烈日之下分外显眼。
“倾心!果然是你!”她冷笑着开口,“没想到我竟然两次栽在了你的毒柄银针之手!”
这次,她真是没有想到,秋逸寒会再次出阴招陷害她。
她更没有想到,倾心会利用她对苍漪澜的信任从信件上面下手!
“呵呵!流雁姑娘,你果然厉害,我放了让你昏睡三天的药,这才走了一天而已,你竟然醒了!”倾心没有回头,声色带着阵阵清冷。她纤细的身子正随着马车一颤一颤的抖动着,竟然像寒冬的飘雪,冰冷的簌簌而下。
南宫流雁却看透了她心底的敌意!
正如那日在醉春楼,她转身离开越王雅间的时候圆润的眼角中透出了刺骨寒光。
“走了一天?”
南宫流雁一惊,马车若是一天的话,恐怕走就已经离开了昌洛城。而这里全是连绵起伏的高山,绝对是荒郊野岭,或许,已经出了苍龙国都有可能!
“这是哪里?你又带我去哪里?难道想找个地方将我杀掉然后抛尸荒野?”她又警惕道。
“呵呵!”倾心冷笑了一声,“流雁姑娘想多了,越王爷是个怜香惜玉的人,他怎么会舍得杀了南宫姑娘?王爷不过是想请姑娘去丽元国的越王府作客,甚至是常住而已!”
“秋逸寒·······”南宫流雁恨的咬牙切齿,“卑鄙!”
这个人,应该是最令她害怕的人吧!她怕的不是他的强大,而是他的不择手段。
不过现在,她倒是庆幸的很!至少他没有杀了她的心思,要不然,她这次的重生早就没有意义了!
“卑鄙?”倾心纤细的背影颤了颤,“流雁姑娘,倾心可不认同姑娘的观点,在倾心看来,这不过是种谋略与手段而已!”
“谋略与手段?”
南宫流雁不屑的哼了一声,这种所谓的“谋略与手段”,是她南宫流雁此生最鄙视的,也是最唾弃的!
“苍穹大陆的武德至尊,首要的便是正大光明,更不能胜之不武!”她嘴角一弯,“不过,倾心姑娘若是觉得这种‘谋略与手段’可行的话,我倒是不介意以后用在倾心姑娘身上!”
“你——”倾心突然吃瘪的词穷,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呵呵一笑,“流雁姑娘,真是没有想到你都到现在的田地了,还妄想与倾心来一场唇枪舌战!但可惜的很,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
“没有意义?”南宫流雁弯了弯手指,发觉它还是不能够自由的弯曲,“至少解闷了!”
“是吗?”倾心哼了一声,“流雁姑娘真是好心情啊,都不担心自己的处境!”
“担心?我当然担心了,生死未卜我怎么会不担心?”南宫流雁继续望着马车里面的东西,竟然所有的东西都是软的,连个能够割绳子的棱角都没有。
“流雁姑娘其实不用这么悲观,你大概不知道,倾心对姑娘可是羡慕的很!此生,越王爷若是能够正眼瞧一下倾心,那么我已经此生无憾!”
倾心突然狠狠的抽了一鞭身前的马匹,马儿像是受惊了一般突然加快速度奔了过去。
南宫流雁身子晃了晃,一个没有稳住,重重的撞在了马车壁上。
她倒抽了一口冷气,暗自冷笑了一声,女人果然是小心眼儿的,还是善于妒忌的!就连这个在她眼中不简单的倾心,也会因为心爱的男人展现这么孩子气报复的一面。
她动动肩膀想往前窜一下,奈何身体还是没有力气。她不禁暗自嘀咕,这个倾心究竟在毒柄银针上面加上了多少的药量,现在已经一天多了,她半面肢体还是麻木的。
“看样子你很嫉妒我?”南宫流雁放弃了挣扎
,与其这么浪费力气,不如留着待会儿一鼓作气,“所以,你应该不打算带我去丽元国,可是如此?”
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察出了倾心心底的仇恨,那是一种因为爱所以争风吃醋最后恨到骨子里的仇恨!
所以,她想到了自己这样的结局!
身为女人,她最了解女人,有时候为了解恨会不惜一切代价。
“南宫流雁,你错了!他让我办的事情,多难我都会去做!”倾心坚定道,“倾心此生,绝对不会违背他的意思!”
哪怕,再多一个女人争宠,但只要能够跟在他身边,她便无怨无悔,甚至别无所盼。即便她会嫉妒,会伤心,但这都不及能够呆在他身边珍贵!
南宫流雁突然松了口气,她有些庆幸这个倾心这么听话,要是她偷偷摸摸将她杀了,那么她南宫流雁救彻底玩完了!
“秋逸寒真是一个不懂得珍惜的人!倾心姑娘这般美貌又武艺高强,而且还忠心耿耿,他竟然不放在心上!”
感觉到手上有了感觉,她动动手腕,却发觉手上的绳子绑的很紧,凭她现在浑身无力的情况根本就挣脱不开。
“南宫姑娘,你不要妄想挣扎了!那绳索你是解不开的!”
就在南宫流雁继续尝试的时候,前面传来倾心的话,她冷笑了几声,停止了挣扎。
现在,她真的是什么本领都使不出来了。这荒郊野岭,就连有人相救的幻想都不存在。
但很快她又释然了,能够有命活得久一些就不错了,只要不死,她便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