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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美人在前走去,楼八娘挽着绮罗说道:“一会我给你介绍,若是我不介绍的,便是我跟美人都不喜欢的。你也别理她们,只当看不见就算了。”
绮罗应了,又猜想那“不喜欢”的,应当是碍于两家关系不得不请来的。
随着何美人,三人去了谢芳堂,此时谢芳堂里桌椅笔墨等已经摆好,四处又摆着各色花卉。一群最大只有十岁,最小不过五岁的女孩叽叽喳喳的相互打着招呼。
见了何美人进来,又团团将她围住。
绮罗见每一人手中都得了一株牡丹,有几个还将牡丹簪在头上,面上都是十分欢喜。暗叹何美人的周到,她应当是早就叫人弄清楚了各自的喜好,才将牡丹送过来的。
众人欢喜之时,却有一个一身月白襦裙女童,一脸傲然的坐在桌子一边,另有三四个女童陪同。看上去似乎很是看不上何美人,几人虽也得了牡丹,但都是不甚在意的将牡丹丢在桌子上。
“那几个你不要理她们。”楼八娘低声说道,也看不上那几个女童。
早有几人见绮罗跟着楼何两人过来,便问道她是谁。
楼八娘一一为绮罗介绍了,说的多的便是她喜欢的,一笔带过的就是她不甚喜欢的。
绮罗笑着与她们见礼,只是人太多,一个个说过了名字,她也只记住了两三个。其中便有那月白衣衫的女童肖点翠,她就是与绫罗起名的才女,只是许是因为嫁人之后就平淡了,日后不及绫罗名气高。
堂上还有几个与绮罗一般是新来的,见她们紧粘着自家的表姐等,便知她们是捎带着进来的。
何美人要众人各自落座,又叫丫鬟上了杏仁露等。
说笑之后,肖点翠身边的一位女童提议作诗。
何美人也不反对,也不限韵,叫众人见了厅上的花随意做出来就好。
绮罗见绫罗未到,心想那首扬名的海棠诗只怕是做不出来了。若是她将绫罗的海棠诗背出来,是不是也能成了才女?
绮罗一笑又将这念头抛到脑后,她便是一事无成,也不能偷窃了绫罗的东西。
因又向厅上看寻找海棠花,转了两圈才在角落里看到孤零零的一株。
楼八娘见她也如众人一般看花,便问道:“你也会做诗?”
因楼八娘怕她被人欺负了,绮罗是坐在楼八娘身边的。
绮罗摇头说道:“我刚入学,才学了几天的字。”
“那你看什么?”何美人也扭头问道。
绮罗见她们皆不急着作诗,说道:“我看看有多少种花,一会她们作了诗,我也好看看像不像。”
“真是个傻子,作诗哪有说什么像不像的。最好的诗,便在像与不像之间。”何美人叹道,又指向堂上的其他人等,低声说道:“你看着吧,一会做的最好的定是那肖点翠。”
“何姐姐怎么知道?”绮罗惊诧道,她是知道的,难道何美人也能未卜先知?看向肖点翠见她正在蹙眉苦思。
何美人低声说道:“她叫人提议作诗,必定是早就准备好的。便是寻了枪手也不一定。”
“就是,做好了之后,她也必定要把自己的诗传出去的。”楼八娘鄙夷的说道。
绮罗目瞪口呆的看向众人,才女是她上一辈子背在身上的大山,因此一心要来见证两位才女的扬名之宴,谁想却是这般情景。
“楼大少爷过来了。”红颜低声说道。
何美人凝眉,问道:“怎么让那阎王爷爷过来了?”
“楼大少爷听说早先得罪她的小姐在这,找来了。”红颜说道,觑了眼绮罗。
绮罗心中大惊,想到定是有人为讨好楼翼然,说了她在这里,想着便站起来向楼八娘、何美人告辞。
楼八娘回头见楼翼然果然到了,便将绮罗一扯,将她按在桌下。与何美人一起挡在绮罗面前。
果然楼翼然不一时便进来了,见了楼八娘瓮声瓮气的叫了声姐姐,一双眼睛便四处看,又回头问身边小厮,道:“那死丫头哪去了?”
“奴才远远见着她进来的。”楼翼然的小厮,人称牛头的牛云说道。
其他女童皆缩成一团,不敢随意出声走动。
“楼大少爷,你若是砸了我的宴席,我可就向楼伯伯告状了。”何美人扬眉说道。
楼翼然却不理她,一双小如绿豆的眼睛四处瞄着。
“牛云,我回去就告诉爹爹你挑唆少爷闹事。”楼八娘冷声喝道。
牛云缩到堂外,不敢上前。
绮罗在桌下,一心盼着楼翼然快点走,也恨死了那牛云。
肖点翠心中着急要将诗写出来,因此便有些怨恨绮罗扰事,待到楼翼然看向她时便用眼睛瞄向楼八娘身边的桌子。
楼八娘与何美人皆瞪向肖点翠,肖点翠却不退缩。
楼翼然将楼八娘推开,扯开桌上的锦缎桌布,果然见绮罗蹲在下面,见她脸上并无伤痕,疑心是自己力气小了。
伸手便要将绮罗拖出来,绮罗见此,也知道是躲不过了,便也不挣扎,被楼翼然拖出堂外。
“肖点翠!”楼八娘喝道。
肖点翠冷笑道:“你自家的弟弟要闹事,你管不了你弟弟,还管上我了?”
楼八娘斜睨向她说道:“今日我就要你看看我管不管得了你!”说完,楼八娘便将桌上的砚台向肖点翠丢去。
何美人见此说道:“愿意跟我们打的就帮忙,不愿意的就出去躲着,年纪小的都出去。”
年纪小的便纷纷跑出去,留下几个大的便帮着何美人与肖点翠打了起来。
36、蛇打七寸
另一边,绮罗被楼翼然拖了下来,绮罗口中叫道:“你认错人了。”
“你爷爷能认错人?”楼翼然叫道。
一个小厮嬉笑道:“爷爷从来不会认错。”
绮罗猜到那人便是牛云,只能用眼睛去剜他,她最恨这种小人。
回头见楼燕然与杨致之从旁边的甬道过来,便求救的看向楼燕然。
“大哥,听说你教训过的丫头如今还躺在何夫人房里哭呐,大哥真厉害。”楼燕然走过来说道,脸上都是恭维崇拜。
楼翼然听了楼燕然的说,问道:“不是这个丫头?”
“不是,她们是双生姐妹,长得一模一样。”楼燕然说道。
绮罗松了口气,感激的看向楼燕然,又抠楼翼然握着她手腕的手。
楼翼然用力扯了下绮罗的手腕,脸上横肉一抖,说道:“那看我的许就是这个丫头,这也是说不定的事。反正她们都长着一张脸,谁知道是哪个。”
绮罗一听,虽然楼翼然猜对了,但这么不讲理的推测方式,因长的一样就要揍两个,实在是难让人恭维。
“大哥说的也是。”楼燕然说道,随后又似不经意般叹道:“那边撼波亭了,何叔叔与爹爹等正在看舞蹁跹起舞,若是咱们能挤进去看上一眼多好。”
楼翼然听了,果然放下绮罗的手腕,瞪了眼绮罗,说道:“算你好运!”
说完便急急的向撼波亭跑去。
绮罗看向自己的手腕,上面一圈的淤痕,心想楼燕然这样的好人竟然要戴上绿帽子,果然老天是不公的,口中说道:“多谢。”
楼燕然看向谢芳堂,见里面不时有砚台花枝等物飞出,又有女童娇呼声不断,也猜到了是何事,说道:“让你见笑了。”
“楼姐姐人很好。”绮罗说道,因又问:“舞翩跹是谁?”
“襄城第一花魁,据说是襄城第一美人。”楼燕然面色羞赧的说道,对一个女童说花魁,他觉得十分不恰当。
绮罗心想果然楼翼然是个色胚,且是自小便极色的。又疑心楼家这般小孩如何都早早的知晓那花魁之事。
楼燕然又说道:“随着爹爹出门,偶然听到的。”
绮罗点头,见谢芳堂上因她起了纷争,一时不知该不该回去,若是大杨氏知道此事,以后定然是不会让她再出门了。
因此,面上便有了些悲戚。
楼翼然虽聪慧,也不过是个孩童,哪里知道她的心思,只说道:“我大哥不一定记住这事,过两日就忘了,你不要担心。”
那色鬼见了美人哪里还记得找麻烦,绮罗心道,又对楼燕然说道:“我要进去了,再会。”
杨致之见绮罗自始至终并未跟他说话,也不看他,心中略有些失落。早几年绮罗还会掐他一下,如今是掐都懒得掐了。
楼翼然见何夫人等人来了,便与杨致之又离去。
绮罗进了堂中,见那桌椅等物无一不是倾倒的,梭寻一番才看到何美人与楼八娘,两人皆卷了袖子,露出白玉般的手臂,神情十分凶悍。
“楼姐姐,何姐姐,对不住……”绮罗走到两人身边。
“与你无关,便是别人问起,也是与你不相干的。”何美人见绮罗神情忐忑,又想着苏家人不常出门必有缘故,也不想让绮罗为难。
“哼,我早看她不顺眼了!”楼八娘将绮罗拨到身后说道。
绮罗见肖点翠一身月白衣衫上沾满了墨水,跟着她的其他几人,身上也是狼狈不堪。又见几人脸上并无伤痕,跟着肖点翠的一个只有五岁的女童,浑身上下没有一丝污垢的,便知楼何两人也是极有分寸的,并不欺侮幼小。
早有人得了信,请了何夫人过来,何夫人将何美人、楼八娘教训了两句,又跟肖点翠等人道歉,随后叫丫头带着一群小姐们去更衣洗漱。亲疏远近分明。
禄儿闻讯过来,见绮罗无事也安了心,又有何府丫鬟送她们去与大杨氏几人汇合。
绮罗见绫罗脚腕扭伤,脸上也是一片红肿,不禁侥幸楼燕然及时救她;心中又略有些歉意。
何夫人留绫罗住下,又说了改日去赔不是。
大杨氏与何夫人又攀谈了一盏茶功夫,便带着绮罗告辞。
马车之上,大杨氏头疼不已,多年不出门,一出门便遇到这事。先是绫罗被打,如今回不了苏府;后是绮罗参宴,又遇到女童闹事。一边想着回去后如何向苏老夫人小杨氏交代,一边又咬牙,以后定然一个也不要她们出府。
另一边,绮罗则是不时暗笑。
“小姐,那何家和楼家的小姐性子可真野!”禄儿笑着说道,回忆刚才那番场景,真算得上是惊心动魄。从没想过大家小姐能这样。
绮罗又笑了,本是来见才女的,谁想看到了两名悍妇,不过这悍妇在她眼中却是比那才女肖点翠要好上百倍。
禄儿一路说何府见闻,绮罗又掀开帘子去看外面,距离苏府越近越觉得气闷,脸上的笑也越少。
禄儿不知她为何这样,便也住了嘴,静坐在她身边。
进了苏府,绮罗先随大杨氏去了苏老夫人那里。
未进院子,顶头就见玉环抱着苏智轩出来。
因知大杨氏不喜小儿身上奶味,玉环便抱着孩子后退两步,说道:“请夫人安。”
“嗯。”大杨氏本就心烦,此刻闻着那味,更觉头晕,说道:“怎么病刚好就抱出来?”
玉环回道:“老夫人说今日阳光好,抱出来见见太阳。”
“回去吧。”
“是。”玉环忙抱着苏智轩回去。
红袖通报后,大杨氏便带着绮罗进去了。
“怎么只有你们两个回来了?绫罗哪?”苏老夫人问道。
大杨氏先是一声长叹,随后说道:“今日出门也不知是怎么了,万事不顺。绫罗一下了马车,便被楼家的那位阎王爷爷压在地上打了,扭了脚,伤了脸,也不好带回来,如今在何府养着。楼家跟何家只怕明日就要过来道歉。”
苏老夫人疑惑道:“阎王爷爷?可是那位被宠坏了的大少爷?”
“正是。”大杨氏说道,又将谢芳堂上的事说了一通,最后叹道:“以后还是少出门的好。”
苏老夫人却不搭话,只是去想绫罗受伤一事,因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