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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
“你有,除了你还会有谁?”虚伪,明明就有还说谎说得那么镇静,包准是天生的坏胚子。
“我没必要这么做,即使再搬进来十个、八个人,这房子也够住。”
“总之你看我不顺眼,从一开始就是那样,辞掉欧巴桑之后,你更是怀恨在心,被我猜中了吧?”她很奸诈地露齿假笑。
夏元赫并不急于辩解,他微蹙的浓眉将一双湛亮的晶瞳锁进汪洋大海中,微抿的唇办显现刚毅不容妥协的顽强性格。
乔羽书从他凌厉的目光中看到一抹即将燎原的星火,心知已经踩到了他的底线,再继续很可能就要面对狂风暴雨,无法全身而退。
出乎她意料,他揉了揉太阳穴,“休兵了好吗?”
因为疲倦,他浑厚的嗓音变得暗哑干涩。“你不搬出去,我也不搬出去,我们尽速交接完毕,让你可以顺利接掌农场和牧场的所有营运和研发。”
“你这话的意思是,你要走了?”
“以我们南辕北辙的处事方式,我想我不该再留下来,你也不会希望我留下来。”
那晚乔羽书一夜未眠,倘若夏元赫真的走了,凭她这副不求上进的模样和一身的反骨,有能力接下重担吗?
翻身下了床,她摸摸额头,竟有点烫,随便抓了件外套披上,她下了楼。
夏元赫大概还没睡,那人有旺盛的精力和过人的体力,不管什么时候看到他,他总是埋首工作着。
雨丝从窗外飘进来,增添几分寒意,使得她开始头疼起来。
睡前陈嫂才帮她熬了一碗姜汤,喝了效果似乎不大。
书房的灯果然还亮着,房门没关,她直接走了进去。
夏元赫没在座椅上,他立在落地窗边,面向屋外的小湖泊,他并不是一个人,陪伴他的是一向视他为英雄的戴平。
戴平难得穿着一件连身洋装,肩上围着水蓝色的羊毛披肩,一手挽着夏元赫的臂膀,头歪歪地靠在他肩上。
原来如此。
乔羽书赶紧把到了嘴边的话咽回去,站在门口的她,进退两难地不知如何是好。
夏元赫是该风流的,他才三十出头,名声显赫,学术成就非凡,听说以前在学校就风靡众女学生,更有女老师为了他不惜倒追,因为他没有婚姻之累。
没有结婚以前,任何人都有结交十个八个异性朋友的自由。男人尤好喜新厌旧,见一个爱一个。
乔羽书颇为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长发美女感到不值。
不想打扰他二人,她独自一人到庭院中漫步,一个悬在檐廊下的鸟笼,里面两只小文鸟瑟缩地倚偎一起,大开的菊花也禁不住雨丝摧残,办叶掉落一地。
雨下得更大了,她不得不再度回到屋内。
书房这时传来低低的泣涕声,是戴平,她哭得伤心极了,只是因为极力压抑,声音变得断断续续。
怎么回事?夏元赫这家伙专门惹女人伤心?
一半是为好奇,一半因为同情心又莫名汹涌起来,她悄悄走近书房打算探个究竟,
“为什么?”戴乎突然放开挽着夏元赫的手,转身跌扑在书桌上,将上头的文具、纸张扫落一地。“我不相信,在你心目中难道除了工作之外,就没有别的了?这世上有哪个男人不需要女人,不需要爱情,不需要一个温暖的家?你根本是在找借口。”
夏元赫的沉默引来戴乎更大的怒火。“你不肯接受,是因为你不爱我,是不是?就像你不爱龙依旬?究竟什么样的女人才能留住你这颗飘荡的心?”
大雨加上雷鸣,一道闪电照亮了整栋屋子。戴平双手捂着脸,从书房奔出,和乔羽书错身而过时,仿佛没察觉她的存在,悲不自胜。
夏元赫仍笔直地伫立在落地窗前,连戴平甩上大门的巨响都没能惊扰到他。
门口的乔羽书见他打开落地窗,走往屋后的小院落,站在一株花朵硕大的朱槿前面。那也是他的成果之一,美艳非凡的朱槿花带着橙色的花办,开展铺平像古代的刺绣般华丽,因置于廊下,没受到风雨的摧残,傲然吐出一柱黄色花蕊,像个跋扈的娇娇女,一如她。
思绪胡乱走到这儿,乔羽书不禁好笑,原来她是这样看待自己的。
“你准备在那里站一个晚上吗?”
夏元赫突然开口,结结实实吓了她一大跳。
他什么时候察觉到她的存在的?乔羽书耸耸肩,迈步走到他背后,清清喉咙说:“我不是有意偷窥,也不想过问你的私生活,只是……”接下去的话,她还没想好耶。
“你爱过吗?”他问,跟着转身面对她。“真心诚意爱一个人,最后却不得不选择分手一途,原因是情到浓时情已远。”
“我?”爱过呀,谁没爱过那么一两回,只不过还没有一个人能让她爱得死去活来,痛哭流涕而已。
“什么情到浓时情已远?我不同意,也不要那种经验,情到浓时就该结婚生子,把轰轰烈烈的爱情,升华为平淡绵长的家居生活,这才是正常的人生。你又爱过吗?在我看来你是一个相当差劲的情人,只会让女人哭。”
她武断的评论引来他的缄默。夏元赫伸手扭断那朵朱槿花,奋力抛向宁谧的湖面。
大雨如瀑,他冷冽的双瞳比夜晚的风雨更寒彻人心。乔羽书看进他的双眸,那样荒芜,那样枯寂,那样的黯然神伤,她从没见过这样的一双眼睛。
第四章
两个好消息让笼罩农场已久的低气压消失无踪。夏元赫领导研究员改良的水梨品种,获得日本和新加坡每年两千箱的出口订单;牧场里的羊妈妈生了双胞胎,一只公的,一只母的。
晴朗的早晨,乔羽书见到大家眉飞色舞地互报好消息,心情也跟着兴奋了起来。这下她老爸又可以在庞大的财富后面添加好几个零。
戴平等她换了工作服回到广场,马上跑过来,要她跟着到牧场帮忙。
从她兢兢业业的脸上,看不到昨日的哀伤,和夏元赫淡公事时也能完全不露痕迹。倒是阿亚,几度走到她身旁,欲言又止地,那似乎收藏了千言万语的眼眸,让她心生好奇。
“有话请直说。”递给阿亚纸笔,要他别比手语,反正她也看不懂。
阿亚腼腆一笑,用很漂亮的笔迹写着,可以请你吃蛋糕吗?
今天是阿亚的生日,他偷偷到山下买了一个黑森林蛋糕,见她点头说好,他立刻端来一块给她。
“只请我一个?”乔羽书接过蛋糕叉了一口,浓浓的巧克力香味扑鼻而来。
“你跟阿亚有那么深的交情吗?”戴平呛人口气从牧草堆后传过来。
夏元赫和她一起,两入神情自若,好像昨儿她所见到的那一幕只是她的幻想而已。
“交情算什么,如果阿亚不反对,我们或许还可以有爱情呢。”
没想到她这句玩笑话,竟令阿亚无端地涨红了脸。
“玩笑开够了没?”她又惹火戴平了。“不要以为你家有钱就可以随便玩弄别人的感情,可耻!”丢下一口都没吃的蛋糕,她神情激愤地跑开。
乔羽书怔愣地望向阿亚和夏元赫。阿亚低下头,打了几个手语便离开了。
“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话才问完,她立即想到,“你不会又拿我当借口,挡掉另一桩情债了吧?”
夏元赫摇摇头,“戴平习惯把每一个我欣赏的女孩子都当成情敌。”
“你欣赏我?”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吗?“我现i5:就去跟她解释。”
“今天一大早,欧巴桑专程上山来,提了一大包礼物,送你的。”
乔羽书这才注意到他手里提着一大袋东西,打开一看,是欧巴桑亲手做的年糕、发糕,萝卜糕和鸡血糕。看来她安排欧巴桑到T市舅舅开的餐厅工作的事,已被他知道了。
“这么多我哪吃得完。”好重,她接过后差点溜手,夏元赫忙接回去,顺势握起她柔软的绵掌。
“为什么事先不告诉我?”与她四目相顾,很难相信这双桀骛气昂的美丽眸子里,可以同时容纳天真无邪和傲慢乖张。
“我需要凡事都跟你报备吗?”没好气地拨开他的手,乔羽书一屁股坐在干草堆上,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阿亚的生日蛋糕。
“这也是你的杰作吧?”夏元赫丢给她一封沉甸甸的信,上头笔迹娟秀,不必问也知道是女孩子写来的。“小龙今天会上山来,到时候你得负责心把她请回去。”
“喂,她是你女朋友耶,我好心好意帮你,不懂感恩就算了,怎么可以……”
夏元赫没耐心等地把话说完,就截去话头。“谢谢你多管闲事,希望只此一次,下不为例。”说完立即转身离开。
他的态度令乔羽书为之气结。其实地也不是真的有那么鸡婆,若非上星期龙依旬突然打了一通电话给她,那时她才知道她的本名,向她吐露心中的苦闷,她基于礼貌多劝了几句,如此而已嘛。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跟夏元赫说话从来就很难画下平和的句点,她上辈子跟他一定有仇,才会这辈子动辄得咎,多瞄两眼就上火。
追上去想再作解释,不慎被一摊烂泥巴害得四脚朝天。
就在附近工作的阿亚赶快跑过来扶起她,并提来清水让她洗涤。整件工作服经水一冲顿时透明一片,令她曲线毕露。看得阿亚脸红心跳。
“你喜欢我吗?”她没头没脑地问纯粹出于好玩,却把阿亚搞得手足无措。
“随口问问,没别的意思,别紧张成那样好不好?”脚踝处居然跌破出了一个不算小的伤口,都是夏元赫那臭骨头害的。“夏教授不喜欢我,戴平也讨厌我,我想知道我是不是真的很惹人烦。”
阿亚根斯文地笑了,他在纸上写着,你不讨人厌,你很可爱,我喜欢你,教授也喜欢你。
“真的。”乔羽书一乐,脚下踩空,倏然倾向一旁,直接栽进阿亚怀里。“对不起!”
他面红耳赤,两手却是紧紧抱着她。
“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没盖你。”她赶紧稳住身子,立正站好,不然被人瞧见了,会以为她在“闹戏”阿亚,特别是戴平。呵,要死了,戴平什么时候又转回这里的?完了,看她眼神果然引起误会了。
午餐时,她环顾四周没戴平的影子,慌忙把便当里的卤蛋送给阿亚,一方面谢谢他,一方面祝他长尾巴。
吃完饭陪阿亚去喂羊?
看着字条,她很想说好,但又有着顾忌。
见她犹豫不决,阿亚把字条拿回去,传回时多了一句,你也会在乎别人的看法?
对啊,阿亚没提醒,她倒忘了她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千金大姐大,戴平充其量只不过是她家请来的一名工作人员,她凭什么管到她头上来?嗟!
“好,走,我们去看羊咩咩。”
牧场的羊群全部圈养在地势较高的平岭上,阿亚却带她往低地走。
一望无际的翠绿草原,星星点点的野花点缀其间,景致好得叫人心旷神怡。
微斜的艳阳射出橘红色的光辉,万里苍穹无云,碧蓝如洗。
“我从来不曾这样贴近过天地。”乔羽书愉悦地说。
除了天地,还有生命,阿亚下笔如飞。教授说,天地万物,最迷人处在于生命所发出的光华。
这里的人开口闭口就是教授,夏元赫俨然成了他们的精神领袖,左右他们的一切思想。
“你很崇拜夏教授?”
阿亚给了她一个理所当然的表情。
“高中时候,我家就住在他家的对面。”阿亚的笑靥中有着莫名的感慨。“你一定以为教授是一个脾气暴躁,不容易接近的人。其实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阿亚对夏元赫的过去知之甚详,包括他父亲沉迷女色,一连娶了三个老婆,又不顾妻小,带走家中所有的积蓄到南洋做生意,结果一败涂地,二十几年后背着一屁股债务回到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