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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秀缓缓地穿过简朴的厅底,往里屋走去。此刻她那丰盈的体态虽然身穿着仆素的旧式宫廷侍女罗裙,但她端庄走路的姿势却依然显得风姿绰约。
然而她一点也没有察觉到发自自身的动人之处,只见她小心地双手捧着汤碗走到屋内呆若木鸡般坐在窗前的妇人身旁。
坐在窗台的妇人手中抱着一个木枕,她双目依然呆滞,脸上的黄褐斑点显得那张脸比实际年龄老上许多。
虽然如此,但她那肥胖的体型及梳理得整洁的简单盘发,都彰显着这两年以来她被照顾得很好。
具董秀向她稍微一凑近,两人一下子就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一个那是脸就如婴孩般的白嫩,一个却满脸的沧桑!
“来!娘娘,将这汤喝了!”董秀将汤凑到她嘴角,哄着她将她手的骨头汤喝下肚。
奄某个时候这位云娘娘就像一个孩子,只要哄一哄就什么都好办。果然,这满脸沧桑的妇人不发一言,乖乖地就着她手中的瓷碗喝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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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难得有心情清理一下大厅,董秀埋头拿着鸡毛弹子将大厅的家俱里里外外扫了个遍,回过神来却见外面天气忽然暗了下来,想起外面晾晒的药材,董秀连忙放下手中的鸡毛弹子,从厅内抱着一个竹篓往院子里走去。
这两年来她都将从后山采撷来的珍贵药材清洗后切断,晾晒好放置在密封的缸瓦内保管着以备用。还用亲手用木材自制了一个架子,在两在架子上放置两条平衡的竹块,专门用来晾晒药材。
她抱着竹篓来到院墙晾晒药材的地方,拿起一株已然晾干身的药草放在鼻门处闻了闻,一阵甘香的味道沁人心脾,她不由得满意地一笑,低下头来正打算将全部药草都收进竹篓内,却见脚下赫然一滩深红的血水。
她疑惑地细看足下的泥沙地,只见触目惊心的一滩滩血水宣染在沙土上,一直缦延至院子中央的井口处。
若换着别的女子看到此情此景,恐怕不被吓晕也会被吓到脚软,但董秀却很是镇定,只见她疑惑地放下手中的竹篓延着血路往井口走了过去。
血水来到井口处已然没有了踪影,她不由得伸头望进井口深入,井水清澈见底,井内除了几条在水中畅游的小鱼外什么都没有。
但董秀却不死心,有血水就代表有人受了伤,她一路寻至院墙外面,果然不出所料又见几滴血红的液体落在草地上,随着这点蛛丝马迹一路走到她开垦的田埂地,血迹消失在一个浓密的草丛当中。
董秀向草丛走近张目四下张望,但这一带的草丛长得又高又密的,根本看不出什么异样。
良久,她打消了继续寻找的念头,转身正欲离开之时,一只血红大手突然从草丛当中伸了出来,一把抓住了她的脚踝,吓得董秀的心脏仿佛随之停跳了一拍,整个身子也不由得一打了一个哆嗦。
她那被抓住的脚反射性地一缩,但抓住她脚踝的血手异常的大力,竟然一下子松不开来,令董秀在这一用力之下不由得跌坐在地上。
:(
定过神后,董秀用力地蹬了两下腿,那紧紧抓住她脚踝的手随着她的挣扎的力道非但松开了手,还无力地垂在地面。
董秀脚踝处的白色布袜子上触目惊心地印着一个血红的指印。
她缓过神后,轻轻地用脚尖踢了一下那只无力地垂在地面上的手,没有任何动静,她这才站起来向它走近,屏气凝神地伸手拨开跟前长得又高又密的草丛。
一个体型魁梧的黑衣汉子面朝下,背朝上地倒在草丛当中,在他身下是一滩的血水,只见他小脚肚处还有一支箭穿过他的裤子插队入了他小脚的肌肉,脚下也是一滩血水,此人显然是失血过多才倒在这隐隐蔽的地方。
不容董秀多想,此刻救人要紧,董秀连忙将这汉子翻转过来,但这汉子体形魁梧,要将他翻转过来竟也费了她不少劲。
果然没有猜错,他的腹部也有一道深深的刀口,此刻血水就是从这个刀口处泊泊地流将出来。
当务之急就是要止住了这能要命的伤口,董秀不作多想,慌忙用怀中掏出一条方巾压在他的腹部,但只一会儿,整条绿色的方巾迅速被血水湿透,染成了血红色,根本不起作用。她只能将这方巾丢弃,突然灵机一动,匆匆地跑到田梗处摘下几株药草,以最快的动作用双掌将这些药草搓烂。
她用就尽了蛮力将自己的里衣撕破,包裹着那些药草,轻轻地扎在黑衣汉子的腹部,那泊泊流敞的血水暂时算是止住了。
再去察看他小腿处的箭伤,此刻箭头还留在他小腿内,这个箭头她却不敢随意地处理,敞若一个处理不当,会导致此人残废的,幸好他小腿处的伤口不似腹部处那刀口子来得深,流出的血水的口子也被箭头封住了,还不至于致命。
董秀找来一个废弃了多时的拉车,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方将这个受伤的汉子施进篱台的一个空房间内。
匆匆地烧了热水,她拿来一把细小的刀片在焰火上面烤了一会儿,拿着刀片就来到伤者的跟前。
看着眼前昏迷的汉子,她不由得吞了吞口水,处理伤口的手法她全然是在书册上看到的,但知道怎么处理是一回事,自己亲自动手却又是另外一回事。
正文 第二百三十二章:引火烧身
更新时间:2011…2…20 19:13:34 本章字数:2291
她不由得万分紧张,这是事关人命的大事,不容她有任何的过失。
但这儿除了她自己及神智不清的云婕妤外别无他人,此刻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也只能硬着头皮顶硬上。
她强压下内心的恐惧及不安颤抖着的双手随之镇定下来,一手压住他的小腿,一手握住刀柄,,深吸一口气之后一刀往那箭头插入的位置切将下去,伤口顿时血流如注,幸好那名汉子已然昏厥过去,不然即使不血尽而亡估计也会痛得晕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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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艰辛的任务好不容易完成了,拿出来的是整一个铁铸的尖尖锋利的箭嘴,看着那满是血迹的箭头,董秀不由得擦了擦额际的汗水,汗水一下子湿透了她的掌心,为他处理伤口的过程当中,她由始至终都万分紧张,现在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已然尽了她的全力了,但人能不能再醒过来她却是半分把握也没有,这也只能看他个人的造化了。
直到这时董秀才有空闲功夫审视一下这被她在草丛处拾来的黑衣汉子,眉毛是浓密的眉毛,鼻子是直挺的鼻梁,但汉子满腮的胡子挡住了大半个脸孔,根本让人看不清他究竟长的是圆是扁。
奄只是这紧闭着双目的男子整个身子都散发着一股戾气,恐怕不是个容易亲近之人。一个在皇宫当中受了箭伤的黑衣人,会是什么身份?------刺客?
但什么刺客不长眼的竟然跑来她这荒芜人烟的篱台来?
但不管他是什么人,是好是坏,在董秀眼前仅是一个受了重伤的病患,是一条人命。在她的信念及意识当中,众生皆平等,但凡是一条生命她就不得见死不救。
天并不凉,董秀从深井处打来一盆清水,拿来一块绿色的方巾,为打算他清洗一下身上的血迹。她先是为他擦了脸,然后抓住他的手臂,然而当她一低头,眼前的东西令她顿时呆若木鸡般定住了----
她已经很久没有如此震撼过,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来缓缓地抬起自己的左手与这名黑衣汉子那满是血迹的右手并排放在一起,一大一小、一黑一白的两只手的手背上赫然都有一个烙有‘囚’字的丑陋烙印。
这-----这人也是从南牢里逃出来的囚犯么?
带着疑惑,她再一次审视眼前这充满戾气的黑衣男子,脑海深处的记忆忽然而至,竟然将这名男子与她曾在南牢的水牢当中目睹的那名平躺着身子,全身都被固定在匣床上的黑衣囚犯重叠在一起。
水牢上的那一幕在她董秀的心中已然扎了根,见到此人,见到此人手上的烙印,却又不由得令她将内心深处的记忆重新浮现出来。
但----怎么会?
董秀为自己的想法觉得荒谬,那人被困在水牢内,两手有双环铁扭,两腿部有短索铁镣,两脚闸在匣栏上,匣床的四周是木栏。
那就像被困在铁笼里的鸟儿,恐怕是插翅都难飞。
她当初也是被领到南牢外头的南山脚下作为劳役,在狱卒的监视之下搬运石块修筑城墙,后因缺水及过度的疲劳而晕厥过去。
那班狱卒应该是以为她没得救了,才将已然奄奄一息的她送到那死人堆里去,这才让她在醒过来之后得以逃出生天。
但当时她若不是被领回宫中,恐怕早已经死了南山的山头上化成一堆白骨了,兴许白骨也没得剩,而是成了野兽的裹腹这食了。
眼前的黑衣人也是费了不少的功夫才能从那炼狱般的南牢内逃出来吧?但南山离这皇宫甚远,他为何会逃到宫中来?她是怎么想也想不通。
但不管怎么样,她看见此人手上的烙印后,就更加肯定自己将他救回来是对的。是上天有意让此人命不该绝,而在此处碰到自己。
这想法令她更加卖力地照顾他,却丝毫不知此刻皇宫当中各个殿、各个宫都乱套了,宫中所有的御军都铺天盖地出动,各宫各殿一间间地搜查,弄得人心惶惶的就是为了寻找这名黑衣人。
然而到了第二天的中午,昏迷之人依然没有醒来,董秀没有了去后山采药、闲逛的闲情逸致,而是手拿着针线在厅里缝着大衣,还时不时的走到房间内探探黑衣人的气息。
手上的衣裳已经基本成形,她并不精于女红,这件衣裳做工也粗劣,不过总算也能穿。她拿着这件用她以前的太监袍子衣料凑拼而成的宽大衣裳走到黑衣人跟前,在他宽厚的肩膀位置比了比------刚好。
这人身上的衣裳已经染满了血迹,而且已经破破烂烂看来再也不能穿了,反正她也清闲得很,于是就先未雨绸谋了。
她双手尚未从那人肩膀处收回去,眼前的汉子却骤然睁大双黑眸,转眼间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坐直了身子,并一只手灵活地钳制住董秀的上半身,另一只手紧紧地掐住她的咽喉,显然蟄伏已久。
董秀瞬间动弹不得,双手也松了开来,蓝色的衣裳散落在地面。
“说,你是什么人,这又是哪里?”男子带着狠劲问道,声音低沉阴狠得就如那地狱的使者。
“看来你已经醒来很久了,只是在装睡而已!”董秀只慌了一下神,转眼就已经镇静下来。
黑衣男子被她这镇定自若的态度一下子激怒了,扣住她喉咙的手不由得用力,令董秀喉间一窒,眼前一黑,竟然昏厥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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