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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天,我送她上班,这天她要飞纽约,我还给了她我住处的钥匙,让她去参观。
可这一去,便再没回来……
“怎么了?”亚伦问。
我把头埋在双腿上,不愿被大家看见流出的泪。
我哽咽着声音,艰难地吐出四个字:“飞机失事。”那件事,新闻没有报道,航空公司用钱和可笑的借口掩盖了事实。我之后是委托在政府部门工作的朋友才查到的。
她的葬礼办得很简单,我去了,但站在门口,没敢进。
那天晚上,我又回到和她初次相遇的街上,像没有灵魂的躯体,漫无目的地游荡。我都不知是怎么走进酒吧,我只记得我不停喝酒,然后就不省人事了……
那便是我第一次来到有家。
故事讲完了,我长出一口气。想笑笑,告诉大家我没事,可怎么也笑不起来。而此时,大家也都满脸泪水,空气也似凝固住一般僵硬地沉默着。
许久,“喂,”我说。“你们不是真相信这么荒谬的故事吧?”
“啊?”孬孬愣了一下,大家也是。
我摆摆手,好像要扫开面前静止的空气。“呵呵,这只是我编出来的,为了配合今天的气氛。你们还真相信了?”
“你怎么能这样?”金鑫气嘟嘟地。“害我把妆都哭花了。”
“你太不厚道了。”韩彤拿眼睛鄙视了我一下。
“骗子,大骗子。”大家都开始骂骂咧咧起来,好不欢腾。我哈哈大笑,迁就着所有的语言攻击。
奇怪的是,亚伦并没有跟着骂。要是平常,他该带头“起义”才对。他看着我,嘴上微微笑。我知道,他会知道我能知道他一定知道。
故事到此为止,真的?假的?罢了,一听而过吧。
万圣夜的幕布拉开了,阳光还远不够充足,稚嫩地射进来,替换掉了烧干的蜡烛。
忽然想起一句歌词:Look;anewday;hasbegun!
第二十七章 第一天
早上,我到酒店接安茜。
走进房门,就看见一个窈窕的影子。穿着白色的睡裙,站在阳台边,回头朝我笑。地毯是白的,窗帘是白的,她若隐若现着的肌肤也一样的白,仿佛那个阳台的窗门就是通往天堂的入口,而她,就是天使。
只是,这只天使的眼神不再纯净,而是深邃得让人不禁心头颤抖。
我本来还没从珊珊和梅阑的事情中缓过神,也并没打算开始一段新的恋情。但安茜的出现令我意外,我几乎忘记有这样一个人的存在,但我知道她的确就在我心里,只是藏得隐秘,却从来都没走。
我和她的故事也不算新了,因为我们没说过开始,更没道过结束。我知道她不会黏着我,所以只有和她在一起时我才最轻松,从来不会想将来、万一、等等的事。说起来,我们的关系好像一直这样,犹如生意伙伴,不过是从对方那里各取所需。
何必纠结呢,只是一周时间。那之后,翠儿的婚礼结束,我会回到纽约,而她也会继续巡回演出。就像诗里写的那样:轻轻的来……轻轻的走……挥衣袖……不带走……
更何况,就像安茜说的,这么漂亮一姑娘扔给我一个礼拜,我还有什么可不得意的?就好好享受这短暂、并不断倒计时的时光吧。
等她换好衣服,我载她出去。
路上,我问:“Uncle他们什么时候来?”
“周六下午的航班。”
“果然,”我说。“他们是专程为参加婚礼而来。”
“呵。”她眯着眼睛笑。
“说吧,你还有什么目的?为什么要我当‘一周’的男友?”
“需要应付他们是真的,只不过,在那之前,还有一个人。”
我动了动安全带,觉得有点紧。她则仍是一脸窃笑。
她说:“是一个令人讨厌的‘跟屁虫’。”
接下来,她给我讲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郭凯龙,和她是同一个乐团的,大提琴演奏家,正在热烈地追求她,并且跟到了国内。安茜骗他自己在国内有男友,就是……我。
我摸了摸鼻子,“原来你早就打算好了,找一个人冒充男友。碰巧遇到我,就拿我当这‘盾牌’了是吗?”
“不,”她轻轻摇摇头。“我猜到你一定会来参加翠儿的婚礼,所以才想到的这个计划。”
“那我要是真的不答应你呢?”
“……”她沉默了一下。“那我就真的把石允的名字纹在另一边。”
“哈哈。”我差点忘了,她还有这张底牌。
但其实,纹不纹身只是个消遣的契机。我真正在乎的,是在听到并见到她的一刻,内心涌起的一股恋恋不舍。那不像爱情,更像亲情。
她问:“我们去什么地方?”
我说:“是我刚刚辞掉的一份工作,有一些东西我得取回来。但这家公司,你应该不陌生。”
我们朝公司去。是取我拍的那些照片,都在公司电脑里存档着。我刻意选周二,因为活动部休息,所以不必碰到那些同事。我讨厌离别时的挥手,所以能避免的,尽量避着。
安茜疑惑了一下:“我不陌生,是什么意思?”
我诡异的一笑:“到了你就知道。”
前台处,小昱在。简单打了个招呼,我便朝办公室走去。
可是令我十分惊讶的,不是所料想的空无一人,而是满员。所有人都在,似乎正忙得焦头烂额,都对着电脑疯狂打字,恨不得敲漏键盘。
只有韩彤,对着电脑发呆。像便秘一般憋得脸通红,嘴里咬着铅笔,一只手还不停地揪头发。我早就发现他有这个习惯,想东西的时候揪头发,还只揪一个地方,所以现在右边的头发明显比左边稀疏。
忽然,他抬起头,看见我。“阿诺?”他这一叫,大家都停下手,看向我。
“嘿,”我最不想看到的人,最热情地迎了上来。“你怎么来了?”贺威咧着一张大嘴,嬉皮笑脸地凑到我身边。
“阿诺。”有贺威,必有安琪。她也朝我,如蝴蝶一般翩翩迎来。
我此时正憋着气,因为贺威的嘴里传出一股腥味儿,味道像我小时候最厌恶的鱼肝油。
“你来了?”金鑫走了过来。随后,大家也都陆陆续续围了过来。
“我来取电脑里的照片。”我说。“你们,怎么都在?”
韩彤拿出嘴里的铅笔,抱怨地说:“一个土财主,老是不满意我们的企划,5份文案都让他否决了。这不,只好加班赶新的Idea出来。明明什么都不懂,还老叫嚣着‘洋气’,也不看看自己的文化程度。”
“哦。”我点点头。
“我昨晚看到你了,”贺威突然嚷道:“和一个女人进了酒店,好像还是个女明星,叫什么来着?”
“你看错了吧?”安琪说。他们都知道我刚和珊珊分手,所以马上另结新欢,似乎不符合常理。
《文,》贺威坚定地回答:“不可能,我这5。2的视力可不是说笑的。”
《人,》“阿诺。”此时,安茜正好从洗手间回来。
《书。》“就是她、就是她,和阿诺去酒店的女人。”他大声嚷道,生怕有人听不到。
《屋。》“王菲?”安琪捂着嘴,惊讶道。一下子,所有人都愣住了,看向我……身后的安茜。
安茜耸了下肩,朝大家摆了摆手,“我不是,我叫安茜。”这种情况已经见怪不怪了。
“哦,我说的嘛,像个明星。”贺威一脸色相地说。“但比王菲漂亮多了,身材也好,有凹有凸的……”
见贺威的口水都快流下来,安琪狠狠地掐了他的胳膊,“什么有凹有凸的,不会说话就别说。”
“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的高中学妹安茜,这对欢喜冤家是我的同事安琪和贺威。”我说。“还有,这是韩彤、林蕾、吴楠……”
我逆时针顺序一一介绍着,最后一个,是金鑫。
“你好,”安茜看了我一眼,然后向金鑫伸出手。
两个女人很热情地握手,足握了十秒钟。
取完东西,我和安茜便离开公司,大家都忙着,也就没多留。走到电梯口的时候,安茜停了一下,盯着公司的名牌看。
“诺临天下?”她念出声来。
“恩,”我点头以回应她的猜测。“达叔是这儿的CEO。”这就是我说她对这家公司不陌生的原因。
她也点头,“原来如此。”
我口中的达叔,原名安志达,是安茜的大伯父,我父亲的好朋友。他是这间公司的最高负责人,不过平时在纽约总部,几乎一年也不回来这边一次。
我进入这间公司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吃了一惊。为什么无缘无故招起摄影师了?活动照片随便谁都能拍,何必专门设个职位?而且,我几乎是在刚刚贴出招聘启示就马上来应聘的。
对于疑问,大家只能猜测,而没人知道真正答案。其实,是我拜托达叔安设这样一个职位,以便我可以进入公司。对于我进入这家公司,达叔很高兴,所以也没问原因,爽快地答应了。
出了公司,开车在附近转,找找看吃点什么。
“叫金鑫那女孩儿,”安茜忽然说。“真漂亮。”
“是啊,很漂亮。”我说。“但已经有男朋友了,还是我做得‘红娘’。不,我应该叫‘红郎’才对。”我明白她的意思,她也明白我的口味。
“怎么回事?”她突然来了兴趣。“快说给我听。”
找了家饭店,等菜的过程中,我把和金鑫的事情有删有减地讲给安茜。
“原来是这么回事。”她两手拄在桌子上,捧起自己那张小脸儿。“那你现在一定很后悔吧,把这么漂亮的姑娘亲手送人?”
“你应该了解我,天涯何处无芳草,我不是单恋一枝花的人。”
“我知道。”忽然,她的声音低了下去。
“什么?”我不知道,她所谓的“知道”,到底一语双关着什么?
“呵,没什么。”转眼,她又拱起笑脸,声音也恢复了正常的音量。
吃过饭,我们在商业街转了转,接着回到酒店。刚下电梯,就看到房间门口站着一个男人。身材不高不矮、不胖不瘦,刚刚好的比例。
不用费劲猜,我知道这就那个叫郭凯龙的“跟屁虫”。
走近了,才看清他的相貌。那是一张西化的脸,像欧洲人,有着硕大的鹰钩鼻。脸有点尖,但棱角分明,尤其颧骨突出得刚刚好。眼睛小,却细长,而且微微吊着,盛气凌人得刚刚好。还有最令人女人嫉妒的,是他白皙的皮肤和纤长的睫毛,柔与刚巧妙结合得……刚刚好。
这位“刚刚好”先生,穿着一身黑色风衣,背倚着墙壁,只用一条腿拄着地,另一条腿蜷起,脚蹬在墙上,摆出一个似乎等待拍照的Pose。要不是酒店走廊不允许吸烟,他一定会点上一根,即使不抽,也叼在嘴边,那样这幅画面就刚刚好了。
看到安茜,他不慌不忙地微微笑,“你回来了?”
他的视线始终锁定着安茜,甚至没有偶然一下偏到我这边。也就是说,他根本没看见我,我成了隐身人。
“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安茜问。
郭凯龙歪着嘴唇,朝上吹了下额前的头发。“你知道的,我总有办法。”
安茜有些不屑理他,而我对这个男人也感到浑身不自在,说不上来原因,总之很怪。
“这是张诺。”安茜刻意转头向我,并附以含情脉脉地注视。
郭凯龙这才看见我,“哦”了一声,道:“是你呀,安茜和我提过。”接着,伸出手来面向我。
我也把手递过去,他一把抢住,并牢牢扣紧,不让我收回去。看见情敌后的较劲很正常,但我始终觉得他有什么地方不对。
比手劲儿我可不会输,我略加了一些力,他便急忙抽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