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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房闹剧
小三通过敏弦的努力顺利的进入了我原来住的房间没有被发现,然而悲剧的是此时小十七竟然还在我的房间里昏迷着。敏弦的法术是十二小时有效的,除非她自己解除。
安顿好一切,小三顶着盖头,我藏在一个角落里,敏弦一个响指把十七给弄醒了。十七睁开朦朦胧胧的眼睛,拍着必然晕忽忽的头,然后看清了眼前的人,诧异的问,“敏姐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敏弦明显像要偷笑,但是面子上依旧板的一丝不苟,“我还要问你呢,你怎么会睡在小鱼的房间里,今天可就是她出嫁的日子了。”话虽说得没有什么情绪,但是屋里的四个人(包括现在不能算作人的我)心里都起了不小的波澜。
十七愣了一下,然后转头就看见了一身红衣蒙着盖头坐在桌边的小三,严厉的悲痛是那么的明显,让我的心不由自主的颤动了一下,却除了对不起三个字什么也说不了什么也做不了。
之后的事情是显而易见的,十七已经没有心情再撩开盖头看我嫁给别人的样子,所以小三顺利的上了花轿没有产生任何的怀疑。
敏弦假扮成丫鬟的样子跟着轿子走,其实这是个大喜的日子啊,敏弦那张脸哪里能配合的上着喜庆的气氛。而悲哀的我,就利用自己体型微小的优势躲在敏弦的袖子里旁观了自己的婚礼。
从轿子里出来的时候,十三签过了新娘子的手,我很明显的看见小三的手在哆嗦。而十三,却是那么坚实有力的握紧了它,牵着她走进了这高墙大院,我知道,十三想用这个动作告诉我,我可以在他的身边,勇敢的面对以后的生活。
可是悲哀的是,十三并不知道,他牵着的,根本就不是我的手。
满眼的红铺天盖地,鞭炮声不绝于耳,这婚礼真的是太过盛大。高朋满座,除了那已经没了生气的太子和大阿哥,几乎所有的爷都到场了。倒不是娶进门我这个人有什么特殊,其实只是因为这是十三被放出来之后的第一次大型活动,大家自然都要全力支持。还有,在这个风雨飘摇的年代里,康熙的衰老已经被所有人都看在了眼里,紧张的形势一触即发,这样的谈笑下一刻也许就是兄弟阋墙,真的应该珍惜。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太监的嗓音尖而细,但有些时候反而能衬托出一种场合气氛的森严和肃穆。也许在人世间的人们的眼中,这样的仪式只是对自己的一个交代,但其实巨头三尺是真的有神明的,拜过天地,缘分就在天上备过分了。凡人间分分和和也许没有什么,但是如果一只妖精和人类结合,上天是一定会降罪于我们的,三圣母和刘彦昌的故事并不只是人间的一个传说。仙如此,妖亦如是。
只要剩下新娘子和十三两个人,那么这件事就好解决了。我不知道在我没有解释原因的情况下这么做,十三会不会原谅我,但终究,是天意难为。也许,我和十三的缘分是早就写好的了,再挣扎,也改变不了什么。
但是我没有预料到的是,老天也似乎很喜欢看人间上演的各种戏剧,喜得,悲的,乐此不疲。
就在我以猫的姿态钻入只有新娘子的洞房,准备和敏弦商量对策的时候,以胤祥为首的所有阿哥兴致冲冲的从门口蜂拥而入。我的头哄得一下子就大了,我忘了!忘记了他们还要闹洞房!
看着十三满脸的喜气,以及后面的一个个兴冲冲的样子,我无法想象如果揭开盖头下面的不是他想娶的人,他会是什么样的感受。唯一值得欣慰的就是,认识我的只有老四十三和十七三个人,他们都不会在这个情况下揭发我新娘子的身份,只能将错就错。
但是也许憋着,装着,自己心里苦着,还不如能发泄出来的好。
于是在众人的哄闹,和十三的毫不知情下,他掀起了小三头上的盖头。小三紧张的头都没敢抬,但中就是躲不过的。盖头一掀开,十三的脸色立刻变得煞白,即使没看见面目,十三也是认得我的。
我钻在床底下,能看见十三手里的红盖头在轻轻的抖动着。我不敢想象十三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压下了满面的苍白,换上依旧喜气的表情面对他的那些很有可能别有用心的兄弟们,以及面色同样不怎么正常的老四和十七。
小三毕竟还是一个挺漂亮的姑娘,又因为心底的害怕表现得万分羞涩,不能不说是惹人怜爱的。老十就是头一个起哄的,“十三弟艳福不浅啊,这么个小美人陪着你,要是我关着也愿意!”
老十说话果然不经大脑,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知道十三不好受。只是此时的十三却还傻傻的盯着小三的脸,我不知道他的心里究竟是惊讶,怨恨,亦或是绝望,只是这一次,错的真的很难挽回了。
这群打来爷们喝多了也顾不了那么多,在闹洞房的时刻没有丝毫理解可言,起着哄就让十三和新娘子亲嘴。我看到小三望向一旁敏弦的惊恐,看到敏弦的无奈,看到十三攥紧的拳头,看到老四皱紧的眉头,以及十七直接冲出去的背影。
我有一种这件事即将闹大的预感。但是事实证明这个紫禁城里出来的都不是一般人,大是大非面前,放弃一些细节对他们来说是很正常的事情。十三,也不例外。
我不知道,自己在看到十三真的吻了一个假新娘子之后我的心还有没有感觉,我不是早该接受人世间这样的现实吗,我不是早该意识到今天的局面是我自己造成的吗,为什么我还要对现实抱有不该有的幻想呢。
在众人起哄和鼓掌的声音中,我从床底下钻出来,这里让我窒息,难受,疯狂的想要逃离。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就将想要什么,更不知道十三这么做是顾全大局还是为了报复临阵逃脱的我,总而言之,这个世界总是在短暂的幸福之后给我们最残忍的打击。
敏弦用法术呼唤着我,可我还是装作没有听见的样子从人们的脚底下跑了出去。我在门口变成了人的样子,我想以小鱼的面目再看一眼十三,可是我没有想到的是,十三竟然都能能够分辨出我的气息,在我停顿的一刹那就看见了门口的我。
他抛下了满屋子的人,抛下了新娘子,冲出门死死的攥住我的手,引来众人差异的目光。何必?再在洞房外上演一场闹剧 ?
我根本就不敢回头看穿着喜服的他,因为那件大红色的衣服主动不是为披上的。只是事情都已经发展中带着一步,只要闹完洞房,一切都尘埃落定,何苦在这个时候追出来,再起风波。
我想睁开他的手,但是十三显然不想让我这么做。在众目睽睽之下,他用绝对属于噪音范围内的声音带着滚滚怒气问我,“为什么!为什么又骗我!”
又,这词用的真是精确,我的确是在一遍又一遍的说谎中度过了我在人世间的这十几年,即使争到最后,也终究逃避不了命运的打压。我没有理由去怨怪任何人,所以我平静的开口,“请十三爷放手,奴婢不知道您在说什么。”我不可以说,因为我可以无视人间的权威,但是十三不行。
果然,我的话激怒了十三,他猛地一下把我拽过来,逼我直视他,“你别在我面前装傻,为什么,为什么你就是不愿意嫁给我?为什么你都已经答应了,到头来却是这样的结果!”
“十三爷,您醉了。”我不敢看他,也不敢解释,只能尽快脱离这样危险的情况。大概在只有在我们两个独处的时候,我们才有说得明白的可能性,而原谅,都已经成了奢望了。
“我没有!”十三的一声暴吼惊醒了在场被这种诡异情况所吓住的阿哥们,老四急忙走了上来,扶住十三在他耳边说,“十三弟,有什么事咱们以后再说,快回去陪新娘子吧。”新娘子那几个字老四咬的很狠,我明白他的意思,但在我听来却很讽刺。
“耍我很有意思吗?为什么一次又一次的骗我?为什么给我希望然后再让我失望?够了,我受够了!”我觉得自己的眼睛已经忍不住湿润起来了,也许,十三真的是受够了这样被欺骗和起起伏伏的日子。
我不能解释什么,也不能任这种情况再发展下去,我走过去,轻轻的在十三面前吹了一口气,“十三爷,您醉了。”十三便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歪倒在老四的肩膀上,可是还能看得出微微皱着的眉头。
老四略带惊讶的看了我一眼,但毕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扶着十三进了洞房,“行了,今晚大家也闹够了,十三弟是醉了,他说了什么大家不用在意,都散了吧。”
阿哥们自然是各怀心思的,只是明面上老四是这里最大的,他们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老四把十三交给屋里穿着新娘妆的小三,然后走了出来,路过我身边的时候,看了我一眼,“你们好自为之吧。”
是啊,他一个封建王朝的王爷,未来的皇帝,能接受我们是妖精的现实已经很是不易。也许,他一直在忍,我们的身份,我们的能力,如今,还有我们越来越多的欺骗。
已经是康熙六十一年了,日子风雨飘摇的夸张,十三显而易见的被康熙搁置在一边,他如今能依靠的除了自己的势力就是天上人间了。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如果我们失去了利用价值会变成什么样子。尽管敏弦,还有他们的爱。
这个世界,无论是感情还是利益,都给了我太多的打击,我快要承受不起。所以,我想最后再搏一把,如果十三肯原谅我,那么我还可以继续留在这个世界。
一晚上,我就在这样的思绪里挣扎,辗转反侧。小三和敏弦已经回去了,这里只剩下我和十三俩个人。看着十三的睡颜,我终究还是要悲哀这不是我们的洞房。
我敢坐了一夜,太阳升起的时候,十三缓缓的增开了眼睛。看见了满房间的红和我专注的看着他的眼睛,他竟然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我顿时傻了,这孩子怎么了?昨天晚上那么大火,一觉醒来全忘了?
不过事实证明老天也不会那么善良,他嘴角的笑渐渐淡下去了,眼神变成昨晚冰冷的样子,笑了笑说,“呦,姑娘您是谁啊,爷的新娘子呢?怎么回事你在爷的床上?”
听着他这样的话,我难受,我知道他的心里肯定也不好过,可是这次的错误,真的是太大了,他没有不生气的理由。“十三,”我想去抓他放在被子上的手,却被他闪开了,“不管你听不听,信不信,我都要解释。”
“解释?你每次都用解释来搪塞我,可实际上你没一次的解释也都只是谎言而已!”他的嘴角带着嘲讽的笑,却不能掩藏眼睛里的一丝痛楚。
“是,我承认我说谎!可是那也是因为我不能说真话啊!有些事情,我是不能对你坦白的!”
十三终于转过来,愤怒的看着我,“为什么不能?我们经历了这么多风风雨雨,难道还不值得你依赖我,和我一起去面对吗?”
“呵呵,”我苦笑了一声,“十三,你不要把这个世界想得那么简单,有些事,不是我们说面对就能面对的了的。”
“你怎么对我那么没有信心?”十三抓紧我的手,就好像抓紧了我们就真的可以不用再分开。
“这不是信心的问题。我们根本就没有能力违背早已写好的客观规律,你明白吗?”我最初也以为自己可以,但事实证明,这不过是我的痴心妄想。
“好,好,”十三无奈的点头,“我不跟你争论这些,我只要你告诉我,为什么新娘子会换成别人!你为什么不愿意和我拜堂成亲!”
“在你眼里这些仪式就这么重要吗?”我只能用这个理由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