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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圣广场上那般的寂静,她这一声无疑是激起千层浪。下车便见众人皆是看着我,我不免笑了。看着楚弈,轻轻道:“哥哥……”
他满眼的不敢置信,连声音都哑了几分:“你怎么了?为何脸色如此惨白?”
我笑着,道:“没有啊……”话音刚落,腹中忽然像是火烧一般,灼得我只想呕吐。抬眼,看着武静敏,她连何时发作都能掐得这般准……
腹中只像是有火在烧,叫我愈发痛苦,只得蹲在地上不住喘息。武静敏急急地扶住我,声音那么的慌:“姑娘方才是吃药了,那药是拘魂散……”
我是不知道什么叫拘魂散,只知道胸口忽然像是被巨石压住,连呼吸都费力极了。重重喘了几声,一口腥甜却涌出来,溅得那洁白如玉的砖石红得妖冶。
“颜儿!”手臂不知何时被人托起,转头,见是满脸焦急的楚弈,我不免笑了。只听得武静敏的低声嗫嚅:“姑娘晓得此事定是无法挽救了,不愿见到爷和皇帝哪个有伤,所以才……”
我只是痴痴的笑着,握着楚弈的手,却连一句话也说不出。费力地抬起头,看向城楼,君北羽,你到哪里去了?为什么我找不到你了……可惜,叫你看到我这幅样子……
耳边隐隐听得楚弈沉声道:“华敏呢?叫她过来!快点!”
那声音中似乎含着哭腔。哥哥,你别哭,别哭……
脑子渐渐混沌起来,眼前也再也看不见什么了,只是隐隐听到皇帝的声音:“把她给我!”
我惘然笑了。
我只是沉沉睡着,似乎听见好多嘈杂。
“报——启禀皇上,铁勒大军已然攻破了滇南,再不派大军阻止,只怕便要打入□□腹地了!”
“天策上将楚弈何在!?”
“臣在。”
……
这里是哪里?我睁开眼,却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这里虽不是冥府,但我却是熟悉得紧了。身子有些沉重,却尚且无碍。动了动手臂,却引来轻笑声:“姑娘可莫要动呢。”
回首,见是武静敏,她立在床前,整个人在光华之中。右手端着药,又叫人来扶我坐好,才低低笑道:“还真是辛苦姑娘了。”
我摇头:“怎么样了?”
“杀了,你信是不信?”她吃吃笑着,舀了勺药喂到我嘴边。
我咽了药,啐道:“我瞧你欢喜得很,只怕不是如此吧?”
她慢慢搅着碗中药汁,笑道:“怎可能如此?”又缓缓惜惜道,“姑娘那时连呼吸都没了,可把爷伤心坏了。我生平未曾见过爷流泪,终究还是姑娘能耐。那皇帝也是,竟是一口血便喷了出来,还强撑着下了城楼,勒令爷将姑娘交给他,那模样像是要跟爷打起来一般。”
我白她一眼,还不是你配的好药!我还以为真要死了呢!
“那药是失魂散,说通俗些,就是假死药。”她缓缓解释,“若是拘魂散,大罗金仙都救不了。”
我哪里想管这些,急急问道:“那如今呢?”
“如今?”她笑道,“爷被皇帝派去对敌去了。”
我“啊”一声,惊道:“哥哥真的肯听皇帝的了?”
“为何不听?这事儿弄得爷最钟爱的妹妹都丧了性命,爷自然要收手了。”她斜斜的瞅着我,“至于皇帝,我瞧那样子,跟丢了魂魄一般。”
我抚了抚鬓发:“他们不知道我没死么?”
“本来是不知道的,可惜,我瞧着要是不说,两人都不会罢手的样子,便也就一时没忍住……”她笑得眼睛都迷上了,高兴得很。
我只是嘴角抽了抽。
楚弈前去滇南抗敌,我倒是安安心心住在了宫中。我本是担忧着楚弈谋逆未遂的事传开,只是数日过去,也不见有人敢非议什么,一时也是放下心来。
想来,是皇帝勒令了不许乱嚼舌根的,谁又敢顶着他的压力呢?
楚弈班师回朝那日,正是我有孕五之时。难得他一举击退了铁勒大军,自然也是各种的赞扬。只是他回朝之时便自请卸去天策上将一职,皇帝未曾同意此事,却是定下明令来,日后调军之事,须有皇帝手持的兵符方可。
那日,我坐在皇帝身边,含笑看着他批阅奏章。难得,他默许我来东华宫陪他。
我坐在椅子上,不觉已经有些困乏。打了呵欠,抬头见他正含笑看我。一时也是羞红了脸:“怎么?”
他只是轻笑:“颜儿且说,咱们的孩子日后叫什么名儿好?”
我不觉好笑:“这才五月呢,便想这些么?”又见他只笑不语,便歪着头想上一想,“若是男孩儿,你自个儿想去;若是女孩儿……”心中忽然痒痒的,轻声道,“就把我的名字给她,姌,就叫小姌。”
他忽而扬起笑来:“不是一口咬定就是楚弈的妹妹么?”
我笑:“我本就是楚弈的妹妹啊。”说罢,靠在他怀里,“现在可以告诉你了。那是一个很光怪陆离的故事。那是另一个世界,我,还有叶姐姐,都是从那里来的。”
他只是静默,本以为,听到“叶姐姐”三个字,他会很激动。
我笑,依依告诉他,我的一切。
那是我的一切,未来,却是我们的一切。
你会永远在我身边吧?我亦然会如此的,永远陪着你,这是我的承诺。此生,夏姌绝不会让君北羽孤单单的。
我低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