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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风一夜吹遍,满庭枫林凋残。
自从前日和boss大人鸾凤和鸣噼里啪啦之后,祝君好总算是翻身农奴把歌唱了,虽boss暂时不打算放她出来,但这活动的范围总算是大了不少。
这座三进三出的府邸处在与南北镇抚司一巷之隔的乌衣巷中,巷子住的大多皆是朝廷官员,一来上朝方便,二来可以随时走动风声。
但这儿来了大半个月除了纪修和惜明春还有沈娘,旁人没见过几个,大概是boss这么凶悍人缘太差的缘故,这偌大的府邸像是一个鬼宅一般。
此时正趴在庭院红木精雕的小亭之中,头顶一颗参天的枫树半遮了阳光。一地的昨夜吹落的黄叶枯枝还未来得及扫,秋风潇洒吹的站在羽毛所剩无几的小三十吱吱乱叫。祝君好微微展了手腕,小三十一展翅飞了过来。
这只可怜的鹦鹉真是投错了抬,祝君好轻瞥一眼默默的叹了一口气,沈娘眼明手快的倒了茶水又递了点心。
一只个头幼小的黑猫从青瓦的墙头敏捷的蹦了过来,小三十霎时兴奋的飞了过去,两个天敌互咬还玩的不亦乐乎。
微微仰首看了亭梁屋顶,可真是无聊,惜明春不来,连个调侃的人都没有,沈娘说什么都是唯唯诺诺的。
或是运气好,说曹操曹操便道。惜明春一袭妃色的裙衫身形窈窕,步履慢雅的进了庭院,她臂上挽了一件黑色乌金的披风,祝君好轻扫了一眼便弯了唇角。
惜明春的身后是正与贾不全说着话的纪修,他今日看似匆忙,这一袭飞鱼服也未来得及换。
贾不全捧着一个楠木托盘,盘中一只锦匣,探头瞧了一眼有些好奇,不知boss要送什么给她。
boss施施然落座,冷冷淡淡横扫她一眼,下颚一扬贾不全恭敬的奉上了锦匣,随手一掀开瞧见里头躺着一柄崭新的火枪,这玩意在现在应该叫鸟铳,神机营出品备给少数精勇的将士用的。
在这个时代,这种逆天的东西那是弥足珍贵的,眼前这一把到不像是神机营出产的,学生时期曾经学过射击,也曾看过几本枪的历史。这种用便携带的枪应该是地球另一半出现的,明朝暂时还是青铜制七八十厘米需要点火的大鸟铳。
神机营拿出来的就已是弥足珍贵,更别说是从万里之遥的地球另一边拿来的,如果真是如此,那这份礼物有些承受不起了。
纪修微微凝了她入神的模样,冰凝的唇角微微一翘道:“捡的,送你了。”
祝君好抿了抿唇,握了盒中那把沉甸甸的枪,比起现代练习用的那把九二式差的不是一点点,双手握了枪柄缓慢举过脸侧,有些不太习惯这般重的枪。
纪修侧首淡定的瞧了正对着他的枪口,眉头微微一挑道:“不错,本座还以为你这么蠢不会用。”
指尖轻轻虚扣了一下扳机,杏眸微微眼波潋滟,只要这么一枪,任他盖世武功,也难逃死劫。可···心底某个地方有些酸涩,或许是因为现在不是动手的时候。
将火枪收了盒中,一击掌侧首凝了boss笑道:“我才不蠢,百步穿杨都没问题,别说是火枪,射箭我也是会的。”
平常人家女孩子玩钢琴小提琴,祝君好爱好打猎的老爹却偏偏让她去学射击,畅想以后和她老爹一个打猎一个炸鱼,家里的野味吃之不尽了。
纪修抬眼凉凉扫了她一眼,忽的抬手握了她的手臂不急不缓的翻了过来,她这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手滑嫩干净,一瞧便不是习武之人。轻点了一下她的掌心淡道:“又扯谎,你不必去学什么武艺,有我在谁能伤的了你。”
祝君好心底微微打了个寒颤,另一只手掩了鼻子轻咳一声道:“那就好,我才不喜欢那些乱七八糟的武功呢,我只想安安定定的和你在一起。”
祝君好承认,说这句话时真的有些不忍心了,boss此时看着她的眼神深邃如同一潭井水,那般的凝视深情是做不了假的。
一句浅浅淡淡的话却令纪修一滞,似乎是片刻之后,猛的起身深吸了几口气,双手撑在祝君好的肩上躬身与她对视,唇角深抿绷得额头青筋快要爆出来,脊梁笔直而又僵直。
这是要打人么?纪修盯着她的墨色眼眸瞪得圆鼓鼓的,肩上的手似乎还绷直的微微在颤抖,脸颊有些莫名其妙的红晕,方才也没说错什么话吧?不至于要打她吧?
boss瞪了她片刻后忽的转身扫了一脸郁涩的惜明春还有看热闹的贾不全道:“滚,找死是么。”
两人默然退下,boss又转了身如同方才一样有些“恶狠狠”的盯着她。
被这眼神盯得有些发麻,要知道这么一个可怕的人双拳握紧,眼睛瞪得圆鼓鼓的,脸色还莫名有些脸红盯着你看,你也会害怕的。
纪修抿的紧绷的唇忽的动了动,艰难的吐出了生涩的三个字。
“本座···我”
你什么?祝君好也跟他一块瞪圆了杏眼,纪修忽的一旋身抬袖遮了额道:“本座··觉得你很不错。”
然后呢这么好的姑娘本来就很不错好嘛,白白便宜这个死太监了,浅抿了一下唇,总觉得boss今日怪怪的,到底要说什么嘛。
和小三十逗玩的黑猫似乎也觉察到了亭中诡异的气氛,驮着小三十一波三折的跑了过来,一猫一鹦鹉欢快的围着boss打了几个圈。
boss拂袖扫一眼小小黑猫,忽的眉头一挑,蹲下身一只手拎起黑猫的脖子,手中黑猫不断挣扎尖叫着,他侧了脸面无表情的盯着祝君好一字一顿道:“本座对你,就像是这只猫对小三十一样。”
所以是在邀请她骑他么,这个想法真是太邪恶了,祝君好皱了皱秀眉道:“你在说什么?你到底要干嘛,你不会想打我吧。”
这明显是想要打死她的节奏呀。
纪修蓦然眉头一凉,轻哼一声凉凉道:“你怎么这么蠢,傻子都知道了。”
又骂人,微微咬了一口银牙,每次骂人都是侮辱她的智商,深吸了一口气道:“傻子都知道了,那你知道么?”
boss的唇角一抿,许是手下的力气用的有些大了,那只黑猫一抓在挠在了他近在咫尺的侧脸上,几道深深浅浅的血痕蓦然划了出来。
瞧了那血微微一怔,瞪圆杏眸道:“你还抓着猫干什么?放了它啊,小心它又挠你。”
今天失心疯了吧,不过这张这么好看的脸挠花了真可惜。
boss缓慢的抬头看了她一眼,拎着挣扎的黑猫站起了声,僵硬的转过身一言不发缓步走了出去,小三十跟在身后尖叫着呼唤他的小伙伴。
祝君好无奈的摊摊手,真想在天空画几只乌鸦给boss衬托一下气氛,可怜一代枭雄不怕雷来不怕雨,居然被一只巴掌大的黑猫抓伤了。
纪修走出了门庭便将那只挣扎的猫咪扔在了地上,随手摸了脸颊上的血痕轻皱了一分眉,贾不全与惜明春连忙殷勤迎上。
两人抬头扫了一眼那面上痕迹又慌忙低了头,贾不全道:“督主可无碍?想不到祝姑娘竟然这般烈,不过这种脾气才配的上督主呀。”
惜明春一抿唇,扫一眼院内微微捏紧了手中绣帕后一边递上一边轻柔道:“督主你都把她宠坏了,她这可是一点儿都不知道珍惜。”
对与两人的误会纪修一滞后唇角一扬,接了惜明春手中绣帕拭了脸颊血迹,边走边道轻了句:“那又如何,这般才好,我们在一起岂不是为民除害。”
贾不全跟着哈哈一笑,惜明春也随之不轻不淡的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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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南北镇抚司
纪修手中握了一个青花白的小瓷瓶,眉头紧凝轻扣了桌面道:“这是何药?”
跪在地上的番子低首,眼眸里有一丝心虚,他深吸了几口气道:“督主,此药是大内禁药“缠绵。””
纪修微微一犹豫后拔了药塞递到鼻下轻嗅了一分,旋即眉头凝紧,干呕了一声。跪在地上的番子两股颤颤道:“督主可好?”
纪修并未回答他,指尖缓慢的摩挲了瓷白的瓶身,片刻之后轻道:“大内禁药?这就是你查出来的?”
那番子已是满头大汗,一边用衣袖擦了汗一边颤颤惊惊道:“是的,属下偶然认识的一位女官偷来赠与属下的。属下一瞧与督主曾要找过的药很是相似,便急急赶来汇报了。”
纪修微微抬了睫,不冷不淡的瞥他一眼问道:“怕什么,既是你查出来,那你就说说你的推测。”
番子深吸了几口气正色道:“属下无能,属下只知道这大内禁药一般是出不了宫的,若是带出宫害人的那也是不一般的人。”
这番子倒也聪明,他若是直呼所怀疑的人是逃不过一死的。纪修随手扔了药瓶淡道:“若是按你这般说倒是有意思,他既救了我,又为何要毒死我爹,何况是这春'药。”
番子苍白的唇抖了抖忙低头道:“属下不敢揣测公公的心思,还请督主给属下留一条活路。”
纪修轻挑了眉,挥袖道:“滚,好好查清再回来。”
番子领声连忙连滚带爬的走掉,纪修一手握起那瓷白的药瓶,疏淡的眉头疑惑的皱紧。
这似曾相识的药,这迷雾重重的事,是否都和她有关系?
☆、第27章 你敢骗我
第二十七章:
“主人,你的任务完成的非常顺利,你是我见过最机智的一位了。”绿色的海宝浮在空中竖起了孤零零的大拇指,坐在镜台前梳妆的祝君好唇角微微一翘。
沈娘一手挽了她一头如水的长发,盘曲交卷成百合髻,更衬得清秀雅淡,沈娘朝她一笑道:“小姐可真是适合这百合髻,怪不得你执意要梳成这样呢。”
并未说话,而是对镜微微朝绿海宝挤了挤眼睛,抬手挥退了沈娘,旋身一边对镜点了胭脂轻拢在淡粉的唇上,一边轻笑道:“你们是坑过多少人?我只是其中一个么。”
怪不得每次看见这海宝就不顺眼,本来以为它只是丑,原来内心要更丑。
绿海宝笨拙的身体如同新版小龙女一样在空中打了个圈后咧开嘴角道:“不多不多,你是我们比较成功的作品,我们的任务都是要为主角扫清所有障碍,拍死企图危害主角的反派,加亮主角的傻x哦不幸运光环。”
仿佛无意之间说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祝君好斜睨了它一眼,指尖抹了唇角的朱砂丁香的胭脂后轻道:“你别管我怎么做,我只要完成任务不就是了么,我们可是要做到互惠互利的。”
绿海宝哈哈一笑后对她挥了挥手,在空中划出一条淡绿的光线来爬了进去。微微淡瞥了一眼,唇角微微抿了抿,如果计划顺利,那么很快就能结束古代的糟糕生活了。
人说古代好,可偏偏不喜欢。没有网络可以忍,但男尊女卑不能忍,这个糟糕透了的时代把女人当做一件东西一样推来换去,纵使封云野这般的男人也不能避免。
至于纪修,他是把所有人都不当人看,在他眼中男女无差别,都只是蝼蚁而已。
祝君好所追求的爱情很简单,你我平等,并肩作战,这两个人都给不了。
想到此处,淡抿了唇角,微微撩了发鬓的垂发。方才出去的沈娘又神色慌张的跑了回来,趴在笼外急道:“姑娘,不好了,公公来了。这督主还没回来呢,这可怎么办!”
司影?眼眸一亮后一瞬起了身,提着裙摆远眺了一分,不远的庭院传来一阵阵喧哗,似是贾不全正在拦着司影。
祝君好旋身对镜微微扶了扶百合髻,勾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