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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东厂的人来过了?”
祝君好轻瞥他一眼,微微抿了唇角,掀开了盒子拿出玉笛,那精巧的薄绢果然在其中,她抽出之后看也未看一眼便扔给了封云野,眉头一挑嗤笑道:“拿走,这便是你要寻的东西,以后莫要来烦我。”
她现在只想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好好理理她混乱的思绪,好好去想明白她到底要什么,她这难以言说的情绪到底是什么。
封云野惊愕的接了过来,不可置信的看了祝君好,握着藏宝图的修长十指颤颤,一把沉稳的嗓音有些急促道:“君好,这可是真的?大月的藏宝图?”顿了声之后他握了祝君好的手腕深道:“君好,你待我如此,我不会负你。”
她低头笑了一声,可能是被《封武》这本书先入为主了,总是以为封云野是一个单纯的好人,而纪修一个本质上的坏人。可若是细细想来,这世间何来的善与恶,每个人的境遇都不同,若是纪修有封云野的运气和机遇,他也会是一个好人吧。
封云野急促促的打开了藏宝图,雪白的绣卷上山河起伏,朱红的笔描绘了细致的线路,他看了片刻之后剑眉愈发皱紧,许久之后叹息一声道:“居然是在关外敦煌,如今那儿是吐鲁番的地界,汉人怕是寥寥无几吧。”
原著里便是这样,至于具体在敦煌什么地方她就记不清楚了,只知道这一路异常艰险,要经过一座“鬼都”,还有大漠风沙的侵袭,本来是封云野打怪升级的好副本,不过以他现在这个状态会挂掉吧?
祝君好揉了揉鼻子,趴在桌上闭了眼,满脑子都是纪修的影子,甩都甩不开,可惜还要强打起精神为封种马操心,微微轻叹了一声后道:“那儿可是很危险,你还是等过几年再去吧,反正黄金又没长脚。”
等封云野几年后练成了《无相神功》就可以单刷副本了,那时候一个人都可以搞定宝藏,不用她操心了。
封云野重握了手中藏宝图,单指重重揉了揉眉心道:“君好,你有所不知,我爹给蒙古人的一百万两来年三月便要送去,往年司公公在的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纪修也是听他的,如今他死了,怕是没那么容易了。”微微一顿之后沉道:“封某这几日便召集人马,十五过后便向关外去,你可愿意跟着我去?”
她抬头看了信心满满的封云野一眼,侧过首枕着手臂看着他语重心长道:“封公子,并不是我瞧不起你,关外和中原不同,这一路怕是凶险无比,那怕你带的都是武林的一流高手,也很难全身而退,所以还是等你练成了《无相神功》再去也不迟。”
封云野可以不惜命,可是她惜命,她若不是为了自己也懒得与他说这么多废话。
封云野低首思索一瞬,褐色的眼眸微睨,抬头看了屋顶后道:“若是纪修愿意去可否十拿九稳?我与他三七分便是。”
祝君好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笑的花枝乱颤,不知封男神的脑洞何时这么大的,藏宝图是纪修送回来的,他若是想要便早都去了,又何须等到现在,何况前几日才那般羞辱过他,他又怎可能去?
封云野也随她干笑了几声,顿眸之后瞧了她半响,似笑非笑道:“你又怎知他不会答应?我差人上门先去问问。”他说罢一击掌,门中进来两个蓝衣的侍卫。
她止了笑意,潋滟杏眸微微一眯,以她对纪修的了解莫说去,这两个侍卫能活着回来都是他大发慈悲了,轻吐了一口气,瞥了封云野道:“我去试试,不过你最好死了这条心。”
可不是想帮封云野,只是有些想见某个人了,她记挂着应该为封云野当日的话道歉解释一番,虽然人家要和她绝交,可见见面总无妨吧?
封云野凝了她,褐色的眼眸情深如海,沉吟片刻后道:“君好,你愿为我如此,封某也愿为你死而无憾。”
祝君好撇了撇唇后轻笑一声,起身拍了拍裙摆抱起桌上的锦盒向外走去,除夕的日子大街上行人邈邈,她缓步行了片刻便到了乌衣巷里,那扇熟悉的朱门紧闭,两旁的大红狮子灯笼高挂,似乎是前几日她还给boss在嘲笑这灯笼上的狮子的模样抽象,怎么会这么快就变成陌路了呢?
开门的是一个红衣丫鬟,她隐约记得名字叫静海,往日一见她都是怯生生的躲着,今日也是一样,道了来意之后,静海怯怯道:“督主这几日不见客,祝姑娘还是请回吧。”
祝君好微微一愣,轻挑了柳眉道:“你去与他说是我便是了,他若是真不肯见我,我不会在为难你。”
若是纪修真不肯见她,那她还有何话可说?
静海点了点头,旋身便跑了进去,片刻之后便回来了,欲言又止看了她咬唇道:“祝姑娘随我来。”
她轻敛裙摆缓步跟了上去,满园的落雪只及她的靴底,院中的一树红梅开的正好,暗香袭透扑满鼻。
静海带她到了书房之外便停了脚步,小心翼翼道:“祝姑娘,督主在里面等你。”她说完这句便向逃命一般离去了。
祝君好莫名其妙看了她急匆匆的背影,撇了撇唇之后一推门走了进去,房中炉火如春日,华帘重重,楠木桌上翡翠琉璃的貔貅吐着青烟,她微微驻了足,白玉珠帘之后传来一阵阵女子的娇笑声,一瞬之后一双白净的手挽起了珠帘,一双清秀的小脸探了出来,正是许久未见的碧莲。
她笑意吟吟的躬身行了礼后道:“小姐,你可是回来了,碧莲好生想你。”祝君好轻笑一声,淡瞥了她身上的衣装,金边的彩晕的琵琶衫,月白锦绣的留仙裙,怎生看也不像个丫鬟,在联想方才的笑声便也猜出个七八分。
心底有些酸涩,却又有些不平,那日明明说的那般好听,结果这才几日,便新人换旧人了,不过深想这也与她无关,她微微轻横了眉,淡对碧莲点了下颚后入了内室之中去。
凤凰戏牡丹的博古毯子踩上去绵绵软软,如在雾里,紫檀雕暗的书桌上堆积了如云的书,纪修正懒倚在案后椅上淡目看了她,一只长腿微屈踩在桌案上,一副懒散惬意的模样。
祝君好一路猜想过很多见面的场景,唯独不是现在这样。纪修以前看她的眼神或深情或执着亦或嘲笑调侃,但从来不会是现在这样的释然无畏。
她突然觉得有些莫名的委屈,虽然她明白这些都是她自己造成的,可这种奇妙的委屈让心底酸酸涩涩的。
纪修轻抬了一下下颚,搭在椅后的大氅随他的动作滑了下去,无声的落在毯上,她才看清他里面着了一件暗纹华紫的玉锦袍,交领的衣衫轻开,微耸的锁骨曲线清晰,祝君好瞥了一眼不由想到boss瘦削劲道的腰,还有肌理健硕的长腿,不由的瞪圆了杏眼。
她想她应该是壬辰期雌性激素分泌过多,一见到性感的事物就开始胡思乱想了。
纪修侧首盯了她的眼神,片刻之后唇角微翘,笑意一瞬之后便隐了。随手拢了衣领,神色淡然道:“你来作何?”
祝君好晃了晃脑袋拉回脱缰的思绪,低首轻咳了一声将手中的锦盒放到了桌上,抿了抿润泽的唇道:“既然你要与我两清,我又怎能收你的礼物。”
这超时代的火枪,还有那让她眼红的靠山别墅,都是价值不菲的东西,既然说是两清,她怎么能收?
纪修墨色眼眸微眯,曲指轻叩了几下桌案,楠木沉闷的声音一声一声,一瞬之后他淡定开口道:“嗯,那便留着,无事你便走吧。”
她微微咬了咬唇,抬手揉了揉娇俏的鼻尖,犹豫一瞬后还是道:“那日封云野所说的话并不是真的,你莫要误会。”顿了声之后轻咳一声鼓起气道:“还有一件事,封云野十五过后要去关外寻宝,他让我同你捎句话,你若是能去他同你三七分。”
她本不想提这件事,可答应了封男神,总是要说的,不如趁早。
楠木桌案沉闷的响声忽的一停,她呼吸一滞,纪修微低了首看不清神色,一把醇厚如酒的嗓音缓道:“祝君好,你到底有没有心?”
她一怔,微咬粉唇,尴尬的低首拨了鬓边的碎发,若是没有心又怎会如此满心的苦涩,若是没有心,她怎么会弄的她如此场面?
纪修抬首看了她,忽的轻笑起来,带了几分嘲讽道:“滚,若是让我再看到你,你便只有死路一条。”
祝君好轻凝了他一瞬,熟悉面庞上笑意深深,却尽是讽刺,她微微吸了一口气转身轻敛裙缓步走了出去,自取其辱,说的便是她吧。
门外骤停的雪又飘洒起来,碧莲捧着流金的暖炉端立在院中拦了路,一张清秀的脸上笑意满堆道:“小姐莫要走的急,碧莲有几句话想与小姐说说。”
祝君好轻弹了袖边淡目看了她,圆润的杏眸轻眯了一分后道:“你说便是。”
碧莲轻低了眸,看了她涩声道:“小姐你莫要为了我与督主争执,是碧莲见小姐有这么多漂亮衣服便偷偷穿了,督主看到便让碧莲一直穿着,小姐莫要怪督主,都是碧莲的错。”顿了声之后一双手紧捏了暖炉道:“小姐若是回来,莫要赶碧莲走,碧莲只要远远看着督主和小姐幸福就足够了,别的一点也不敢奢求。”
她一滞,侧首打量了碧莲一瞬后,旋即扑哧笑了出来,可真是流年不利,总是遇到这种心思多多的女人,轻扬了柳眉道:“无事我便走了,你与他如何与我无关,不过你可别忘记司影的事,他可比司影狠得多。”
她说罢之后便径直出了门去,细雪如盐中留下一行薄薄的脚印。
祝君好踏出门之时正值午时,爆竹之声一声接一声,为灰蒙蒙的天色添了喜意,她抬头冰凉的雪花落了脸颊,融与乌黑的睫毛之上,微微翘了唇笑了一分。
不见便就不见,不喜欢便就不喜欢,这万里山河,何处不是家。
第四十七章:神秘旅客
虽然纪修并未答应,但封云野的计划并未取消,祝君好也不得不跟着他一起去冒险。十五年关一过,一列列肥壮马匹立在城外,封云野一身白衣如雪如月,他身后是几辆补给的马车。
远在关外的敦煌需一个半月的路程,这马车之中装的都是粮草,唯独一辆是留给祝君好的,其余的人皆是武林豪杰,骑马便可。
祝君好轻撩了帘子看了窗外壮气如虹的众人,马车之中一个圆头圆脑的小姑娘紧张兮兮道:“小姐你小心些,莫要受了风寒,不然我家少爷会扒了我的皮。”她撇了撇唇,放了帘子轻倚了马车,葱白的手指抚了小腹,微微隆起的腹部似又鼓了不少,里面这个小生命正在茁壮的成长。
可惜她这个做娘的不能安心的生孩子,还要操心一个自己送死的熊大人,真是可怜。
一行人日行夜休十五日后便到了太康城,一路颠簸风尘不需赘述,这一日祝君好一下马车便冲下车扶着墙干呕了几声,封云野几步上前握了她冰冷的手腕心疼道:“太康城有位名医,待进了客栈我便寻来给你瞧瞧。”
她推了封云野的手,拿出绣帕轻擦了嘴角,这壬辰的反应吃药怕是没用的,不知这要折腾她到几时了。摇了摇发昏的脑袋后径直走向了客栈。
还是上次所住的鹿鸣春,只不过早已物是人非,客栈之中所坐都是封云野召集的武林豪杰,自然是大碗的吃肉喝酒,祝君好撑了下颚看了眼前佳肴,一筷子都不想动。
她想吃酸的,最好是话梅,酸到心肠里才好,可这满桌没有一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