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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然走过去拂走落叶,她方才回神。
“阁主。”
萧然皱眉道:“现在怎么防备这么低?要是不是我而是来暗杀你的人呢?”
歌于畔不语。萧然拍拍她的肩膀道:“算了,你今日里精神竟是不大好,莫非晚上又失眠了?”
歌于畔苦笑,自那个小太子的事儿过去后她似乎就没睡好过,越发觉得自己罪孽深重。她只怪小太子虐待下人,可是自己未尝不杀人如麻。要说刑罚,连成阁地牢里的刑具难道不能说明什么?在百姓眼中,小太子“跌倒重伤”未尝不深得民意,而连成阁呢?
某一日要是连成阁也衰落了,是不是也会被人肆意当做笑料下饭?
这些看似毫无关联的事儿就像一张网,将她困得密密实实,如何能够安心。
难道真是自己年纪大了,所以也爱胡思乱想了?然,明年到了她也不过双十年华。
歌于畔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又盯着萧然的脸发生了,萧然被瞧得莫名,却也没有别开脸去。“于畔?”他唤道。
歌于畔又反映过来。
“抱歉阁主……”
萧然耳朵上羞涩的升起一点红,却没多久消散了。“真是睡不好就叫无涯来瞧瞧吧,开一两味安神的药也好。”
歌于畔摇头:“没事,只是在想些事儿。”
萧然道:“五日之后你就可以带兵去唐门了,切记别逞强,真是抵不过了我随时在寻阳等你归来。”顿了顿后又补充:“江山没有你重要。”
“阁主,我可以暂时将毕空召回来么?”
萧然想想:“可以。毕空在那边并无大作用,他脑子笨不够灵活。不如将洞庭那边的人马调过来?”
“阁主不可。”歌于畔道,“洞庭那边正和官府们搞好了关系,一旦收回来咱们在那边的产业该如何是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那些官匪都是想捞点好就收,我们如果撤回来了,这些年的关系网也就撕破了。”
“你说该找谁?”
“毕空留在云隐,他身边有个新来的人叫小莫,心思很细腻,也很黏糊,但是好歹为人挺机灵。”歌于畔想着那个少年的一举一动,觉得他还不错。“只是要问一下毕空那孩子现在是否还活着,表现又如何。”
“小莫?”萧然的表情很古怪。
“怎么?”
萧然道:“那个孩子是作为术士进来的,我看他武功并不强劲,但是术法倒是不错。师从脾气古怪的鬼医,医术没学会半点儿反而术法成就颇高。鬼医脾气古怪已有数十年不治病了,他这小徒弟不得不去酒楼打杂来维持生计。我觉得这人有趣方才留下他。”
“那就是他了吧。”歌于畔道。唐门之徒必定凶险,带上一个异数以防不测。
小莫再次出现在歌于畔面前时已是三日后的黄昏。他的脸红彤彤的,像是夕阳涂抹上去的血色。前去接应他的人跑的也是非常辛苦,加快马力两日左右到达,没想到这个叫小莫的孩子跟打了鸡血一样的亢奋,一连骑坏了三头千里马,只花了一日左右的功夫就到了,接应的人不由得十分之郁闷,最终都没明白这毛孩子驾马的速度为何能赶超自己这么远。
歌于畔看着小莫红扑扑的脸觉得这孩子假以时日必能成大器,为了阁中也是忠心耿耿,不由得带上了温和的笑:“你是新人之中最先参与到这么凶险的境况的人,你老实告诉我你害怕么?”
小莫很羞涩的说:“不怕。”
歌于畔拍拍他的肩膀:“怕也没什么,我们都和你站在一起。”
小莫点点头。“你回去准备一下需要的东西,后天我们就走。”
小莫说:“是。”
走到门口突然又回头对着歌于畔道:“三阁主……冬天了,那边地势较高估计也有些冷,您记得多穿些衣服。”
歌于畔在他走后苦笑,自己大他这么多,居然轮到该让他交代穿衣服要保暖的事儿了?还是说鬼医的教诲太成功?
蜀地是个好地方,就连冬天都还有绿油油的树木,比北方好了不知道多少,由此得知小莫的担心是毫无必要的。蜀地周围多高山,恰好将四周急速而来的风挡在山外,只是爬山的时候有些冻人,此处暂且按捺不表。
唐门位于整个蜀地的中央,这正是最繁华的地段,蜀地的老百姓自然能文能武,较之其余地方,唐门这里可攻可守,全民皆兵。由此可见去歌于畔他们和唐门还有一场硬战要打,让人一个头有两个大。
蜀地是不大欢迎外来的人的,于是歌于畔他们要找一个住宿很不容易。最后还是在山脚之下住进了一个老头家里。说来奇怪,这老头竟然是之前他们遇见的那个。
他们走进来以后,老头依旧在编草鞋。“水在井里,饭在灶台。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老头看见为首的歌于畔一眼,又继续低下头去编草鞋,似乎草鞋就是他的全部。
歌于畔问:“老伯,您可是故意在等我们?”
那老头伸了一个懒腰:“谁耐烦等你们,是有人给了我钱让我在这里守着而已。”
“那就多谢老伯了。”歌于畔道,依旧如上一次一样去打水烧菜。小莫从井边熟门熟路的拎来一桶大白菜问:“这么喜欢大白菜……老伯您可是江湖上消失数年的蒙面大侠?”
那老头儿自顾自的编草鞋一边道:“谁耐烦做那什么大侠,只是最近大白菜便宜罢了。”
小莫听闻此话顿时好奇心全部消散,沉默无言的洗白菜。
身后的兄弟们看见三阁主第二次下厨了,觉得自己吃白食也不好意思,一个个就去铺床什么的。让江湖喋血的人看见着实会吓得丢掉了眼珠子。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终于能够早早的更新了,泪目。若是可以还有二更,若是11点争取今明两天完结然后写番外。
姑娘们……小伙子们……
抽打啊,给力啊,不然真的就卡文了啊……TAT
、唐门决
次日清晨,歌于畔一行人便去了唐门。然,踹开门后,竟然发现人去楼空!
歌于畔不信邪的往内里走了几步,却发现有血迹。沿着血迹一路追寻而去,在一间屋子里发现了几具尸体,看样子已经死了两三个时辰了。莫非是有帮派在连成阁之前就来了唐门?还是说唐门自己开始了内斗?
根据先前就准备好的地图,歌于畔他们决意走向唐门的密室。一路不断看着尸体出现竟然秩序井然,就像是在指路一样。这样的想法很快就被歌于畔打消,再有人闲情逸致也不会用尸体来指路吧?
突然从一旁窜出来一个状似癫狂了的唐门之人,他疯了一样的嘶吼着:“呀,贼人我跟你们拼了!”拿起一把卷刃的刀直直向小莫冲去,劈向小莫面门,歌于畔崇绮剑袖内“琤——”的一声弹出,蹡蹡拦住那人,剑尖一个急转就将那刀拦腰截断,半截剑掉到地上“哐当”一声。
身后还有人一剑从小莫耳边擦过,一剑捅 向那人。鲜血扑了小莫满脸,他郁闷的揩干净走人。然而,越往里走幸存的人似乎就越多,那些人的怒气已经被激发出来了,下手是前所未有的狠辣。
当歌于畔带着连成阁众人进入唐门大殿的时候,才发现那里已经空荡荡的不该有人了,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他们一个个手里拿着的刀枪剑戟还淅淅沥沥地低着唐门众人的血,有的刀已经卷刃。然而这样的成果虽然是显著的,但是也使得他们元气大伤,一时半会儿恢复不过来。有几个体力稍差的已经坐下了。
歌于畔并没有向他们一样大松一口气,反而更谨慎了。
前面有人。
只觉让她看向了正中的那个红色座椅。
那样的红,妖艳的可怖,像是无边无际的血色在蔓延,定睛看去,那里竟多出一个男人来,一身红衣,几乎与红色座椅融在一块儿,眼神却是瑞丽得可怖。他轻轻一笑,竟然让歌于畔心生寒意。
歌于畔想,这应该就是任鹏飞了吧。
虽然方才并没有注意到敌人,但是连成阁养着他们也并不是吃白饭的,在那样的威压下,所有人都站了起来恢复了战时状态。
“诸位来的真晚,在下早已恭候多时。”
任鹏飞斜倚在椅子上,睥睨地看着连成阁众人。歌于畔皱眉,他该是受了伤——方才进殿的时候,她嗅到了一阵冰寒入骨的冷香,带着血的腥味,一种直觉告诉她并不是下属手中拎着的刀上的血,而是……
毒!
是毒的香气……
只是已经稀释了无数遍,已经淡的几乎快要湮灭。
也正是这个气味才让她发现了任鹏飞。
“于畔只是随意带着下属来参观一下唐门,怎么经得起门主亲自迎接?”
二人都是睁着眼睛说瞎话的人,歌于畔的手下一个个兵器商还有唐门众人的血,却好意思说是来随意拜访走动,任鹏飞……分明就是被人刺伤,失血过多而不得不停留在此。——唐门最主要的就是毒了,唐门的门主自小便是百毒不侵,因为他们的血便是世上最毒之毒。
任鹏飞从座椅上一跃而下,身形快得在空中留下一连串的残影,只几个转圜就到了歌于畔面前,“连成阁可是贵客,我的那些嫡系们不都投身到连成阁门下了么?如此说来,萧然萧大阁主要替我管理那些不听话的小崽子们可得多费心。”
“门主不用担心,我连成阁一向以心服为主,阁主尤其如此。他亦是时常念叨着门主,说要让我们来看看,却一直抽不出身来,一晃都大半年了才来拜访门主。”歌于畔微顿,“也是,我们连成阁小门小户的,要将秦家林家吞掉可真不容易!”
任鹏飞眼眸中银光一闪,仍不甘示弱。他上前一步,捻住歌于畔的下颌,口气轻佻,轻轻在歌于畔耳畔呼一口气,眉目含春:“那于畔想来是辛苦了前来抱怨的?美人如玉,萧然也真不懂得怜香惜玉。不如到唐门来,我保你荣华富贵,如何?”
一旁的小莫诸人怒火中烧,眼中似乎要放出箭,恨不得将那任鹏飞穿个千疮百孔,毕婵连忙拉住他示意不可轻举妄动。
“那怎么好,于畔可是连成阁的人!”歌于畔口气淡淡的,微微别过头去。她只感觉任鹏飞捏她下巴的力大了不止一两点,似乎要在她骨头上都留下两个拇指印似的。
“喔?”任鹏飞冷笑道:“难道虎落平阳被犬欺,今天连成阁都要来我这里分一杯羹?!”
歌于畔只静静的看着他不语。
任鹏飞道:“即便这里只有我一人,但就凭我一个人也能将你们杀个片甲不留!”语气中杀气正盛,歌于畔依旧沉默着。小莫忍不住想要上前一步,却被毕婵再次用力拉住。
他松开歌于畔的下颌,那里依然红得吓人,歌于畔却没有半点怒意,整个人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秋水。
“我唐门,不是你们连成阁这样的小门小派能随意置喙的!”他一挥衣摆,鲜艳的红色弥漫了歌于畔整眼,始料未及的是任鹏飞竟然暗自扣住袖中的劲弩按钮,一只金矢“突”地刺破歌于畔的身体,瞬间鲜血如注。
“你!”任鹏飞毫不在意,往后退了一步,笑得弯了眼睛,很天真的样子,说:“姐姐,我可没有乱杀人哦……是你们逼我的。”
毕婵小莫等人目呲欲裂,却都咬碎了牙齿一语不发,毕婵红了眼,急道:“堂堂门主,居然好意思在我们小门小派面前使暗招?”
任鹏飞摊手:“我说了,是你们逼我的。”
歌于畔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任鹏飞拿着自己赠与的金矢射入自己的胸腔,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她选择将金矢和劲弩宋玉任鹏飞的时候就该想到,这金矢,或许有一天会取了卿卿性命。
异物进入身体的感觉并不好,金矢只有指姆粗细,手掌长短,若是在小孩的任鹏飞手上是不可能致命的,然而,任鹏飞现在已是大人形态,歌于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