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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两人闲极无聊,杨明宣给小夫君讲冷笑话的时候,一个大娘拎着大篮子菜走了过来,奇怪地打量了一下杨明宣夫妇二人,道:“你们找谁?怎么站在门口?”
他们二人站在此多时,只有这位大娘上前来问找谁,杨明宣想,定是莫宅的人,忙上前拱手道:“大娘,我家妹妹在此读书,今日过来想给她捎点东西,只是来迟了点,又怕打扰到先生讲课,所以在此候着,不知您是?”
大娘不着痕迹地扫了眼杨明宣和站在她身后的顾木子,问道:“你妹妹叫什么?”
“顾怀瑾。”杨明宣恭声答道,心想终于可以进去了。
“哦,那你们等一下。”大娘说着就推开门进去,看了一眼杨明宣就关上了门。
顾木子这才上前拉住妻主的手,问道:“瑾儿不在吗?怎么不让我们进去?”
杨明宣笑笑,道:“你看,一会儿说不定就是瑾儿来开的门,我们等着吧!”
片刻之后门就开,果不其然,就是顾怀瑾开的门,身后站着刚刚进去的大娘,笑眯眯的模样。
顾怀瑾先听于大娘说有人找,自称是她姐姐,她还纳闷了一会儿,她可没有姐姐啊,心里想着难道是嫂嫂来了?开门一看,哥哥也来了,心中止不住的高兴,大步跨出门来,一把拉起哥哥的手道:“哥哥,嫂嫂,你们怎么来了?也不先捎封信给我好去接你们!快进来吧!”说着就要过来帮杨明宣拎东西。
杨明宣笑笑,让了让,道:“你哥哥想你想得紧,恨不得昨晚就来找你,你陪他说说话吧!”说着就自己拎起大包袱跟着于大娘先进去了。
顾怀瑾看看哥哥还红着眼圈,心里一酸,还是拉起哥哥的手跟在于大娘和杨明宣后面进去了。
于大娘帮忙带进顾怀瑾的屋子里后就出来了,笑道:“怀瑾你就在这里陪家人吧,先生那里我帮你去说一声!”
顾怀瑾忙起身道谢,又着急忙慌地倒了两杯水过来:“哥哥嫂嫂在门口站了半天,累坏了吧!”
顾木子这才想到刚刚妻主怕自己无聊,不停的讲小故事,嗓子怕是早就干了,忙将茶碗送到杨明宣手中道:“快喝口水!”
杨明宣是真有些渴,仰头就一饮而尽,顾怀瑾又去倒了一碗过来。
三人这才坐在一起聊聊家常。
顾木子此刻异常感性,一直拉着顾怀瑾的手嘘寒问暖的。他嫁给杨明宣后就没回过娘家,期间两年多没见过妹妹的面,那个时候他还不觉得想念得紧,今年年前年后先后回去过两次,那时顾怀瑾因着过年所以一直在家,也没见他这般唠叨,这才小半年不见,顾怀瑾觉得自己哥哥有往大叔路线上走的趋势。
杨明宣当过老师,自是明白顾怀瑾这个年纪的孩子最为叛逆,让她装乖个一时半会儿是没问题的,可是这样没完没了下去,神仙也坐不住了。
顾怀瑾一边笑笑地应着哥哥的问话,一边向一旁眼观鼻鼻观心的嫂嫂施眼色求救。
杨明宣这才轻咳了两声,不着痕迹将自己夫君的魔爪捞回来握在自己掌心,笑道:“瑾儿不是孩子,你也省省心,你看她面色红润,身体健壮,肯定会过日子,再看看你自己,养了这么久也没见长点肉,也不知道谁让人更操心!”说着还捏了捏顾木子的脸。
顾怀瑾忙缩回自己的手,眉毛一挑一挑地看着哥哥,也跟着和道:“是的,哥哥,你看你这么瘦,以后生孩子怎么办!”
轰!顾木子彻底闹了个大红脸,闷着不说话了。
其实孩子也是他的一个心病,这半年来他与妻主闺房生活和谐美满,却不知何故,肚子到现在也没动静,唯一让他安慰的是,妻主似乎不介意这些,只是他作为男子,却不能不在意,自己已经年届二十,像他这么大的男子,早就是两三个孩子的爹了,可他一个也没有。
顾怀瑾眼下还不懂这些,所以敢拿这话来开玩笑,杨明宣却是知道的,责怪地瞟了一眼顾怀瑾,捏了捏掌中有些僵硬的手笑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你嫂嫂我这是要把你哥哥的身子养好,不然生个孩子像她姑姑,我跟木子上哪儿哭去!”
顾怀瑾还是不懂,有些纳闷嫂嫂干嘛把话往自己身上引,道:“我争气得很!上次先生考试,我得了头名!”
顾木子听到这里才又开怀起来,笑道:“可不许骄傲!”
杨明宣道:“适当的骄傲还是可以的,不过要反思一下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来的时候我们就遇到一个上京赶考的举人,落魄得很,你哥哥就想起你来,还想着以后你也这样没钱吃住该怎么办,你哥哥可是伤怀了好半天!”
顾怀瑾毫不在意在一仰头,道:“哥哥那是忋人忧天!我有本事考上举人,自然就有本事上京考状元去!”
顾木子一指弹到妹妹额上,“你还考状元呢!你现在不过是个童生,你就慢慢考吧!”
顾怀瑾还不服气,挺直了脊背道:“哼!等我考了状元,就把娘和爹还有你和嫂嫂都接到京城里去住大房子!”
杨明宣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顾怀瑾脸色漆黑,道:“嫂嫂,你不是这么不给面子吧!”
杨明宣憋了笑,道:“好好,不打击你,你说说,考了状元你要干嘛?为民做主,上不负黄天,下不负黎民?”
顾怀瑾脸色瞬时好了,抬头想象道:“那当然!我要做一个为民做主,为皇上无忧的大好官!”
杨明宣笑道:“状元显赫只在那一日金殿封官得以见得天颜,你可知道封的是什么官?”
顾怀瑾这才愣了愣,平日先生也不会讲这些,同学之间又都挂了清高的样子更是不会聊,便问道:“总不会是七品芝麻官吧!”
顾木子在一旁笑得双肩一抖一抖,他听过妻主讲的故事,这些事倒也记得,说道:“那倒不是七品,比七品要高!”
顾怀瑾这才放下心来,站起身双手往后一背,道:“我就知道!”
顾木子扯了她一把,笑道:“你个小官迷!不是七品芝麻官,是从六品的翰林院修撰!”
“啊!”顾怀瑾失望地拉下脸,颓然坐回凳子上,“真的只比七品大一点点啊?!”
杨明宣明白她这个年纪的读书人,对无上的荣耀总是心存仰慕的,对将来的愿景也憧憬得过于美好,多少有些眼高手低,可又得提醒道:“你若一门心思想做大官,还不如现在就跟我们回家,跟爹娘种地去!”
顾怀瑾毕竟才十三四岁,嫂嫂突然严肃起来她还是有点小怕,嘟着嘴扯了扯哥哥的衣袖。顾木子倒明白,并不作声。
顾怀瑾见求救无果,只得来拉杨明宣的袖子:“嫂嫂你别气啊,我好好上学还不行吗,只做好官,就是当个小县令,我也当最好的那个,像上次考试一样,好不好?”
杨明宣道:“上次考试已过经去了,你不能总是把眼睛盯着过去的成绩,你以为县令好当?那一县之人你要如何治理?凭你上次考试的头名成绩?读书不是为了中状元,更不是为了当大官,首先要明事理,先做人,后做事,你可明白?整个大燕的学子有多少你可知道?你不过是在学院十七名同学中偶然得了头名,可想过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顾怀瑾只低着头,道:“是瑾儿不知天高地厚了!”
杨明宣见她反省也就不多说,看了看天色,道:“你能在莫先生的教导下得了第一名,也说明你是用心在学的,只是切记不可读死书、死读书,状元也是肉体凡胎,总不能不食人间烟火吧,到时间吃饭了,走吧,咱们未来的小状元!”
杨明宣正欲扶木子起来,于大娘就敲门进来,笑道:“谁中状元啦!”笑得顾怀瑾恨不能扒条地缝钻进去。
于大娘也不待她答话,朝杨明宣拱手道:“先生知道怀瑾的家人来了,正好一起用午饭,杨小姐请吧!”
杨明宣也不推辞,拿起早上买好的端砚就往厅堂里走去。
莫先生虽说自己开班授徒,但脾气却是极好的。平日有学生家人来了,莫先生也是会和他们一起用餐的,她明白亲人对自己孩子的那种挂念,虽说食不言,但她还是会讲讲他们的孩子是怎样学习、生活的。学生的家人也是十分感激。只是有一点,她的学生得自己挑,你再有权有钱,她觉得孩子资历不好或品性不端,是怎么也不会收的。莫家在大燕也算是有名望的大家族,再有权有钱,也是不敢得罪的,文人的口诛笔伐比战场上的真刀实枪更让人生惧!只是多年前一场瘟疫带走了莫家所有人的命,却只有莫致远在外游玩才躲过一劫,所以这么大宅子,也只有她与于大娘二人。
得了哥哥嫂嫂的光,顾怀瑾今日也有幸加入到先生的小饭桌上,不过刚刚被嫂嫂教训了一顿,此刻正夹着尾巴端正姿态呢!
莫致远今年不到三十五岁,长得风流倜傥,见杨明宣等人过来,老远就笑道:“想不到你都长这么大了!”
第 15 章
莫致远今年不到三十五岁,一身布衣,长得风流倜傥,见杨明宣等人过来,老远就招手笑道:“想不到你都长这么大了!”
杨明宣一愣,这话是对谁说的呢?她用余光扫了眼小夫君,见他和自己一般模样,心里更吃不准,只得迎着笑脸走上去,规矩的行了一礼,道:“莫先生!”
莫致远笑得灿烂的脸一愣,旋即更加放肆的大笑起来,抬起的手像是习惯性一样搓了搓杨明宣的后脑勺,道:“果然是长大了,还懂礼数了!”
杨明宣终于弄明白了,这莫先生认识的人正是自己,可是在她记得的记忆中,却怎么也想不起有这么一号人。
莫致远见她模样就知道忘了自己,却浑不在意,说道:“也难怪你不记得,真是岁月催人老啊!”说着眼睛就瞟到了一旁水水嫩嫩地顾木子脸上去了,忙抻了抻长衫,殷勤地走过去主动行礼道:“致远见过公子,不知公子芳名?”
顾木子就傻了,半张着嘴愣在那里。
于大娘望天无语,将凑得极近的先生拉回了半步,道:“这是杨小姐的夫君!”
杨明宣不知何故,心中极为不爽,牵起小夫君的手,道:“木子,还不见过先生!”
顾木子这才回神行了礼,他脑海中一直在回放刚才的场景,自己这是被妹妹的先生调戏了?
莫致远半是羡慕半是嫉妒地瞪了杨明宣一眼,酸不拉叽地说了一句:“小丫头好福气!”
于大娘见状,忙将几人往饭桌上请,道:“两位一大早就过来了,想必也饿了吧,快快,先上桌吃饭!”
杨明宣也不客气,待莫致远坐下,自己就拉着顾木子也坐下了,顾怀瑾最为可怜,立在一旁添饭给大家。
莫致远扒了两口,道:“怀瑾也坐下吃吧,是你哥哥嫂嫂,你害羞什么!”
顾怀瑾瞪了一眼,正好顾木子听见话正抬眼看她,她忙收敛神色装成鹌鹑模样,道:“先生和嫂嫂哥哥先吃,怀瑾在旁边伺候着!”
杨明宣没做声,这种规矩古已有之,不过是尊敬长辈的一种表现,她也不想突兀地说些什么,眼皮也没抬一下,继续吃饭。
待莫致远把饭扒了一半,估计是缓过了饿劲,就开始说话。杨明宣也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着,只是依旧十分不爽莫致远说两句就往自己小夫君那里送秋天的波菜的行为,虽然顾木子一直低头进餐毫无所觉。
莫致远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问道:“诶,你不是还有个弟弟么?小时候长得挺可人的,不知道现在可曾许人?”
杨明宣自上次突然忆起杨明月以后,再被人提起,心中也淡然很多,答道:“明月六岁的时候出了意外,已经不在了。”
莫致远了解地点点头,但是面上毫无悲凄之色,也不说“节哀”类的客套话,憋了半晌才叹口气说道:“他要是在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