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飞澜一直在地宫中陪伴着无忧,直到第七日的时候,无忧被以中州王之名葬入皇陵,一直到孩子入土为安,君洌寒依旧没有给他皇子的名分,他并没有承认过无忧,皇族的族谱上不会留下他的名字,史册上更不会出现只字片语。他的存在,就如同一场梦一样,梦醒了无痕。只在飞澜的心上留下深深的伤痕。
无忧下葬之后,飞澜被帝王困在广阳殿中,她从不曾反抗过什么,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躯壳,呆在哪里对她来说已经不再重要。
君洌寒步入广阳殿的时候,飞澜正蜷缩着身子坐在窗口前,窗棂大敞着,风从窗口灌入,掀起她墨黑的发丝。她一直不曾换下白服,固执的让人头痛。不过是几日的光景,她整整瘦了一圈,这一身纯净的白,更显得身姿纤弱。
他大步走过去,下一刻,窗子应声紧闭。他用她入怀,温怒道,“这群奴才到底会不会伺候主子,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坐在这里吹冷风!”
飞澜静默不语,似乎与他多说一个字,她都觉得没有必要。
他将她抱起,步入内殿,两人一同滚到在柔软的床榻上,飞澜仍就没有挣扎,似乎他想做什么,对于她来说都无所谓。
“这几日不见,飞澜可有想念朕?”他温软的唇贴在她耳侧,暧昧低语。
她起初不语,但身旁的男人显然没有什么耐性,他的唇沿着她优美的锁骨亲吻,故意挑。逗着她敏感的神经。飞澜避无可避,只得清冷的丢出一句,“皇上这几日不是都留在永寿宫偏殿陪伴瑜琳王妃吗?美人在怀,你并不需要飞澜的想念。”
他无奈失笑,板过飞澜的身体,温声开口,“澜儿,我和瑜琳……”
“皇上来此就是要说这些吗?那对不起,我不想听。我对你和别的女人的故事不感兴趣。”飞澜冷冷丢下一句,而后挣脱他的怀抱,赤脚下榻,然而,身体刚刚离开温暖的源头,却被他再次扯了回去。
她重新撞入他胸膛中,毫无意外的撞上他仍未愈合的伤口,只听到他一声浅显的闷哼。君洌寒双臂紧锁在她柔软的腰肢,显然是不打算再放手。
“可是,朕想让你知道。”他暗哑的声音,在她头顶萦绕。
飞澜无法挣脱,只能被动的被他困在怀中。被迫听他讲述一个陌生的故事。
君洌寒十岁的时候被送入梁国为质,可想而知,质子的生活并不好过,在梁国皇宫,即便是一个太监宫女都可以欺负他,一个十岁的孩子,还不具备保护自己的力量,只能任由人欺凌,只能隐忍度日。
那时的瑜琳是梁国国君最心爱的公主,她美丽、单纯,因为年龄相仿的缘故,她将他当做玩伴,只有她从不欺负他,并在他受欺负的时候,她会挺身而出。君洌寒在梁国呆了整整七年,他们从玩伴变为朋友,最后成为情人,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他们吃在一处,玩在一处,一起读书,一起偷跑出宫,他们在月色下偷偷接吻……那是个如琉璃般璀璨的时光,美得几乎不真实。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第八个年头,圣朝传来家书,他母亲瑾贵人病逝。
质子身份的他是不可以离开梁国国都半步的,那几日,他独自一人坐在高高的房顶上,仰望着故都的方向,一别八年,母亲的样貌早已在记忆中模糊,他唯一记得是她的笑,很温暖的笑,无论悲欢离合,她永远微笑着面对。
而对于他的郁郁寡欢,瑜琳再也看不下去了。她将自己的腰牌给了他,并紧握着他的手,对他手,“洌寒,拿着我的腰牌出宫吧,去送你母亲最后一层,我不要你的人生中留下遗憾。”
“瑜琳,放走我,国君会为难你的。”君洌寒淡声说道。
瑜琳笑的得意,“父皇才舍不得罚我呢,只是,你一定要回来,没有你陪在身边,我会伤心难过的。”
君洌寒将她紧拥在坏,两人忘情的拥吻着。
后来,他离开了,并且,带着梁国的军事布防图一起离开。没过多久,圣朝大军压境,主帅便是君洌寒。他用兵如神,在梁国国君毫无戒备之下,打他个措手不及。
战争并没有持续多久,梁国便被攻陷了。破城的那日,梁国国君带着后宫嫔妃和十几位皇子公主跳下了皇城,最小的皇子,才三岁大。
君洌寒是在皇宫的玉湖旁寻找到瑜琳的,找到她的时候,她脚上拴着沉重的石头,她是打算沉入湖底,结束自己的生命。那一刻,他是真的怕了,他将她紧紧的拥在怀中,却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
“洌寒,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所有的一切都不是真的。你说过不会伤害我的,可是,你为什么要攻陷我的国家,为什么让我沦为亡国奴。是我,是我害死了父皇,我是梁国的罪人。”
“瑜琳,对不起,对不起。”那一刻,除了对不起三个字,他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是他利用了瑜琳的信任,将她推向了万劫不复的地狱。
后来,她又说,“君洌寒,我应该恨你的,可是,怎么办,我没办法阻止自己去爱你。”
他将瑜琳带回了圣朝,他想等根基稳定后,娶她为妃。然而,意外再次发生了,庄氏将他支去江南治理水患,趁机将瑜琳赐给了君灏南。他收到消息之后,日夜兼程,不眠不休的赶回来,可是,还是晚了一步,他冲入宁王府的时候,他们已经圆房了。
他永远也忘不了,当时的瑜琳衣衫凌乱不堪,她看着他的眼神,是怎样的痛苦绝望。
……
“澜儿,我欠瑜琳的,真的太多。”所以,他必须对瑜琳有所补偿。
飞澜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样子,但一张俏脸却更苍白了,长睫低敛着,遮挡住了所有的情绪。然而,本就冰凉的身体却越来越冷,冷到了谷底,娇小的身躯散发着骇人的寒气。
她迟缓的合起眼帘,一颗冰冷剔透的泪珠在睫毛上微弱的颤动着。飞澜突然懂得,原来,爱情是分先来后到的,在遇见她之前,他遇见了别的女子,在吻她之前,他的唇吻过别的女人,在爱上她之前,他的心里已经有了另一个女子的存在,她在他的人生中,一直是迟到的。
飞澜一直沉默着,反而让君洌寒有几分无措,他环在她腰间的手臂收紧了几分,“澜儿。”他试探的唤她的名字。
“皇上说完了吗?”她难得有了反应,唇角微微的扬着,些许的嘲弄。
君洌寒高大的身体一震,他突然发现,或许自己错了,他不该将自己的曾经与愧疚强加在她身上,并要求她同情与接收。
又是短暂的沉默,而后空气中传来淡淡的笑,很轻很轻,夹杂着淡淡的苍凉。“君洌寒,你的确为放弃无忧找了一个最充分的理由,可是,对不起,我没办法原谅你。”
亦或者,他根本不需要她的原谅,在飞澜看来,他不过是为了求一个心安理得。即便有一万个冠冕堂皇的理由,都无法改变故事的结局——那就是他为了一个女人,舍弃了他们的孩子。
为了不让狼群啃噬而被迫从万丈悬崖跌入深渊,那时的无忧,手脚还是被捆绑着的,他掉入湍急的河流中,连挣扎的能力都没有,他会不会很痛?是不是很怕?这些,飞澜连想都不敢想,每一个午夜梦回,她似乎都能听到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哭喊着:“娘亲,救救我。”
君洌寒将头埋入她肩窝,高大的身体轻微的颤抖。无忧的死,他有何尝不痛,那也是他的孩子。可是,如今说什么都完了。人死不能复生,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抓住飞澜,用尽一切可能去补偿她。
“澜儿,告诉朕,你究竟想要怎么?只要朕能做到,朕都可以满足你。”
第112章 西风多少恨,吹不散眉弯
更新时间:2013…7…19 8:44:26 本章字数:5352
君洌寒将头埋入她肩窝,高大的身体轻微的颤抖。无忧的死,他有何尝不痛,那也是他的孩子。可是,如今说什么都完了。人死不能复生,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抓住飞澜,用尽一切可能去补偿她。
“澜儿,告诉朕,你究竟想要怎么?只要朕能做到,朕都可以满足你。”
飞澜轻轻推开他,瞪大的明眸中,一片空洞清冷。卷曲的睫毛轻颤几下,大颗的泪珠便滚落了下来,苍白的唇轻轻颤动,“如果可以,我希望慕容飞澜的人生中从不曾遇见过你。如果可以,希望我和无忧从不曾回来过,他说,他喜欢大漠的。如果可以,请你将无忧还给我……”
君洌寒的双臂按在她肩头,用力的摇晃她的身体,试图将她从不切实际的梦中唤醒。
“澜儿,你究竟要朕说多少次?无忧已经死了,他已经死了,他回不来了。你醒一醒好不好!”他知道自己的话有多残忍,可是,只有面对现实,飞澜才能勇敢的活下去韪。
飞澜紧咬着唇,任由泪珠如雨般打落下来,如今,她连哭出声音的勇气都没有了。
曾经,她以为自己很勇敢,每一次父亲叹息着说:可惜了是个女儿身的时候,她都会理直气壮的回一句:男人能做到的,我都可以。那时的慕容飞澜,真是太天真。后来,她眼睁睁看着族人一个个倒下的时候,她才发现,原来,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坚强。
失去一切之后,面前的这个男人曾是她生命中唯一的依靠,直到失了身,丢了心,才发现他的心从来不曾为她停留檠。
一直以来,无忧是她生命唯一的支撑,每一次伤到最深处,她都对自己说:没关系,我还有无忧。可是,现在,无忧死了,他死了,可是,为什么她还活着!
她用双臂紧环着身体,彷徨无助的模样,让君洌寒极为心疼,他拥她在怀,低头吻掉她面颊上冰凉的泪。“澜儿,别哭,我们重新来过好不好?孩子还会再有的,只要你想要,朕可以给你。”
飞澜微抬起眼帘,纤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她静静的看着他,好像看着陌生人一样。他不会懂得,即便是再有,也不再是原来的那一个,也不会是无忧了。
她墨眸中的陌生与清冷,让他莫名的慌乱。那种感觉,就好像她即将离开他一样。然而,除了紧紧的抱紧她,他什么都做不了。于是,他捧起她的脸,用力吻了下去。
凌乱的吻落在她眼角眉梢,然后是唇角,并一路向下,延绵着锁骨,最后落在她柔软的胸口,隔着薄薄的雪色纱衣,他啃吻着她高耸的酥胸,同时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不过是一个吻却轻易的点燃了他身体的温度,他急切的撕扯着她身上碍人的衣物,迫不及待的想要进入她身体。
只有在她身上的时候,他才能感觉到身下人的温度,只要占有她的时候,君洌寒才真真切切的感觉到她是属于他的。他想,只要他们再有一个孩子,就能让她忘记失去无忧的伤痛,他们就可以重新来过……可是,事实再一次证明,他错了。
飞澜在他身下安静的出奇,任由他在她身上欲所欲求,她目光呆滞的盯着头顶的房梁,神情冷漠,不拒绝,却也不迎合。
他伏在她身上沉重的喘息,在即将进入她的那一刻,却听到她淡淡的,清冷的声音传来,她问:“君洌寒,如果没有江山社稷的牵绊,如果没有我的隐瞒,在没有任何的前提,如果用瑜琳的命能换无忧重生,你会愿意吗?”
她清晰的感觉到压在身上的沉重身躯一僵,他深深凝望着她,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