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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伸手拿了个靠枕,轻巧的扶住安亦菲的头,然后把靠枕搁在她头跟车窗玻璃中间。
安亦菲就是这样,坐车虽然不会吐,但是就是会睡觉,安以若觉得这样的她倒是想那些在摇篮中的小婴儿,晃呀晃,这样才特别的容易入睡,不过,安亦菲是他们计划之外的。
看着滕言寡一股正经的样子,安以若将眼光再次抛向窗外,这人哪里是一股正经,大概还在为她答应安亦菲跟着来生闷气吧?(不过幸好安亦菲是安以若这边的,不是滕言寡这边的,不然不知道要被送走几个月,滕言晴此刻正在抹泪甩鼻涕ing……)
安以若整个人懒懒的像是很无力的靠着,阳光很耀眼,金色整片整片的照射在那绿油油上,风吹着,让她觉得眼前一阵一阵的白。
车里开着适度的冷气,安以若放下车窗,一股暖风就吹了进来,原本就没扎的长发被风撩拨的乱七八糟,安以若心不在这上头,只觉得这外头的空气虽然是热了些,但是却十分的好闻,这风是有它独有的气味的。
草香与阳光的味道,瞬间就让安以若身心舒畅,她伸了伸懒腰,从上车到现在已经有一个小时了,再有一个小时就到了。
安以若真期待那片久违的海棠花呀。
车子在天信度假酒店前停下,这是这里最好的一家,占据最好的地理位置,这里正对着走个两百米就是那片海棠花了,安以若已经看见不远处一片深红,虽艳无俗姿。
“亦菲……”滕言寡已经下了车,抬手拒绝侍者替安以若开门,自己走到安以若这边打开了车门,安以若可没有忘记安亦菲,转过头轻轻的喊着她,没反应?只能伸手去拍了拍她的肩膀。
安亦菲大梦初醒,一惊猛的坐直来,可能是因为动作太猛了,一个晕眩又重重的摔靠在了座位上。
“亦菲,我们到了。”安亦菲这才回了神,转头看了一眼车外,正好,她的右边就是那片海棠花,左手边就是酒店大门。
还有滕言寡呢?驾驶座上没有看见她,又发现原来他已经站在了安以若车门前。
她匆匆的打开车门,那个安以若用来让她枕头的靠枕随着车门的打开滚了出去。安亦菲啊了一声,跟着靠枕出了车子。
安以若觉得她的动作有些滑稽,然后笑着下了车。
离中午还差两个小时呢,安以若看了一眼手表。侍者已经将他们的行礼拿了出来,滕言寡将钥匙交给等在车旁的侍者,然后几个人进了酒店。
这个度假酒店的大堂真是富丽堂皇,安以若倒是想起了滕言旭在吉安村的度假酒店。他们是预先定下的房间,径直走到柜台安以若第一件事就是问柜台小姐还有没有空房。
柜台小姐笑的十分标准很有礼貌的回答她现在是这里的热季,已经没有空房。
这大概就是中途来了个计划之外的结果吧,安以若笑着看了一眼滕言寡,表情不是那么的好,看来要做很久的思想工作了。
安以若只能让柜台小姐看看待会儿有没有人退房,留一间给他们,柜台小姐依旧是标准的微笑,点头答应,整个过程滕言寡一言不发,唯一的动作是从侍者手里接过钥匙,他这分明就是在向安以若昭示他还在为这个计划之外的安亦菲而不满。
正在安以若苦恼要是没用空房退出来的话该怎么办才好,侍者带他们进了房间之后,所有的苦恼都迎刃而解了,吉米真是会订房,里面可以跟小型住户比了,还有阳台,透过阳台就是那片海棠花,那张大床足够睡四个人,而且休息室里头有一张非常非常舒适的沙发,绝对可以用来睡一个人,即使是真的没有空房了,若是亦菲跟她睡一张床,滕言寡睡那张沙发,那感情是极好的。
这样一来,她今晚又是身与心的度假了。
25番外:以若与启诚
一
那天大雨;电闪雷鸣;天地黑沉得似乎要塌下……
父母车祸双亡;安以若跌坐在门口嚎啕大哭,整整一下午;雨未停,泪不尽,黑夜吞噬色彩。
“若若乖;若若听话;我们不哭了;我们进屋好不好。”叔母又来抱她;她一把抓住门栏死也不放;手指深深扣入门中,一脸倔强。
“我不要!我要等妈妈爸爸回来……他们答应来接我的……他们不会说话不算数……”
叔母一听这话,刚歇下的泪水又汹涌而出,以若硬是要坐在这里哭,原来在等他们回来……她泪如泉涌,没能再说第二句话。
急促的脚步声,啪啪水花乱溅,一个身影朝这边跑来,近时才看清,那是隔壁家的小孩宋启诚。
“以若,以若。”他轻轻唤了两声,以若倏地站起,不顾大雨倾盆,急奔了出去,抓住宋启诚的手臂就道:“哥哥怎么回来了,说好的在游乐园等我们啊,等一会爸爸妈妈就会来接我,去找你们……”
“以若……”宋启诚颤声唤她,长睫遮挡了眼中的哀伤,雨水浇透他全身,苍白的脸上蜿蜒着细流,有泪有雨。
以若见他哭泣,手顿了顿,猛地推开他,嘶声道:“你快回去游乐园等我!”
宋启诚身子一僵,心口钻痛。
两个孩子淋着大雨,屋内的大人忙跑来打伞。
“小宋啊,快叫若若一起进屋,若若最听你的话……”
“不要进去!不要进去!”以若打掉雨伞,嘶哑的声音淹没在雨水里。
“哥哥回游乐园去,回去等我们!”她重复着这句话,眼睛红肿得看不到眼珠,声音扭曲。
在场的每个人都被她这近乎疯癫的行为,揉碎了心。
一道闪电划过,照亮空中飞掣的雨鞭,宋启诚身后高大的丁香树,白花簇簇,似祭奠死去的灵魂。有一朵被雨水带落,坠在以若发上,灯光折射出光泽……
“以若,叔叔阿姨有事走了,以后我带你去游乐园玩,好吗?”宋启诚如此一说,以若陡然住了哭泣,灰白的眼里闪出一丝光亮。
“爸爸妈妈去做什么了?”她巴巴地看他,声音发抖,面露期盼。
宋启诚强笑了下,神秘地说道:“他们去了一个较远的地方,办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办完之后,就会回来看以若。”
“真的吗?哥哥没有骗我?”
“哥哥什么时候骗过你?”他抹去脸上的水泽和泪花,伸手拿下她发上的花朵:“以若最喜欢这丁香花?”
以若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
“丁香花落了,你会伤心吧?”
她年纪还小,听不懂他所指,只是眨了眨眼睛。
“丁香花落了,明年还会再开。”
“……嗯。”
“所以以若不要伤心,花还会开,叔叔阿姨也会再回来……”
那天,父母离开,没有一个大人能劝住以若,可宋启诚做到了……
以若听他的话,胜过听所有人,以若依赖他,胜过依赖所有人……
二
一年复一年,以若渐渐长大,渐渐懂事,渐渐理解了父母的不辞而别。花落会再开,人去情还在,没有父母在侧,并不意味着她比别人可怜,她有叔叔叔母照顾,有爷爷姥爷疼爱,还有宋启诚一直伴她成长……
他们一起去上学,一起放学回家,一起吃午饭,一起做功课,一起去玩耍……
这样过了许多年,安以若初二的时候,宋启诚考上了重点高中,高中实行封闭式教育,他们只有假期的时候才能见面。
每次假期,宋启诚都会给她送件神秘的小礼物,她每每都猜不对,每件都是他用心制作,令她惊喜而感动,视若至宝。
假期的早晨,他会起得格外早,过来叫她起床,一起去吃街头那家阿婆米粉,百吃不厌。
偶尔带她去爬山,去钓鱼,去逛书店,买衣服。或者去游乐场玩上一整天,疯笑疯吵,满脸稚气。
他们坐在丁香树下,看看星星点点阳光印在书本上,复习功课做习题,他会细心的指导她,她会乖乖的听话,她做错的题,他都十分苛刻地要求誊抄,让她记住,以后不可再错。
夜晚天气晴朗,他们去看星星,去捉萤火虫,去放孔明灯。若是下雨,就在屋里学钢琴,或静静听着雨水落地的声音。
直到深夜,看着她入睡,他轻轻地带上门,离开……
空气里留存淡淡的丁香,梦里,他还带着她在放风筝,风和日丽,天朗气清……
他们的假期,每分每秒,都不浪费,满满的全是快乐和甜蜜。
三
安以若蹲在教室外的池塘边,看着池中金鱼游动,一朵丁香飘落下来,点在水面,荡起一圈涟漪……算一算,宋启诚明天放月假,她要穿什么衣服去车站接他呢?
“狐狸精!”一个尖锐的声音响在脑后,安以若连忙站起转身。
来人是初二年级有名的小太妹,若是惹了她,少不了被骂被打,男女不限,身高无阻。
安以若条件反射地朝左右看了看,她在班里少言寡语,成绩不冒尖,从不得罪人,小太妹不可能是来找她麻烦的。
“看什么看,骂得就是你!”小太妹对她趾高气扬,双眼瞪得牛大。
她猛地一惊,害怕地往旁边挪了挪。
“死狐狸精,老娘看上的人你也敢抢!”她挥着手中的信纸狠狠拍在安以若身上,她踉跄一下,低头看去,那是今早出现在她课桌里的匿名情书,她连写信的人是谁都不知道……
“没爹妈的孩子就是没教养,勾三搭四,一身骚气!”
安以若一听这话,脾气陡地上来,一改往日柔弱,怒视她:“你嘴巴放干净点!”
对方见戳中了她要害,越发来了劲:“老娘的嘴巴比你干净得多,你这张烂嘴不知被多少人亲过,我看你八成都不是处女了!”
“你!”安以若万分羞恼,牙齿咬碎,没想到她小小年纪竟会骂出这样不堪入耳的话来,围观的同学都在起哄嘲笑着,没人来帮她……
对方得意洋洋的笑:“你这种白莲花我见得多了,死了爹妈的女生初中没毕业就去当鸡的多了……”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小太妹脸上,安以若怒不可歇,牙齿咬破了嘴皮。
小太妹捂着脸,双眼惊瞪:“你他妈的敢打我!”挥起一拳打去,安以若重重地跌进了池塘里……
围观的学生蜂拥到了池塘边,小太妹红着眼睛大叫道:“他妈的谁敢下去救她!老娘跟他没玩!”
“啪!”又是一声响亮的耳光,众人还没来得及看清,原本“威风凛凛”的小太妹栽进了水中,接着一个高高个子长相俊朗的男生跳进了水里,慌张地游向呛水昏厥的安以若……
有人认了出来,那是安以若的哥哥……
四
安以若醒来之后闷闷地看着床头的风铃,那是她咿呀学语的时候,爸妈给她买的,风铃叮咚声响,像在传达天堂的话语……
宋启诚坐在床头看着她,没有说话,眸色尽是对她的痛惜。
被人骂“没有爸妈”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小时候,邻里孩子玩闹,也有人骂过,那时也是宋启诚出现打了对方,宋启诚文文弱弱,从不打架,为了她,打了好些小孩,之后渐渐的,整条街的孩子都疏远了他俩,也没孩子骂她“没有爸妈”。
安以若回了回神,强自勾起笑容,道:“哥哥就放假了?还以为你明天才会回来……”
一听“哥哥”,他皱了皱眉,再见她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眉头皱得更紧,以若又在装坚强,脸上被人打肿得老高,笑起来肯定会扯得痛吧。他抬了抬手,想去抚她的脸颊,却迟疑了一下,放下去掖她的被子……
抚她脸颊,这么亲昵的动作,他已很久没做了,自从他不再是男孩,他对她感情不再是哥哥妹妹那么单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