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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夫,真不知道哪家婆婆受得了你!”
“横竖赵爷是绝对受得了的。”楚迎啜了口豆浆,狡黠地笑。
赵老太爷往吴素琴方向看过去,笑道:“素琴,你这招肥水不流外人田实在太狠了,我眼巴巴期望着再等两年让我家老大上门提亲,谁知你一声不响就把岩岩和迎迎的婚事定下来了,老头子我那是真伤心啊。”
赵老太爷儿子儿媳早逝,底下三个孙辈年龄差距悬殊,长孙几年前把生意迁到了北方,此后南北两头跑,一年也见不着几次,老二更是夸张,据说是随仙人入了桃花源,几年也见不着一面,最小的孙女六六今年才23岁,却已经要操持起赵家在f城的所有基业,每天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猫晚,累了就拉着楚迎的手直嚷姐姐救命,心疼得赵老太爷回回对着电话骂长孙无能。
吴素琴听了赵老太爷的话也只是笑,笑得满眼褶子一层一层地堆叠开来。
楚迎和赵老太爷都知道那笑里的悲戚,老太爷醒悟自己说错了话,立即转话题,盯着楚迎猛笑,“迎迎,你和岩岩晚上一起来我家吃饭,爷爷给你们亲自下厨!”
楚迎眼珠子一转,笑道:“赵爷,无事献殷情,非奸即盗。”
赵老太爷一指头弹在楚迎额头上,一对浅黄色的老眼笑出闪烁狡诈的光,“要的就是作奸犯科!我今晚邀请了个年轻的客人来家里吃饭,六六那性子你也是知道的,晚上指不定怎么冷场呢,所以啊,爷爷这边还要麻烦你和岩岩过去陪陪我那客人,大家有说有笑,一顿饭才能吃得尽兴嘛!”
楚迎还没答应,那边吴素琴已经笑开了,“谁家的贵客,还要劳烦邻居来尽地主之谊?赵爷,您这事做得可要留人话柄啊!”
赵老太爷已经在吴素琴身边坐下,自己倒了杯茶,边呷边冲吴素琴眨眼,“素琴,这你就不懂了,有一种心事叫做儿女情长,放着迎迎这个个中高手不借用,岂不暴殄天物?”
吴素琴点点头,“说得也是,虽然网络上那些孩子总说她是后妈,我想总不至于坏你的事。”
楚迎一听,差点被热豆浆烫了嘴,呸呸了好几下,这才吐着舌头支吾问:“妈!你又上贴吧了?”
“还说呢!”吴素琴昂起下巴,眼神利剑一般射准楚迎,“你除了自己的卵子,还当过什么东西的亲妈?”
“咳!”楚迎这回真被呛住了,热豆浆滚进喉咙,火烧火燎地疼。
赵老爷子不厚道地笑,嘿嘿,嘿嘿。
生怕自己再成了箭靶子,楚迎赶紧转了身往屋里跑,边跑边说:“我给岩岩打电话!”
楚迎扯着电话线叽里呱啦发了半天牢骚,从赵老太爷的鸿门宴讲到吴素琴的穷追猛打,事无巨细,绘声绘色,周岩砚在那头笑得乐不可支,委婉表达了幸灾乐祸的诚恳心意后,坦白表示他恨不能直接插了翅膀飞回来看热闹。
楚迎呸了半天,周岩砚便也笑了半天,最后还是楚迎讲累了,这才啪叽挂了电话。
每次听到周岩砚阳光开朗的笑声,楚迎都会产生一种恍惚感,以为周邦明还没有因为肝硬化去世,吴素琴还是周边十里远近闻名的美貌妇人,她和岩岩还如小时候那般明面上竹马绕青梅,实际里你追我赶互相扯后腿,而不是成了现今的冒名鸳鸯,做一对有名无实的知交夫妻。
看似饱满热烈的一生,却总觉得空缺着一个细小窟窿,无风的时候不悲不喜,一旦心内起了涟漪,便总觉得,那是个怎样都填不满的无底黑洞,叫人望而生畏。
客厅里,吴素琴正在看电视,午后的电视台正在重播昨夜的悲情大戏,吴素琴抱着盒纸巾,斜倚在沙发里,红着眼眶一眨不眨地盯紧了电视里已经香消玉殒的女主角。
楚迎瞧着哭笑不得,赶紧乖乖坐到一旁,摆出一副任打任罚的乖顺模样。
吴素琴瞥了她一眼,气得拿手拧她胳膊,嘴里絮絮直骂:“你怎么又把人给写死了!快让人家姑娘活过来!”
楚迎一边哎哟哎哟唤着疼,一边搂紧吴素琴,嬉皮笑脸地安慰她,“妈,我不是特意给你写了个大团圆结局吗?你看那个去,不要看这个。”她昨夜特地把电视机的插头和信号线都拔了,就怕吴素琴看见悲剧大结局,结果早上坏心眼的周岩砚居然给老太太留了纸条,提醒她插好电源和信号线再看重播,气得楚迎差点就要把周岩砚藏在床板下的黄色小书刊举报出来。
吴素琴一抬头,瞧见电视里男主角得知了女主角的死讯后悲痛欲绝默默流泪的模样,鼻子一酸,又要流出泪来,楚迎赶紧抽了纸巾要帮她擦,被老太太泪眼婆娑地一瞪,乌龟般缩起了脖子。
略略静了一会儿后,楚迎不识相地伸手去抓矮桌上的葵花子,一着不慎,被吴素琴用纸巾盒敲了脑袋。
三十六计,当滚则滚,楚大乌龟意志坚定,果断落荒而逃。
楚迎一手瓜子一手瓜子壳的进了赵家大门,赵家管打扫的小丫头翠翠一见着隔壁的周小太太,乐得一阵小跑迎过来,脆生生喜洋洋地问:“周太太,你这是什么打扮?”
楚迎举着瓜子和瓜子壳,艰难地低头把自己扫了一遍,笑道:“来隔壁串门兼混吃等死的打扮呗。”
楚迎素来畏寒,一到冬天恨不得全身贴满暖宝再裹上棉被就此睡死过去,万不得已要出门的时候,也一定会滴水不漏地将自己裹得严实。今天她穿了件长款的深灰色羽绒服,脖子上还围着条毛绒围巾,双手上举的模样,远远看过去就像一头发育不良的小灰熊。
赵老太爷从厨房里出来,看见楚迎这模样,笑得直捶腿,“远远便瞧见一头小熊跨坏了我家的篱笆,原来是你。”
楚迎把满手的瓜子扔进翠翠递来的桶里,拍干净手,笑着去挽赵老太爷,“赵爷,我被妈妈赶出来了。”
“我就奇怪早上她怎么没冲你发火,原来是要留着看重播呢!”赵老太爷拉着楚迎往里走,“那结局太凄凉了,爷爷我也看得伤心,下次可别这么写了。”
楚迎笑笑,点头应了声好,心里却嘀咕,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人人都以为男女主角的命运掌握在她手里,却不知道,每个人物一旦进入了角色,他们的际遇便往往由不得她了。
厨房里,自小照顾六六的奶妈郑妈妈正在炖汤,瞧见楚迎,也笑了,“周太太也来了,周先生呢?”
郑妈妈与吴素琴年纪相仿,闲暇的时候两个老太太时常聚在一起听戏,楚迎对她也很是尊重,先唤了声好后,这才答道:“他下了班再过来。”
楚迎解了围巾和外套,翠翠接过拿出去挂了,郑妈妈帮忙给她系好围巾,楚迎这才洗了手,开始帮忙下厨。说是帮忙,也真的只能是帮忙,洗菜切菜楚迎都十分伶俐,可菜一下锅,她就不行了,吴素琴手把手教了这么多年,最后还是输给了她天生缺陷的下厨神经。
厨房里的主力只有郑妈妈一个人,等到好几个引人食指大动的菜都出了锅,赵老太爷这才舒了口气,笑眯眯地拉着楚迎一起去书房下棋,刚出厨房,翠翠便跑了过来,小小的身子刹着车停下来,气喘吁吁地报告道:“赵爷爷!小姐和客人来了!正在车房停车呢!”
“好!”赵老太爷兴奋地直搓手,“六六的婚事,我可是要做主的!”
第3章 出墙的红杏
第三章出墙的红杏
尽管早已做好心理准备,但这话听在楚迎耳里,仍然具有夏日惊雷般震耳欲聋的效果。
早上被吴素琴逼得紧,楚迎并没有认真揣测赵老太爷的话,现在再回想,心里颇有些感慨,今天这顿饭,求婿心切的赵老太爷可别将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意图表现得过于明显才好。
楚迎知道赵老太爷的长孙凡事都是自己做主的,老二从小跟在老大身边,两个人对赵老太爷都是敬重有余亲密不足,赵老太爷连两个孙媳妇的面都没见上几面,更别提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重孙,这也是赵老太爷对六六的婚事如此看重的原因之一。
他是铁了心要把六六留在身边的。
楚迎后知后觉想到,今天似乎不该应了赵老太爷的要求,过来蹚这一趟浑水。
前厅处传来交谈的声音,楚迎正想着周岩砚怎么还没过来的时候,那交谈着的两个人已经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
走在前头的自然是赵老太爷的宝贝孙女赵清持,小名六六。
楚迎一眼扫过去,忍不住心中哀叹。
赵清持一米七八的修长身形,骨肉偏瘦,穿着一身量身定制的黑色西装,短短软软的头发,英气勃发的清秀眉眼,任谁瞧过去,都只当这又是一位翩翩浊世佳公子。
楚迎暗自叹息,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再一想,又替赵老爷子可惜起来,你牵得再好的线,你这六六不配合不答应,又有何用?
赵清持一抬头看到爷爷身边站着的楚迎,一时有点摸不着头脑,“迎姐,你怎么来了?”
楚迎在外人面前一向矜持,更何况她还摸不清楚赵老太爷和赵清持各自的心意,这时便只是微笑着点头,两不偏帮。
赵清持微一皱眉,转过身替楚迎介绍道:“这是秦靳,大哥的好友,也是我们公司新上任的副总裁。”
楚迎这才微笑着去打量六六身后的男人。
那男人站在六六身后,也是一身考究的手工定制西装,身形壮实修长,五官坚毅刚强,他的眼与楚迎的眼对上,彼此友好地点头微笑。
若一定要楚迎形容对秦靳的第一印象,她会说,这是一个看上去很温和正直的朋友。
“这是楚迎,是我姐姐。”赵清持向秦靳介绍楚迎,言辞简短,却透着股亲昵。
秦靳为赵清持言语里暗含的亲热所动,笑着多看了楚迎一眼。
赵老太爷让秦靳往客厅做,秦靳即是赵家长孙的好友,对着这烈士暮年犹然壮心不已的赵老太爷,自是尊敬中带上点亲厚,举止谈吐,无不让人欢喜。
楚迎落后了半步,被赵清持抓住了胳膊,小声盘问道:“怎么回事?”
偷偷瞟了眼前头的赵老太爷,楚迎贴过去低低地笑:“古代小姐文有绣球结亲,武有比武招亲,我们六六不愧是巾帼英雄,一场鸿门宴,直接把未来驸马爷招上门来。”
六六面上颇为无奈,心里总算明白赵老太爷为什么执意要把人请回家中做客,更是明白了当初大哥一通电话打下来,连叹三口气的意味了。
他们两个人落在后头,一会儿窃窃私语,一会儿推搡打趣,赵老太爷和过来送茶水的翠翠都是习以为常的,可这样的亲密姿态落在秦靳眼里,那便是不一般的暧昧了。
赵清持在人前,那是谁都识的的赵家三公子,人人都说f城去了个狡诈世故的赵大公子,如今又来了个冷性凌厉的赵小公子,其杀伐决断比起当年白手起家的赵大公子,倒更多了些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头,多少名门闺秀心心念念着这位年轻有为的商业贵子,只可惜赵小公子的花名远远衬不上他的大名,回到f城的这些年里,从未听说过他有什么交往甚密的异性伴侣。
秦靳不动声色地将身后那二人的亲热样子收入眼底,面上依旧与赵老太爷寒暄说笑,滴水不漏。
楚迎提点完赵清持,就要去厨房帮忙,身后赵清持却不放人,一双明亮清静的眼直直盯着楚迎,“迎姐,帮帮我。”
赵老太爷一心一意想给自己的宝贝六六做媒,如意算盘打得响亮,却依然任由赵清持花木兰一般混迹于商场,楚迎想不明白这期中的道理,心里却知道赵老太爷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