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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楚迎木愣地伸手来摸自己的脸,触手果然一片湿凉。
秦靳拉开她的手,俯身在她湿漉漉的脸颊上亲了又亲,“不要哭……”
楚迎忽然想起许久之前自己看过的一句话,说是在女人哭的时候千万不要劝她不要哭,因为但凡这样做了,那个女人只会哭得更凶。
楚迎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所以她也哭了,她紧闭双目,睫毛簌簌颤抖,眼泪在秦靳的温柔抚慰下大颗大颗落下。
秦靳很有耐心,不管楚迎怎么哭,他只是搂着她,静静地亲吻她的面颊。
哭了好一会儿,楚迎总算稍稍平复了心情,她哽咽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秦靳用鼻尖亲昵地擦擦楚迎的鼻子,笑道:“周岩砚给我打电话,把你们昨天遇到的事大致说了一遍,让我来公司看看你。”
“哦……”楚迎眼睛一眨,又落下两滴泪水,“……我心里很难受……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嘘……”秦靳微微笑,“那就不要说了。”
楚迎睁着泪眼朦胧的眼看向秦靳,“可是……”
“迎迎……”秦靳摸着楚迎的脸,他们的唇近在咫尺,呼吸相闻,“你只要感受我就好了……你只要跟着心走就好了。”
楚迎哽咽着点头,她闭上眼,轻轻将双唇凑到秦靳唇边,任由他引导自己进入那短暂的幸福美满幻象。
办公桌上的电话却在这时响了起来。
楚迎睁开眼,秦靳却还吻着不放,“不要管它……”
电话的铃声响个不停,楚迎索性闭上眼,权当听不见。
办公室的门锁在他们俩瞧不见的视野里无声地转动,一个身影缓慢地推门而入。
“砰!”
物件落地的声响惊动浑然忘我的两个人,楚迎惊慌推开秦靳,抬头朝门边望去,脸上好不容易恢复的一丝血色转瞬退得一干二净,“妈妈!”
吴素琴的神情由最初的惊愕转换为失望,紧接着又是满满的震怒,她的脚边落着一个食盒,盖子已经弹开,散出里头喷香的金黄米粒和精致菜点。
楚迎踉跄爬起,脚步跌撞地朝吴素琴走去,“妈……”
“啪。”
一个干净利落的巴掌将楚迎的脸抽得狠偏了过去。
秦靳冲上前,扶住楚迎摇摇欲坠的身体,急道:“阿姨!都是我的错!不怪迎迎!”
“……你们一个个都在骗我……”吴素琴的身体抖得如风中枯叶,“你们一个个……都不要这个家了吗?”
楚迎用力摇头,咬着牙哭道:“我没有……”
“我昨晚和你说的那些话,你是要全当耳边风吗?”吴素琴一直以来都是一个温和的居家老太太,这两天,她似乎把她这一生的火气都用尽了,整个人就像一辆急速前行的火车,不管不顾,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冷静下来,“如果你不把我这个妈妈当妈妈,我也不把你当我女儿了!楚迎!你生来是我们周家的女儿,死也是我们周家的媳妇!”
“妈妈!”楚迎哀恸欲绝,伸手就要去拉吴素琴的手,吴素琴却狠狠甩开她,怒气冲冲地离开了。
第52章 新旧的交替
第五十二章新旧的交替
周岩砚放下客厅的电话,心里堵得发慌。
电话里,林樱把先前发生在总经理办公室里的事详细地报告了一遍,电话已经挂了很久,他还是怔怔地站在电话柜边上,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像突然被启动开关的机器人,手指头抽了一下,紧接着是手臂的摆动,然后是腿,他就这样机械地走到沙发边,膝盖一屈,屁股坐到柔软的皮层上,眼神在空气中漫无目的地飘动,最后落在客厅角落的神龛上。
那里供奉着周邦民的灵位。
“爸……爸……”他呢喃自语,近乎无声,“你知不知道?我们把迎迎害惨了……”
然后又是长长久久的沉默与孤寂。
就在周岩砚几乎要老死在沙发上时,客厅的大门终于传来轻微的响动,他扭动没有知觉的脖子,目光空洞地望过去。
吴素琴正站在玄关处,也怔怔地朝他望来。
博文总经理办公室楼层的电梯口从早上开始便杵着一位黑脸门神,但凡有工作人员从电梯里出来,无一例外地都被这位门神客气拦下,他的说辞只有一句,“周老板不在,楚老板娘不在,我老婆林樱不在,唐校长更不在,你们有事直接告诉我,没事的直转电梯摁关门键,往下慢走不送。”
整个博文无人不知这位黑脸门神和大秘书长林樱的关系,于是人人听话地转身下楼,居然连多问一句的都没有。
而不远处的总经理办公室里,自从吴素琴离开后,楚迎便一直蹲在门边的地毯上,一动不动,唯有眼泪汹涌落下,从未间断。
秦靳劝了几句,见实在没有效果,又心疼楚迎越哭越疲惫,最后索性在她身边俯下腰,长臂在她腿弯和肩背部一捞,将人稳稳横抱起来。
楚迎缩在秦靳怀里,双手捂住湿漉漉的脸,连呜咽声都听不见,却惟独有密集的泪从指缝间潺潺流下,浸湿秦靳的整个胸腔。
秦靳抱着楚迎,将她放在沙发上,蹲下身轻抚她被泪水沾湿的额发,苦笑道:“你是打算用眼泪把我淹没,让我从此万劫不复吗?”
楚迎捂着脸摇摇头。
秦靳亲亲她的手背,“迎迎……”
楚迎还是紧捂着脸,但她终于出声了,声音又低又弱,嘶哑地像只被母亲遗弃的小猫,“我妈妈……她不要我了……”
秦靳的眼眶一红,他紧皱眉头,在楚迎的额头上落下一吻,“不要再哭了,睡一觉,等你睡醒了,这个噩梦就结束了。”
楚迎在自己的手心底下闭上眼,她努力让自己停止抽噎,然后慢慢地呼吸,秦靳一直蹲在她身边陪着她,即使不出声,她相信他一定在。
一个身体和心灵都达到极度疲惫的人其实很容易入睡,楚迎不过躺了一会儿,便已经昏睡过去,直至失去意识,她的手才慢慢从脸上滑落,秦靳小心翼翼地将她的手平放在身侧,又脱下外套替她垫在脑袋后头,这才撑着膝盖想要站起来。
“嘶……”秦靳没有想到腿已经蹲麻了,刚一动,身体重心被歪了一下,幸好身后及时伸来一只手臂,将他托住。
站在秦靳身后的是林樱,她在矮几上放下一杯水,又俯身替楚迎盖上一层薄被。
秦靳苦笑,“谢谢你。”
“你是为刚才扶你的事谢我,还是替她谢我?”林樱站直身,理了理微乱的长发,笑道:“她和老板都是我的朋友。”
“我听说过了,”秦靳也笑,“你是他们患难与共的至交好友。”
林樱淡淡地笑。
他们将说话的声音压得极低,一点也不敢影响到楚迎的睡眠,林樱视线往门外一瞥,说道:“留她在这里休息,我们先出去吧。”
秦靳点头答应,率先往门外走。
门边的地毯上还落着吴素琴带来的食物,狼藉一片,林樱在路过时轻轻叹了口气,“这地毯,怕是不能用了。”
秦靳看她一眼,“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林樱若有所思地看向秦靳,“但愿如此。”
门外的长廊边上,黑脸门神正倚着白墙望向这边,一发现林樱看向他,立即大幅度挥手致意。
秦靳笑道:“他很有趣。”
“如若无趣,我也不会跟他。”林樱轻声关上办公室的大门,“你打算怎么办?”
门渐渐合上,秦靳的目光最终被斩断在一门之外,他收回视线,看向林樱,笑道:“麻烦你帮我照顾好她,我现在要去一趟周家。”
林樱答应了。
秦靳开车去的周家,路程不算远,一路也是阳光普照鸟语花香,可他的心里却沉甸甸地压了巨石,无论如何也难以释怀。
等车子上了坡,他立即便看见赵家大门前正准备上车的赵钰,赵钰也发现了他,停下步伐站在车边漫不经心地等他。
秦靳只能下车,勉强笑着去和他打招呼,“赵钰,你要出门吗?”
“嗯,去公司看看。”赵钰笑着打量了一眼秦靳,“听人事部说你这几天上班经常尚自离岗,怎么?是打算来家里找我负荆请罪的吗?”
秦靳微愕,他没想到赵钰刚回家的第二天便能从人事部那边知道自己最近的上班情况,这位赵氏先皇,即使退隐多年,他在这个家族里的影响力,还是让人心惊。
“啧啧,秦靳……”赵钰倚在车门上,食指勾着顶了顶眼镜,笑得诡异,“看你印堂发黑,近期有难啊。”
秦靳失笑,“你现在是打算转行做算命先生吗?”
赵钰摇摇食指,笑道:“命这东西,即使看得通透,也未必是好事。”
秦靳心里记挂着吴素琴,不愿与赵钰多做纠缠,客气说道:“你不是要出门吗?怎么还不走?”
赵钰哈哈一笑,反问道:“你怎么还不进来?”
秦靳犹豫。
赵钰笑得更开心,眼神促狭地往周家大门瞥,“我从来只觉得隔壁家的小夫妻有点蹊跷,却从来没想过他们会有出轨的一天,更没有想到,这出轨的对象竟然还是你。”
“你觉得这很不可思议吗?”秦靳隐隐有些怒气。
“这世上本来就没有绝对可以思议的事。”赵钰微微笑道:“只能说,这就是缘分呐……”
正说着话,赵钰的手机响了,他不过低头一看,眉眼立即笑开了花,再抬头,已经迫不及待地向秦靳道别了,“我先走了,等哪天你要去正式下聘了,哥哥定然鼎力相助!实在不行,还有我们家老头嘛!”
话一说完,他的人便钻进车内,扬长而去。
秦靳目送赵钰离开,深呼吸后,大步走到周家铁门前,伸手摁响了门铃。
过了足足有五分钟,可视电话的门铃终于被接起,周岩砚喑哑的声音出现在扩音器里,“喂?”
“周岩砚,是我。”秦靳顿了顿,说道:“我想和你还有阿姨好好谈一谈。”
门锁“啪”的一声解开了,秦靳推门而入,映入眼前的是周家绿意盎然的草地。
这不是他第一次看见周家,去是他第一次从大门迈进这座宅邸,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带着难以名状的祈求,带着越发蓬勃的希望,脚步坚定地迈进楚迎自小生长的这片土地。
周家的草地,周家的花圃,周家的楼梯,周家的大门,甚至周家的廊灯,在秦靳眼里都是熟悉而陌生的,他站在大门外,静静地等待主人的出现。
出现在门里的是周岩砚,他赤着脚,身上穿着灰白的家居服,头发有些蓬乱,看向秦靳的时候,问的第一句话便是,“迎迎怎么样了?”
“她在办公室里休息,林樱陪着她。”秦靳回答。
周岩砚放心地点点头,转身让秦靳进屋。
秦靳走进屋内,客厅的沙发上,吴素琴静静地坐着,连头都没抬。
“阿姨。”秦靳低声唤道。
吴素琴没有回应。
周岩砚无奈地走过去,蹲在母亲脚边,双手握住她的一只手,晃了晃,喊道:“妈。”
吴素琴这才抬头瞥了眼秦靳,面无表情说道:“秦先生请坐。”
秦先生往单人沙发上一坐,眼神诚恳地看向吴素琴,“阿姨,我今天来,只为一件事。”
吴素琴抬起眼皮,扫了秦靳一眼,“如果秦先生要插手的事是我们周家的家务事,那还请秦先生不要多管闲事,毕竟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有些事是不足以对外人言说的。”
她的话客气有礼又疏远冷漠,一时之间倒也令秦靳没法接口,他静静地看着吴素琴,眼神里满是恳切,半晌之后,说道:“阿姨,迎迎和岩砚的这门婚事,其中的内情,想必您比我们更了解,他们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