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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太史侯闹翻了?言歆,让双影泡茶。”
“是。”默言歆说着便告退了。
“汝回儒门问的结果,是汝想要的吗?”
“不是太史侯。”
“吾知道不是他。就他的性格,不会对凤儿动手。”
“他当时正在和东方好友泡茶。作证的还有礼部与射部的众学子。”
“嗯,吾明白了。动手的人,其实吾已经有眉目了。”
翠双影乖巧地走来,用热水冲开第一泡的茶叶。
龙宿喝茶向来只取第二泡和第三泡,保证茶香,茶味。翠双影以第一泡的茶水荡洗了白瓷小茶杯,才斟上第二泡的茶。
“汝说正事吧。汝是为了九王墓里的瘟疫而来。”
“汝一开始便知道那瘟疫对不对?那为何不对吾说清楚。弄得如今……”
“那只是揣测。吾知道,师尊不会毫无道理地阻止百里先生开墓为他寻找救命之方。如果没有必须阻止的坚持,师尊,大概很快就会顺从百里先生。”
“当初为何汝不说?”
弦知音皱着眉头。来时的路上,他已经看见太多的尸骸成山,太多,太多太多了。
“说什么?汝们选择开的坟墓,汝们自己便要承受后来的结果。”
龙宿笑笑,拿起茶杯,看着其中纯净的茶水。
“汝,是故意的?”
“汝认为如此,便是如此吧。”龙宿倦怠地将茶杯放下,“其实麒麟九王墓不过夸大其实,没有绝世的珍宝也没有任何让人可以为之拼命的东西,想打开它的不过是贪婪。汝们的,贪婪。”
“告诉吾,云梦印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
“汝做过梦么?”
“浮华一梦,不过是过眼烟云,不可信,不能信。”
“呵。偏偏这个世界上,有这么多人喜欢做梦?”
“那汝呢?”
弦知音顿了下,步步逼近。
“那汝呢?龙宿。”
远方的天空,乌云密布,忽然一阵响雷,山雨欲来。
龙宿取过手边的烟管,抽了一口,吐出烟雾来。
“庄生晓梦迷蝴蝶。”
“吾该回学海无涯了,太学主有命,吾不能出来太久。”
“弦知音。”
“龙宿。”
“哈。无事。再会了。”
“嗯,再会。”
一袭白衣飘然而去。龙宿合上双眸,很快被睡去,手里的烟管脱落掉在地上,也未曾惊动他。
默言歆在亭外站着,大雨倾盆而下,未曾见过他丝毫的动弹。
直到不远处影影绰绰,出现了少女的身影。他不由一动,见到的,是柳千韵。
“你怎么会在这里?”
柳千韵之前仅与他有一面之缘,不知道他的身份,探了一眼他身后的龙宿。
“先生,你是好人,请放千韵出去吧。”
“柳姑娘。”默言歆转头示意其他人拿来雨伞,为其遮蔽,“是蜀道行先生拜托我们照顾好柳姑娘的。”
“不可能,我不信。蜀郎不会将我丢在这里不管的。”柳千韵不敢置信地摇头,退了两步,脸色苍白。
默言歆跟上去,替她遮着伞,正欲开口,听见儒音传来。
“吾不屑欺骗。汝信也罢,不信也罢。汝的蜀道行确实将汝托付给了儒门。”
“不会的。我在这里会死的。他为什么还要将我交给你们?”
“死?”
龙宿步出长亭,露出轻蔑的微笑。默言歆见状慌忙撑着伞过去遮龙宿。
“汝怕死么?”
“你难道不怕吗?”
“怕……”龙宿抬眼,一片苍茫,“吾很怕。”
“那就是了。我知道你们留我在儒门的目的。但我的血已经不纯,并不能达成你们的目的。”
“傻了。”龙宿笑出声来,“汝真的很傻,如果汝没用了,那留汝做什么?”
柳千韵惊恐地望着他,小心翼翼地护着自己。已经不管不顾自己身上被淋湿的狼狈。龙宿懒得与她计较太多,示意默言歆让人将她带下去,便转身回到亭子里。默言歆跟着进去,不再回头看那个被暗卫带走的绝望女子。
“主人。”
“他会恨吾的。也好。”
龙宿提笔写字,将信件收好封口,递给默言歆。
“给道无华。两日内,吾要收到他的回复。”
“是。”默言歆接过信飞身而去。
很快,很快,都会结束了。
天边雨歇,残阳如血,无法穿透龙宿这边的雨水,徒然地在一隅绽放片面彩虹。美丽,遥不可及。
龙宿怔怔地望着,对着平凡的美景,露出笑意来。
追寻着一些细微的线索。蜀道行与杜一苇追到了西漠。夜里扎营休息时,月朗星稀。西漠的民族载歌载舞,围着篝火,唱着陌生的歌谣,喝着最烈的美酒。杜一苇陪着蜀道行坐了会,也扑过去一起唱歌喝酒。他乐观,能言善道,脸是有些老气,依然获得不少美人芳心。蜀道行望着明明灭灭的火,烟直冲云霄。这里的天空更显得清朗。他与柳千韵的相遇,是在一个月夜里。柳千韵坐在长柳下,小声地哼着歌。
“旋风盗!!!!”
忽然谁惊恐的呼喊,打乱了这欢喜的气氛。
四散而逃的人们,让蜀道行与杜一苇一时不知如何。但很快他们就反应过来,抽出随身的武器。嘶吼着的马匹,狂笑着的盗贼,瞬间将一片乐土变成杀戮的修罗地。
“男的全杀,女的带回去。”冰冷的笑意轻易穿透这处修罗场,直达到每个人的心底。为之一颤。
“头儿,我喜欢男的。”有人猥琐地大笑。
“那就废了他再带回去。”
从身体里抽出来的刀滴落猩红的血液,首领舔过刀锋,笑得分外狰狞。
杜一苇摇头大怒:“丧尽天良。”抽出从来不示人的长刀,杀向屠戮人们的盗贼。蜀道行不说话,手中的武器更快,一刀,一刀,了结的是性命。首领眼睛一冷,抽刀策马前去,对上两人,铿锵几声,已知对方底细。
“中原人?”
“喂喂,小哥,滥杀这些无辜的族民,是会遭雷劈的。”
杜一苇的话让首领大笑。
“荒漠之上,哪来的雷电?”
“那我就和蜀仔勉强替下偷懒的神明,劈一劈你这不开窍的脑袋。”话落,刀起,瞬间刀开青锋,三尺青光闪过对方的眼眸,已经是二八十六刀,将首领笼罩在一片刀光之下。首领笑了一声,轻易破开杜一苇的攻势。在杜一苇来不及错愕的刹那,长刀刺向他的胸膛。横空出来的刀刃阻隔了死亡的索取。杜一苇趁机扫开首领的刀光,削向他的下盘。其他的盗贼很快发现到异状,围拢过来。
杜一苇侧身一退,躲开对方的长刀,反守住蜀道行的后方。
“蜀仔。别死哦。”
“必定完成剑子之托付。”
立刀,凛然。
旋风盗的首领一顿,摊开手阻止了即将杀过去的属下,任由众人不解地看着他。
“你们认识剑子?”
“哎呦呦,有熟人。”杜一苇乐道。没有人理他。
“此次前来确实为剑子所托。”蜀道行握刀而立,“为了寻找麒麟九王墓流传出来的双宝,云梦印与法莲花。”
“……可有什么特征?”首领沉声问。
杜一苇赶忙插嘴:“翠玉花瓣,无水可活……至于云梦印,我们没有任何的情报。”
“什么情报都没有,还找东西呢。”旁边的人听见,嗤笑了下。
首领抬手,道:“法莲花我可以告诉你们下落。相对的,我需要你们做一件事。”
“什么事情?”
“有位名为风影的男子,我要知道他是谁,什么身份?”
“风影……”
蜀道行皱眉,印象里,道无华曾私下收过一名不属于道门的弟子,名字也是风影,楚风影。
“看你神色是知道这个人,告诉我,我就告诉你们。”
杜一苇觉得这名字耳熟,偏偏想不起来,转头看见蜀道行果然一张“我有眉目”的脸,不由苦笑。即使要周旋也周旋不过。
“我是认识一人。名为楚风影。是道尊的门外弟子。”
“楚风影。他生得什么模样?”
“很瘦,二十来岁的模样。”杜一苇经蜀道行一提也想起来,伸手比划着,“很爱笑。”
“法莲花就在他的身上。你们去找他吧。”首领挥手,似不耐烦。
众人持刀围了过来。
“嗯。”蜀道行低头,看向地上血流成河,“不要再滥杀无辜了。”
“我们吃的就是这口饭。这个西漠里,不杀他们,死的就是我们,你们这些富足的中原人怎么会明白?”
叱喝着的人挥动着手,不耐烦地赶着他们。
“你们……”杜一苇还想要说些什么,蜀道行伸手拦了。
蜀道行摇摇头:“今日多谢,他日绝不姑息。”
那首领点点手,双手抱着手肘:“我们也一样。”杜一苇被蜀道行拉着,骂骂咧咧,很久都还听得到声音。
“如果楚风影拿到了法莲花,那为什么剑子会不知道?”
蜀道行忽然开口。
杜一苇闻言一怔,看着蜀道行。
“如果是他拿了法莲花,那他会拿去给谁?”
两人皆是想到什么似得一顿,互看一眼,脸色变得难看。
是道无华。
九王麒麟墓。
早在之前的喧嚷之后,重归沉寂。
少了麒麟的山谷里,死气沉沉,丝毫没有生机。
龙宿的步伐很慢。
独自走在这个夜晚里,彩华成衣,招摇出一片光色。
麒麟虽殉身,但仙兽遗体不败坏,一直保存在墓穴里面。
洞开的墓穴里,毒菌已经消散,毫无威胁。
龙宿忽然停住了脚步。
扭头看着来人,微微一笑。
“汝来了。”
“把他给我。”
来人伸出手来。
“汝杀吾凤儿,就为她心口的一滴魔血。杀麒麟也是为了它心口的一滴仙血。那吾呢?”龙宿说话间,目光一凛,脚步变幻,已是杀招上手。
“龙腾怒潮!!!”
“破影千峰。”
凌厉的杀招在半空里交接破灭。龙宿转身,辟商出鞘,又是一招。
“吞日龙吟。”
“风罩雷威。”
强大的内力杀将过来。龙宿一时真气不继,咬牙翻手砍下剑招,急退了两步。来人见状再追击一剑。龙宿抬头,琥珀眸光现出得意之色,辟商弹开对方之剑,趁隙掠上对方腰际。
一剑,血喷涌。
所见情景,饶是龙宿也是一惊。
那漫天的血液,挥洒成雨。
“汝?”
“愕然吗?只有这样,才能救得了他啊。”
“汝真以为这般瞒得过剑子吗?既然吾能明白,他自然也会知道。对于那个人,你到底执着到何种程度?”龙宿大怒,握剑刺向对方。
“执着……不是你们儒门的专利。”
“若非汝之佩剑与师尊的天尘剑一脉相承,吾还真找不到是汝动的手。”龙宿哼了一声,“救他?看汝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麒麟九王墓到底有什么,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吗?”
对方轻松化解开龙宿的招数。
“何况现在的你,已经是强弩之末,你以碎玲珑压制,再以我的药压制碎玲珑,不过是拖延时日。”
“不要以为汝让楚风影拿药给吾。就要吾受汝之恩情。那个人,吾绝对不会交给汝。”
“即使,我的筹码是剑子吗?”
龙宿略有一瞬迟疑,已经露了破绽,让来人的剑狠狠地扎进了血肉里。
龙宿吃痛,猛地退后一大步,让剑拔出身体,任由血喷洒。
“汝……”
“错,一再错,就不能再停止了。”
“万谛一灭!!!”
突如其来的一剑,破开两人之间的僵持。佛小子摆了自认为很拉风的姿势从天而落,降到两人之间。
“佛……前辈。”
“你……”
“呦,儒门小崽子。”佛小子笑着朝龙宿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