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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梦……剑子……这不过是一场梦……”
“呵。龙宿……”
话间,剑子再次进入了龙宿。不同第一次的狂风骤雨,这次宛如春雨泽夜花的温润柔雅,缓慢地摩挲着对方脆弱敏感的内穴,一点一点,水乳交融。
“龙宿……”
“嗯……嗯……啊啊啊……”
“龙宿,龙宿,龙宿,不要再和师父争了好不好?”
方才还在情动中的龙宿就如被人泼了一头一身的冷水,望着在他体内挺动的剑子,闭上了双眼。
“龙宿,龙宿……”
轰隆的雷声,终究带来的狂风骤雨,将他的心彻底打湿,变成一片残叶败花。
清晨鸟鸣吵醒了剑子。他蹭的一下坐了起来,环顾四周,正是他自己的卧室。想起那一夜春梦,饶是剑子都脸红起来。梦里龙宿的旖旎风情……剑子低头看看自己很精神的下身,苦笑,欲求不满?在这个紧要时刻。
推开木门,看见道无华站在院子里,背对着他。听见声响,扭过头来。
“昨晚风声很大。”
“啊?哦。”
剑子不明白为何道无华会这么说,愣了一楞。
道无华扭头过去,背手其后,仰望蓝天。
“准备下,七月初一,继任道门掌门之位。”
“……是。”
墨海脸色沉重地朝着两人走来。剑子与他一段时间相处,鲜少看到他如此神色,不由问道。
“怎么了?”
墨海一下跪倒在地,双手奉上两个木匣。古朴的木匣沉重,透露出不祥的气息。剑子心底一阵不安,回头看了道无华一眼,获得首肯,才伸手去开那木匣。
瞬间,收握成拳。剑子额头青筋暴绽,眼睛竟然已经血红。
木匣内,赫然是蜀道行和杜一苇的人头。
“谁送来的?”
“启禀掌门、代掌门,这两个木匣一早便被放在大门门口,并无弟子看见是何人所为。”
“等下。”剑子忽然将木匣抢过来。
一股淡淡的昙花香气弥散开来。
剑子一惊,脸色沉重,几不成言,只是摇头。
“这种醉梦昙……”道无华沉吟,“是儒门特制的。专为儒门之主所用。”
“这不是很明显的栽赃吗?”剑子厉声。
道无华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剑子,我并没有说是龙宿所为。我不过是道出这香气的来历。无需过度戒备。不过……这香得来不易,为了凸显儒门门主的尊贵地位,秘制的香料被奉为高层机密,真是栽赃的话,那这个人也和儒门天下脱不了关系。”
“嫌疑人还有一人。”
“你想说,百里万丈?”
“他确实最有嫌疑……师父,请准许弟子安葬两位好友。”
“嗯……”道无华转身要走,“尘归尘,土归土,便散了吧。”
“是。”
剑子伸手抱着那两个木匣,颤动着。身边的墨海心有不忍,走到他身边,轻声道:“代掌门,请让墨海随行。”
这个江湖,毫无道理。恩怨,一刀,带来的是更多的痛苦和血腥。
一刀,引来的是更多的刀剑相向。
一杯黄土,恩怨情仇,终止在死去的人,开始在生存的人。古尘感应到主人锋利的杀气,而鸣鞘嗡动。旁边门人通报消息。墨海低声转述。
“刚才门人来报,众人为平疫毒,已经从儒门夺走柳千韵姑娘。”
“什么?”
剑子抖落一身尘土,站起身来,望着墨海。
“众人迷信,这是圣女教圣女带来的灾难,只要杀了柳千韵姑娘,灾难才不会屡次降下,一切都会平息。”
“他们现在将人带到何处?”
“天之崖。”
“这……真是,唉。”剑子古尘出鞘,化光而去。
默言歆站在三重床帘之外,双手捧着辟商。
“主人。”
“侠刀死了?那人可信了?柳千韵那边就随他们吧,他应该要动手了。”
“是。”
“去准备下,吾要到天之崖。”
龙宿压住咳嗽,从床榻枕头下取出药瓶来,正是当初楚风影给他的那瓶,稍稍晃动,已经知道里面药丸仅剩几颗,发出回响。
红烛泪尽,夜难收。
“主人……”
轻柔温婉的叹息,似梦似醒的时刻,萦绕在龙宿的耳边。
“凤儿……”
“主人,请为仙凤保重自己才是。”
“傻凤儿。吾好得很。”
“若当真很好,主人为何会如此消瘦呢?”冰凉的手碰到龙宿的额头,却如火一般烧炙感。龙宿一惊,睁开了双眼。帘外翠双影被吓到,慌忙回头望着龙宿,小心翼翼地探问:“主人?”
“无事。”
“奴婢泡了一壶玫瑰露,主人是要现在喝还是待会?”
“待会吧。”龙宿坐起身子来,觉得左右不对,目光在房间里扫了一圈,将视线锁定在金兽香炉上。龙宿伸掌收力,隔空取物。
“主人?”
“难思量。”
“主人。”翠双复印件来带着疑惑的声音平静得不见半点涟漪。
龙宿眸光一沉,伸掌再勾,扼住了翠双影的脖子。
“一个小婢,汝为何害吾?”
“主……主人……”
被扼住的喉咙发出嘶哑的声音,翠双影艰难地开口,望着龙宿的眼睛,泛出泪光。
“说。”
“奴婢,奴婢……不懂主人的意思。”
“装傻?汝倒是说说,为何在香炉里添了难思量?”
“因为,百里先生吩咐,主人最近睡得不好,添点难思量助眠。”
“百里?汝难道不知道难思量是什么东西吗?”
龙宿甩开手。翠双影跌坐在地上,使劲咳嗽,跪拜下来。
“主人恕罪。确实是百里先生吩咐。说主人身体迷香不侵,难思量是最好的助眠香料,奴婢斗胆……”翠双影颤抖的身体宛如纯洁的兔子,“最近主人日理万机,却难得一枕好眠。奴婢,奴婢……请主人恕罪。”
见到如此畏缩的女子,龙宿忽然没有质问的兴致,挥挥手,让她下去了。
“主……主人?”
“滚!”
“是。”
翠双影趔趄着走出去。龙宿撑着头坐着,忍不住笑出声来。难思量,难思量,无法忘记的事情,深刻的伤痕,轻易地被挖出来。之前以难思量夜会剑子,不料,现在又被用在自己身上,现世报来得真快。
屋外传来了脚步声音。
“百里先生。”龙宿抬头望着帷帐,轻声问,“汝来这里做什么?”
脚步停止。百里跪倒在门外。
“百里斗胆。还请龙首为桐文讨回公道。”
“什么?”
“桐文剑儒遇害。”
碧色长空,听见猎鹰呼喝过境,茫茫大地上的猎物,已经无法逃脱属于自己的命运。
“杀了她,杀了这个妖女才能平息神的愤怒!!!”
“你这妖女触怒了神明,才会降灾于我们,当初圣女教维护你这么久,看你现在还能逃哪里去?!”
“嘿,这妞长得不错。可惜是个妖孽。”
争辩的话已经干涸。柳千韵茫然地望着天空。很快那些人就要行刑,千刀万剐才能平息那些失去亲友的人们的怒气。
“蜀郎……”有关无关已不再重要,人们要的是一个泄愤的出口。
“开始,下刀……”无情的话语打断了众人的窃窃私语。利落的刽子手举刀而下,就听见凄厉的喊声,行刑开始——
血,鲜红色的血,汩汩地从平台上流下来,染红了石头和草木。
众人的脸上竟然都带着残忍的笑意,愉快地观望着。
凌迟,更像是对恶魔的献礼,远方竟然传来兽类的嘶吼声音。顿时,风起云涌,将阳光敛去。众人惊疑不定地往后面退了两步。兽类的嘶吼声音越来越靠近了,忽然从天而降,落在平台之上——正是饕餮。
本来封印在浩瀚海的饕餮为何在这里?
饕餮低头嗅着柳千韵的身体,浓烈的血腥让它变得更加狂暴,片刻功夫,便开始撕咬吞噬着柳千韵的身体。柳千韵到此刻还保有最后的意识,望着啃咬着自己身体的怪兽,竟然露出一丝惊人的微笑。
“杀……杀……”
杀尽天下人,杀尽这枉然而不公的世界。
她要这些人,儒门天下,儒门龙首统统付出代价!!!饕餮似感应到她无尽的恨意,仰头长啸,继续吞吃她的血肉。众人已经吓得鸟兽散尽。此时,站出了一个身影。华发,白衣,浮尘。剑子仙迹到底还是来晚了。
“休得再伤人命。”
剑子浮尘一甩,古尘再开,光华万千,逼射得人睁不开双眼。饕餮似有感应,放弃眼前的美食,转而攻向剑子。
此时,愤恨,疼痛,无奈交杂在一起。剑子出剑,招招不容得留情。
“天下无双。”
此语一出,就不闻天地,一切悄然,寂静无声。
宏大的剑压倾泻而下,将饕餮的活动桎梏住。剑子双手扭转阴阳,平乾坤,听任风波成海,剑气密集发散,将饕餮围绕困在其中。饕餮嘶吼着冲撞,发出剧烈的声响。剑子脸色白了几分,持剑的手更坚定。
身后就是……
“你当真认为你身后的百姓无辜吗?”
忽然插进来的声音带着深深的嘲讽。楚风影慢慢出现在剑子的身后,带着难以捉摸的笑意。
“风……影……”
“剑子。”楚风影的腾龙棍指着他的后背,“你说,这一棍下去,你活着的几率有多少?”
“这个时候,你别开玩笑了。”
“剑子,我是认真的。”楚风影敛去笑意,望着他,“我比任何时候都认真。”
“是龙宿。”剑子咬牙,“是龙宿让你来的吗?”
楚风影笑了,大声笑了出来:“如果我说是呢?看看,你好友的红粉知己遇难,你必定会来救的,你可知道,封印在儒门的饕餮为何这么轻易就突破那么多高手所压制的封印?”
“不,不可能。”
楚风影残酷地笑了。
“剑子仙迹,你是否对自己自视过高?”
“龙宿不是这样的人。”
“那你认为我是吗?”楚风影嗤笑,“你一旦松开禁锢,饕餮就会冲出来,那些蝼蚁就得死。”楚风影将长棍压进去了一分,紧紧抵着剑子的后背,“何况,如果你认为龙宿不是这样的人的话,为何一开始还要怀疑他?”
“不能怪他。”轻轻的叹息,穿透凌烈的风,穿过饕餮嘶吼声音,宛如惊雷落在剑子的耳朵里,和心里。
即使不回头,他也知道,来人是谁。
龙宿轻轻地擦过他的身边,走向饕餮,双手一开,轻易破开了剑子对于饕餮的禁锢。饕餮重获自由,正要低头攻击龙宿之时,便听雷鸣之声传遍天地。
饕餮嘶吼着要将龙宿撕碎,却见龙宿不过一笑,方才还张狂的饕餮低下头,乖巧得就如初生的小狗儿。
龙宿伸出手去,拍拍饕餮的头:“乖孩子。”
饕餮呜呜两声,算是响应,不过声音过大,听得地动山摇。
“只有吃了圣女的血肉,饕餮才能压抑本性,为人所用。”
楚风影轻声道。剑子身体一震,惊讶地望着龙宿,已经不知道说什么才是。
“这才是圣女教圣女存在的最大意义。”
转过身来的龙宿,沐浴在突如其来的暴雨之中,不再有淡淡的笑意,只有无边的杀气。
今日,古尘,为你而开。
“你为了收服饕餮,牺牲了多少人?那疫毒,其实就是为了让饕餮吸取暴戾仇恨之气而特意扩散的吧?你以复仇的名义让门人将瘟疫扩散出去,还可以名正言顺地表示那些人的死,是天谴。因为他们杀了仙凤和麒麟,因为他们闯进了九王墓,才会落得如此下场的,对不对?”
【……剑子会恨你的。】
弦知音的话,此时更像是毒咒,紧紧将龙宿的心脏箍住。弦知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