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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小子皱眉:“无论你想做什么,凤华,我劝你还是放弃这个念头。”
长月凤华呵呵笑了起来:“小子,汝知道吾要做什么吗?”
楚君仪坐在易伯书的面前,手里捧着茶碗,脸色平静,轻轻吹口气。
“教母半夜前来有什么赐教?”
“易伯书,吾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啊,吾记起来了,那日汝为了叔言被欺负而出头结果被打得很惨。呵呵……”楚君仪笑出声来,“那时吾们都那么小。汝说要娶天下最美的女子为妻,要好好照顾叔言。”
“楚君仪汝……”易伯书横眉倒竖,“半夜来是叙旧的吗?”
“儒门少主真的那么不得汝的意么?为什么汝宁可让那人杀了你口口声声要保护的叔言也不肯放弃。”楚君仪说到这话的时候,闭上双眼,声音哽咽。
“汝说什么?叔言怎是吾……”易伯书的话到一半就截住了,因为楚君仪的剑已经架在他的脖子上。
“汝疯了吗?”易伯书大吼,手按在腰间的白竹剑上,“楚君仪,汝可知道汝现在在做什么?”
“吾自然是知道的。”楚君仪看着他,容色凄切,“伯书,回头吧。一次错,次次错,此刻回头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易伯书冷笑:“吾不懂得汝在说什么。”
“汝让人威胁刘御医制毒,暗中下到龙宿身上,对不对。”
“汝屡次派人刺杀龙宿,甚至最后下了绞杀令,对不对?”
“汝杀了龙宿的娘亲,对不对!”
楚君仪的目光悲伤,凝视着易伯书:“但是陈老夫子可有任何得罪与汝?汝要派人杀他?汝可知道他是谁么?”
易伯书看着她凄楚的面容,忽然仰天大笑:“哈哈哈——汝想要说的只有这些吗?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凭什么吾江东儒林要臣服与他儒门天下,吾的人比他差吗?吾比他差吗?汝所要保的长月凤华已经不久人世了,汝还要如何保他?只要他一死,一个疏楼龙宿又能怎么控制住一个儒门天下?到时就是吾江东儒林的天下了。”
“汝……汝说什么?!!”楚君仪瞪着他,“汝一派胡言。”
“是不是胡言,汝很快就会知道。”易伯书大笑,甩手丢下一个霹雳弹,随即消失无踪。
楚君仪静默站在原地,身后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黑衣人飞快地跟了上去。
“这一切就将要怎样才肯善罢罢休?”楚君仪一叹,“长月宸。”
无名看着杯中葡萄酒,低吟:“葡萄美酒夜光杯。西域最好的葡萄酒,口感甘醇,唇齿余香。汝不来一杯吗?少年。”
他的对面站着脸色严肃的剑子。若非是亲眼所见,谁能相信成日嬉皮笑脸的剑子会有如此沉重的表情,会有这么强的气势?
“无名,无论你想要做什么,都不该拿龙宿作为代价。”剑子坐在他的对面。
无名好笑:“汝这话是哪来的根据?”
“那我换个话题问下,婉夫人真的是你杀的吗?”
无名眼色一敛,露出凶狠的目光。剑子笑笑,放在桌子底下的手已经都是汗。
如此浓烈的杀气,不知道龙宿是否曾经经受过。
“少年仔。汝该明白,要得到是必须有代价的。”无名唇角一勾,方才的杀气消失,带着三分春色的暖意,几乎让剑子觉得刚才不过是他的幻觉,“汝,拿什么来换取汝的好奇心?”
剑子脸色一变,已经太迟了。他站起身子来,却又摇摇欲坠,用手撑起自己的身体,瞪着无名,目光凶狠。
“这样的目光不适合汝。”无名轻笑起来,“自然也不适合吾。汝就留下来吧,等到可以走的时候汝就可以得到答案了。”
“什……”剑子的话未完,已经陷入一片黑暗。
骤然从深夜梦里清醒。龙宿只觉得头疼。佛剑听见响动,提着灯过来,问他,感觉如何。
“胸口有点闷。”龙宿接过佛剑递过来的茶水,四处环顾,“剑子呢?回去睡了么?”
佛剑的脸在灯火晃动映照下有些阴沉。
龙宿只觉得不对,抓住佛剑的手,问道:“剑子呢?”
佛剑反抓着龙宿的手,沉声道:“他没回来。”
龙宿脸色刷白:“没回来……没回来是什么意思?佛剑。”声音之厉,穿透黑夜。佛剑压住龙宿,不言不语。
这样静默对峙了许久。龙宿急促的呼吸才慢慢平和下来。
“抱歉。佛剑。”
佛剑颔首,放开了他。他坐了起来,动作很慢,似乎花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吾想喝口水。”龙宿轻声道。
佛剑走到桌子旁边替他倒了杯凉茶。龙宿一口一口喝下,吐出一口气来。
“他什么时候不见的,去了哪里,可知道?”
“昨日下午,他说出去会。”佛剑低头,“没说去哪里。”龙宿将空杯子捧在手里,若有所思。
“汝可有告知教母?”龙宿问。佛剑点头,他不能离开龙宿身边,就让翠儿请了楚君仪过来。楚君仪听了始末,便让他继续守着龙宿,说是要去联系长月凤华。
“翠儿。”龙宿起身,下榻,“更衣。”
“你不能外出。”佛剑阻止他。
龙宿站直了身体,看着衣衫有些凌乱的翠儿匆忙忙地跑进来,去取他的衣物。
“佛剑,事情已经不能再拖了。这个世界上,若是有三个人知道剑子的下落,有一个必定是无名。”龙宿走到屏风后面让翠儿伺候更衣。
“少主这么迟是要去哪里?”
“翠儿。”龙宿轻笑道,“汝是个好孩子,只是那碗药粥味道太好,吾一辈子都忘不了。”翠儿闻言,手中的衣物掉下来,惊恐地看着龙宿,嘴唇颤抖。
“少主,少主我……”翠儿跪了下来,“翠儿是真心侍奉少主的。那碗药粥翠儿事后才知道有问题。厨娘说是轻微的止痛药,带点鸦片……少主……翠儿觉察不利,请少主降罪。”
“咳咳。”龙宿没有看她,“那粥……带的何止是鸦片?”
翠儿的脸色都白了,抬头看着原来神采奕奕的少主子,无法阻止的消瘦模样。
“堂堂的儒门少主却染上毒瘾,可象话?”龙宿冷笑一声,“咳咳。”翠儿惶恐地趴倒在地上,不敢抬头,不敢起身。
“来人,押去地牢关了。”龙宿轻轻挥动手,潜伏四周的暗卫不着痕迹地出现将翠儿抓住。
翠儿泪流满面:“既然少主知道里面有毒,为何还要吃下?”
“……翠儿,汝煮的圆子其实比汝娘煮的好吃多了。”因为那一碗是真心诚意的,即便厨艺比不上厨娘,却远比那些精致的菜肴来得美味,“吾说过,为了大局,哪怕明知道里面有毒,吾也是吃得下的。”
翠儿的泪流的更凶:“此事全由翠儿一人所为。”
“吾自有分寸。”龙宿疲倦地挥手,翠儿被带走了,很快她的娘——刘厨娘也会被暗卫带走,等待他们的将是一番盘问,还有刑罚。无论被迫还是自愿,伤害儒门少主都是一等一的重罪。
“咳咳。”龙宿慢慢从屏风后走出来的时候,佛剑一脸忧郁地看着他。
龙宿笑了一笑,抓住佛剑的手,紧紧的。到了这步,他们连剑子都敢动。那他也不能再纵容。哪怕知道翠儿就如最初死在自己剑下的孩子同样无辜,也不能放过。
“走吧,去找无名。”
剑子从昏睡中醒过来,闻到一股浓烈的熏香。他苦笑,试着动弹,却发现四肢软绵无力。悬与天花板的流苏纱帐,表明他所处的地方,至少不是什么地牢监狱。
门“吱嘎”地开了。
进来的人走得很慢。
剑子的眼珠转了一圈,猜测着来人身份,听见一声轻笑。
剑子也笑了。
“无名先生,特地用迷香将剑子请来睡厢房,不知道是何用意?”
“易伯书败了吾的计划。所以吾带汝逃难来了。”无名话语轻松。
剑子反问:“哦?剑子愚钝,不知道无名先生什么计划让易掌阁给坏了事?”
“他没杀了楚君仪。”无名微微一笑,走到剑子身边坐下,“汝知道,若是没有除掉楚君仪,吾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吗?”
“我不知道。”剑子难得老实。
“吾知道汝在想什么。楚君仪在一日,龙宿就会安全些。但龙宿现在所有的侍卫都是楚君仪拨给他的。如果有一日,楚君仪调空了,龙宿又会如何?”
剑子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瞪着无名,只觉得世界上没有什么比他的笑脸更可恶,恨不得饱以老拳。
“龙宿很快就会来了。”无名站起身子来,声音里带着笑意。
剑子正想要问他来做什么,忽然想起,声音便噎在喉咙里,再也发不出来,皱得紧紧的眉头,无法舒解他心底的苦闷和难过。
不仅龙宿会来,佛剑也会来的。
因为他们是好友。
如此简单。哪怕知道龙潭虎穴,他们也会义无反顾地前来,因为剑子在这里。
剑子忽然恨起自己的莽撞,稍微能活动的拳头握得紧紧。无名不动声色看在眼里,转身走了出去。
“吾要去迎接吾的少主了。”
龙宿站在草色居的门前,隔着一个院子,看着无名走出来。无名白衣披裘,姿态闲适。佛剑默然地站在一边,龙宿坚持要独自与无名交涉,但情况不对,佛剑会立刻出手。
对视良久,先开口的是无名。
“少主汝长大了。”无名伸手比划着,“汝刚来江东儒林的时候不过是个离不开娘亲的孩子。”顺着话,他的手指指向龙宿身后。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汝的身后慢慢汇集成一股河流,日后成江成海,这天下不会有几个人可以阻挡在汝面前。”
“无名先生,不,长月先生。”龙宿从腰间抽出一柄软剑来,“学生龙宿在此请您赐教。”无名伸手扶住身边竹栏,闭上双眼,再睁,已经是触目杀气。
佛剑只觉得魄力十足,压住自己的身体,几乎不能动弹,再看龙宿也是额汗如雨。
无名忽然大喝一声,提起他的剑刺了过来。佛剑脸色一沉,与龙宿同时出剑,应对。顿时只见剑光如虹。
匆匆赶来的楚君仪制止了也要上前助阵的侍卫,转头看见怀影坐在枝干之上,看着她的眼睛满满的笑意。
“姐姐。”这样一句话,打破的禁忌,纠葛着楚君仪。
只见楚君仪脸色苍白,看着怀影的目光充满怜惜。
“姐姐,你知道吗?今天之后,我不再是属于六庭馆的也不是儒门天下的人了。”他不再是在剑子他们面前的孩童模样,而是比在龙宿面前更成熟的青年模样,一直笑着,“我答应帮长月凤华一个忙,他答应给我自由的。所以你不会再看到我了。”
“影儿。娘亲当初……”
“姐姐,都过去了,好吗?”怀影轻巧地落在地上,“很快,我也不会叫这个名字了。长月宸化身无名,与江东儒林易伯书联合谋害儒门少主,其罪滔天。我已经拿到了文书了。”从怀里掏出一迭白色的纸张来。
“易掌阁,你大势已去,还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