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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无。”龙宿迟疑下,重复了一句,“无。”
“龙宿,汝何必瞒吾?”
“何必追根究底?”龙宿挑起眉角笑,“汝不是已经孤灯伴长眠,死得透透了吗?”
“师尊去的那刻,吾真的以为自己死了。可是人,真的是顽强,不那么容易,不那么轻易要死的。”长月宸将手搭在龙宿的手上。龙宿一缩,没退成,略带不悦地望着他。
“活着并死去的人,是没有的。”长月宸继续说,“人活着就是活着。”
“到时候了。”龙宿抬眼望了下窗外,“凤儿该送点心过来了。”话音落,便听见短短的几声叩门声音,听见女子低低的说话。
“进来吧。”
穆仙凤推门走了进来,手里果然捧着两碗热茶,和两三碟的点心。
“主子。那人来了。”
龙宿颔首,起身整理衣服,直接就走了。
长月宸接过穆仙凤递过来的东西,问:“是谁来了?”
“长月先生觉得是谁呢?”
“少艾,你怎么还不睡?”阿九探头探脑的模样,惹笑了慕少艾。
慕少艾伸手将小小的阿九抱起来,道:“我在想一些想不通的事情。”
“既然想不通,为什么还要想呢?”阿九将头靠在慕少艾的肩膀上,忍不住打了个呵欠。
慕少艾拍拍他的后背,细声哼唱着安眠的歌曲。阿九很快就忘记了自己的问题,双眼合上,睡得安稳坦然。慕少艾满目关爱,轻手轻脚将他抱进屋子里,放在床榻上,捻好被角才再走出去。
一袭白衣,一代人的羽大侠赫然站在门外。
慕少艾一怔,笑了:“什么风将你从落下孤灯吹过来?”
“你在担心什么?”
“我……没有啊……”
“撒谎。”简单定了慕少艾的罪,羽人不打算再听那人胡说,直直盯着他。
慕少艾习惯性握了握手,但手心空落落的,烟管不在,忍不住“哎呀呀”几声:“我……在想龙宿的事情。”
“想他做什么。”羽人的口气有些恶狠狠。
慕少艾听在耳朵里,笑意爬上自己的脸:“羽仔你不是在吃醋吧?”
“不可能。”
“哎呀呀,羽仔你这么肯定,真的是伤透我的心,灰熊之痛。”慕少艾笑眼玻Р',捂着胸口倒退两步,就差一句“劣者无能”了。羽人现在只想拔刀。
慕少艾赶忙收了笑容,站直身子来:“之前我就在想相思难解的毒性应该早就解了,但拖了这么久,未必是相思难解,很可能是碎玲珑。”
“你认为?”
“不,我肯定。”慕少艾皱眉,“我认真观察过龙宿身上的对象,并没有沾上任何毒物,除非……”脸色越见凝重,连羽人也忍不住屏息以待他的答案。
“除非是他的贴身亵衣,药师不能一查,可惜啊可惜。”
绕是习惯了他的反复无常的羽人,也是一愣,天泣上手。
“慕,少,艾!!!”
“呼呼。”
脚底抹油,跑得快。
望天涯上,北风呼啸。无从登顶。素续缘仰头望着,一时竟是无言。非亲眼所见,不知天之浩大,人之渺小。
这一片红云之下,在崖壁几不能见到的花,开在崖壁上。
佛剑道:“我去吧。”佛小子嘴里咬着草根,摇头晃脑,不耐烦地挥挥手。
“这……是续缘所要之物,自然由续缘……”
“无妨。”
“这,实在不妥。”
“小朋友你就让他去吧。就这个卢性子,你不让他去,他心底可不舒服。”说完就闭着眼随地躺下哼曲子。
两人交谈之间,佛剑已经一跃而上,再而盛,三不竭。几个来回已经到了醒针花旁边。小小的花朵在高空烈风里显得脆弱无助。偏偏不曾折断的花径,随着风摇曳,花朵依然芬香扑鼻。佛剑小心翼翼地将花朵捻下,藏进怀里,顺势下崖。素续缘见他上崖壁轻巧如燕,便稍稍安心下来。
不料,佛小子忽然一睁眼,脸色凝重起来。
素续缘也察觉到不对,抬头,见佛剑袈裟猎猎而起,风势渐大,几将人吹走。
“不好,是龙卷风。”佛小子大喝。
素续缘这才注意到方才不过拂面的清风已经变得浑浊,排山倒海的吸力和压力,迫得人无法呼吸。形成漩涡的风,越来越快,越来越猛,就如钢刀一般刮到皮肤上。
佛小子抓住素续缘的领子往后一提,沉声:“这是地域性的,不要靠近。”
“可是大师他……”
万丈峭壁之上,佛剑不过是肉眼可见的一个黑点。不知安危。素续缘脸色苍白,却也知道佛小子的话没有错,如今靠过去,不过妄自寻死而已。
“总是要想个办法。”素续缘的指甲掐入掌心,浑然不觉,“这峭壁无处可依,风势这么大,怕不消半刻,大师就……”
“嘿嘿。”佛小子忽然笑笑,重新闭上眼睛哼曲子。
素续缘大不解,才要去问,但听一声低喝,声音不大,穿透龙卷之风而来,清晰传入耳朵。佛剑用身上佛牒轻易地在岩壁上敲出一个不小的洞穴,几步一跳,躲了进去。素续缘才一颗吊在嗓子眼的心稍稍缓了,回头看见佛小子揶揄的笑容。
“……前辈?”
“关心则乱,关心则乱。”
素续缘微微一笑,对于佛小子的歪曲理论不予置评。
等了半刻钟,这莫名的龙卷风才退下,一如来时毫无踪迹。若非地上连根拔起的树木和变了方位的石块,素续缘几乎都要以为是自己白日做了梦。青天白日,为何会突然平地刮起这样一阵只在崖边周旋的龙卷风?
不管怎样,佛剑安全回来了就好。
素续缘微笑着。佛剑纵身而下,稳稳当当落在素续缘的面前,从怀里取出醒针花,道:“给你。”素续缘伸手接过,谢过佛剑。
“药草已齐,续缘需要回琉璃仙境了,多谢佛尊和大师一路帮助。改日续缘与爹亲必定登门道谢。”礼数齐备的孩子,总是让人贴着小心肝热热的。可未免有一种疏离的陌生感。
佛小子笑玻Р',摆摆手:“多礼多礼,不用改日了,我看就我们也很久没去琉璃仙境拜访一下你那个爹了。不妨一起去吧。”
“……素还真重病……”佛剑本想说主人受伤在卧,他们贸然前去必定不合适。
佛小子瞥了他一眼,活动了手指,关节发出响声:“我知道啊。”
知道了你更要去。佛剑还是将话咽在肚子里,等着素续缘表态。
素续缘这一路与两人相处下来,知深浅,佛小子的死缠烂打本就不是他的道行可以抵抗,不如还是省些气力。能与中原大尾流氓抗衡的,也只有父辈的。素续缘这样转念一想,看了看在旁边总是很沉默的佛剑,忍不住想,徒弟真的可以和师父差很多的。至于那个在佛小子之后被称为中原最大尾流氓的佛剑,已经是很后面的事情了。
如果一开始便知道是错的事情,是否会去做?
如果一开始可以选择的话,或者结果就会不一样。
可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
所以,死去的人不会复活。错的因,必定只能得到错的果。若有对的果,那也是其它对的因所致。
剑子最近总是能思考很多的事情。比如人生,比如剑法,比如龙宿……
之所以会变成一个思考家。大概是因为时间太多了。而时间太多的原因,剑子抬眸,看见道无华很坦然地走进思过室。
“我有什么过错,需要思过?”
本来打着主意要问清楚的剑子,一推开道无华的门,还没来及得开口,就已经被道无华隔空点穴,随即送到思过室“冷静”。
“为师觉得你在外面太久了,需要在道门呆一会。”不愧是道尊,背手挺直站在剑子身边,毫无道理的话,说得脸不红气不喘。
剑子的脸色一沉:“你是不是和龙宿做了什么协定?”
“你怎么就这么肯定是龙宿?”
“我本来不肯定,可是,我现在肯定了。”如果不是的话,道无华会直接否认。
道无华挑眉,对剑子的套话毫不在意:“你别没事老出去惹事。”
道无华轻轻往他两边肩膀一拍。
剑子顿时变了脸色,暗自运气,果不其然,半点气都聚不起来。
“我封了你任督二脉上的穴道,你若能解开,你就可以走。”道无华顿了一下,“当然为了公平,我用的八成功力。”
剑子咬牙切齿:“什么……”
“你很关心他。”道无华转身,“不是吗?”
剑子一怔,讷讷应道,嗯,是啊。道无华脸上露出一个剑子看不到的笑容,大步离开了思过室。剑子有些呆愣,望着合上的木门。
“我……”
一个桀骜不驯的人,一个任性的龙首,一个倔强的龙宿……一个抱不住,离不开的男子。
可是在遇见的那一刻,偏偏就将他搁在心头上。
剑子仰头,上弦月挂在半空,凄冷而淡然。
道无华站在屋外,背手向月,心底反复念着的,是那人的名字。
一如剑子,得不到响应,却不得不呼唤的名字。
剑子不是自怨自艾的人。满心苦楚还是开始运功试图冲破道无华下的禁制。知道自己与道无华的功力差距,之前长月凤华给与的一成功力反而成了负累,无法完全融合,在一些时候总会轻易冲突,让他心肺疼痛,甚至走火入魔。
剑子半晌功夫不得其果,反而吐出一口鲜血,喷了一地,只能暂时作罢。外面人声,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有人在外说话。
“剑子。”是蜀道行的声音,“我来多谢你帮忙我采那棵云华篸,千韵她好多了。”
“是吗?那就好。”一提到那云华篸,剑子不由苦笑,如果当初知道云华篸是龙宿的救命药。他还会不会帮助蜀道行拿那个药,那现在的局面会不会更好些?
思前想后,始终有一个疑问在心底。
为何龙宿明知道这是救命药仍如此轻易让给他们?
脸色黑如墨汁,剑子迅速思考着,当考虑到一个可能性的时候,忍不住变了颜色。
“剑子?”久久没有等到回音的蜀道行开口,“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蜀道行。有事要拜托你。”
……
剑子的声音似有疲惫,“我需要静一静。”
“嗯,那你好好休息。”蜀道行说完,脚步声渐远。剑子吹熄了灯火,一夜无眠。
素还真常年为武林奔波,中个毒得个病分个身死一死都是稀松平常的事情。
以上。谈无欲如是语。
素还真刚开始还赞同地点点头,到后面只能苦笑,可怜兮兮地喊他,师弟。谈无欲对他熟视无睹。叶小钗默然地将药碗递过去。
素还真继续可怜兮兮看着叶小钗。叶小钗递药碗的手一直僵着。素还真只好接过来乖乖喝掉。
“续缘为你奔波寻找解药,做人家爹的怕喝药,说出去都丢人。”谈无欲丢了个白眼过去。
“来了来了,莲子桂花糕,热腾腾的,刚出炉的。”屈世途捧着一屉蒸笼跑过来,“唉唉,叶小钗,谈无欲,你们可要多吃点,这是我老屈的得意之作。”
谈无欲淡淡一笑:“自然。”叶小钗点点头。
“劣者……”
“不准吃。”谈无欲拿了块糕点递给叶小钗。叶小钗点点头,握在手里,看了看素还真,慢慢吃下去。
“师弟……”
谈无欲的手一抖,脸色铁青地去看素还真:“你当初怎么答应续缘的?”
“在毒解之前绝对不碰甜点,无欲,刚才的药真的很苦,我都全部喝下了,何况屈世途这几块糕点的糖应该下得不多……”说完使劲朝屈世途使眼色。
屈世途慌忙应道:“是啊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