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琳琅大吃一惊,慌忙放下碗筷,拉住白缱绻的手欣喜若狂的说〃姐,你终于开口了,你终于走出来了,真是太好了〃
琳琅的笑在脸上还没褪去,就见白缱绻慢慢的把手抽了出来,阴森森的说〃吃人的是我哥哥,我是吃人的人的兄弟,我自己被人吃了,可仍然是吃人的人的兄弟〃
琳琅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这话是鲁迅写的,当时是她念给白缱绻听的,没想到她记得这么清楚,还用在了自己身上,琳琅是真的怕了。
接下来的日子,白缱绻整日整日的睁着眼睛,不分白天黑昼四处游荡,她也开始开口讲话,不停的讲话,对着大树,对着土丘,对着石凳,说的都是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就像现在她坐在墙角对着墙壁深情的说:我想我很快就会死去,我的罪过将会随我的身体一起消失,只留下精神的火花。我本来无意去爱他,我也曾努力的掐掉爱的萌芽,但当我又见到他时,心底的爱又复活了。
我曾那么爱罗切斯特先生,还几乎把他当成了上帝。虽然现在我也不认为他是邪恶的。但我还能再信任他吗?还能回到他身边吗?我知道我必须离开他。对我来说他已不是过去的他。也不是我想象中的他了。我的爱情已失去。我的希望已破灭、我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只想死去。黑暗慢慢把我包围起来。不久就要超脱于尘世风雨之外了,精神已挣扎着要脱离它物质的居所,而当它终于解脱出来之后,将会飞到哪里去呢?
052 渣也不剩
琳琅终于明白了,她是把自己当成了剧中的角色,简爱与罗切斯特?天呐!琳琅不敢往下想,而白缱绻觉得自己是前所未有的清醒,她就是要背给她听,她要让她知道她们把她害得多惨,她也要他们向她一样寝食难安,天天接受良心的谴责,就连'简'不也说:对于让我接受不公平惩罚的人,我也可以反抗。
每日不正常的举动越来越夸张,从只是背台词到晚上不定时的鬼魅般出现在琳琅身后,琳琅终于受不了了,二十岁刚出头的年纪才几日就被折磨的容颜憔悴,她终于拨通了尹天耀的电话。
再次见到尹天耀的时候,仿佛是过了很久很久,久的白缱绻都忘了上次见到他的时候是何年何月,她只记得她蹲在草丛里四处寻找着她丢失掉的魂魄。
苍天可以作证,当时她只是在寻找她丢失掉的东西,并不是故意要偷听她们的对话。
他的普通话依旧那么标准,字里行间偶尔透出经历过风雨的沧桑,沧桑?呵呵!他实在不适合沧桑这个词。白缱绻躲在草丛里并没有出来,只是在听到琳琅说怀疑她精神上出了问题的时候,她的怒火压抑不住的往上升腾,更是在尹天耀说考虑将它送入医院接受治疗的时候她跳了出来。
“我像是有病的样子吗?能吃能喝能蹦能跳,还能记住让我变的如此正常的你们,我有病?呵!有病的是你们,最应该接受治疗了也是你们。。。”
尹天耀看着躁动的白缱绻没有说话,只是第二天房子里多了几个护士,琳琅也不见了踪影,白缱绻透着窗户偶尔会看到草坪上往上张望的二人,心里说不出是愤怒或是仇恨,只是面无表情的咬着手背,直至整只手臂再没有完好的地方。
到了晚上,屋子里又黑又静,白缱绻似乎听到了活着的所有生物以外的声音,不知道外边下雨了没?那不顾一切呼啦呼啦作响的风声,让她觉得格外的放松,她忽然想起被困在呼啸山庄里的疯女人,记得她是用的蜡烛结束的一切,白缱绻开始到那一片排的整齐的蜡烛时,白缱绻笑了。
“这样就想把我困住吗?只要我不愿意谁又能困得了我,别忘了,从我生下来的那一刻起,我就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在你们的脚底下,有个叫地狱的地方,那里永远都有我的位置,谁也别想跟我抢,像你们这些生下来就有上帝庇佑,死后也终要上天堂的人,我们将天地两隔,永不相见”
白缱绻把那片蜡烛重新点燃,然后开始幻想在地狱接受火炼的酷刑,开始幻想在火海里高歌翻滚,痛苦呻吟,她在提前适应真正意义上痛改前非的新生活,所有无论能忘记的还是不能忘记的记忆,都将通通抛入这熊熊烈火,让其随着这大火一起燃烧到就连渣也不剩。
这地狱之火燃烧的是真的壮烈,火红火红的光芒照的人心里亮堂堂的,嗞嗞的火苗很快攀上了墙的四周,瞬间就吞噬了黑暗,火花在她的周围四处飞溅,喉咙干的已经冒烟,头发也闻到了烧焦的味道,她解放了,在无止尽的火海里,跳动的那些蛊惑人心的火苗,也终是缠上了她的衣襟,灼伤了她的皮肤,浑身上下那越来越深的灼痛让她在地上放肆的翻滚着,痛,痛到了骨子里。
她白缱绻活了大半辈子,有过男人,有过孩子,有过红颜知己,同样也守过寡,堕过胎,遭受过切肤之痛。有父也有母,有弟也有妹,明明应该和和美美的生活,都是自己,目空一切,高傲自满,不知死活的将自己推上绝路,她讨厌死了自己,痛恨死了自己,她应该去死的,早就应该去的,不应该是在火海里,在更早之前就应该一刀结果了自己,赶快去死吧!为活着的人留下一方净土。
053 不死小强
大火不死不休的燃烧着,照亮了黑夜里的半边天,救护车赶来得时候,白缱绻浑身已经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远远就可以闻到被火侵蚀的气味,被烧焦的皮肤不时还发出嗞嗞的响声,当所有人都以为已经失去生命迹象得时候,伟大的白缱绻嘴里却清晰吐出让在场人都为之震撼的话语:我就不信这样都死不掉!
人生总是这样,不想死的活不下去,想死的却死不了,天知道,她有多想死!
白缱绻戴着氧气罩,浑身**满管子理所当然的被隔离在重症监护室 ,医生忙忙碌碌的为其准备各种手术,一个被大火吞噬将近半个小时的人,即使不被烧死也得被浓烟呛死,而她除了身体表皮40%重度烧伤,暂时性声道被损!其他生命特征竟然完全正常!
人在做完手术几个小时后就醒了,就连医生都不得不感叹生命的神奇!白缱绻睁着眼睛,看着白花花的墙壁,累了,再看看白花花的窗帘,连自己都觉得她真是打不死的小强,即使是熊熊烈火也没能将她烧死,哪怕是失去记忆或者失去意识她都可以接受,但她却还是该死的活了下来,并且是前所未有的清醒。
虽然医生说她随时可能有生命危险,但她很坦然,世上没有人比她更想死了!那种清晰的存在感,就像四处漂流的鸟被硬生生按在砧板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太阳也不出,门也不开,日日便是在生与死之间徘徊的日子,被身体上的痛,心理上的痛一并折磨着,白缱绻苦不堪言,每天至少被手术一次,针灸三次,扎针七次,被打点滴十瓶,被逼喝着世上最难喝的各种瓶瓶罐罐,看着主治医师忙里忙外进进出出,各路护士照顾的无微不至,仿佛她的生命一下子金贵了许多。
白缱绻不明白何时医疗机构对于她这种要自杀的人还倾囊相救?大量的药剂再廉价也是钱!各种手术再小也还叫手术也还要耗资,她是被纱布包着无法开口讲话,不然她一定会告诉医院“别忙活了!我孤苦伶仃一个人,可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偿还这笔巨额的医疗费用的”
“生,命也!上帝在你最不幸的时候并没有夺走你的生命,那么就是留着你的命来享受余下幸福的,不要再挣扎了,欣然接受吧!”
莫九阳,30岁,心理学博士,经常带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看起来斯文儒雅,温润如玉,就像在这个领域里颇有建树的成功伟人,他是一个很博学很自信的男人,是他主动走进她的视线为她进行心理康复治疗,虽然白缱绻不承认自己有病,但还是允许他走进自己的世界,因为病房白花花的四周,只有他带着五颜六色的光芒。
白缱绻从不用'魅力'二字来形容一个人,但她不得不承认莫九阳的声音的的确确独具魅力,再悲哀的事实到他嘴里就成了:天将降大任与斯人也的励志篇。不知道这是每个心理学家攻心战术的必备课程?还是他自己独特的乐观主义精神!总之他对她洗脑确实出了效果,至少从必死无疑到了既然还活着那就看看再说吧!
刚到医院时她是极力反抗治疗的,无论如何只想让自己骨灰重见光明,现在想想也是,如果就这么轻易死去只会便宜那些看她笑话的一甘人等,死了想再活的操作难度毕竟远远大于活着想死的操作难度。
这天,阳光明媚,白缱绻终于结束了用绳子系着脑袋命悬一线的苦日子,医生宣布她已经完全脱离生命危险,身体各项特征都恢复的飞快,一个月内就可以进行皮肤移植手术,现在只需静养,白缱绻艰难的用嘴唇说着连她自己都听不懂的话,在医生多次会错意之后,白缱绻急的双眸通红,终于在看见莫九阳时眼睛突然亮的吓人,在她极力的啊啊,,哦哦加摇头之后,莫九阳露出了他一如既往犹如复制粘贴的温暖笑容,“她的意思是坚决不同意皮肤移植手术,也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们就尽量让她的皮肤再生吧!如果不尽完美也无可厚非”
白缱绻笨拙的使劲点头,激动之下差点讲大姆脚趾头当手指头伸出去!
“真是很好奇,你为什么不接受皮肤移植?女孩子对自己的外貌不是应该很在意的吗?恕我大胆猜测一下,你是不想忘记自己曾有的过去,或人,或物?”莫九阳送走医生,大方的坐在白缱绻的床边,拿过床前的报纸仔细斟酌着,看到底哪一篇适合拿来阅读,这似乎已经成为了他每天的必修课。
054 根深蒂固
白缱绻没有说话,一辈子总有一些事是想做就做了的,没有缘由,不过关于这件事她给自己的理由是:这辈子她的心已经支离破碎,不想到死了连身体也不完整。请记住本站的网址:。没有那么复杂,什么忘不忘记的,都死过一次的人了,再说这些显得也太没觉悟了!
“呵呵!你总是那么独特,过去了,就不要再去想了,没事的,谁一辈子没做过几件痛彻心扉之后又大彻大悟的事情呢!只要经历了那就是精神财富谁也夺不走”莫九阳漫不经心的说着。
白缱绻口不能语,但耳朵是好使的,瞬间的眨巴着大眼睛,有点不以为然,说的轻巧,精神财富?是能换饭吃?还是能换钱花?还谁也夺不走?恐怕是没有人愿意夺去取别人的悲伤吧!
“呵呵!你还真是干净的像一张白纸,要知道人的肚量是和委屈成正比的,就像胸怀是岁月撕裂而成一样,你现在的胸怀都可以容纳百川,这样你还怕连一个你爱的人都包容不了吗?”莫九阳看着她,眼睛里流露出仿佛能洞悉一切的光芒。
我现在已经无力呐喊,只想无语的陈述一个事实,我的爱很自私很渺小,就像栖身与万千世界里的一小小砂砾,简单的拥有便已是全部,别指望我对待爱情,会像爱祖国爱山川爱河流那么高尚,我本就是凡人,很自私,很平庸的凡人。虽然我也并不完美,甚至可以说是差劲,但对待爱情的不贞我也会和其她女人一样不安,发疯,直到声嘶力竭甚至孤独终老。
“好吧!我们不讨论这个,男人和女人的爱情观500年来都不统一,聪明如你,我也不指望这么容易就能和你达成共识,最近恢复的不错,估计不出一星期你破损的声道就能明显好转,我可是很期待听到你的声音呢!”莫九阳顺手将薄被掖了掖,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