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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的轻松和愉快。
“那么……明天就走吧,孩子就让爸爸妈妈照看一下!”看到女人同意了,男人很是欢喜,又似乎是恨不得马上就走!
“这么急?……也随你,先给爸妈打个招呼,先前还说要去看看爷爷呢!”女人似乎是有些诧异,但稍微的停顿了一下,还是同意了,看起来对丈夫的意见很重视。
“那就先去成都吧。”知道妻子早有安排,丈夫妥协道,并没有什么勉强的意思,看起来夫妻之间的感情很好,“这样的话,就别告诉他们了。长假难得,路上该看的地方还多着呢,峨眉,三峡,武当,武侯祠……咱们一路游过去。”
“你呀,从来没有这么热心过!既是这样,在爷爷家就少住几天,你看行不?”女人不由得笑了起来,结婚这么久,丈夫从来没有这么大的游兴,这可是很稀有的事情,以前军务繁忙,不是这个要工作,就是那个不在休假的。
这个男性军人即是梁伯安将军,去年刚刚被晋升为少将军衔,据说是海军陆战队最年轻的将官,是部队的主要领导之一;同时,他在整个中国军方也是最年轻的将军之一,虽然有些同僚(这里指的是将军们)比他还要年轻一些。而这位女性军人就是他的妻子赵丰梅,由于军种和工作性质等方面的原因,晋升一直不是很快,到现在还是普通的中校,并没能沾上她的父亲赵光裕中将的“福泽”。
刚过花甲之年的赵光裕中将也非常高兴,欣然同意女儿女婿的出游计划,老伴陈丽更是一口保证照顾好外孙。赵光裕被晋升为中将已经有些年头了,这可是令他非常引以为豪的事情,他的父亲临退休时才被晋升为中将,而他还可以再工作几年!当然,最让他引以为豪的则是不到40岁就被晋升为少将的女婿了,这可比他本人还要早上几年呢,谁说“三代无将军”,他们赵家难道不是一代胜过一代!自己44岁晋升为少将,而女婿在38岁时就当上了将军,从上校熬到大校自己用了8年时间,女婿仅仅用了6年;籍着战功,从大校晋升到少将自己用了6年时间,女婿还少了一年时间,说不定哪天就和自己同级了呢!这么多年来,他把女婿当作自家儿子看待,有时候甚至比亲生的女儿还要好,因为在他看来,这个女婿就是好,让人放心;不过有时候,他也会感到有些美中不足,看不到女婿的双亲,人家培养了这么好的孩子,却……
梁伯安夫妇从上海直飞成都,下飞机后就直奔爷爷的住所。老退休中将更是高兴,老人家早就盼望着他们回来了。说起来,他比儿子更感到自豪,如果说赵家算得上一个家族的话,那么他就是这个军人世家的创始人……老人家也时常关心国事,对社会上的那些家族之间的争斗比较反感,更对一些人的不负责任行为感到气愤,只是“人老了,不中用了”,随他们去吧!
“安哥,咱们不是去峨眉山么?这是去河南的呀?”赵丰梅有些不解,离开爷爷家,按照行程安排,他们应该先去峨眉山,最后才折向河南,可是现在连三峡和武当山都略过了,这不由得让她感到诧异。
“咱们去河南吧!这么多年了,该回去拜祭他们了!”虽然看到了妻子的惊愕,可是此时此刻,他没有心情去解释,他的心情非常压抑。这么多年来,他还从来没有如此失控过,顾不上安慰,或许,他也根本无法安慰,“别问我为什么,到了你就会知道了!”
赵丰梅的心里面禁不住的一阵惊慌,凭直觉,凭着十几年夫妻相处的了解,她知道这次肯定不是“游玩”这么简单,他们此行的目的绝不是游玩的,然而他舍蛾眉直奔河南,目的又是什么?结婚这么多年来,她只知道丈夫双亲皆无,也没有其他的亲人,也从来没有听说过“拜祭”,即使有过这样的交谈,也只是得到搪塞,说什么无从拜祭……难道他的父母亲就葬在那里,可是这有必要隐瞒么?一种无由的不满不由自主地滋生出来,可是在看到丈夫脸上从未有过的压抑和严肃后,乖巧的她止住了冲动,或许真的有让他难言的苦衷……好在旅途很短,她相信真相很快就会水落石出。在时速300公里以上的特快列车上,两个人都很少说话,短短的几个小时显得是那么的遥遥无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两个人紧紧的偎依在一起,用无声的原始情愫安慰着对方,抚慰着彼此躁动的感情。
果然,赵丰梅发现丈夫没有丝毫游玩的意思,丝毫不出的她的意料的是,虽然十几年来丈夫从未踏足这个中原小城,却对这个城市的不少地方非常熟悉;他不用询问,甚至没有丝毫的迟疑,就能知道汽车站在哪里,甚至非常自然的走向某个车牌,仿佛是回到了他多年生活过的地方一样。她已经丝毫不怀疑自己的猜测了,不用多久,丈夫隐藏了很久的家世就将不再是秘密了,“拜祭”,可能就要开始了吧!
“丰梅,谢谢你!这么多年来你一直支持我!”两个人在一个曾经非常有名的小镇外下了公交车,梁伯康领着妻子走在乡间的小路上,他尽捡偏僻的地方走,似乎在回避什么,也或许是为了不惊动什么!他的右手拎着一些拜祭用的物品,一些粗糙的黄纸,鞭炮……似乎是地方上的风俗,虽然神情还是有些压抑,话语却开始活络起来,“你一定想知道,这么多年了,我为什么不回来祭拜,还有我们要拜祭的是谁?”
“难道不是?”赵丰梅不由自主地回答,却是欲言又止,丈夫的话里似乎有些其他的意思,这使她推翻了此前的想法,可是究竟要来拜祭谁呢,除了他的父母亲之外,还有别人?
“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梁伯安并没有回答妻子的疑问,反而讲起了故事,“从前,有一个年轻人,他们家境很好,从他出生起,就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原本他可以一直这样生活下去,像其他人一样生活下去。可是突然间,国家形势危急,爱国心切,这个年轻人毅然决定投笔从戎,放弃了无忧无虑的生活,和许多同龄人一起进入了军营!”说到这里,梁伯安停了下来,脸上流露出回忆的神色,似乎在回想曾经的往事。
“那后来呢,他怎么样了?”赵丰梅禁不住地问道,她感到这个年轻人就是自己的丈夫,可是又有什么事情发生在他身上了呢?
“后来,战争真的爆发了,战斗打得非常激烈,他们部队兵力有限,而敌人却多不胜数!他们屡战屡胜,打得敌人节节败退,经过多次血战,他的战功越积越多,军衔也越升越高,和他的战友们一起,成为全国上下敬仰的英雄;他的战友们也很喜欢他,说他是最好的战友!……再后来,战争终于结束了,因为军衔高,军委就让他和他的战友们去军校深造。可是,他很快就决定退役!”
“为什么?”赵丰梅禁不住开口问道,原以为丈夫在讲他自己的故事,可是越听越觉得应该是另一个人的。虽然已经过去了许多年,可是她还是能够感受到这个故事的真实性,也很符合那个人,只是现在容不得她来多想;现在,即使这个故事与丈夫没有关系,她也很想知道其中的原因了。
“因为他太年轻了,军衔太高了,容易遭人嫉恨,在战争时期,或许没有人会因此而不安,可是在和平年代就不同了。更重要的是他的家世太过显赫,为了整个家族的安宁,他不得不忍痛放弃了军旅生涯……还有他的女朋友!”梁伯安似乎在讲述他身边发生的故事,话语里明显的包含着某种感情。
“你说得是他么?”赵丰梅脱口而出道,“可是为什么分手呢?”女人家似乎永远有她们自己的关心,这在她来说也不是陌生的事情,社会上经常有那些头面人物的消息。
“他们的思想观念不同。他需要退役,他女朋友的想法却截然不同;他女朋友不能容忍自己的男朋友不是军人,因为她家里世世代代都是军人。分手后,这个年轻人很痛苦,简直无法平静下来,在外流浪多年,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梁伯安停顿了一会儿,似乎是在平抑自己的感情,然后说道,“你一定在奇怪我为什么要讲这件事,对吧?
“当时跟他一起当兵的不止他一个,他还有一个哥哥也参了军,只是军种不同,功劳也没有他那么显赫!他退役时,家里人很伤心,因为要不是他们,他是不会退役的!为此,他们决定全力保护他的哥哥,尽一切可能来隐瞒他的身份,他们知道家族对手太多了。”
“你是说,你和他……你们是亲兄弟?”赵丰梅吃惊的看着自己的丈夫,她有点儿语无伦次了,这个消息太令人震惊了。这简直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如果是换作另一个人来讲述,她一定会认为这个人疯了,可这是丈夫亲口说出来的,又是在这个地方!
“对不起,向你隐瞒了这么久!这也是不得已。”梁伯安停顿了一下,接着又说了一句,“我的档案全被修改过了,很少有人知道真相。”
赵丰梅彻底的被惊呆了,她从来没有想到丈夫并不是一个孤儿,反而是有着极其显赫的身世,相伴十几年,自以为了解颇深的爱人竟然只是一个影子,竟然隐瞒了这么久。似乎原本非常简单的事情,牵连竟然会如此之广,这还是相亲相爱、一起生活了十多年的丈夫么,是自己儿子的父亲么,他的心计竟然这么深?
“对不起,丰梅!现在才让你知道,我原名胡伯康,在家排行十六,永康是我弟弟,当初我是在北大参军的。”梁伯安歉意地向妻子解释道,“家里情况比较特殊,没办法告诉你,我也知道不该向你隐瞒,可是家里不允许!你知道的,十几年来,我从来没有回过家,咱们结婚时,也只有七哥和七嫂到场;几年前,奶奶去世,我都没能回来看他老人家最后一眼,连永康都从美国赶回来……这么多年来,都没有见到爸爸和妈妈们,我……”梁伯安渐渐的哽咽起来,眼泪已经溢出了眼眶。
“我不会怪你的,你也有不得已的苦衷,我能理解。”赵丰梅原本是有些生气的,可是看到从来没有流过眼泪的丈夫热泪盈眶,她的心也跟着紧张起来。十几年来,丈夫一直是那么坚强,甚至从来都没有犹豫过,可见他在承受着多大的力呀;十多年来,他远离父母,远离兄弟姐妹,还要承受着自己家人的无形的压力……有家回不得,有亲认不得,所有的压力,他都独自承担,这些原本可以和自己一起承担的,只是她也明白大家族的规矩,如果不是胡氏家族的情势好转了,他现在还不能与家人联系吧!也或许,胡氏家族承受着更沉重的压力,一个儿子被迫退役,另一个儿子隐姓埋名……
“我知道你能理解的,你总是这么体贴。他们也都很喜欢你的。咱们先来祭拜爷爷奶奶吧。”梁伯安感激地对妻子说道。说实在话,作为将军的独生女儿,赵丰梅是有一些缺点,这都是所谓的名流世家固有的毛病,而能与自己一个“孤儿”和谐相处,实在是很不容易;另一方面,他对妻子一直有很大的歉意,觉得有些理亏,说话间不免有一些讨好的成分。
梁伯安他们没有在乡下久留,并没有去看望老家的那些亲戚们,甚至也没有让他的姑姑们知道。爷爷奶奶的坟墓非常普通,远远不及胡氏家族如今显赫的地位,包括祖上的一些坟墓,都只不过是几堆小土堆,由几株柏树相伴着,周围用砖石围砌起来而已;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