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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老师,您旅行的时候带上我吧?”丁佳佳眼睛放光。
“佳佳啊——”我眼里含笑,“我正有找你的准备,顺便提一下,暑假我大部分时间都在家,你们可以来找我——家里也没有什么好玩的,连电视机都没有,不过,可以让你们安安静静看一会儿书。”
“禾老师偏心——”宋曦嘟嘴,“肯定有好事找丁佳佳。”
“要不顺便捎上你?”我笑着回应。
“好啊——”宋曦满嘴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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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中午,趁午休时间,我跟丁佳佳和宋曦说了自己的打算。
“你们的暑假好像并无特别计划——不如这样,跟父母商量一下,来我家里住一个月,我带你们减肥。”
“减肥啊?妈妈说我长大后自然会瘦的。”丁佳佳的脸微红。
“是啊,我妈妈也不喜欢我不吃饭。”
“可以每天都吃蛋吃菜吃饭,但是得按我的营养菜单来,除此以外,我会带你们散步,跟你们一起吃减肥餐,骑自行车。佳佳,你现在一米六,身高不错,可是一百五十斤就显胖了,我们争取减掉十斤,至于宋曦,你也一样,减掉十斤。”
“可是——”两个学生有点儿不肯定。
“你们想想,为什么不可以和别的同学一样,穿美美的衣服呢?现在可是最青春阳光的时候。”我鼓励他们,“我保证不会让你们的身体垮掉。”
“那好吧。”宋曦首先答应。
“老师,我试试看。”丁佳佳仍在犹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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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丁佳佳和宋曦后,我略感无聊,上网查看邮箱,意外收到了高腾的一封邮件,发送时间,是这日的凌晨三点。
“好像三五年没有跟你联系,其实才半个月不到,凭空不能想起你的样子,却夜夜期盼梦里和你相会,你呢,如何,是不是从此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
“我们之间曾好几次提过时间银行,我却从未正面回答你——现在让我做一个补偿:从认识你的第一天开始,我就拥有作为高腾的完整记忆,并非忘记从前的事情,只是暂未想提起,而肖文韬一名,其实是我用过三年的名字,我最初的名字,是肖丰收。”
、二九章
怪人——一想到高腾三更半夜在电脑面前做潇洒状,给我写邮件,心里的滋味可是一点也不好受,当即回复一封:
“高先生,你临走前的一张名片,险些让我陷入风暴中心,对此,你可以想象,我对你怀有多少的恶劣想象吧?既然我从未过问你过去的事情,你又何必多做解释呢?”
我点击发送,十分钟内电脑有了新消息:
“你如果问了,我还不爱答呢!可是不可否认,和我在一起的日子,你也曾开心过。”
幼稚——我从来都认为,高腾根本不屑运作整个大脑跟我沟通,便也狠狠反击:
“那不过是因为,我忘记了以荀而已,关注你,其实不过是一个假象,我心中惦念的,还是他一人。”
我想这足以打击高腾自以为是的心情了,结果收到的回复是这般:
“与此相反,你是我这辈子爱到想据为己有的,第一个女人。”
据为己有——我想我这辈子只会是自己的私有财产,这高腾的话可真没有一点大公司总经理的豁达姿态,心里不禁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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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和他接触的点滴,我心里倒有许多不曾有过的轻松,可是,我心中仍然放不下以荀,便不能贪心得想要抓住他了——即使没有以荀,以我们两个生活背景的悬殊,我想长久相处,也是难以为继的。
本来我以为和以荀的生活既然平平稳稳,不如这般下去,一两年内就自然结婚了,可是,我没有想到,我和他,不过是尚未面对一些更为真实的问题。
这头一个让我觉得为难的问题,便是关于借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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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荀有个从小交情不错的兄弟叫做宋琰,大学肄业后,一直休业在家,此番正准备盘下一个门面,经营一个书店,家人投入一部分后,尚有二十万的缺口,他便第一个想到了以荀。
相比从前爽快得一口答应,以荀这番是略微思索,然后回家跟我提了这个事情,问我意见如何。
“二十万——”我犹疑了。
“如果你不同意,我们就不借了。”以荀勉强一笑。
我看着他,知道他不想扫好友的兴,又怕钱借出后会让我不痛快,这才左右都不是——这或许是我的问题,这个宋琰,我对他也是有点熟知的,且不说他做事总半途而废的毛病,就是借钱借物少有归还,也让我不安。
以荀究竟有多少资产,我是了解一些的——这房子和门面早前就是用他的名字买的,除此之外,庄爷爷的东西一并留给了他,物资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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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过阵雨的夏天傍晚,我们两个在沙发凉透,各自沉思——以荀正等着我的答应不答应,我则答应不是,不答应也不是——以我小家子气的性子,这钱无论如何是不借的,就算要借,也必须立字据,可是,这样显然不符合以荀大方的作风。
“我有一个想法,仅做参考。”我决定不掩饰对钱精打细算的性子,“当前你的手头尚算宽裕,最近也没有大的开支,所以这笔钱可以借出。”
“真的吗?”以荀如释重负,“谢谢你的谅解。”
“不过——有一个条件,不是说‘亲兄弟明算账’吗,我们可以让宋琰立一个文书,时间可以宽限,但是一定要归还本钱。”
“晓芙,这样就生分了,我催促他就是,还是不立了。”以荀不答应。
我听了他这句话,心知肚明自己锱铢必较的样子,的确不招人可爱,可是——如果今后要长久过下去,这些问题便必须提上台面谈谈。我了解以荀宽厚的性格,可是总不能看着他把钱往水里乱扔吧?
我心里计较着,想起从前,父亲把大笔钱借给老友,多年后一毛钱都没有拿回,为此被继母诟病多年的事情,忽然觉得自己像个难缠的小妇人。
“那行。”既然以荀不爱我干涉他的问题,我便全盘退出,“你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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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为了以荀二十万外借的事情,我辗转难眠,心里又打起了自己的算盘——在处理金钱事宜方面,以荀向来是义气为重,借出的款项少有收回——于此相反,我对此就必须计较,对他人借钱不还尤为厌恶,好像自己多时的劳动力换做空气。
可是以荀的东西并不愿意让我做主。
我想了又想,觉得不如不管,又怕上辈的资产在不经意间化作流水,想要管上一管,又怕惹得以荀不高兴。
该如何是好呢?我觉得这已经成了自己的心结了。
我就是一个想不开,又难缠的人。
我又想到了二十万的问题——从高中毕业就着手打工开始,我就很注意地积攒一元一角,先是为了学费,生活费杂费等,烦心费神,后来则是想到了将来的生活。大学的时候做了不少兼职,又常常挑灯夜读,为了奖学金的事情烦心不已,好一度以为自己已经成了钱奴。
这样的景况,直到最近两年参加工作,才有所缓解,这才看清楚,自己不过是担忧生活的问题,并非一个真正的拜金主义者。工作上我尽心尽力,但求问心无愧,下班后多以阅读打发时间,然后写一些文字积极投稿,这才开始有一点固定的存款。
不过,我的存款离二十万距离甚大。
好吧——我安慰自己,小富由俭,以荀的经济我还是放手不管,可是自己的小金库也不让他插手就是,如果有天感情破裂了,我还有一点可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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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晚上,我大大方方向以荀双手一摊,“给我家用。”
“嗯?”正在喝水的以荀被呛了一下,“怎么?”
“柴米油盐酱醋茶,燃气水电卫生费,这些通通是要开销的,所以你得给我家用才是。”
“嗯?”以荀还是不紧不慢,“那你住在这里如何说。”
“如果真要计较。”我可是真格的,“我可以支付,不过,你得考虑给我做饭菜和打扫卫生的补偿。”
谈钱伤感情,偏偏我就是这么小家子气。
“我们之间,要分得这么清楚吗?”他站起身来,“我的不就是你的?”
我的可不是你的,我暗忖,嘴上便说,“我高中的时候数学不好,便不当这个家的财务大臣,可是,日常开支还是要明了的。除了这些,我不会问你要别的。”
“以后有孩子呢?”
这些可真是严格的问题——我不知道,别的情侣是不是一开始就谈论这些,可是,就算为难,我也要咬牙坚持下去。
“你怎么看?”我问他。
“你表面上毫不在意,其实,对我借钱给宋琰很介怀。”以荀的表情很淡漠,“你感到不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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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此我不可置否,心里又明晰了自己性格的一个特点——我喜欢自己掌控命运,对家里的重要开支,总想起点作用。
可恶,又是家里的影响,我的头可真要疼了——从小到大我都没有过什么压岁钱,就是拿钱去买辅导书,也要让父母唠叨好一会儿,因此,总对其他人的小玩意,小事物,偷眼看着,总想走着走着能捡到钱,却在真正如愿后,老实交给了老师。在其他女生拿着零食津津乐谈的时候,我总有点儿神经过敏地躲开,偷偷馋她们手上的东西。
总之,从小的生活环境和教育背景,让出落成二十来岁的我有了许多的感想,便对未来的婚姻和孩子,寄托了无限的希望——比如零花钱,我希望从孩子会一加一开始,就固定给他零花钱,一方面,让他可以买自己想要的东西,另一方面,又要帮助他从小开始理财。
不过,如果是以荀这样的性格,说不定隔三差五,就塞给小孩五块十块的,没一点儿固定和规律,对孩子合理用钱没什么帮助。
我又想远了,心里不禁开始哀呼——神啊,请赐一个和我相近的人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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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此时我和以荀之间的气氛空前的紧张。
“嗯。”我承认,“秉性难易,对钱,我很不大方。”
“晓芙,你对孩子有什么看法?不如,我们不要孩子了好不好,就两个人安安乐乐到老。”以荀拉我坐下。
不要孩子?!不可能!
我怎么可以不要孩子呢?我总想着能有一个健康的孩子,然后陪着他慢慢长大,让他去玩,去接触,去见识,去阅读,抱他,亲他,爱他,鼓励他,生气的时候劝自己心平气和跟他说话,不让他养成爱牢骚,爱抱怨的毛病,鼓励他今日事今日毕,帮他找到自己的一个爱好,无论音乐,美术,无论钢琴,电子琴,古筝,乒乓球——
我希望他能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不求他从小出类拔萃,但求平平安安,友善,遇事有主见,是不是读高中大学不重要,只要他活得舒坦就好——
总之,我对孩子有许多期望,虽然会尽量放手让他自己去探索,好像图了轻松,却不能没有孩子,绝对不能!
我能理解以荀,他从小虽有爷爷奶奶在旁教导读书,可是父母的缺席,让他童年有了无限的遗憾,内心深处有一块地方始终觉得落寞,又怕自己的悲剧,会发生在下一代的身上。
总之,他对孩子的拒绝由来已久。
“我不喜欢孩子,还是别要了,好不好?”他劝着我。
什么?已经发展到不喜欢孩子了?看来这个问题比我预料得严重。
、三十章
“你怎么了?”他说,“你看,怀孕,生产,坐月子,照顾婴儿,然后是长大,读书,无不费心费力,还费钱,说不定,还吃力不讨好。人生短暂,我们两个牵手度过往后的岁月也好,是不是?家里的房子和门面是我的名字,已经少了大负担,我们做一份工作,然后用很多时间一起出去走遍四方,或者一起待在家里,这也很好,不是吗?”
一时间,我觉得难以置信,如以荀这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