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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做他觉得就不会冷了,但这个动作无济于事,他有些打哆嗦。他觉得口渴的厉害,可是他又觉得冷,他不愿意动弹一下,去倒口水喝。
冥冥中才子开始恨一些人,一些事,甚至恨着这个世界…………
才子在想,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承受一切痛苦的都必须是我?我只想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孩子,开心过完自己的一生。我没有苛求,可是,这么普通的一切,对于自己,却如此的艰难呢!
才子感觉背后似乎有一双眼睛一直在盯着自己,这双眼睛带着讽刺和愤怒。这双眼睛像似老丫的眼睛,可真仔细一看又不是。他不认识这双眼睛,这双眼睛让他产生了不安和恐惧。
朦胧中,他一会看见老丫被两个人拖拽着。他去追,可是就是追不上。一会好像老丫躺在村口的路上,路过的人熟视无睹,眼看着人躺在那里无人过问。
一会,好像老丫就跟在自己的后面,他一回头,人又没了……
一声清晰的开门声使才子从朦胧中醒来。原来是舅妈帮舅舅杀完猪回来了,正在烧火做饭。才子掀起被子猛然坐起来,他感觉全身乏力,精神倦怠。他口渴的难受,他起来倒了一杯开水。一口喝下,还是觉得没解渴,继续倒一杯,又一口喝下。这样连喝了三杯,觉得好了一些。
舅妈做完饭,才子已经穿好衣服,西屋的明明、悦悦已经起来了。吃完饭才子对舅妈说:“舅妈,我还想睡觉。”
舅妈看着他疲倦的样子,又摸摸他的额头说:“你没高烧,那你就睡吧,一宿都在说胡话也没睡一会,别想得太多了,身体要紧。”
也许是浑身乏力,也许是喝过水吃过饭的原因。此时,才子躺下后真正的睡着了。
囫囵中,他迷迷糊地睡着了。
睡梦中,家里的门“咣当”一下被踹开了,随后听到妈在喊:“老丫她爹来打你了!才子你快跑啊!”
才子一惊醒来,睁开眼睛看看,原来是明明和悦悦玩耍时门撞着门了。才子感觉头涨地荒,他坐起。
下午,舅舅和舅妈在市场上卖肉回来,才子嚷嚷着要回家,舅妈说:“你最好是别回去了,过年就在舅舅家过吧!想你妈,让你舅舅去一趟,把你妈、你爹接来看你,免得回村里见到老丫家人你,你怎么说啊。”
才子转念一想也是,现在老丫出了这样的大事,自己如何面对老丫的家的人呢。
就这样,早上舅舅赶着收猪的毛驴车拉着才子买的东西去了西洼子村。
下午,才子的父母被接来。
五年没见面了,父母见到才子又是喜又是忧,母亲抱着儿子以泪洗面,父亲在一旁掉眼泪。喜的是儿子好好的,人长高了、长大了、成熟了。忧的是村子和他一般大的,都招工到煤矿里上班了,有的已经娶妻生子。而自己的孩子还在外面漂泊,还不知道要漂泊多久是头。
原来前年,西洼子村和邻近的几个村的土地被新建的一座煤矿征用。按照国家的规定要土地带人征用,年轻人不少报名当上了矿工。
枣庄大队就有一百七十多名年轻的村民因土地被征用而招工,当时按照国家政策实行土地带人征用,农民顷刻间变为了工人,户口变为了城镇户口,享受国家粮食供应,免费医疗等等。使得一些三十多岁的光棍娶上了媳妇,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嫁了出去。
西洼子自然屯因为是枣庄大队的一部分,自然也沾光,也有20多人被招工。
老丫的两个哥哥也在其中,按照当时政策,才子的年龄也刚沾边,也在招工范围,他不出事一定会被招工的。
作父母的能不关心儿子吗?因为才子的两个弟弟二光、三洋都小,没有招工的资格。因为他家就才子一个符合条件的,可是当时才子不知道在哪里,也只好眼见着这些好事没有自家的份了。
在八十年代初期,工人的地位是远远高于农民很多倍的,一个农民的孩子瞬间转变成工人,那时多么让人羡慕的一件事啊!
才子父母为儿子失去这样一个招工的机会,那种郁闷是可想而知的!
再加上那个老丫的事,老丫母亲得精神病之后,前几年还经常到他家哭闹,他的父母能不伤心吗!
晚上,才子和父母吃了饭,舅舅连夜将才子父母送回西洼子,才子望着远去的父母的身影深深鞠一躬。
才子妈问:“儿子,这些年你都去哪了?”
才子抹抹泪眼,心想,这些年我可遭老罪了!随后他开始慢慢地讲述着着这几年的经历,自己从舅舅家出来,到了沈阳,后来又稀里糊涂地坐上火车,到了广州。又稀里糊涂地做了几个月乞丐,到后来自己傻乎乎地从广州步行回东北。当讲到遇到肥婆被收留时,他故意隐去了和肥婆现在的私情,他只说了自己现在在工地上打工的那些事情。
第028章又一次远离家乡,又一次远离老丫
才子在舅舅家过完春节,大年初二踏上了回沈阳的火车。
回到了肥婆的住处,肥婆不在家,才子知道,她应该是到父母那里过春节了。
正好,才子有机会独自对自己的事情想想仔细,经过一番的思想斗争,他觉得应该到赤山找找、问问老丫的事。自己要弄明白老丫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会失踪。
他觉得应该把这事告诉肥婆,这样自己无声无息的走了,她一定会担心自己。
才子想,她会通情达理的,她会答应自己去找老丫。
这个间隙,才子独自一人在家,慢慢地他静了下来,他思绪又一次回到了几年前。
眼前不时地浮现出老丫那美丽的面孔,老丫好像就站在眼前。
老丫那亭亭玉立身段,白白嫩嫩地皮肤,水灵灵地一双杏核眼,圆圆的脸蛋,显得很美。她时而笑,时而哭。
她时而带着蓝色的纱巾在小树林里跑着,自己怎么追也追不上,时而她撂下小脸子,扭过脸不搭理自己。
那时张家对女儿特别宠爱,加上张家日子过得还算宽裕,老丫经常有新衣服穿,穿的衣服也很时髦。
加上人长得又好看,这在当时村民的眼里,老丫是一枝含苞待放玫瑰花。很多的婆娘见到了老丫会不自觉的夸她几句:“老丫,这孩子长得好看啊!”
每当有人这样夸,老丫听得心里也是美滋滋的。
回忆到这,才子笑了一下,这是一段美好回忆,随后他又想到这自己的村子。
那是八十年代初期,辽北一个叫孙家洼子又叫西洼子的自然屯,村里住着60多户人家。
村西是连绵起伏的山丘,这些山丘是燕山山脉的一个分叉。
村南是一片茂密的林子,这里有村里的果木园子。院子里有沙果树,梨树、苹果树等很多品种。
每到盛果期,密密麻麻的果树上挂满了果子的时候,一些嘴馋的毛小子就开始动心眼了。他们会趁着看果园子的老大爷不在时,偷偷的潜入果园子。把自己身上所有的兜兜都装满。之后溜出果园子,躲到旁边的矮树林里偷吃。
果园子南侧是一条水沟子,这条水沟子只有雨季才充满了水。
水沟子的上游是一个季节性的水塘,下游是一个小水库,夏季一到雨水充沛,水沟子会有鱼。
村子的东面和北面是一望无际的浩瀚的辽北平原,夏秋季节绿油油的苞米地会把这片平原包裹的严严实实。
这里的村民已经习惯了农耕生活,世世代代以务农为生。这里的人们村风淳朴,很少发生矛盾。
西洼子自然屯,正好处于这个大平原的边缘地带,它隶属于枣庄大队,是枣庄村一个自然屯。
老丫父亲张成玉是这个小自然屯的最高长官,包产到户之前的生产队的队长。
八十年代初期,这里实行了土地联产承包责任制,土地分配给各家各户了,此时,生产队长已经成了虚名。
张成玉与其他村民比,是较富裕的家庭。正房是新建的三间楼座子,院里还有三间耳房。
这在当时村民的眼里,张成玉家屋里收拾的干干净净,更加显示着这户人家经济的宽裕。
张家三个孩子,大的二的是男孩,最小的是姑娘那年16岁,她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张薇薇,家里人和村里人习惯叫她小名老丫。
而自己家是村里名副其实的贫困户,三间土坯房里住着五口人,父亲孙福海是这个家的主要劳动力。
自己的母亲身体不好,很少下地干活。三个孩子清一色的男娃,孙耀光那年不满十岁,小名二光。小三孙耀洋也就四五岁,小名三洋。由于孙家劳动力少又仅靠几亩薄地维持生活,家里穷的叮当响。
这几天,才子回想了很多事,也捋顺了自己的思绪。
会想到了自己和老丫发生那件绯闻后没过几天,村里突然来了两名公安。两名公安径直的进了老丫家,在老丫家呆了好长时间才走。
两名公安走后,村里又开始传开了。说是张家把老丫被强奸的事报公安了,马上就要抓才子做大牢呢!
此事传到了才子叔叔孙福江的耳里,好心的孙福江马上意识到要出大事,因为,当时个别地区社会治安不好,公安机关正在开展严打。孙福江怕才子也被严打了,他也很着急。
孙福江奔到哥哥孙福海家,他把这一消息通知了孙福海。当时,孙福海也慌了,怎办呢?孙福江和哥嫂最后商定,让才子马上去邻县的舅舅家呆一段时间,看看风声再说。
当时才子是个十六七岁的小山村的孩子,没经过什么世面。只能听从父母的安排,连夜翻山越岭走了。
后来自己瞒着舅舅,在舅舅家躲了半年。那年春节回家的途中,自己给老丫买了一条老丫最喜欢的蓝色纱巾,可是老丫去赤山补习却没回来。自己只好把那条蓝色的纱巾偷偷地埋在了村头的一颗大柳树下。
回来到舅舅家后不久,舅舅再一次收猪时,无意间听到了别人讲起自己是因为老丫的事才到他家的。又知道了公安正在抓自己的事,舅舅胆小,怕牵连自己。舅舅给自己出了主意,让自己到南方打工。结果自己却稀里糊涂地在广州成了乞丐,后来由于乞丐争夺地盘,自己步行回东北。
回到沈阳后自己才遇到了开旅店的肥婆。自己得到了收留,后来自己竟然和肥婆发生了那种关系,还帮着肥婆重开了酒店……
帮着肥婆开酒店虽然自己学会了很多东西,初尝到了开买卖的辛苦。但是从广州做乞丐时,他看到那些趾高气扬的有钱人,自己已经朦朦胧胧地明白了,钱这个东西是万能的。钱不但能让自己整天饿着肚子,还能改变自己的命运,让自己可以抬头做人,做一个让人羡慕的人!
当自己回到沈阳被肥婆收留后,他已经暗下决定,想办法赚钱,赚很多很多的钱,让自己成为一个有钱人!自己不断地在琢磨着在这个城市里赚钱的方法,通过帮助肥婆开酒店,他已经明白了,自己在工地打工,干多少年也不会富裕起来。只有自己干,自己开买卖,自己说的算的买卖,才是唯一途径。
想到这,嗨……!才子叹口气,他很郁闷,正当自己一步一步地准备去实现自己的理想时,这个时候却得到了老丫失踪的消息。
在自己的心底,是多么爱着那个让人着迷的老丫啊!而这些年,自己却住在比自己大十几岁的肥婆家里,每天和肥婆翻云雾雨,过着夫妻一般的生活。
才子极为懊悔,懊悔自己的不争气,懊悔自己那年竟然和老丫发生了那件事。懊悔自己发生了那件事自己却逃离了家乡,远离了老丫。
经过这几天的思想斗争,他下定了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