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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享给我的好朋友们,但是我都忍住了。因为据我以往的经验,我这个倒霉蛋但凡遇到什么高兴事,千万不能表现出高兴来。一旦我表现出高兴来了,事实早晚会证明我高兴得太早了:让我高兴的那件事不是突然消失了就是干脆变成了坏事!要么怎么说我是个倒霉蛋呢!别的事情倒也算了,我实在不敢拿杏花春雨和小姨结婚这件事冒险。万一我一不小心,又高兴出来了,并且宣扬得到处都知道了,那这件事很可能就会泡汤,这可不是我希望的。所以我千方百计地忍住了,谁都没告诉,就连从来无话不说的棉花糖我都没告诉。
杏花春雨出院后,学校给了他很多荣誉。又因为杏花春雨住院期间,学校已经安排了新的老师给我们上语文课,那个新老师就是上次给棉花糖他们班代理班主任的那个顾老师。我已经听他讲了几堂课了,说句真心话,他表现得还不赖,比我想象得要好得多。我说的好得多当然不只是讲课上,还有在其他很多方面的表现,比如举止、谈吐、对学生的态度、是不是挺能装的、是不是很虚伪等等很多方面。我说他表现还不赖就是说他的这些综合表现都还说得过去,但也许是因为杏花春雨在我心中的地位已经不可动摇了,所以尽管他表现得还不赖,也只能屈居第二了。
杏花春雨原本打算要教我们到期末的,倒不是学校这样要求他,而是他认为他有责任做完这个阶段的教学工作,可没想到毒蛇事件打乱了他原来的计划。既然学校已经安排了给我们上语文课的老师,他便决定提前辞职了。我认为这样也好,一来他可以在家好好休养一下,二来也可以为去北京读书做点准备。说起来,人的心情还真是变化莫测,记得我刚刚得知杏花春雨考上研究生要离开这所中学时,我的心情很糟,而且也很不希望他去北京。后来知道他非走不可了,又盼着他能晚点走,越晚越好。可是现在呢?我的心情完全不一样了,如今我不但不想让杏花春雨留下来继续教我们了,我反而希望他能快点离开这里到北京去,因为我知道,在北京,有小姨在等着他呢,我是多么希望他们能在一起啊!
杏花春雨辞职前学校特别为杏花春雨举办了一个盛大的欢送会,我们初二年级的全体学生都受邀参加这个欢送会。为了能让我们这些喜爱杏花春雨的学生们能好好地跟他话别,这次欢送会是以联欢会的形式举办的。学校特意装点了五楼西侧的小礼堂,礼堂里不禁挂满了彩带和气球,还挂上了热烈欢送周雨老师的大标语。椅子也像是开联欢会那样绕着会场摆成了圈儿,而不是像开会似的摆成一排排的。
我们一进入会场就被会场的那种喜气洋洋,情意绵绵的气氛给感染了。欢送会一开始是无敌至尊讲话,无敌至尊史无前例地称赞并表扬了杏花春雨一番,并对杏花春雨的教学成绩和为人都给予了充分的肯定。最后无敌至尊还代表学校特别授予了杏花春雨荣誉教师的称号。尽管这些都是杏花春雨应得的,而且还得来的这么晚,但是毕竟杏花春雨在就要离开这所学校的时候得到了与他的人品相称的公正的评价,我认为这个结果还算不错。
无敌至尊讲过话之后,杏花春雨也讲了话。虽然杏花春雨讲的话不多,也没有什么华丽的词句,但是他说的每句话都非常真诚,我们每个人都从他的话里听出了浓浓的眷恋与不舍之情。所有的人都被他的话感动了,有很多同学都掉了眼泪。当然我没有掉眼泪,不过如果我不知道杏花春雨已经和小姨相好了而我以后总还有机会见到他的话,我想我一定也会掉眼泪的,尽管我很少掉眼泪,因为我一向讨厌动不动就哭鼻子的人。
杏花春雨讲完话之后,无敌至尊便撤了,大部分老师也都走了,说是要把剩下的时间都留给杏花春雨和我们。无敌至尊一走,小礼堂里立刻沸腾了,杏花春雨跟我们一起做了很多游戏,这时候所有班级的同学都乱成了一锅粥,已经分不清谁是哪个班级的了,每个人这个时候都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杏花春雨的学生。即将离别的师生,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密感觉,杏花春雨在这个礼堂里似乎已经不再是老师了,而是一个大朋友,一个就要离开我们去北京的大朋友。大家毫无顾忌地跟他说笑,跟他做游戏,对他说任何想说的话。那种感觉是我们从来没有在这所学校里在任何一个老师的身上体会过的。
土匪一直在用他的手机拍摄杏花春雨和我们一起做游戏时的场景,他几乎都没有参与游戏,他说他想用镜头记录下这次欢送会的许多珍贵的画面好留作纪念。土匪一直在忙着拍照,开始身上还穿着一件黑色的马甲,后来热得满头是汗,连马甲也脱了。再后来,又嫌钱包,钥匙之类的在裤袋里不舒服,也都掏了出来扔在了他的黑马甲上。他的这些动作还有他额头上不停留下来的汗水我都看得清清楚楚的,因为他不管拍摄什么画面,他总是在离我很近的地方拍,而且还常常把镜头对准我和杏花春雨。
欢送会是在非常美妙的音乐声中结束的,那是棉花糖他们班的一个女生用大提琴演奏的一个曲子,是一部叫《辛德勒的名单》的电影的主题曲,说是精心准备了的,做为礼物临别献给杏花春雨。
那个女生用大提琴独奏的时候,是小礼堂里最安静的时候,没有人说话,所有人都在很用心地听曲子。很多同学都没有看过那部叫《辛德勒的名单》的电影,也并不懂大提琴,但是不知道是因为那个女生实在很会演奏,还是因为这个曲子本身有什么魔力,总之,大家似乎都被那只大提琴曲给深深吸引住了,以至于那个女生都已经演奏完了有一段时间了,大家还是鸦雀无声的。
听了大提琴的独奏后,我的心里不禁觉得有点怪怪的。以前,我对自己没有任何特长的事虽然也觉得挺遗憾的,但是却没有像现在这样的遗憾。因为我看见杏花春雨是那样如醉如痴地在听大提琴演奏,而且当那个女生演奏完了《辛德勒的名单》的主题曲后,他又请她再演奏一曲。那个女生一听杏花春雨请她再演奏一曲,兴奋得满脸通红,眼睛直放光。
当我看到这个场景的时候我不禁想如果我也会拉大提琴那该多好啊!那样我也可以准备一支曲子,做为礼物演奏给杏花春雨听。可是别说大提琴了,就是电子琴我都不会弹呢。说真的,我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对自己毫无特长这件事感到沮丧过。一直站在最前排的我不知怎么就退缩到人群的最后面去了,最后干脆出了小礼堂躲到走廊的尽头去了。直到欢送会结束大家都开始离开的时候我都没有再到杏花春雨跟前去,而是一个人一直躲在走廊的尽头,一边吃辣椒一边看着窗外的天空发呆。
“奇奇,怎么一个人躲在这儿!”我不知道是在我发了多久的呆以后,我突然听见了杏花春雨的说话声。我吓了一跳,不自觉地回过头,发现杏花春雨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我的身后。
“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奇奇,我要走了!”杏花春雨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说。
“你就要走了,我……我都没有什么礼物送给你!”我支吾道,心里觉得很愧疚。
“奇奇,你把你小姨送到我身边让她照顾我,对我来说这是最珍贵的礼物了。你想想,有什么礼物能比你小姨的照顾还珍贵呢?”杏花春雨笑着说,脸上带着一种意味深长的表情。
听到杏花春雨提到小姨,我的心情顷刻间便多云转晴了。是啊,还有什么礼物比小姨的照顾更珍贵呢?我会心地望着杏花春雨,忍不住咯咯咯地笑起来,杏花春雨也跟着我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奇奇,再见了!”笑过之后,杏花春雨朝我挥手。
“再见!”我也朝杏花春雨挥了挥手。然后他便转身大踏步走了,我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的转弯处,心里又像是开了花一样,而特长不特长的事我便又不在乎了。
第二天,麻雀果然像侦探说的那样公布了期中考试成绩,而我也果然像侦探说的不仅是班级第一,竟然还是学年第一。侦探再一次用事实证明了他在打探消息方面的卓越才能。
麻雀在班务会上当众狠狠地表扬了我一番,我做梦都没想到我会被麻雀这样卖力地表扬。他用在我身上的那些表扬的词儿甚至在盆景的身上都未曾用过。而就在麻雀如此这般表扬我的时候我的同桌闷葫芦一直在不停地回头往后看,我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于是也跟着他往后看,不过我什么也没看到。
“你看见了吗?刚才麻雀表扬你的时候,盆景的脸都绿了!” 班务会刚一结束,闷葫芦便迫不及待地对我说道。
“没看见!”我回答。
“我看见了!还有粉丝的脸色也不好看!所有打赌输了的人脸色都不好看!”
“……”
“我们赢了,他们得给我们行礼!”闷葫芦兴高采烈地接着说道。闷葫芦的话音还没落就见很多打赌打赢了的同学都哗啦啦地离开座位凑到侦探跟前去了。
“他们一定是商量什么时候让他们给我们行礼的事去了……我也得去听听!”闷葫芦抻着脖子张望了一会儿后也离开了自己的座位凑到侦探跟前去了。
不知为什么,看到这种情形,我竟然有点难过。说真的,我这次考试是下了大气力的,我之所以下了这么大的气力是因为我不想让土匪赌输,当然我也不想让其他赌我会考第一的人输,像是侦探啊闷葫芦啊这些人,我很怕因为我不争气没能考第一而使得他们不得不给别人行礼。现在好了,我如愿以偿地又考了个第一,而且还是全学年的第一,这下土匪他们赢了,他们不用给人行礼了。按理说我应该感到高兴啊,可是奇怪的是我却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我发现我竟然也十分不愿意看到粉丝他们因为赌输了而给别人行礼。
虽然给人行个礼并不能少块肉,而且,从理论上讲,既然粉丝他们当初打了这个赌,那么就应该愿赌服输,勇敢地承担结果。我想如果是我跟别人打赌赌输了,那么我一定能做到愿赌服输的,就算我心里不好受我也还是会承担那个输的结果。可问题是现在输的不是我,而是别人,说真的,我是那种自己可以输但是却见不得别人输的人,同时我也是那种自己可以被惩罚但却见不得别人受惩罚的人。我不知道我的这个心软的毛病是怎么落下的,但是这个毛病千真万确是我总是在很多事情中充当大头的罪魁祸首。关于这一点我自己也是知道的,但这是我的天生的弱点,是我的软肋,我也拿它没办法。
侦探身边的人越聚越多了,一大帮子人围着侦探叽叽咕咕地说话,说一会儿便嘻嘻哈哈地笑一阵儿,笑过之后,又开始叽叽咕咕。那些打赌打输了的人见此情形不禁也都带着沮丧的表情凑到粉丝跟前去了,也是越聚越多,并也开始叽叽咕咕地说话。我虽然听不见粉丝他们在说什么,但是我想无非是在商量对策吧。可是他们能有什么对策呢?摆在他们面前的也无非是两条路:要么赖账,要么行礼。说实在的,我都有点儿替他们感到沮丧了。
不过,我发现土匪并没有凑到侦探跟前去,而是一直坐在他的座位上。我忍不住往他那边看过去,想不到他也正往我这边看过来,我趁机用手指了指教室的门,示意他出去。土匪马上领会了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