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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我一边吃饭一边问老妈!
“都办妥了,捐给残疾人福利基金会了!”
“都捐了吗?”
“没有,捐了一部分,留了一部分。我们用钱的地方还有很多,我觉得我们留下一部分不算过分!何况我们还做了善事,应该不至于招灾的!”老妈解释道。
“那倒也是!”我说。
“你也觉得留下一部分不算过分是吗?”老妈望着我问,她的眼神说明她对留下那一部分钱是不是过分以及会不会招灾其实并没把握。
“妈,我觉得我们把钱捐出去是对的,留下一部分也是对的!我们也需要钱不是吗?捐出去的钱会帮助很多人活得更好,可是我们自己也得往好了活不是吗?我觉得让自己活得好一点儿跟帮助别人一样都是必要的!”我立刻毫无保留地发表了我的见解。
“奇奇,你真是妈的宝贝!”老妈忍不住摸了摸我的头。“以前妈怎么没发现我有一个这么聪明这么乖的宝贝女儿呢!奇奇,以后妈不会再唠叨你了!你就按照自己喜欢的方式快乐地长大吧!只要你快乐就好!”
我真不敢相信,这些话竟然是老妈说的。尽管这些日子我实实在在看到了老妈的变化,但是我并没指望老妈能说出这些又温暖又美好的话来。如果发烧就能听到这么温暖和美好的话,我真的情愿一辈子都发烧。
就在老妈把彩金捐给残疾人福利基金会的第二天早上,我竟然奇妙地退烧了。大家都以为是新的药物以及新的治疗方案起了作用,可是我总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显然,老妈跟我的想法一样,因为早上医生来查房发现我已经退烧的时候,一再地说看来新的治疗方案很有效时,老妈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而我知道老妈心里在想什么,因为老妈心里想的也正是我心里想的。不过我们彼此心照不宣,什么都没说,既然医生说新的治疗方案有效,那就权且当做是如此吧。
从那个早晨起,我没再发烧,留在医院又观察了两天后医生便告诉老妈说我可以出院了。出院前我又去看望了老爸,他的精神已经好多了,据说内脏都已经恢复正常了,只是骨折还需要时间静养。老爸在得知我可以出院了的消息后表现出终于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幸亏奇奇没事!奇奇要是再有个三长两短我真的不能活了!”老爸对老妈说道。“我对不住你们娘俩!老天都看不过去了,所以狠狠地惩罚了我……”
“什么惩罚不惩罚的,天底下罪大恶极的人多了去了,也没见老天惩罚!那只是一场意外,不管是好人还是坏人,都可能会发生意外。原本就是两件不相干的事,干嘛非扯在一块儿说!别自己给自己添堵了!”老妈打断了老爸的话。
“我知道,你是怕我难过才这么说的,再难过死了的人也是死了,活不过来了!”老爸说着竟流下了眼泪。
“所以,有幸活着的人才更得好好活着!”老妈低着头说,并没有看老爸。
“有件事还得麻烦你,”老爸一边擦眼泪一边对老妈说道。“我爸妈的丧事不能再拖了,尸体存放在殡仪馆也不是个事儿,那边已经打了好多次电话催着让火化了,这丧事无论如何是等不到我出院再办了,你能不能代我操办一下?这张银行卡给你,所有的费用都从这里头出吧,密码是我的生日。”
老妈听完老爸的话,一句话都没说,只是默默地把老爸递给她的那张银行卡接了过去。
接下来,我办了出院,老爸则继续留在医院里养病,老妈另外请了一个护工照顾他,而她则着手去料理爷爷奶奶的后事了。我想爷爷奶奶活着的时候一定不会想到,给他们送终的竟然是他们一直都讨厌并憎恨的前儿媳妇以及我这个他们从来都没喜欢过的孙女儿。这些事他们活着的时候不曾料到,不知道死了以后能不能得知,如果能得知,他们的心里又会想些什么呢?爷爷奶奶在火葬场被火化的时候,我的脑子里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料理完爷爷奶奶的后事,老妈便把那个小萝卜头从老棉花糖那儿接回了我们家。老妈把他领回来的时候他竟然拖着两行长鼻涕,进门时一直在哭,吵着嚷着要找爸爸妈妈。老妈这一阵子因为一连串的事情已经累得筋疲力尽,也不管小萝卜头的哭闹,直接把他丢给了我。
“奇奇,给他擦擦鼻涕洗洗脸,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快点儿把他哄好,别让他再哭了,或者随便带他去哪儿玩玩也行!总之别来吵我,妈需要好好睡一觉,真的需要好好睡一觉,我快要累死了!”老妈说完便丢下小萝卜头一头扎进卧室里去了。小萝卜头见老妈丢下他不管了,哭得更厉害了,一边哭一边喊着要妈妈,鼻涕也拖得更长了。
以前我曾经无数次想过万一哪一天我遇见小萝卜头的话,我一定找茬打他一顿,就算不打他,也绝对不会给他好脸色看。对于他的出生,我的心里一直很别扭,我是打心眼里不喜欢他。虽然我知道,并不是因为他老爸才离开我们的,但我一直觉得他的出生断了老爸再回到我们这个家的希望,所以我一直十分讨厌他,甚至恨他。尤其是在博客上看到老爸和那个裘皮大衣百般娇惯和疼爱他,我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可是此刻,当小萝卜头拖着两行长鼻涕站在我面前,哭得满脸通红,额头青筋暴起,我的心里竟然没有了半点讨厌和气恼。尽管我一向瞧不起动不动就哭鼻子的人,但是现在看着小罗头大哭的样子我却深觉感同情,甚至还有一点心痛。我忍不住想他毕竟刚刚失去妈妈,他还这么小就没有妈了,真的很可怜。
我一边这样想一边拉着他的手把他拉进了卫生间,然后扯了一把手纸给他胡乱抹了抹鼻涕。
“别再哭了,也别再喊妈了,她听不见的,她已经死了!”我说。我知道我这样说有点残酷,但是我认为这个萝卜头想要好好活下去的话就得学会接受现实。他早晚得适应没有妈的日子,那为什么不让他早一点适应呢?
“你胡说!我妈没死!我要妈妈!”小萝卜头继续哭闹。
“你妈真的死了,出车祸死了,你再也不会见到她了!”我再次有点残忍地说道。
听我这么说小萝卜头不再说话,也暂时停止了大哭,只用含着大颗的眼泪的眼睛看着我,并对我摆出一副十分怨怒的样子,仿佛是我把他妈妈给弄没了似的。他这样看了我一会儿之后,便又接着大哭起来。
“你妈妈虽然不在了,但是你还有爸爸!你爸爸也是我爸爸,我算是你的姐姐!所以,就算你妈死了,你还有爸爸,也还有姐姐!”我忍不住这样说道。
“姐姐?”小萝卜终于止住了哭闹,用带着疑问的语气含混地说了姐姐两个字,显然他的注意力已经被我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姐姐从找妈妈上成功转移开了。
“是,虽然我很不愿意当你姐姐,可我的确是你姐姐!”我回答。
小萝卜头不说话,好奇地盯住我看,我被他盯着直发毛,只好没话找话说。
“你知不知道你很丑?这么大个脑壳儿这么细的脖子跟营养不良似的!真不知道那些好吃的都吃哪儿去了!”我嘟囔道。
“姐姐,你知不知道你很漂亮?”小萝卜头望着我说,他的眼睛刚被泪水洗过,闪着湿润的黑亮的光,那是我见过的最最漂亮的眼睛,我从未想过,这样漂亮的眼睛竟然会是我一直讨厌的萝卜头的眼睛。
“洗洗脸好不好?洗完脸我介绍落荒给你认识!”我把小萝卜头拉到洗脸池前说道。
“落荒是谁?”小萝卜头问。
“落荒是我捡回来的流浪狗,他现在是我最亲密的伙伴!”我回答。
“他现在在哪里?”
“在后院的棚子里!这些天没人照顾他,就把他放那儿了,那儿有吃的有喝的,而且也有固定的地方拉屎!”
“那洗完脸你就带我去看它好吗?”小萝卜头牵住我的手说,样子又天真又可爱,显然他已经把刚才哭闹的原因忘得干干净净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跟屁虫】
把小萝卜头接回来的第二天,老妈就回酱菜厂上班了,她说请了那么长时间的假实在不能再请了,再请下去的话说不定厂长要把她给开除了。老妈再三叮嘱我,在家好好照看小萝卜头,千万别带他到人多的地方去,还有就是要给他喝水,要照看他吃饭。总之,我怎么用心照看落荒就要怎么用心照看他。老妈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她知道我在照看落荒的时候有多用心,她竟然要求我用照看落荒的规格照看小萝卜头,看来就连老妈也很看重这个连鼻涕都还不会自己擦的家伙。
一般在假期的时候我每天吃过早饭后都要带着落荒出去散散步,所以每天那个时间我的身后都会跟着落荒。现在好了,我的身后除了落荒,又多了个小萝卜头。好在,小萝卜头也很喜欢落荒,而落荒呢也不讨厌他,他们俩个相处得还算融洽。小萝卜头也还算听我的话,并不是特别调皮捣蛋。
本来,我也可以像落荒一样跟小萝卜头融洽相处。可问题是他小萝卜头像个跟屁虫似地整天跟着我,而且是寸步不离地跟着我,我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是不分时间场合地点地乱跟一气,怎么甩都甩不掉。白天老妈不在家里只有我一个人,他跟着我也就算了,可是晚上老妈下班回来他还是死命地缠着我,理也不理老妈。凭老妈用各种手段诱惑他,他都不理,只一心跟着我。我到客厅他也到客厅,我坐沙发他也坐沙发,我去厨房去卫生间他也都跟着,就连我呆在自己的房间写作业他也要守在我身边,并且还总是抢我的笔在我的书本上乱画,更有甚者我上床睡觉他也要跟着,老妈房间里摆着大的双人床他不去跟老妈睡,非要跟我挤在我的只有一米三宽的小床上睡。老妈怕他半夜会从床上掉下去,只好在他睡的那一边给床安了个护栏。
总之我被这个小罗头跟屁跟得都已经闹不清楚自己的屁股上是不是生出尾巴来了。因为在我的印象里,只有尾巴这种东西会做到人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毫不夸张地说,小萝卜头做跟屁虫真的已经做到了和尾巴一样的境界。他不但一心一意地做跟屁虫,而且还整天姐姐姐姐地叫,叫完之后不是问这就是问那,不是提这要求就是提那要求,更气人的是这个家伙差不多每隔几分钟就要问我一次几点了,而且每问一次都要叫一声姐姐。我真不明白他为什么那么关心时间,那种东西对他有什么要紧的呢?他既不用工作也不用上学,几点钟关他屁事呢!有一次我被他问烦了,我便气哼哼地说:“干嘛老问几点了?跟你有什么关系?”结果小萝卜的回答是:“没关系就不能问几点了吗?我就是想知道嘛!姐姐,现在几点了?”我听了差点没被他气晕过去。
有一次棉花糖、蚕豆还有土匪又来家里看我,自从我出院以后,因为要照看那个萝卜头,行动不自由,不能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所以他们几个为了让我自在些便经常来我家看我。当然,这是老妈允许了的,如今他们想来随时都可以来。我的好朋友来,我当然想要跟要他们好好聊天,当然不想被跟屁虫打扰。所以每次他们来,我都会把小罗头打发到一边让他自己玩会儿去,当然我得牺牲落荒,让落荒陪着他,不然他是断然不肯一个人玩儿的。可是,即便我牺牲了落荒,也还是没能撑多久。有一天,我的朋友们又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