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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走路,好在学校刚好放假了,他不用天天上学去。不过他不能跟他爸去市场卖蚕豆了,估计等他回到家他爸见到他这副样子还会猛捶他一顿,虽然他已经很惨了,不过以他爸的脾气还是照样会捶他!
发生了这件事我的心里很难受,虽说蚕豆摔断了腿主要是因为他自己不识时务,可如果不是我非要带他去滑雪,他就不会受伤,看来为朋友做事也不是样样都能做的,我自以为是对他做了一件好事,却原来根本就是一件坏事。
我,棉花糖和土匪一起跟车护送蚕豆回家,路上我们三个一直闷闷地一言不发,只有蚕豆在叽哩哇啦不停地说话。
“滑雪也没什么难的,挺好学的!”蚕豆说。
“……”没人理他。
“我已经知道怎么滑了,下次一定会滑得很好。说真的,土匪,你滑得的确还可以!豆(就)是蹲得太厉害了,那样看上去不是很威风!”蚕豆继续说道。
“……”土匪却不理他,看也不看他。
“胳膊断了,腿断了,也不是什么坏事!你们说呢?”蚕豆继续叽哩哇啦。
“难道还是好事?”棉花糖终于忍不住接了话。
“除了不能到处玩儿了以外,还是有好处,起码不用天天干活儿了!这下我爸就不能天天让我来来回回地往市场里跑了,一会儿送这个一会儿背那个的,我不能走路了,他就不能支使我了!”
“……”听蚕豆这么说,我叹了口气,心里对他的气全消了。我想起当初我去买酱油没让老棉花糖找我钱,酱油又被蚕豆给撞掉了,我不知道回去怎么跟暴脾气的老妈解释,那个时候我曾经还真心实意地盼望着发生地震来着,因为发生地震房子就会塌掉,房子塌掉了老妈就不会和我计较找没找钱的事了。我想蚕豆现在宁愿断腿也不愿被他爸支使的心情大概跟我那时的心情是一样的。
棉花糖也不说话了,也叹了口气,好像也原谅他了。只有土匪,看着车窗外面一句话也不说,也不叹气。
我开始对土匪也歉疚起来。
把蚕豆送回家后,司机留了一些钱给蚕豆爸,说是老板让留的,还说老板说了,毕竟是他儿子带蚕豆去滑雪的,出了事,他会负责的。蚕豆虽然看上去很惨,但蚕豆爸听说两三个月后就可以照样走路了,也没说什么,把钱还有受伤的蚕豆一起接过去了。
从蚕豆家出来,土匪让司机一个人先走,司机说老板让把他也带回去。土匪说他自己会回去,司机拗不过他,又给土匪爸打了个电话,报告说土匪不肯跟他回去,土匪爸不知在电话里说了什么,反正司机后来丢下土匪一个人回去了。
“你为什么不跟司机一起回去?”我问土匪。
“我为什么要跟司机一起回去?我还要和你算账呢?”土匪说。
“算账么?”我咕哝道,当然明白他说的算账是什么意思,因为是我非要把蚕豆带去滑雪场的,现在出事了,他当然要找我算账。
“奇奇,我先走了。”棉花糖看了看我们,很识相地说。“如果你能从酱菜里逃出来,别忘了来我家找我。”
“知道了!”我说,这才想起从明天开始又要被关进酱菜厂了,跟这个比起来,土匪要找我算账的事就没什么可怕的了。
“酱菜厂真的那么可怕么?”棉花糖走了以后土匪问我。
“嗯?”我有点发蒙,还以为他会抓着我说带蚕豆去滑雪场的事。
“不能不去那个酱菜厂么?”他又问。
“不能,我妈大概还指望我能考成全国第一,你知道她对什么都无法满意。就算我考了全国第一,她还会问为什么不是世界第一。”
“可这和酱菜厂有什么关系!”
“她认为酱菜厂的老烟鬼会计是专门培养第一名的料,不用实在可惜。”
“那个老烟鬼会计真那么厉害?要不跟你妈说说,让我和你一块儿跟着那个老烟鬼会计补习数学行不行?”
“我老妈要是听我的她就不是我老妈了。再说了,我要是你,我就躲那个老烟鬼会计远远的,我都不知道我能不能活到开学。不过就算我死了,我老妈说不定还是要把我埋在酱菜厂。”我说道,简直灰心透了。
“那我什么时候才能见你,要一直等到开学么?我可等不了!”
“你非要见我做什么?”
“我想你不行么?”
“……。”我想起上次被关进酱菜厂的日子,想起那个时候我是多么想念土匪,他大概也是那样想念我吧。我想告诉他我也会想他的,但是不知怎么没能说出口。
“你怎么不说话?”
“说…。。说不定…。。”
“说不定什么?”
“蚕豆摔伤了,说不定星期天休息的时候可以找机会到他家去看看他,我老妈不会不让我去看受伤的好朋友。不过肯定不能总去,一两次还可以。”
“真的么?”土匪瞪圆眼睛。
“也许吧!”我说。
“那好,你要是能出来,千万让棉花糖通知我,我会马上赶过来。”
“哦!”
“对了,这个给你!”土匪从裤袋里掏出一串小挂件,本来想在滑雪的时候给你的,可是被那个蚕豆给搅乱了。
我接过来一看,天啊,是草帽海贼团的成员呢,带着草帽张着大嘴巴笑的路飞,带着粉红色礼帽儿瞪着大眼轻的乔巴,只穿着泳装的可爱的娜美……。。”
“你从哪里弄的,真的是给我的么?”我喜欢极了,心里乐开了花。
“是给你的!”土匪说,双手又□了裤袋里,低下头,似乎有点……。。“你喜欢么?”
“喜欢!”我说,捧着那些挂件像捧着可以抵命的宝贝。
“喜欢就好了!”土匪说道,很拽地甩了甩头发。“那你回家吧,我也得回去了!”
“嗯!”
“别忘了你要是去蚕豆家一定让棉花糖告诉我,我会一直跟她保持联系的。”
“哦!”我用力点点头。
土匪走了,他不但没跟我算账,还给了我这么一堆宝贝,有了这些宝贝,我在酱菜厂的日子一定会好过很多。
作者有话要说:
、【突发状况】
我回到家时老妈还没回来,我便和落荒一起在客厅里一边看电视一边等老妈。可是等了很久,也不见老妈回来。酱菜厂下班的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往常这个时间老妈早都到家了。别看老妈总是没命地把我往酱菜厂里拉,并摆出一副不把我关进酱菜厂她便誓不罢休的架势,她自己可绝不愿意在那儿多呆一分钟。只要下了班,她一秒钟都不会耽搁,马上就会骑上她的破单车以最快的速度离开那个连空气里都满是酱油味儿的破院子。谁要是过了下班时间还要把她强行留在那儿的话,她想杀了他的心都有。
老妈自从去了那个酱菜厂工作只有过一次加班经历,我记得老妈加班的那天还是小姨来给我做的饭,我写不出老古董留的作文,后来睡着了,还梦见老爸来看我了,还给我买了电脑,结果被裘皮大衣给抢回去了。没错,就是那天老妈空前绝后地加了一次班。加班的原因是她们酱菜厂负责进货的人出了差错进了一批很不新鲜的菜,如果不马上把那些菜泡进盐水里的话很可能会统统烂掉。于是酱菜厂的厂长立刻召集所有人开会,要求全体工人留下加班,还说什么他宁可让他自己烂掉也绝不会让那些菜烂掉,因为那些菜是集体的财产。厂长命令大家加班,却不给加班费,因为如果给每个加班的人都付加班费的话,对酱菜厂来说根本得不偿失,那样还不如让那些菜直接烂掉的来得划算。
总之酱菜厂的厂长很重视那些菜,生怕它们烂掉。可是老妈不在乎,因为它们烂不烂掉老妈也照样拿同样的钱!老妈在乎的是过了下班时间却还要继续留在那些酱菜中间忙来忙去,这让她无法容忍。回想起来,那次加班的经历不仅造成了老妈一个人的痛苦,同时也造成了我的痛苦,因为加班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得不听着老妈用各种乱七八糟的语言诅咒那个命令他们加班的烂厂长。我还亲耳听到老妈说如果那个烂厂长再让他们加班的话她会直接杀了他以做了断。总之老妈几乎用尽了各种激烈的语言,不过所有那些激烈的语言所表达的核心意思只有一个,那就是她宁可杀人也绝不再加班了!
我虽然不信老妈会杀人,但我相信她绝不会再加班了。正因为如此,我就更不明白她为什么又回来晚了。除了加班她还能有什么别的事呢?不会有的,她几乎每天都按时回家,今天没按时回来的唯一可能就是留在酱菜厂加班了。我想老妈大概是改变主意了,她也许突然想开了,觉得和杀人比起来,还是加班对自己更有益处。
肚子都饿得咕咕直叫了,老妈还是没回来,我到厨房里转了一圈儿,希望能找到点儿吃的,比如剩饭之类。可是很不幸,除了半只干瘪的生姜之外,我什么也没找到。我又回到客厅翻我的小挎包,想先吃点辣椒顶顶饿,结果发现辣椒也已经被我吃光了,我又去厨房找,希望能找到一点辣椒也好,可是最终我仍然是不得不两手空空地回到了客厅。
落荒的饭碗也空空的,它一会儿就过去舔一舔的它的空饭碗,越舔那个饭碗就显得越空,显然落荒也饿了。
上次老妈加班还有小姨照顾我,这次只有和我一样感到饥饿,和我一样等着人来给喂食的落荒陪着我。小姨刚刚被派去北京工作了,她走的时候很匆忙,都没来得及到家里来跟我们辞行。因为一个很重要的会要在北京召开,小姨是被派去做采访的。小姨是记者,而且是个很能干的记者,到处跑来跑去采访这个报导那个就是她的工作,所以她真的很忙,而且越来越忙。她不能像以前那样常来看我了我也是理解的,尽管我天天盼着她来看我。
老妈不在,也就没有了唠叨声,房子里突然变得好安静。在我的印象里,这栋房子好像还从来没有如此安静过。以前老爸在的时候,老妈和老爸整天没完没了地吵,老爸走后,老妈又整天没完没了地唠叨我,这栋房子似乎永远都充斥着各种各样的让人心烦的吵吵嚷嚷的声音。不过现在,也就是此刻,除了北风吹打窗户的声音,如果仔细听,大约还能听到我和落荒肚子咕咕叫的声音,除此之外就再没别的声音了。
房子突然变得如此安静我竟然有点不习惯,竟然还有点想念老妈的唠叨声了。这样想念的结果导致了一个发现,我发现老妈也并不是一无是处。她虽然有很多让我头疼的毛病,但是她却是供养我的人,没有她我就要饿肚子,没有她我会更寂寞,没有她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有机会长大……这个发现使得我印象中的老妈变得可爱一些了,起码她的面目以及表情不再是狰狞恐怖的,相反竟然有了一些亲切的味道。的确,在这个漆黑的寒冷的冬天的夜晚,我是实实在在地盼望着老妈能快点回家。当然,这种心情和我以往对待老妈的心情十分不符,但是我想说的是盼着老妈回家千真万确就是我现在的心情。
不知又过了多久,在我感觉就要饿昏过去了的时候突然听到了开门的声音,我几乎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从那张破沙发上站起来并晃晃悠悠地走到门口,我看见老妈没精打采地从门外走进来。
“妈,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都快饿死了!”我有气无力地说。
“哪那么容易就死了!很多人想死都死不掉!”我等着老妈说这句话给我听,因为按照老妈答话的惯例她是会这样说的。每当她听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