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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佳学着他的样子耸了耸肩:“不错,其实我跟柏泽之所以会吵架也与此有关,他希望带我来见家人,但我觉得不应该那么快。在来到这里之前,老实说,我已经脑补了很多可能会出现的场景,比如说自己被柏先生当面羞辱之类,不过事实证明我电视剧看多了,脑补的通通都没有实现,而且出人意料时间过得飞快,一眨眼就过去了,并没有想象之中那么难熬。”
王越乐了:“你以为柏先生会亲自出来吗,不可能的,要是连收拾你都需要他亲自出面的话,那柏家也太降格调了,像今天这样,我猜他只是希望你知难而退。”
尤佳眨眨眼,接上他的话:“可惜失败了,对不对?”
王越哈哈一笑:“你不介意就好,以后这样的事情说不定还很多,这是你们必须面对的,如果你现在就觉得难受,那你们以后的路肯定更难走。”
尤佳莞尔:“谢谢你,王少。”
王越能够说出这些话,说明他起码也是真心在为他们考虑的。
王越闻言,连忙摆手,一副敬谢不敏的模样:“别介,叫我王越就行了,你是柏泽的女朋友,在公司喊老板就算了,私底下叫王少,我鸡皮疙瘩都要冒出来了!”
从港岛回G市,归家途中尤佳还顺路到宠物店接回两只猫,等一回到家,从宠物外带箱里被放出来,两只猫一脱离禁锢,就飞快地跑出来。
美短呆呆萌萌,它似乎不大记得尤佳了,仰头看了好一会儿,见小乖已经在尤佳腿边亲热地蹭来蹭去,这才跟着怯生生过来,可怜兮兮又无助的小眼神差点把尤佳的心都看化了,直接把它抱起来亲了亲。
“对不住啦,这两天不在家,所以不得不把你们寄放在宠物店。”
小乖似乎对尤佳光给美短顺毛有些不满,不停叫了起来,又跑到门口鞋柜那里嗅了嗅,看看尤佳,似乎在问:那个经常会给我们带零食的两脚怪跑哪去了,最近怎么没见他了?
尤佳看着活泼的小乖和咪咪叫的美短,鼻子一酸,忽然很想大哭一场。
她不相信柏泽会像傅颖危世卓所说,跟前女友和好,跑去瑞士滑雪,但不管在人前表现得多么从容镇定,女人的理智和感情永远都是分不开的。
出事的可能性已经可以排除了,如果柏泽真的有事,柏家不可能还有心情举办晚宴,既然如此,现在唯一的疑问是,柏泽到底在哪里?
你女朋友被人欺负,你却跑得不见人影,你好意思么!
美短:“喵~”
尤佳忽然想起,美短是柏泽买的,尤佳上班很忙,经常忘了买猫粮,架子上的猫粮也是柏泽采购的,前段时间他频繁进出尤佳家,为了方便他,尤佳就给他买了一双男士拖鞋,那双拖鞋现在还静静地躺在鞋柜里,柏泽在的时候,做饭这项业务一般是由他承包的。
这个屋子到处都有柏泽的痕迹。
尤佳蹲在那里发呆。
小乖凑上来,在她脸上舔了一把,似乎对两脚怪主人脸上忽然冒出来的水很好奇,结果发现是咸的,根本就不好吃,又炸着毛跑开了。
美短还站在那里,好像在犹豫不知道是要去追小乖好,还是跟她撒娇好。
尤佳:“……”
她哭笑不得地吸了吸鼻子,发现伤春悲秋瞬间全都被猫咪舔掉,再也酝酿不出来了。
在之后的半个月里,柏泽继续人间蒸发状态,别说是尤佳找不到人,就连王越在公司管理上有些问题需要跟柏泽商量,也找不到那位大少爷的踪影,急得他直跳脚,不得不跑去找自己父辈那边的关系,最后终于打听到一些内容模糊的讯息,大约是说柏泽没什么事情,他被派去做事了,事情做完就会回来的。
消息聊胜于无,王越无奈之余,不忘转达给尤佳。
王越忍不住抱怨:“就算人暂时没法回来,电话总能打一个吧?竟然连电话都不打一个,打过去了又总是关机,到底是在做什么这么神神秘秘的!”
尤佳:“卧底?”
王越:“……”
尤佳摊手:“我只想到这个可能性,不过既然他迟迟不露面,想必有他的理由,我们在这里纠结也是徒劳,等到他想出现,自然就会出现了。”
王越哭笑不得:“你倒是看得开。”
尤佳笑眯眯:“看不开也没有用啊,他再不回来我就找个新欢去,看他到时候上哪儿哭去!”
王越:“你就不怕他带个新欢回来气死你?”
尤佳很可爱地歪了歪脑袋:“那就看看谁气谁吧。”
说归说,尤佳也没真的就跑去找新欢,她那本《圈中男女》快要出版了,通过上回出版《山河岁月》的投资商的关系,出版社那头对尤佳很是另眼相看,再加上这部新小说写的是最吸引眼球的娱乐圈,以一个艺人助理的角度去描写圈中形形色色的人和事,真真假假,噱头很多,出版社准备大推,宣传工作有不少需要尤佳配合的,她上班之余的时间也没闲着。
倒是巫可可在知道柏泽的事情之后特意打电话过来骂了尤佳一顿。
前者的观点很简单,她一直觉得尤佳跟柏泽是没有结果的,理由就是柏泽的门第太高,不适合尤佳,而且柏泽这个男人平时说话又太毒,简而言之就是根本不戳巫可可的萌点,更何况在她看来,《青春纪》的票房平平,他大少爷受不了打击,直接就躲了个不见人影,完全就是不负责任的行为,这种男人要来干嘛,留着过年吗?
巫可可:“你为什么就不听我的话呢亲,相信我吧,屈简才是最适合你的!”
尤佳:“但是我和他不来电啊,其实屈简也未必多么喜欢我,充其量只是好感罢了。”
巫可可:“好感可以培养成爱情啊!你跟柏少难道就是一见钟情么?我以我纵横娱乐圈三十余载的经验告诉你,柏少那种男人绝对不适合你,你瞧瞧,现在你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在哪里,上次你在他家人面前被刁难的时候,他又在哪里?”
尤佳:“我也不是缺了他就活不下去呀,只是从港岛回来之后,我才发现我确实挺喜欢他的,既然有这么一个对象,那就珍惜也无妨,至于屈简那边,我已经拒绝他了!”
巫可可大惊:“什么时候的事情!”
尤佳:“就上周,他约我出去的时候,我跟他说清楚了。”
巫可可:“笨啊!你不会先拖着吗,反正他在追你,又不是要你马上答应他,反正现在柏泽不在,谁规定你不能留个备胎?”
尤佳轻咳一声:“这好像不太厚道吧?”
巫可可:“男未娶女未嫁,有什么不厚道的!你别抱着你那种文人式的仁义道德,情场上哪有什么厚道不厚道的……”
尤佳虽然知道她完全是对朋友好才会对自己说这么多,但是实在被她念得耳朵疼,不得不在巫可可说了一大段之后略加停顿的时候赶紧找个借口把电话挂上,这才松了口气。
拒绝了一个屈简,却没有就此得到安生,周末的时候,尤佳竟然又得到了一个表白,还是来自意想不到的人。
当初拍摄《青春纪》的时候,尤佳认识了一个小帅哥,在港岛读研,同样是G市人,对方放假回到G市,就把她约了出来喝咖啡。
两人都很聊得来,又是在异乡认识的,多一个朋友就多一份人脉,尤佳自然不会拒绝。
谁知道聊着聊着,对方就表示出了对她的好感。
彼时两人正走在领事馆区附近的林荫小道上,这里的民国风格建筑物留下不少,四周栽满粉蓝粉红的绣球花,灿烂而清新,很多人都喜欢到这里来散步。
尤佳完全是把对方当成一个算不上熟稔,但挺聊得来的朋友,完全没想到对方会表白,当下就愣住了。
就在她还没想好怎么回应的时候,身后就传来一个带着怒意的声音:
“尤佳,你这个始乱终弃的女人!”
、第44章
在花开烂漫的季节;川流不息;来来往往的陌生面孔里;二人唯独认出彼此;茫茫人海之中;他们再度相遇,繁花纷纷而落;如雪絮一般落在头顶,落在肩上,也落在他们的心间;两人眼中噙满久别的热泪;执手相看;一切尽在不言中……
不好意思,以上情景纯属想象。
事实是,两个人的重逢毫无浪漫可言,尤佳看着眼前这个黑了十倍不止,快要分不清眉毛和眼睛的男人,脱口而出的一句话是:“你被卖到非洲去了吗?”
柏泽本来就黝黑的脸当下变得更黑,扯起她的手二话不说扭头就走。
那位刚刚表白未果的小帅哥终于反应过来,连忙喊道:“诶等等,你是谁啊?”
尤佳一肚子话想问,差点也把小帅哥给忘了,连忙回过头对他道:“抱歉,改天我再……”
“改天她也没空!”话还没说完,就被柏泽打断顺便将人拉走了。
小帅哥的性格慢吞吞的,做什么事情都喜欢慢慢来,结果等他傻完了眼想追上去,那两个人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两人走出一段距离,随着柏泽的脚步越来越快,尤佳几乎跟不上他的步伐,不得不用力甩开他的手。
“站住!”
柏大少爷还真就站住了,虽然脸色依旧谈不上好看。
“我不走了,就在这里说!”尤佳气喘吁吁。
柏大少爷哼笑:“尤佳,你可真是好样的,这才多久没见面,你就急着找了个新欢了?”
尤佳面无表情,气势丝毫不逊:“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才对吧!不声不响玩失踪是哪一国的规矩?那么多天不见人影,我以为你出事了,到处找你,心急火燎,结果你家那边寄来一张莫名其妙的请柬,我以为是你寄的,又跟王越跑到港岛,却被你的老冤家好一顿奚落,这就是你要给我的交代吗?如果你回来是想和我说分手的话,那很高兴我们达成共识了,再见!”
她说完转身就走。
没走几步,身后的人扑上来,手脚并用紧紧把她缠住。
尤佳:“………………”
等等,正常剧本不是应该握住她的肩膀将她扭过来一顿天昏地暗的深情长吻然后邪魅冷酷地说“你已经被我承包了,我没有同意分手”吗?
尤佳怒道:“我又不是桉树,你难道是树袋熊吗!”
柏泽也怒:“谁让你自己在那里说了一大通又不让别人说的!这里大庭广众,我难道还能把你按到直接亲嘴吗,别人难道不告我性骚扰啊?!”
尤佳:“……”所以你现在就很文明了吗,怪我咯?
过了一会儿,柏泽见她没说话,终于大发慈悲松开宛如章鱼的手脚,不过为了防止尤佳直接走人,他的一只手依旧紧紧抓住尤佳的手腕没有松开。
“你刚才说的那些,我都可以解释的。”
他似乎自知理亏,软下了语气:“我投资电影的事情瞒谁也瞒不过那死老头,他一听说我倒霉就很开心,把我喊回去,让我回柏氏的产业做事,放弃自己的事业,我不肯,他就让我去做一件事,说如果我能完成,以后就不再管我。”
尤佳挑眉:“让你去非洲?”
柏泽恼羞成怒:“老子在云贵高原上晒了快一个月能不黑吗?!”
尤佳:“……晒蘑菇吗?”
柏泽:“柏氏投资了一个公益项目,类似于内地那种希望工程,你明白吧,就是在边远山区跟当地政府合作,设立支教点,建学校,让那里上不起学的孩子能够上学。我就是被派去负责监察,顺便兼职帮忙支教,那种地方在大山深处,连条像样的公路都没有,出入不方便不说,通讯信号也很不好,根本往外打不了电话。当时我进山前不是打过一回给你了吗,后来你没接,我以为你还在赌气,结果过了几天我不小心把手机摔坏了,就没再打,心想干脆等出来之后再给你解释。”
他说完这一大通话,酸溜溜又委屈兮兮地道:“谁知道好不容易完成死老头交代的事情过来找你,你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