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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庄站着不动,突然双手交叉放于胸前,抬高了下巴问道:“石人定情,那叫小庄的莫非是你的情人?那阖儿又是谁?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我再过去。”
“我与小庄师出同门,二人虽从未论及婚嫁,但心中,早已将对方当做此生唯一。阖儿……阖儿是我和他,唯一的血脉。你现已解惑,可以过来了么。”盖聂并无不悦,只是冷冷淡淡的看着卫庄,白凤悄悄溜到卫庄身边,小声的说了一句:“老大,你完蛋了,这秦人是个痴情种诶。”
卫庄脸色有些黑,瞬间一个暴栗敲了下去,白凤痛的抱头蹲下。既然人家回答了自己的问题,卫庄也不是那种出尔反尔的男人,就这么走了过去,毫不设防。盖聂看着他,如同暖夕一般的眼眸带着铺天盖地的绝望和悲伤,还有……毫无遮掩的爱意柔情。“你在看谁?”卫庄很确定这个男人不是在看自己,因为他的眼眸里倒映出来的虽然是自己的面孔,但是却虚空渺茫,仿佛神游天外。
“……小庄。”他轻轻呢喃着,像是呼唤最心爱的宝物,珍惜的柔软的,仿佛大声一些都会破碎。卫庄不确定他是不是在回答自己,亦或者只是喃喃自语而已,但总归是个不是答案的答案,虽然让卫庄感觉到有些憋屈跟郁闷。盖聂微微阖起了眸子,摇摇头:“抱歉,是我痴心妄想了。小庄早已离去,我又何必再纠缠不休……总归是我对不住他。小庄生平最喜欢让人想不到,死者勿触,想必谜底便在棺底,你寻找一下吧。”
他握起那柄鲨齿,指尖留恋的滑过那平滑冰冷的表面,哀伤的垂了眼眸,黑色的长睫微微颤动着,最后眉心紧蹙,神情悲恸。卫庄看着冰棺,在棺底一寸寸的摸过,最后摸到一个很诡异的花纹,边缘尖刻,一不小心就划破了表皮,卫庄立刻将手收了回来:“这地宫,若要开出口,恐怕是只有塌陷了吧。”盖聂看了看他,最后缓缓叹息一口,点了点头。
“如果是小庄,则当是如此,他素来不喜欢别人好过。”盖聂微微笑起来,口中虽有责怪之意,但眼上眉梢,却是一副温柔浅淡的笑意盈盈,分明是极为宠溺爱慕的样子。“那你呢?”鬼使神差一般,卫庄脱口而出:“然后你就此长埋地下,化作枯骨?”众人一听,迅速的转过身去不看那两人,免做电灯泡。
“我本就是如此,有何不可。”盖聂微微侧了身子,他在自己身上闻到了一阵异香,很淡:“我虽不知我已死去了多久,但……小庄定然已经不在世上了。”他看着卫庄,眼神清澈而冷淡:“就算世上凡几,与小庄再像,也终究不是他。我心中的小庄,独一无二,世上怎会有与其可再攀比之人。何况我心愿已了,凡尘俗世,再无干系。这是小庄和我唯一有联系的地方,便是长眠于此,又有何不可。”
卫庄一挑眉,然后弯着唇角笑起来:“卫小阖,准备好跑路。”盖聂听不懂,卫阖却听懂了,卫庄一般不会单人叫他,叫他恐怕就是看这个男人对自己似乎有那么点对儿子的意思,差不多就是拿来做诱饵。冲卫庄点点头,卫阖往前走了几步。盖聂虽然注意到他往自己这边走,但并未想太多,只当是活动筋骨,准备离开。
看卫阖乖乖走到盖聂身边,卫庄这才将手伸进去,原本以为是和外面的机关差不多,都要流血,哪知道血顺着整个机关差不多全触碰到了都没有响动,卫庄觉得奇怪,伸手碰了碰,发现有点诡异,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拧开那个诡异的花纹。“吱嘎”一声,仿若老旧的木板门被开启的声音。
然后一声巨响,众人一下子感觉到了坐电梯的失重感,卫庄一侧身体,发现左边山洞轰隆隆的开了一个大洞,而头顶的石头开始落下来。手一紧,下意识直接抓住了盖聂的手腕,掐的死紧,盖聂脸色一变,刚要挣扎,却不料一直不声不响的卫阖也是手一动,拉住了他的另外一只手腕。
不敢挣扎,生怕伤了卫阖或是巨石阻道让他们两人陪自己葬身于鬼谷地宫之中。盖聂近乎是被拖着踉踉跄跄的往前跑去,那柄鲨齿被他搁在冰棺上了,现在巨石淹没视线,怕是要替他葬身于此地了。那是卫庄的兵器,陪伴了卫庄十几年,从始至终,直到他死亡的那一刻,陪着他一起埋入荒芜的枯燥的地下。
千年之前的漫长人生,就如同一场梦魇,当醒来时,却又是另一场梦魇。
小庄从来只有一个,桀骜不逊,冷漠高傲。无论是怎么样的容颜相像,怎么样的性格相近,怎么样的语气相同……
可那都不是卫庄,不是那个令盖聂思之如狂,求之不得,爱之入骨的卫庄,不是那个与他同生共死的卫庄,盖聂太明白了,无论他们其中谁人死去,另一者,都如同不复存在一般,纵使在平静,再冷静,那种失落感都是一直存在的。皆是,同生,共死……
盖聂是个很缺心眼的人,也是个傻子,他想得到的,认定的,从来都只有一个。除此之外,别无其他心愿,不奢求太多,往往,可以过的比较不那么难受……
————《诈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