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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你把我送回家,愿意到我家里喝一杯咖啡吗?”他发出了邀请,预计又会受到无理的刁难。
“愿意。”她笑着应允,有种登上冠军宝座的胜利快活,这倒令他有些措手不及,她大概已醉了吧!
耀云一踏进他那豪华舒适的单人公寓时,随即满足地往柔软的沙发中躺去,她娇小的身躯整个沉入沙发中。
“好困……”她一声呓语。
当他端着两杯香气腾腾的咖啡出来时,她已经像个婴孩般地蜷曲着,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他拿出毛毯轻轻地盖住她的身子,当他想离开时,却被她反手揽住他。
她的手臂缠上他,梦呓般娇柔地低语:“这里太小了,我要睡床上。”
他被她软绵绵的声音给震慑住了,不由自主地用毯子裹好她,一把抱起。
当他预备把她放在温暖的大床时,她的手牢牢紧箍住他的脖子不肯松手,脸上散发出醉人的光彩。
“明浩,别离开我。”她昏乱狂热地喊。
耀云在睡眼迷蒙中翻转过身子,霎时接触到冰冰凉谅的空气,她打了一个哆噎,试图拉上被子的一角,一拉之下,大惊失色,她的双手接触到一个结实宽广的胸膛,这不由得使她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她半爬起身子,看清楚自己地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她环顾四周,这不是她所熟悉的房间,而使她更惊讶的是躺在她身旁、正坏坏地对着她歪笑的男子,更是毫无印象的陌生人。
“我怎么会在这里?”她恶狠狠地警告着:“不准看!闭上你的狗眼。”
他笑了,而且是很开怀的,“你像个小孩子,威胁她的父母给她买玩具。”
“为什么不敢接受之个事实?我已经开始爱上你了,我要你只做我的女人。”他直率的说:“我们准备结婚。”
“什么?”她的眼睛里冒着火。“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竟然妄想我会嫁给你?”她嗤之以鼻,“我有个比你英俊潇洒一百倍的未婚夫!”
“我不相信这世上会有比我杰出的男人。”他挑高眉毛,命令的说:“你们立即解除婚约。”
她的怒气挂在眼底,“你这个混球!”
骂毕,她开始对他拳打脚,一边动手,一边谩骂。
“出完气了吗?”他柔声地问。
“我要回家。”她没有表情地说。
“好,我送你回去。”他答得爽快,在她的额头印下深深的一吻。“我不会在你的生活里消失的,记住,我叫江梧,你往后的伴侣,你今生唯一的依赖。”
江梧没有失信,他的确时时刻刻出现,令耀云无法摆脱。
她的办公室和家里永远有江梧送的名贵鲜花,她的房中堆满了他送的礼物,她用餐的地方往往能巧遇他,在百货公司里他会出其不意地出现,然后递上一张信用卡,露出他一贯的坏笑。抢着帮她结帐,她随朋友出海,江浯在另一艘私人游艇上向她招手,连她独自去看电影,电影开演后四周一片漆黑,却赫然发现伸过来握住她的手的人竟是江梧。
此类的事层出不穷,不论晴天雨天,他总在有意无意中出现。
百货公司的人潮汹涌,一波又一波的促销活动带动人们高昂的购物情绪,家电用品高级服饰,各种时髦的流行物品都像免费似地被抢购一空,几乎人手一袋,顾客掏出信用卡的脸显得那么愉快,尽情地享受购物乐趣。
葛耀云也不例外。
她已经手提五、六个袋子,却还意犹未尽地频频翻弄着那些号称对折的华衣美服,她兴高采烈的试穿、比画着,不厌其烦一遍又一遍地欣赏说明。
“女人什么意志力都没有,就是对爱美的意志力坚强的可怕。”不知何时,她的身边多了一个人,而且是她今生最不愿意见到的人。
她回过头来,江梧正嘻皮笑脸地望着她,脸上带着惊叹和佩服。
她冷哼一声,抬高下巴,瞪视着他。
他仍旧笑着逗她,“美丽的女人总是有骄傲的资格,但也别维持同样的姿势过久,小心会定型。”
“自以为幽默。”她冷冷地看他一眼,厌恶地说:“好听的话不必常挂在嘴上,总会有失灵的时候,别以为所有的女人都会为你迷失。在我眼底,你渺小得像脏空气。”
他不理会她话里的刺,目光灼灼地凝视她。
“为了你,我情愿遭受任何诅咒。”
“我却不愿为了你下任何咒语,那会污染我的口,也会给我带来噩运。”她轻蔑地转过头去,提起那些为数不少的袋子,转到下一个专柜,而他也亦步亦趋地跟上来。
她快速地走着,故意突然停下来,猛然一转身,让他有措手不及的感觉。
“别像个流浪汉似的跟着我,我不会对你有好颜色的。”她不耐烦地蹙起双眉。
而他却一本正经地对她说:“我就是喜欢你那种样子。”
“神经病!”
他笑嘻嘻地说:“根据调查,通常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有好感的时候,最常用的词句就是——神经病。”
“好吧!你这个超级神经病!”她嘲讽着,“希望调查表上没有统计超级神经病的意义。”
“你显然对我充满了敌意,为什么?是因为你根本无法抗拒我的魅力吗?”他又开始不正经了。
“还是因为那一夜?我至今仍难忘你的热情喃语,你心里已经有我了是吗?”
“闭嘴!”她美丽的脸孔霎时像蒙上一层灰。“我希望你立即消失。”
“如果你真心希望,我很愿意配合,但是,我已看出你的口是心非,所以,我是不会轻易消失在你面前的。”他满不在乎,萧酒地说。
她皱起眉头,恼怒已在眉睫。“我终于知道驴不知脸长是什么意思了!”
他看着另一个方向说道:“我也知道一个厨房容不下两个女人是什么意思了。”
她顺着他的眼光望过去,一个背影潇洒颀长的男人伴着一位侧脸相当富吸引力的女孩,在角落里喁喁私语。
她的脑中轰然大响,微微一震,心陡然地跳动不已。
“认识那个男人吗?”他打趣地看着她,一脸看戏的样子。
“不用你提醒,他是我的未婚夫。”她很快地恢复镇静,面无表情地说,不愿让人看到自己软弱的样子。
####说不出是什么心情
11.说不出是什么心情
“被你打败了,真捺得住性子。”他故作诧异的说:“到这个关头不这么冷静,令人怀疑你是不是冷血动物?”
“你空虚无聊!”她讥诮的扬着眉。“我该怎么做你才满意?大哭大闹?还是泼妇骂街,演一场抢夫戏?”
“什么都可吧,多少做出一点反应,我害怕太理智的女人。”
她嘲谑的答道:“那好,我愿意理智一辈子。”
“花一生来摆脱我?”他指着自己,笑意盎然。“没这么惨吧?我相信你会跟我一辈子的哦!”
她冷冷地瞅着他,“不知羞耻。”
“别这么说,你我是同一类的人。”冷不防地.他说出这么一句话。
“笑话!”她重重的嗤之以鼻。
“既然你认为和我结婚会是一个笑话,那么,”他沙哑又温柔的说:“我准备让你拥有这个笑话。”
“你少用卑鄙的手段。”她骄傲厉声地说。
他皱起眉头,摇头低叹一声。“你是指我会把我们的关系公开?在你心目中我是这么不堪吗?”
“有一点。”她强压住对他的好感,固执地说。
“那么这证明你需要的只是时间,你并不讨厌我,只是不了解我而已。”他毫不退缩地看着她。他明白不可能在一时之间改变她的成见。
“你很懂得自我安慰。”她执拗的昂起下巴。“这种人通常都是惹人讨厌又不善解人意.的居多。”
“你又错了,我偏是居少的那一种。”他不死心地说:“我的温柔你已经尝过,说这种话太污辱我了。”
她冒火地瞪着他,“你听清楚,我不想再听到这种疯言疯语,请你适可而止。”
“原来你也是个不敢接受现实的人,”他终于反击了。“我只不过是实话实说。”
她的心一震.然后居然微笑阵,“谢谢你的实话实说,我的确是个不愿面对现实的人,随你怎么想,反正谁也左右不了我的一切。”
她说完,不再理会他,举步就走,而他也相当识相地没有再跟上来了。
但是,她的内心真像其外表那样平静吗?或许,是该面对的时候了。
才开车上路没多久,就下起了毛毛细雨,耀云不禁抱怨起这恼人的天气。
今天是她表姊俐枫的三十岁生日。耀云没有亲姊妹。从小就和这个表姊特别亲,当然,俐枫嫁得好,也是延续她们的情谊的原因之一。
人们总是选择和自己背景、经济悬殊不大的人来往,否则对双方都是一种负担。
俐枫结婚三年,丈夫是知名的建筑师,得过无数建筑大奖,年轻有为,他对俐枫体贴有加,更是耀云最羡慕的地方。就像这回,小小的生日实在没什么好庆祝的,他却坚持在家里为她开一个宴会。
耀云握着驾驶盘,朝山里开去。俐枫的住宅在半山腰,还很远。
愈往深山,雨竟愈下愈大,道路两旁的樱花盛开,落英缤纷,耀云一面欣赏雨中樱花在风里摇曳的样子,一面扭开频道,一首悠扬的音乐轻轻响起,令人心情愉快。
就在她的心情稍稍转好的时候,突然方向盘颤动了一下,然后,车身就不动了。
她捶了一下驾驶盘,无可奈何地下车,冒雨打开前盖,那一堆看不懂的机械零件,正冒着热烟,她左看右看,看了半天,实在看不出端倪。她懊恼不已,谁会没事经过这条人烟稀少的路线?除非同去参加宴会的人,可是宴会是晚上举行的,自己是俐枫特别交代,一定要早点去帮忙的。一想到这里,沮丧的感觉又涌上了。
“这位束手无策的小姐,需要我帮忙吗?”
一把大伞在她的头上撑开来,她迅速地转过头.又是他。他的车子就停在旁边,自己竟没注意到。
她美丽的大眼睛瞪视着江梧。“你跟踪我?”
他笑笑,神采飞扬又挺拔帅气。“太难听了,我只不过刚好经过这里罢了。”
“这么巧?”她的眼里写满不信任。“你不会也要去参加宴会吧!”
“真聪明。”他的笑意浮在嘴角。
她惊诧,“你的脸皮也未免太厚了吧!”
“公平一点,我只不过不小心受到邀请而已,跟你一样呀,怎么算得上厚脸皮?”他朝她一笑,自得其乐的样子。
她没好气的问:“谁如此不幸,邀请了你?”
他的笑意扩大,清晰地说:“就是你那伟大的姊夫,叶夏炎先生。很不幸的,我和叶夏炎先生从小学就认识了,而且是穿同一条裤子长大的好朋友。”
“真倒楣!”她憋着气喃喃着:“难怪天气晴朗了那么久,今天会下大雨,无缘无故的,车子会熄火!”
他一把揽住她的肩头,在她来不及反抗之前亲了她的面颊。“别生气,你这样我会心疼。”
“放开我!”她恼怒地想推开他,却抵抗不过他的力气。
“别动。”他轻声细语,“雨大,会淋湿你的裙角。”
突然听到这么动人的甜言蜜语,她不知所措。
雨丝扑在她的脸颊上,空气里有淡淡的花香.雨继续的落着。他的眼睛闪闪发亮,深深地凝视着她,然后,很自然的。俯身注视着她。
她先是有一点挣扎,有一点不满,慢慢的在他的柔情下驯服了。她模糊地闭上眼睛,紧紧地偎着他,心狂跳着,一种昏眩无力的感觉一波波浮现,她心惊地发现,明浩注视她时,自己从未有过这样的激情。
他看了她一遍又一遍,然后。才带着作梦似的微笑放开了她。
一离开他的怀抱,她感到如此寒冷,几乎想永远呆在那个温暖的胸膛。忆起了那一夜,身体不禁一阵颤抖,脸颊也泛起了红潮,眼前这个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