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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那栋老教学楼?”翁喜欣感觉到了寒意。
“嗯。”卞鳕达沉重点头,“那是最早的教学楼之一,阴森感越来越重了。”
那是因为建筑年久失修。任平觉心道,还有,那腐尸明明是南边发现的,一教在北边,根本挨不上。
“要去探险吗?算我一个啊。”卞鳕达脸色瞬间从郑重诡异变为了阳光灿烂,轻快地报名道。
*
“卞鳕达说的话你们也信。”不知从哪里听闻此事的王月思恨铁不成钢地瞪着翁喜欣等人。
“反正是假期,好玩嘛。”翁喜欣小声说道。
“孤男寡女半夜同游,像什么样子?”王月思继续骂。
“哎哎,部长,是团体行动啦,不是两人约会。”林凌伸爪摆了摆,帮学妹们辩白。
“不管是什么行动,夜不归宿都是违规的。”王月思强调。
“其实规定也没那么严,反正只是在校内走走,”林凌挠了挠脸颊说,“再说又是放假期间,不用这么较真吧……”
“我让你一起来不是请你拆我台的,”王月思忍耐地对林凌说,“你这样子我怎么放心把女生部交给你?”
“哎呀,放松点嘛,部长,其实我们可以一起去啊,就不怕卞鳕达动坏心思了嘛。”林凌说,与王月思随时随地都很有气势很有干劲不同,林凌有一种和事老搅稀泥的气质,在女生部普遍与同系男生不对付的氛围中林凌却跟男生们打成一片,很多男生都不解王月思居然明确表态支持让林凌成为下一任女生部部长。
“……那就一起去吧。”王月思最终决定道。
*
国庆机械系留校的人并不多,其中听说了半夜逛一教旅行计划且对这个计划有兴趣的人更少,等听到该旅行参与者中还王月思后,最终剩下的就只有翁喜欣、任平觉、王月思、林凌、卞鳕达和聂音。
其中任平觉是被翁喜欣拖来的,因为石悠缓和李直励她拖不动,林凌来是为了关键时刻给王月思顺毛的,以免她大半夜跟卞鳕达掐得太过分添加灵异传闻,聂音则是为了必要时刻阻止卞鳕达胡闹。
也就是说,只有翁喜欣和卞鳕达是真心想来一教半夜探险。
任平觉不怎么喜欢一教,因为一教是一栋近百年的建筑,‘百年’对于物品是一个坎儿,过了百年的物品多少都会开始有了一些灵智,一教虽然还不足百年,但作为一直以来的教学楼,长期服务于教书育人的第一线,在知识的海洋中,它的灵智开启得比较早,现在已经有了,约摸相当于三岁左右的孩子。
三岁左右是个什么概念?以任平觉的观点,就是很烦——这货从来没有爱护小动物的心理。
“你能听见我说话吧,我感觉到了,你的灵气频率有一部分跟我的很接近,你一定可以听见我说话对吧,真好,又有人能听见了,而且比以前的人都听得更清楚吧,以前的人都不喜欢理我。喂,你叫什么名字,我跟你说我叫一教哦,我是这里资格最老的教学楼,学校里各种辛秘我都知道了哦,要不要我告诉你?很有趣的,你每天都来陪我吧,晚上在这里上自习,我帮你开灯哦,不让校工发现……”
、课本
吵死了……任平觉板着脸,完全不作回应,所以说她最讨厌小鬼了,一点都不知进退,要是换成个千年的灵智,这类家伙怎么可能敢在她面前这么聒噪?
刚刚对这个世界有点了解就以为自己无所不能,把作为物品的年岁当作灵智的年岁,以为百年老物品就是人类中的百岁老人,谁都会尊重,也不想想物品要是保养好点,存在数千年也是很正常的,百岁算毛线,只相当于人类刚出生的婴儿,再拙劣点的干脆就还是个胚胎。
“为什么不理我?我知道你能听见。”一教以撒娇的语气说,“我真的有很多辛秘可以告诉你哦,还有还有,我可以帮你考试作弊哦,帮你偷看标准答案怎么样?”
任平觉当没听见。
“这里真的有点吓人呢。”翁喜欣低声说,空荡荡的一教中一点点声音都有回音的效果,似乎还有阴风阵阵——废话,很多教室门窗都没关,到处都是对流风。
“就是说啊,看,这里都有裂纹了。”卞鳕达拿手电筒照着一处墙壁给翁喜欣看。
“啊,有点恶心……”翁喜欣打了个哆嗦。
任平觉听到一教气鼓鼓地说:“只是外面有一点点不美观嘛,里面的砖都好好的啊,重新粉刷一下就好了。”
“嘘……你们有没有听到‘滴答’声?”卞鳕达突然神神秘秘地问。
“只是厕所的水龙头没有关严啦!”一教尖叫,“这不是我的问题!”
“不要叫,你去把它拧紧。”任平觉在意识中对一教说。
“啊,你终于肯理我了,”一教很高兴,“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你先去把水龙头拧紧我就告诉你。”任平觉敷衍地说。
“拧好了。”瞬间,一教就完成了任平觉布置的任务,这栋建筑中的每一个环节都是它身体的一部分,意念一动它就可以控制好每一部分。
“哎……好像没有‘滴答’声了。”翁喜欣有些呆滞地说。其实有‘滴答’声并不太可怕,这种老建筑,有哪里漏水或者那个水龙头出了小毛病都很正常,可是,本来有声音的突然没有了,这代表什么?
“我拧紧了拧紧了,你该告诉我你的名字了。”一教在任平觉耳边喋喋不休,让任平觉反省自己是不是该让水继续滴着都没心思。
“我叫任平觉,你该休息了,小孩子要多睡觉。”
“我都一百岁了,比你大多了,你才小孩子。”一教不满。
我就算今年真只有十八岁也轮不到你个灵智只有三岁的叫我小孩子。任平觉懒得跟它计较,“你不困吗?”
物品的灵智都需要很长时间的睡眠,这是种族特性,灵智越低需要睡眠的时间就越长,当灵智高一些后,睡眠时间会逐渐减少,接着当灵智高到一定程度后,睡眠时间又会急剧增加,像这种灵智三岁的一睡几个月醒来一两天是常态,不过连续几个月精神抖擞也常有,小孩子善变,没定准。
“我才睡了好久呢,暑假都没有人来,开学了头几周的课也没排在我这里,好无聊。对了你是新生吧?以前都没见过你。讨厌,新生都在综合楼上课的,果然你还是晚上来我这里陪我聊天吧。综合楼才是小孩子,都没有开启灵智的,不好玩。”
我干嘛要跟楼玩?任平觉心道。
“小觉,这里该不会真的有脏东西吧?”翁喜欣拉着任平觉的衣袖声音发抖地问。
这么怕你还闹着非要来探险?任平觉不解。
“才没有脏东西,我很干净的。”一教又开始尖叫。
“你闭嘴,不然我就屏蔽你的声音了。”任平觉威胁。
一教似乎哽了一下,柔弱地问:“你能屏蔽我的声音?以前都没有人能做到的。他们最多只能假装听不见,你骗我,”一教底气越说越足,“我又不笨,根本不可能有人能屏蔽我的声音,在这栋建筑中我才是至高的,我想让谁听见谁就能听见,连没有灵觉的人我都能让他们听见一些尖叫声,虽然他们怎么也听不见我说话,但那是他们能力不足,不是我的问题。”
任平觉调整了自己对声音的接收频率,绕过了一教的发声。
“要不我们回去吧,时间也不早了。”任平觉对翁喜欣说,只要她同意了,其他作陪的都不会有意见。
“可是……”翁喜欣左看看,黑漆漆的,右看看,还是黑漆漆的,脸上有犹豫。
王月思嘲笑地看着卞鳕达,人小师妹被吓着了第一想到的是室友,可不是师兄。
卞鳕达翻了个白眼,懒得理这女人的处处找茬。
聂音看向厕所的方向,也是就刚才有突然没的‘滴答’声传来的方向。
“要去那边看看吗?”林凌顺着聂音的视线方向指着问大家。
“那边是什么?”翁喜欣问,她根本没分辨出之前的‘滴答’声来自哪里。
“女厕所。”王月思回答。
“那男厕所呢?”翁喜欣下意识问。
林凌指向反方向,走廊的另一边尽头。
“是这种设计啊。”翁喜欣说,我初中的教学楼也是这种设计。
“还算好的,”林凌说,“二教是单数层男厕所双数层女厕所,标识又不明显,时不时就有人糊里糊涂误闯,上个厕所非得有人守门才安心。”
“哼,天晓得有些人是不是真‘误’闯。”王月思冷笑。
“反正我知道有些人是‘真’误闯了的。”卞鳕达说。
“好了好了,不想逛我们就回去吧,翁师妹你说呢?”林凌赶紧拉住王月思。聂音也扯住卞鳕达不让他继续揭人伤疤。
翁喜欣看看王月思和卞鳕达,对林凌的建议赶紧点头,掏出手机看了下时间,快两点了,突然想起一件事:“这个时候宿舍门已经关了吧?”
你才想到啊?任平觉看了看翁喜欣紧扯着自己衣服的手,没有把吐槽说出来。
“没关系,学生会那边有休息室,可以将就一晚。”系学生会会长打包票。
*
在六人即将走出一教的刹那,教学楼突然颤动了起来,伴随着还有让人牙酸的高音。
“什么玩意?地震了吗?”卞鳕达一惊之后一边跑出教学楼一边猜测道。
“不是。”聂音低头轻轻单脚踏了踏地面说道。
这时一教已经恢复了平静。
“……怎么觉得一教好像很难过?”翁喜欣看着夜空下静静立着的老建筑,不解地低语道。
“教学楼怎么会难过?”王月思摇了摇头,“就算会难过也该是在要被拆除的时候吧,对一教近期可没有拆除计划。”
任平觉将自己的声音的接收频率调回到了她的正常范围,然后就听到了一教的低泣声。
“走吧,明天把这事跟校工说一下,看是不是内部结构出了问题,毕竟是近百年的老建筑了。我们现在就先回去吧,”王月思伸了个懒腰,“熬夜不利于美容。”
六人往学生会的方向走去,任平觉还在继续跟一教意识交流。
“哎哎哎,为什么你不在我的身体里也可以和我说话?我现在都看不见你了。”任平觉一跟它说话,一教立刻就把哭泣抛之一旁,兴奋地喋喋不休。
“能力问题。”任平觉回答。
“原来你真的可以屏蔽我的声音啊,你师从哪里?你师父也是从我们学校毕业的吗?说不定他还在我这里上过课哦,把他的名字说出来听听嘛,说不定我可以给你讲他的糗事哦。”
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任平觉心道,一边对一教说:“我要去睡觉了,下次有机会再聊。”
“哦……”一教不甘不愿地回应,然后又突然兴奋,“那你好好休息吧,你是该休息了,小孩子要多睡觉。”
拿我的话来教育我啊,小鬼。任平觉随意回复一教一句‘晚安’,同时决定短期内不会再靠近这里了,反正新生的课几乎都在综合楼上嘛,离一教远着呢。
*
语言本身就是具有灵智的,无论是作为声音还是作为文字或者是脑中的想法,语言都可以成为一种力量。
……但这并不意味着天刚亮她就要忍受被课本骚扰。
正式大学上课头一天,即使是已经上了十几年课的学生们也满载着新鲜感无一人翘课,哪怕是早上八点的课。连嗜睡的石悠缓都磨磨蹭蹭地准时走进了教室。
李直励有晨读的习惯,很早就出了寝室,任平觉是被课本们的兴奋交谈声吵醒的,虽然她并不实际需要睡眠,但作为生活乐趣她也没打算要减少睡眠时间,于是在预定醒来时间前被吵醒,她的心情就不能说是美妙了。
“你们是今年才被印出来的吗?这么期待上课?”任平觉拿着课本悄声走出了寝室,翁喜欣和石悠缓还在睡。
翻了一下印刷时间,是今年的没错。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