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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约莫行驶了近两个时辰,终于遥遥的看见了远处连绵的大军。车夫很激动的叫唤着,“郡主二小姐,看到军队了!”
“好的,辛苦你了。”金敏应了一声。然而心中却有些失望,有些伤感,有些苦涩,这里已经出了京都地界好一段距离了,想来军队祭酒也完成了。
回不了头了,在数万大军面前,已经祭过酒的朱立业必须前往战场。
回不了头了。。。
远远的,朱立业就发现了一辆马车,主帅周总兵自然也发现了,周总兵挥了挥手,扬声道,“全军待命,原地休息。”
马车越来越近,待朱立业看清马车上金府的标志,朱立业的心都要蹦出来了,朝着周总兵说道了几句后,又被眼尖的周瑞调侃了几句,之后便一下跃上马背,快马加鞭的赶了过去。
“郡主二小姐,有人骑马过来了。”车夫又是一阵激动的叫唤。
金敏压根没有发觉车夫喊她的称谓如此的怪异,只是激动在车厢里站了起来。
很快金府的马车和朱立业便交错在了一起。
金敏被朱玉搀扶着下了马车,与从马上跳下的朱立业对视着,两人眼光交错,似是在无声的交谈着,金敏的担忧尽数的传递给了朱立业,而朱立业则表达着自己对金敏赶来的惊喜与开心。
什么古代,什么礼数,全被抛在了脑后,金敏小跑着便扑入了朱立业的怀中,从宫门到此刻,憋住的担心的泪水,终于忍不住决了堤。
“你个坏人,为什么就这么不留下只言片语的去战场?为什么?不知道我会担心吗?”金敏捶打着朱立业的胸膛,明知道这样的举动很像偶像剧里的剧情,可仍旧忍不住埋怨,忍不住撒娇。
闻言,身着银色的胄甲,腰间挂着锋利的长剑,朱立业一把将头盔取了下来,一手抱着在夕阳的余辉下闪着光辉的头盔,一手力道温柔的擦拭着金敏的泪水,生怕手上的薄茧划伤佳人的脸颊。
“别哭别哭,我让石岩给你送了信啊,他之前回来说已经送到春玉手上了。”朱立业的心里满满的都是名为幸福的感觉,心爱的人如此担心自己,让他怎么能不感觉到幸福?
听了朱立业的话,金敏略略一想,就知道想来是自己与石岩走岔了,但是,这是不是意味着,这是朱立业自己决定,他自己想去战场啊?
金敏哭的更凶了,不是不支持他去建功立业,是担心,是牵挂,是怕失去他啊!
他不是世子吗?将来不是王爷吗?为什么不愿做个逍遥王爷呀?
即使想为朝廷效命为百姓谋福,为什么不能走科举的路子?为什么要去挣军功?为什么呀?
不知道金敏为何越哭越凶,越安慰越伤心,朱立业不管不顾的狠狠将金敏搂住,深深的吻了上去,从疯狂到平静,温柔的甜蜜的亲吻着心爱的人。
见状,偷笑的朱玉机灵的一把拉住呆愣的车夫,两人挡住大军向着这里翘首相望的八卦的视线。
良久,直到感受到怀中的人稳定了下来,朱立业才将金敏松开,温柔的轻声细语道,“别伤心了,也不用担心,我一定会赶在你及笄礼之前回来的。”
“谁要你及笄前赶回来,我只要你平安无事。”金敏低吼了一声,双颊微红,有些气恼,不过吼完之后,便归于平静。
金敏的心中喃喃自语,已经决定了吗?既然如此,天涯海角我也会跟随而去。
“好了,快过去吧,你的士兵们等着你呢。”金敏的嘴角绽放了灿烂的笑容,淡定、优雅,像是在诉说自己并不再纠结了,会安心的在京都等着他回来一般。
“保重好自己,等我回来,我们就可以成亲了,我一定会平安回来的。”朱立业的面上是惯常的骄傲的笑容,仿佛阿波罗般自信的笑容,安抚着金敏。
深深的望了一眼含泪却强颜欢笑的金敏,像是要将心爱的人映入心中,一路伴随着自己一般,之后朱立业潇洒的一个跃身,跳上了马背,扬长而去。
金敏站在原地久久都未挪动脚步,看着朱立业的身影渐渐变小,之后与大军重叠在一起,再之后大军又一次启程,越离越远,最终消失在夕阳落下地平线之处。。。
一百三十四章金敏计划
已经是十一月的天了,当马夫赶着马车慢悠悠的回到金府时,不出意外的天的已黑透了。金老爷已经焦急的前往端王府寻金敏去了,往常这个时辰已睡下的钱氏端坐在椅上,等待在前厅中。
意外的是,当金敏出现在钱氏面前时,钱氏并没有责怪,反而像是怜惜一般紧紧抱住了金敏,不停的唤着金敏的名字轻轻安慰着。钱氏心里清楚金敏的痛苦、纠结,她是放心不下,她是害怕担心。
之后钱氏派了人去捎个信给金老爷,便拉了金敏回自个儿院子了。
想到春玉那还有一封信,金敏便婉拒了钱氏提出与她同睡的好意。
轻轻的将信展开,字体方正苍劲有力,每一个捺都微微上翘,透露出一股骄傲之感,仿佛朱立业的身影跃然于字里行间。然而字迹潦草,显然是在很赶的情况下写出来的。
信的大意是,早朝之前皇帝就将朱立业叫了去,问他是否愿意去前线,朱立业考虑了片刻便答应了。理由就是金敏曾对自己说过,她要的是顶天立地的男人,要的是为她撑起一片天的男人,而如今的自己不过是沾着前人的光,做着一个被外人称赞成人中龙凤,实际上却一无所成的世子而已。所以朱立业想自己挣出一番成就,想要自己挣的成就为金敏撑出一片。
读到这里,金敏就懊恼起皇帝来了,为何如此残酷的将才十六岁的朱立业丢去战场。然而更多的懊恼自己为何要说这样的话,为何没有发觉那时朱立业神情的黯然,没有想到他是否很在意自己的那番话。
信的下半篇差不多都在诉说朱立业对金敏的牵挂及对嘱咐。
金敏将信叠好装入信封,想了想,叹了口气,仍是将信扔进了香炉里。这种内容提到了皇上的书信,还是烧掉为妙。
坐在榻上,看着信一点一点被火蛇吞灭,金敏那张平静无波的脸被火光照耀的阴沉晦暗,诡异无比。
多年未见金敏的夏云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朱玉垂首立在门口看不清表情,春玉估摸已经不怕金敏了,也只有她敢开口道,“小姐,您吓到奴婢们了。”
金敏愕然抬头。眼中尽是疑惑,将算是心腹的三人的表情收入眼中,想了想。却仍旧不明白,根本不知道是自己的神情吓到三人。
然后她却没有时间多想,冲着春玉抱歉的笑了笑,又对着朱玉道,“朱玉。金家村认识怎么去吗?”
一炷香的时间之后,屋外月黑风高,人际罕见,偶尔有些猫叫犬吠,然而只见金敏的屋中猛的一道人影窜了出去,疾行着消失在夜色之中。
屋里的烛光忽明忽暗。再一次映衬着金敏那张平静的脸庞,思虑片刻,金敏便抬首道。“春玉,去把我那套郡主正服取出来。”
没有犹豫,在春玉小小的心里,小姐的话就是对的,应了一声之后。春玉便转身去拿衣裳了。
“小姐,奴婢能做什么呢。。。”夏云弱弱的唤了一声。
金敏笑了笑。“你去帮我打水,然后就洗洗睡了。”
夏云应声,嗅了嗅鼻子,便转身出了屋子,开心的想着,如今自己不用再羡慕的看着小姐和春玉夏玉说笑了。
“小姐,衣裳拿来了。”春玉将衣裳铺在床上,又问道,“头面用什么?”
“不用了,不用准备头面了。”金敏随口应了声。
次日,天还未亮,金敏便起了身,先去了钱氏的寝室,半个时辰后便去了长公主府,就如前一天夜里对春玉所说的那样,只发间戴了一支珠花,通身并无其他首饰。
长公主一点也没有意外金敏的到来,金敏还未开口之际,长公主便道,“敏姐,你是来求我帮你去战场吗?”以这孩子野花般的韧性与执着,这次来寻自己,定是决定去寻业儿而去,来求自己帮忙。
金敏跪拜在地,叩首了一下,恭敬道,“义母,敏姐是以您的义女兴敏郡主的身份,求您帮我。”满是期盼满是祈求。
然而长公主根本不为所动,仍旧端坐在上首,面色平静,眼中怜惜。在她想来,即使再担心朱立业,金敏也毕竟是个女子,不能去战场的!
“义母,敏姐想别的将士士兵的妻子,也一定对远赴战场的夫君饱含思念之情。可敏姐不敢想象,才十六岁的他尚未行冠礼,就去战场拼命,腊月初八是他的生辰,不止生辰,还有除夕,春节,小年,元宵。。。作为未婚妻的我,不能陪在他的身边,而让他独身一人去战场,敏姐受不了。。。”金敏的哭诉着,祈求着,冷不防的说了一句,“义母,您当年也有心爱的人吧。”
长公主愤然起身,多年前的伤痛,依然历历在目。想要发火,想要怒斥,但是看见了面容有些憔悴,整个人萎靡不振的金敏,她的眼中的执着坚定与不退缩。当年,若是自己也能有这份坚持。。。
长公主点点头答应了,亲自将跪拜在地的金敏扶了起来。
她何尝不知道朱立业还未成人便去战场有些残忍了点,可是这是皇帝的任命,谁都得听着啊。还有就是皇帝近来的动作愈发奇怪了,对大皇子和二皇子的教导愈发严厉了,官员偶尔的过失也不像往常那般宽容,自己居住在宫外闭门不待客都有所听闻。自己若是私自帮了金敏前去战场,被皇帝知道了。。。不,皇帝一定会知道。
长公主沉吟道,“这事,为母不能私自帮你去,必须要得了皇上的允许。”说完,长公主深深的叹了口气。
当金敏跟着长公主到达皇宫时,想来是因为朱立业的事已成定局,皇帝也没有再在宫门的侍卫拦住金敏了。
见着是长公主和一身正装的兴敏郡主,侍卫赶紧恭敬的放行。
这次长公主没有先去摆放皇后,直接领着金敏去了御书房
御书房内,皇帝比起金敏从前见面时样貌并没变,连神情都似从前见面时一般的温和。或许这就是天子,雷霆雨露,皆是皇恩。在他对着你笑的时候,你根本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突然发怒。
跟在长公主身后,金敏一板一眼的行着礼,“皇上万岁。。。”
长公主不需跪拜,而金敏必须跪在地上,然而皇帝这一次竟一直并未开口,让金敏起身。
绕过书桌,皇帝靠近金敏,神色和蔼万分,却发一声冷笑,“你想因为你的妇人之心,让他临阵脱逃?让他放弃抱负?”
皇帝的问话近乎于咆哮,声音极大,冲着金敏的耳朵。长公主担忧的向前一步,皇帝却将其瞪回,长公主无奈的停住了脚步。
然而金敏的脸上风平浪静,甚至连眼睛都没眨一下,静静的又叩首了一下,道,“皇上英明,臣女并没有想让世子临阵脱逃。”金敏的心中其实也怕,也想颤抖,可想着他是去拼命,而自己不过是被人咆哮几句,如何能颤抖如何能退缩?
扭头,将视线与皇帝对视,金敏道,“皇上,臣女想追随他而去。”对视,是将自己的决心展示给他人最好的方式。
皇帝如预期之中那样,恼怒,双眼瞪红,手指指着金敏,又是一连串的咆哮,“他还没死呢,你就要殉情?朕会让他去送死吗?气死朕了!原本还以为你是个好的,原来如此蠢笨!你要死便去死吧,别来碍朕的眼!你死了正好,之后朕一定替业儿寻个真正聪慧的妻子!”之后皇帝竟气的在屋内来回走动。
呆愣住的金敏,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实在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