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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房屋,我们该怎么办?是不是该抢回我们的女人,我们的粮食,我们的房屋?那些异族人就是我们的敌人,侵犯我们的尊严。天朝的国威,大家告诉我他们该不该杀?”周总兵慷慨激昂的做着战前动员,说着前面的话时。下面士兵们的眼神麻木而空虚,而说到后头,各个急红了眼,自己的尊严岂能被人践踏,没有人愿意将自己的东西拱手相让。更何况是一群血气方刚的青壮年?而天朝的国威,对他们这群底层人来说,太过虚无飘渺了。
“杀!杀!杀!”士兵中爆发出轰炸一般的声音。已经到了这里,没有退路了,没有人能当逃兵,逃跑是死路一条。拼命杀敌,或许可以建功立业,即使是战死了。那也值得了,家中老小至少不用担心,可以有银子拿。
这个时代,人命如草芥,当小兵的不过图个温饱。照顾家人,若是家中有余力的。怎么也不会让男丁去当小兵,哪怕参加武试,起码也能指派个十夫长。
做完动员,周总兵变让人端出煮的热腾腾,香气四溢油滋滋的烤肉,民以食为天,不喂饱这群士兵,他们又怎么会上战场上卖命?
之后周总兵让众人好好休息养足精神,明日战场上杀他个痛快。
往自己的帐篷走去,周总兵想了想还掉头去了朱立业的帐篷,明日是他第一次上战场,虽然在朝中的立场不同,可那也是他母妃姨娘。自己做主帅的,还是有必要交代点拨他两句的。
可谁知,周总兵推开帐篷的厚布门时,竟看自己儿子周瑞与朱立业兴致昂扬的吃着饭菜,划着酒拳。周总兵脸色一沉,几个大步便走了进去。
周瑞眼尖,一见周总兵的脸色,暗道不妙,立马跳了起来,顺手拍了朱立业一把,可怜巴巴的冲着周总兵道,“爹,这是茶水,茶水,真的,您尝尝。”狗腿的将手中的茶碗递了过去。
“对的,是茶水。”回过神来的朱立业赶紧接口道。
周总兵哪里不知道不是酒,帐篷里一点酒味都没有,自己这些日子没喝着酒,憋的慌,若是有酒,定是一下就闻出来。
拍开周瑞的手,周总兵靠着矮桌坐了下来,也不管周瑞是否情愿,拿起周瑞的筷子,就吃了起来,边吃边道,“说吧,怎么回事?”
脸色有些涨红,朱立业吞吞吐吐的开口道,“周伯父,今日是我的生辰,我请瑞兄弟过来陪我庆祝一番。”自己真像个娘们,明日就要打仗了,竟然庆祝生辰!
这些日子与一群上过战场,杀过的人的将士们一起同吃同睡同行,朱立业愈发觉得这才是真汉子,自己从前太过,按同僚的话说,娘们,就是娘们。
一开始就是喝个水,自己竟娘们似的非要烧开之后,倒进碗里再喝,被直接抱着水桶喝水的其他人笑话半天。
“你水没烧开,那群野蛮人估计都把你打死了。”
“瞧他这细皮嫩肉的,或许被人当成娘们心软放过了吧。”
“娘们?娘们那就更逃不掉了!”
“哈哈……”
一声声嘲笑,让平日里骄傲的朱立业如何受得了,当即便怒吼一声,指着笑的声音最大的一名小将,“谁是娘们?咱们来比比。”
被朱立业点到的是一名六品参将,姓张名松,年二十有一,没有娶妻,家中只有老母,不过是个穷苦人家出生,没有多大背景,能爬到这个位置很不容易了。就因为这样,所以对因着身份家世空降而来的朱立业那是横看不顺眼,竖看不顺眼。
军队里的人可不管你是世子也好王爷也罢,除非你是皇上,不然谁的面子都不给,因为上了战场,能不能活下来还是个问题,谁有功夫去理日后的报复?
张松被点,立马跳了出来,双拳左右拍了拍胸口,头一昂,“放马过来。”
本就是自己邀战的,朱立业自然一个翻身跳入空地。
两人激战过后,张松毕竟是野路子,不敌朱立业,然而却是将朱立业伤的不轻。朱立业感慨张松虽无招式,却是招招致命,一点不留情。
战场上,没有人会给你留情!
“爹,世子他第一次来战场。。。”
周瑞的声音拉回了朱立业的思绪,然而周总兵放下筷子,一声咆哮打断了周瑞的话,“世子?这里没有世子!只有朱副帅!你,还有你,在这里,只是副帅,得听我的,得喊我主帅!听明白了吗?”
被周总兵,一一指过去的两人,赶紧立正站直,答道,“明白了!”
周总兵满意的点点头,之后又拿起筷子吃一口,又招呼着两人,“来坐,难得吃上顿好的,明日有没有命回去都是难说。”深深的叹了口气,今年的夏季热不说,还少雨,天朝百姓收成都不好,再被关外蛮族人这么一来,到时候难民。。。哎。管不了那多,自己只管打胜仗就行了。
只是这仗难打啊!蛮族人就像群饿红了眼的饿狼,自己手下这群养尊处优的小兵们,能打的赢吗?
两个人变扭,一个人吃的欢,很快桌上的饭菜就一干二净了。
“周副帅,你先回去,我有话跟朱副帅说。”周总兵眼皮都没抬一下,吩咐道。
周瑞大概猜到自己父亲要做什么,听罢应了声打招了声呼便出去了。
帐篷里只剩下两人,朱立业有些坐立难安,自从来到这里,平日的骄傲早就被磨光了。吃肉没人家吃的大口,喝水没人家喝的畅快,唯一值得一提的就是自己的一身武艺。可是,若不是因为自己是同袍战友,别人没有下死手,否则自己绝对敌不过,会被人杀死。
“主帅,您有什么事?”
周总兵望着在他眼里乳臭未干的朱立业,沉声道,“战场是用命去搏的,我只想让你多想想你的父王母妃,想想与你定亲的郡主,你若一时心软,敌人赢了,你闭眼了,他们会有多伤心?你要记住,不能因为自己的过失,让等候你的人伤心。不要觉得残忍,不说蛮族人如何残虐天朝百姓,就是你不杀他,他也会杀你的,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就算天王老子也不例外。明日你绝对会被对方的副将邀战,到时候绝对不能留情,你要知道,即使敌不过,我也不可能让你回来,就算伤了残了也得死战到底,因为你是副帅!”
周总兵拍了拍朱立业肩膀,便起身离去了,只留下神情恍惚的朱立业。
副帅。。。自己是副帅啊!答应过敏妹妹要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父王母妃都在牵挂着自己,敏妹妹还在等待着自己。
自己一定要活着回去啊!
……
因着腊八,这些日子一直跟着钱氏学习料理家务的金敏,今日格外的忙碌,怎么熬腊八粥,该给什么人送粥,派什么人去送,这些都是大学问啊。另外皇宫里也赐了粥,虽然不美味,也得恭敬接下,之后违心的称赞。
终于忙完了一天,夜深人静,金敏躺在了床上,猜想着朱立业正在做什么,是否在庆祝生辰?是否也在想着自己?这已经成了她每日的必修课了。
蓦然的,金敏的脑中忽然闪过自己抽的那段签文,“冬里枯树雪花落,心寒周身现百祸,虽冷却强万事破,涅磐重生黎明火。”
下雪了啊。。。
一百三十八章危机!危机!
腊月初九,天未亮周总兵便率领了大军启程。辰时,天朝派往芜城的十万援军终于赶到了已经快要支撑不住的芜城了。镇守边疆的黄老将军一只手臂挂在胸前,老泪纵横,紧紧的抱住风尘仆仆的周总兵。
不仅黄老将军弹下了男儿泪,四周都挂着彩的士兵们也都悲壮的哭泣着。向朝廷发的求援信根本没能展现边境的惨状。这次蛮族人的侵略太凶猛,镇守边疆的二十万大军只剩十二万!四成的人,那是八万活生生的生命,都死了,没了。
这次蛮族人来犯不是往年那般简单,而像是蓄谋已久一场的阴谋啊!往年不论如何,天朝的守军都会将来犯之人驱逐出去,而这些蛮族人表现的则像是脆弱,不堪一击一般。然而,今年,他们势如破竹,露出他们蓄谋已久的獠牙与利爪,狠狠的给轻视他们的天朝边境守军一巴掌打脸。
就是这样轻视的结果,让守军措手不及,让整整八万士兵都死在战场。
腊月的天气,守军乃至黄老将军都穿着浸染着血,像破布一样的衣服,身上处处是包扎过的痕迹,更多的是还未处理的伤口。饶是从未上过战场的朱立业看见如此惨状,听见哭声如此悲壮,都紧握着双拳,湿红了眼眶。
黄老将军大手一挥,虎目含泪,声音洪亮,“朝廷没有放弃我们,皇上没有放弃我们,我们为天朝百姓守卫家园,死去的战士都是烈士,而我们坚持至如今,我们是英雄!”
“英雄!英雄!。。。”仅剩的十二万守军齐声亢奋的叫吼着,声音连绵不绝,冲破天际。这样的吼声似乎带着某种决心,肃穆且令人尊敬。
很快,赶来的十万援军,被这样的气氛所感染,也跟着叫吼着,发泄着对即将到来的战争的恐惧。
阴沉的天,脚立于地吼叫的战士们,干涸或新鲜的血液,残败的房屋,唯一还完整的军旗。。。战火的洗礼。将芜城构筑成了一副永恒的画面。
乃至多年以后,朱立业仍旧记忆犹新,不停的想起这一日带给自己的震撼。
大军休整了三日。紧紧三日,不知是侵略者胸有成竹,觉得天朝大势已去再挣扎也无法,竟连着三日风平浪静。
腊月十一的傍晚,从距离芜城五里外的敌营里。便有个人影骑着马,快马加鞭的赶到了芜城城下,递来了战书,约战于明日太阳升起之时。
……
与此同时,金府。
“大军已于九日赶到了芜城,芜城快要破城了。敌军有三十万大军。”剑送来的情报,大意如此,金敏拽着手中的纸条。五指捏的发青。已经到了啊,怕是今日已经开战了吧。长途跋涉疲惫的十万援军,坚守多日在透支着的十二万守军,二十二万对上敌人三十万彪悍的蛮族人。。。
余光瞄见了周围人担忧的目光,连一贯活泼开朗的王心明都担心着自己。金敏勉强笑了笑,“没消息说他有事。那就是好事。别担心我。”
剑一向冷冽而自负的目光,微微一柔,“主子放心,有情报属下会立刻送来。”或许剑自己都没发觉,自己那颗早已冰冷只知道效忠当年救起自己的皇上的心里,竟住着一位笑眯眯的姑娘。
从前自己就算手折了腿断了,也从未有人关心过自己,有的只有无止尽的厮杀。而那日在天龙寺,不过是小小的扭伤,主子她竟然就为了自己很快辞别了国师,还让春玉替自己看伤,最后竟然给了自己一个荷包,轻轻一握,就知道里面不少银子。
之后主子那笑眯眯的眼睛,如今还在脑海中印着,主子说,“剑,你受伤了,拿着银子去消遣消遣,这几天算是放假,是休沐。”
自己并没有立刻接口,呆愣在当场,然而主子又说,“你放心,我不会偷跑的,按你这功夫,我还未跑出京都,就给你抓住了。再来我要你打探消息,你养好伤才能替我打探呢。”
最后不由分说的让朱玉将自己打发了出去。
当日手里紧握着银子感动的想要以身相许的剑,永远也不会想到,当时被戒缘的猥琐影响到的金敏还未正常过来,脑子里想的是,估计剑拿了银子会去怡红院,万花楼吧。
然而金敏没有发觉剑眼中的柔软,心中只满满的担忧着朱立业的安危,对着剑道,“一有消息,立刻告诉我。”
……
战事一触即发,敌军兵临城下,守军静待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