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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满是伤痕的脸上流下两道弯弯曲曲的泪痕,频频点头。指着罗念安依旧“呃呃”个不停,却是一直摇头又摇头的。
罗念安也是一阵心酸,知道这是故人,心中也满是感慨:“你别急,先喝点水。”说着,她递了一碗灵泉水过去,也不知道那人喝了嗓子会不会好一点。
谁知那人喝了一口,顿了一下,立刻抱起碗来喝了个干净。刚喝完又“呃呃呃”了半天,虽然还说不出话来,但声音已经比刚才好多了。
罗念安心里松了口气,知道这灵泉水对嗓子的伤也有效就好,虽然不是立刻就能恢复,但只要能一点点的改善就好。
“你听我说,现在我问你,你点头或摇头回答我的问题。”罗念安缓缓道:“如今我心中有个猜测,你听我说说,看是不是这么回事。”
那人听了点了点头,放下碗来认真的看着罗念安。
罗念安继续问道:“你是从槐树村逃出来的?”
那人点了点头。
罗念安又问:“你会不会写字?“
那人摇了摇头。
罗念安一下就排除了两个人,按着这人的年龄,十五岁左右的样子,不会写字,那就只剩两个人了。
“你是张有根?”
那人眼泪哗的又下来了,频频的点头。
罗念安也眼泪也止不住了,张有根就住在她家隔壁!跟她可以说是青梅竹马长大的了,这个小哥哥虽然比自己大几岁,可什么都听自己的,罗念安让他撵狗他不捉鸡,让他爬树他不摸鱼。村子里青黄不接的时候,他们两家就靠着这两个孩子漫山遍野的跑着找吃的。所以罗家和张有根家从来都没饿过肚子。
罗念安走时,还千叮咛万嘱咐的让张有根好好照顾她爹,谁知她去了京城不但给她爹惹来了杀身之祸,更是殃及到整个槐树村。
罗念安哭得快喘不上气了,这要是别人,她可能还没有那么难受,偏偏是张有根。一切都是天意,张有根绝对不会骗自己,她能问清槐树村当晚发生了什么事了!
“有根哥,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罗念安哭着说了句,便趴在桌上哭得都快起不来了。除了她爹,她穿过来这前十年里,就属这张有根对自己最好了。张有根能带弟弟妹妹时,罗念安就出生了,那时家里就罗敬平一个劳动力,他没法带孩子,所以罗念安都是张有根带着长大的。
张有根对罗念安极好,罗念安还没长大时,没法帮衬家里,村里普遍都穷,经常吃不上饭。罗念安又没娘,没人喂她奶水,经常把罗念安饿的头晕眼花差点死了。张有根经常背着家里人,给罗念安偷点东西吃。今天偷点饼子,用水煮开了喂罗念安吃,明天偷点野菜,嚼烂了喂给罗念安。
虽然罗念安还是个婴儿,但也有成人的思维,她知道这些东西虽然营养很少,但至少能维持一点热量。所以无论张有根拿什么来,她都一概不拒的吃了下去。靠着这点救济,罗念安才能平安长大。严格算起来,张有根还是罗念安的救命恩人呢。
如今看着张有根沦落到这样,他还是个孩子,以后能有无限的未来,可因为自己的连累,却毁了他的一生。罗念安哭的声嘶力竭,她不知以后该怎么面对张有根才好。她不想隐瞒张有根,这样她会一辈子不得安宁。她决定把一切都告诉张有根,就算他会恨自己,那也是理所当然的事。人有所为有所不为,罗念安宁可一辈子都被人记恨,也不愿一辈子欺骗救命恩人。
张有根看罗念安哭得难过,急得坐立不安,他打小就喜欢安娘,听说安娘家的亲戚是京城了不起的人物时,张有根还失落了好长一段时间。送罗念安走时,他还想着这辈子只怕难再见安娘一面了。可谁知道村里出了大事,他也被烧的奄奄一息,这下他就真的再也见不到安娘了。
张有根其实都做好了死的准备,他也感觉到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了,谁知就在他绝望的时候,安娘回来了,这比什么事都让张有根欢欣!特别是安娘还用神奇的泉水替自己治好了外伤,这更让他鼓舞,他觉得又有活的希望了。
可现在看着安娘哭得肝肠寸断,张有根又恨不得死了才好,他心疼安娘却不知如何劝解,嘴里出不了声,身上行动又不方便。他只能“呃呃呃”个不停,又轻轻拿手拍着安娘的头。
罗念安哭得快喘不上气了,感觉到头上被人轻轻的拍着,这才抬起头来,看到张有根那焦急的眼神,罗念安又忍不住低头抹起眼泪来。
直到小鹿煎好了药进门,罗念安这才慢慢收了眼泪,亲自拿过碗来,一勺一勺喂张有根喝药。边喂药她边问小鹿:“黄大夫那边安顿好了没有?”
小鹿忙点头道:“安顿好了,黄大夫住西厢那间耳房里,我原让他住正房来这儿,他死活不肯。我怕他拘束,便没勉强他。”
罗念安松了口气,喂完张有根一碗药,让小鹿先出去,这才对张有根道:“有根哥,我得和你说件事,这件事同咱们槐树村失火一案有关。你若听了气我,也别先急着走,待伤养好了,我任凭你发落。”
张有根听得一头雾水,只能点了点头让罗念安说下去。谁知听到后面,张有根脸上的神情越来越古怪。到最后,张有根激动的站了起来“啊啊”的又叫了起来。L
☆、第一百零二章 会叫的狗不咬人
张有根激动可不是因为失火的事是因安娘而起的,他虽是个乡下小子,可也是个是非分明的人。要怪也只能怪那歹人太恶毒,怎么能怪安娘?安娘比谁都想留在槐树村,这是安娘离别时亲口对他说的,他相信安娘。
如今安娘因为连累了相亲们,把过错全放在自己身上,他怎么能不着急?他激动还有一点是因为他看到了一切,可他现在有口难言,提笔不能写,什么都帮不了安娘。这想说又说不出来的心情,实在让他如坐针毡。
“有根哥……”罗念安见张有根激动成这样,都忘了自己该说什么了,见张有根痛苦的样子,她也跟着手足无措了起来。
这还是第一次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好,穿过来这十年里,罗念安装傻装愣都只是为了生存。但这一次她是真的愣了,她傻站在那,看着张有根激动的转来转去,明知道他是伤员不能剧烈运动,她还是没上全阻止。
“我……我先去把碗收了。”罗念安最后选择了逃避,她匆匆拿起桌上的药碗,转身就开门出去要走。
一只手突然拉住了她,她回头一看,张有根对着她直摇头,眼泪依然止不住的在流。罗念安心中一软,想起张有根以前如何的疼她,心知张有根大概不是在怪她。
罗念安泣不成声道:“有根哥,我去冷静一下,现在我心里也平静不下来。说什么都说不清楚。你先好好休息,我过些时候来看你。你平时没事,多喝点外头的溪水。那个对你的伤有好处。每天洗两次澡,就用溪水洗。待我安顿好了,再来看你。”
张有根闻言有些失望的松开了手,但仍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对罗念安点了点头。他那张布满伤痕的脸虽然丑陋,笑起来更是吓人,可罗念安却觉得没有比他的笑容更美的了。
出了空间之后,小鹿被留在了里头照看那两人。罗念安在晚上终于等来秦晋的消息。那案底,被秦晋给偷了出来。
说实话。那案底罗念安还真看不懂。这时候写字都没有标点符号,字和字都挤在一堆,文案又必须用文言文写。所以说古人会说话的不一定会念书,这是有一定道理的。平时讲话多是用大白话。可一写起文案来,偏要用那难懂的八股文。
秦晋在旁边守了一会儿,见主子半天没反应,这才看了主子一眼,他发现主子眉头紧蹙看着案底,忙问道:“主子有什么发现?”
罗念安叹了口气,指着文案道:“这里头的字我都认得,可偏偏挤在一起我就都不认得了。到底讲了什么,你说给我听听。”
秦晋差点失笑。不过一想主子原先在农村里长大,看不懂这些也是正常,于是忙收了那调笑的心情。一本正经的拿起案本给罗念安讲了起来。
案底里其实没有多少线索,罗念安需要知道的,只是正确的起火时间,报案时间和结案时间。有了这三个时间,罗念安就能推断出,官府的人是否也被收买了。
而不出罗念安所料。官府的人果然被收买了,从报案到结案。才短短的三天时间。其中没有证人证词,没有物证。一切草草结束,以意外定案。
“从哪里拿的放哪里去吧,这东西没用了。幽州那边也不用去了,去了也是白去。”罗念安轻叹了口气,挥了挥手又道:“明儿一早咱们就走,如今我找到了重要的人证,这些都不重要了。再有,明日走之前,再去一趟杨树村,咱们正大光明的坐车去,你去打听一下,就找那个老婆难产死了的男人打听。问问他知不知道有几人去了杨树村,什么时候去的,什么时候走的。”
秦晋明白罗念安的意思,拱手应下就带着案本又翻窗出去,待不到一刻时辰,他又返回客栈,吩咐店小二明日一早提前备好马车。
翌日,罗念安上车之后,秦晋一路将马车赶至杨树村,找到当初投宿的那家人,仔细的询问了一番。待他重新驾车启程,一直走到官道上,这才掀起帘子悄悄将那人所说的,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罗念安。
去杨树村的那批人一共五人,明显有一个为首的,但看起来并不像当官的,反倒像是个会武功的。剩下那四个看上去是他的打手,或是小弟之类的。为首的那人,是火灾前两天就到杨树村来投宿的,投宿的这两天,那人没少往槐树村跑。
待他那四个小弟也到了之后,他就带着小弟也去了次杨树村。当天晚上拦住村民不让过去的人里,并没有那个头目,反而都是小喽啰。第二天早晨也没看见他走,就这么消失了。
那人叫什么,没人知道,但只听说村长管那人叫wu爷,也不知是武爷还是五爷,总之是这个音。听那人的口音,虽然不是京城来的,但也是北方人。儿化音很重,浓眉大眼的,倒有点像羌国人。
听完秦晋的回报,罗念安便靠在车壁上沉思了起来。羌国人可不是历史上的羌族人,熙朝的京城也不是在北平,而是在洛阳。这羌国是位处东北一带的小国家,板块还没夸大到那里时,那里是独立的。
罗念安虽不懂政事,可也知道羌国与熙朝一直敌对,近几年虽国内没有战乱,也是因为边境的治安较好。加上羌国人的口音很明显,应该不会轻易把羌国人放入境才是。那就奇怪了,这些羌国人是哪里来的?
罗念安想到这儿,对外头的秦晋道:“你让马自往有水的地方去,你进来。”
秦晋闻言忙照做了,跟着进来车里,听听主子有什么吩咐。谁知却听主子问道:“这羌国与咱们国家到底有什么过节?”
秦晋听着这突然跳到国事上去了,不禁一愣。罗念安见他这般忙解释:“我是想着,羌国既然与咱们是敌对的,为何会有羌国人能入境,还跑到蜀地来了。我爹爹是绝没有跟羌国人有任何勾结的,只有可能是背后那人请来的。可是我见那人并没有多大本事,如何能跟羌国人勾结得上,只怕背后还有蹊跷。”
秦晋闻言脸色肃然,忙不迭问道:“姑娘说这话,是知道那背后指使的人是谁了?”
罗念安沉默了